锦绣医妃之庶女明媚-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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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冷笑道:“镇上的大夫说不能治,你们就不清大夫了?天下难道没有别的好大夫?想你们的父亲,含辛茹苦将你们养大,可却是得了这样一个结果,真真是让人心寒!”
方庆福听着明媚这般说,也是连连点头,脸上露出气愤的模样来:“我自幼失了父母,最最羡慕的就是那些有父母、能共享天伦之乐的人家,你父亲健在,你却不能让尽孝。着实可恶!”一边说着,一边脚下用了几分力气,踩得那位周老爷哭爹叫娘的喊了起来:“壮士,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猪狗不如,昧了良心不给父亲治病!”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都哄堂大笑了起来,用手指着那位周老爷唾骂:“真是钻到钱眼里头去了,为了几个臭钱,就不顾自己老爹死活!”
方庆福看了看明媚,忽然又想起周老爷说的那些污言秽语来,一只脚又用了几分力气踩得那周老爷哭爹叫娘:“壮士,你轻些,快轻些!我的骨头都要被你踩断了!”
“方才你对那位姑娘污言秽语,说出的话实在难听,你们两个赶紧向那姑娘磕头道歉,每人打自己二十个嘴巴,方能站起来。”方庆福一双手捞在胸前,斜睨着脚下两个肥得像猪一样的周老爷,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笑容:“若是不愿意,我可还有别的招数,只怕你们更吃不消。”
两个周老爷听着方庆福的威胁,如何敢与他顶嘴?赶紧向明媚行礼,不住的伸手打自己的耳光,噼噼啪啪的一阵脆响,听得明媚惊愕的张大了眼睛,她这下总算是见识到什么是见风使舵了。
原先在柳太傅府,虽说柳明艳柳明珠之流的人很是讨厌,可毕竟还是有几分傲骨,哪里会被一句威胁就将自己的傲气给丢了,走出太傅府来,这才发现外边的市侩小人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想象中的那般强硬,只要稍微比他们强了那么一点,他们顷刻间便变成了软骨头。
“这位公子,求你放过我大哥二哥。”周姑娘在旁边见着自家两个哥哥自己打自己,打得鼻青脸肿,也有些不忍心,站在一旁低声为他们说好话,方庆福瞄了她一眼道:“你要去求那位姑娘才对,你那两位哥哥得罪的是她,又不是我。”
周姑娘走到明媚身边,眼睛里含着泪:“这位姑娘……”
明媚摆了摆手道:“你也别求我,你那两位兄长已经快打完二十个耳光了。你跟我说说看,你父亲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周姑娘这才忽然想起明媚说自己是大夫,将信将疑的看了她一眼,便将她父亲的症状说了一遍:“这位姑娘,我父亲这病,可还有救?”
明媚一听,心下便已明了,这是典型的中风症状,这周老爹估计是中风比较严重,应该是偏瘫了。她对那周姑娘说:“你快别哭了,速速带我去你们家,我瞧瞧你父亲的情况,若是不很严重,还有可能恢复过来。”
周姑娘听了这话,惊喜万分,睁大了眼睛望着明媚,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眼泪珠子簌簌的落了下来:“如果是这样,那便是极好的,还请菇凉妙手回春。”
这边两位周老爷已经各自打了自己二十个耳光,抬起头来时,两边的脸都高高的肿了起来,万庆福将他们每人踢了一脚:“前边带路!”他们两人从地上爬了起来,狼狈不堪的从二楼上走了下去,那两个圆滚滚的身子就如两个球一般滚了下去,几乎瞧不见两条腿,看得明媚“噗嗤”一笑,倒觉得十分有趣。
“二姑娘,你可别跟着去!”刘叔见明媚要跟着往外边走,吃了一惊,想到那三皇子的暗卫给自己吞了颗药丸的事情来,肚子都隐隐作痛,瞧着三皇子这般看重这位小姐,她出了问题自己可别想活命了。
“刘叔,不要紧,你自己先回客栈歇息罢,有这位方公子陪着我去,自然不会有问题的。”明媚指了指身边的方庆福,他一脸兴奋的神色跟在后边,看起来也是想要跟着去周府的。
“这位大叔,我会保护好这位姑娘的,你且放心。”方庆福朝刘叔点了点头:“莫非你还不相信我的本领?”
刘叔瞧着明媚去意已决,又见那方庆福也跟着去,这才放下一颗心,方庆福的本领,那晚上他也见识过了,这周家的两位老爷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他朝明媚谆谆的叮嘱了几句:“二姑娘,你可一切小心!”
走过了一条主街,拐了两个弯便到了周府,这周府看起来也不是特别豪奢,只是三个院子拼在一处,每个院子里都有三进屋子。但走进院子一看,里边十分开阔,那几进屋子也占了不小的面积,看起来周老爹大概是个小地主了。
明媚背着药箱跟着周姑娘走进了周老爹的内室,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一种沤臭的味道,明媚心里暗自叹气,肯定这位周老爹小便失禁而却没有人护理才会有这种气味,若是这样长久下去,恐怕会生疮呢。
屋子里边空气不好,她得做好自我防护,打开药箱,明媚从里边拿出一副口罩,然后在众人惊异的眼神里戴上,这才大步走了进去。
床上躺着一位老者,口眼歪斜,面色无华,正在咿咿呀呀的说些什么,可又听不清楚。明媚走上前去,伸手搭了把脉,发现周老爹脉沉弦细,再掰开他的嘴看了看,舌头呈现红紫颜色,上边有一层黄腻的舌苔,这明显是肝阳化风,痰阻脑窍,气虚血瘀所致。
明媚回头看了看周姑娘和跟进来的两位周家老爷道:“你们若是信我,现在我开个方子,你们去抓药来煎服,吃上十多剂,这病便会有好转,我再教你们一套按摩的方法,你们请镇上的大夫来帮你做做针灸,一年左右也该康复了。”
那周姑娘和两位兄长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明媚的话,倒是那跟着来的方庆福道:“你们原先说没有大夫肯上门看诊,现在这位姑娘都主动说帮你们开方子,你们倒是一副这样的神色,莫非要我动手逼你们答应不成?”
那两位周家老爷听了,惊得往病床前走了一步,对着明媚施了一礼道:“就请女神医开方子罢。”
明媚点点头,想了下,要给周老爹对症下药,那该注重平肝熄风,益气活血通络,兼以涤痰开窍为佳,用天麻钩藤饮加减是再好也不过了。提起笔来,她麻利的开了一张方子:天麻、半夏、栀子、坤草、远志、甘草各二钱五,钩藤三钱(后下),白术、黄芩、丹参、赤芍、石菖蒲、山萸肉、枸杞子、菟丝子、桑螵蛸各三钱,石决明六钱(先煎)、黄芪六钱,煎服。
吹干了墨迹,她把方子递给那周姑娘道:“麻烦姑娘去镇上药堂抓药,顺便叫个大夫过来,我与他交流一二,教他用针灸。”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周老爹,明媚微微皱了皱眉:“你们要派专人服侍,要常打开窗户,通风透气。周老爹看起来是小便失禁了,该要帮他勤换洗,还要记得一个时辰帮他翻一次身,以免得了褥疮。”
周大老爷听了这话,脸红了一大块:“赶紧叫夫人安排两个丫鬟过来帮老太爷换洗了!”
这边丫鬟们帮周老爹换洗了,那边周姑娘也去请了个大夫回来,见到戴着口罩的明媚,不由一愣,不知道这位姑娘的身份,也奇怪于她的装束。明媚也不管那大夫奇怪的目光,从药箱里拿出一支银针道:“这位可是镇上的大夫?我现儿给周老爹做一次针灸,你可要看好我的顺序和穴位,以后你便按照我的法子给周老爹做针灸。”
对于中风偏瘫之人,用银针刺上肢肩髃、曲池、外关、合谷这几个穴位,而下肢里边主要是秩边、阳陵泉、足三里、解溪等穴位,然后结合肝区、脾区头针以及对侧头皮的运动区进行针灸,清除大脑的淤积物,让经络早日畅通,这样便会慢慢恢复过来。
那镇上的大夫见明媚运针又快又准,不禁啧啧称赞,没想到这位姑娘竟是针灸的好手,看她把全套针灸做完,只觉自己眼花缭乱,都还没有看够般,于是诚心求教:“这位姑娘,可否把方才的针灸行走脉络写与在下?”说完又觉后悔,这恐怕是这位姑娘吃饭的家伙,怎么能轻易外传?
不想明媚点点头道:“我喊你来也正有此意,日后你按着这法子不仅可以给周老爹进行针灸,还能造福这镇上的百姓。我再教你一套按摩的方法,你可要看仔细了。”
那大夫闻之大喜,赶紧跟在明媚身后,看着她指挥着丫鬟们把周老爹翻转过来,开始按摩背部的天宗、肝俞、胆俞、膈俞、肾俞、秩边几个穴位,然后用滚法徐徐松解了,然后又命丫鬟把周老爹侧卧,进行滚法进行了按摩,最后又轻轻的按摩了各个足趾。
屋子里的人皆屏住呼吸看着明媚认真的把全套做完,看着她全神贯注心无旁骛的模样,也暗暗惊奇这位姑娘竟然不嫌弃周老爹身上还有余臭未消,眉头都不皱一下。
做完按摩以后,明媚抬起头,看到众人皆在盯着她,只觉奇怪,叫丫鬟打了水来清洗了手,然后把针灸和按摩的法子写了下来交给那大夫,这才转脸问周姑娘:“我脸上可有什么脏东西,你们怎么都这样看着我?”
周姑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谢谢姑娘救了我父亲,佩君愿给姑娘为奴为婢。”
明媚大惊,没想到这周姑娘竟然会这样说,赶紧摆了摆手道:“治病救人乃是我此生心愿,不值得姑娘如此回报,姑娘好好照顾你父亲才是最要紧的。”
一时间屋子里边寂静无声,周姑娘止住了呜咽之声,朝明媚磕了个头爬了起来,站到了一旁,看了看床上的周老爹,眼里充满了感激。
明媚看了看两位周家老爷,他们年纪比自己父亲还大,实在不该自己开口去指责他们,但想着周老爹卧病在床,两人竟只顾争起家产来,心里就有些生气:“家和万事兴,有什么事情不好解决的,一定要弄到兄弟翻脸的地步?你们年纪大,见着的事情也多,可曾见过家庭不和睦还能把日子过得和美的?”
那两位周家老爷听了这话,不由面红耳赤,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要受一个小姑娘的教训,但明媚的话却句句言之有理,由不得他们出口反驳。
“这位姑娘,诊金几何?”见两位兄长被明媚说得哑口无言,那位周姑娘怯生生的开口询问,心里想着但愿自己和姨娘手里几个大钱能付得起这位姑娘的诊金。
明媚看了看周姑娘,又看了看她的两位兄长,淡淡一笑:“家中既不是你管账,你就不必关心了。我也不多要了,五十两银子便是。”
话音刚落,屋子外边便冲进了一个肥胖的妇人,指着明媚骂道:“你是在抢钱还是怎么着?这么弄一下便要五十两银子?我看你不如去那青楼卖笑来钱来得快,只消坐在男人腿上扒了衣裳,保准五百两银子都能到手!”
此言一出,一屋子的人都静了下来,看着那位撒泼的妇人,那是周大老爷的夫人。明媚听着脸上也变了颜色,在家中谁敢这么对她般说话?可一出了家门便什么事情都遇上了,先是恶夫,现在又来个泼妇。
自己若是面对面的与那泼妇吵起来,反倒显得自己的气量不足,明媚笑了笑,朝那妇人道:“这位夫人将那价格知道得这般清楚,看来原来曾在那地方呆过?”
“你才在那里呆过咧,敢跟老娘说这样的话,我看你你是不要活了!”那肥胖的妇人奔着朝明媚扑了过来,明媚伸出手来,将那镯子上的机关搬动,一根针便扎到了那夫人的手掌心里边,那妇人“嗳哟”大叫了一声,当即便停下了脚步。
明媚有几分奇怪,自己的针上只是淬了些麻痒之药,不会如此见效快,而且也不至于让那妇人忽然停住脚,为何这妇人只扑到半路上就不动了?再仔细打量一番,就见那妇人的脖子上有一只手,原来那方庆福已经伸出手来将她的脖子掐住,如同在酒楼上抓住那两位周家老爷一般手法:“你若是再满口泼粪,小爷便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我、我……呵呵哈哈……”那妇人笑得身子乱颤个不停,倒把方庆福唬了一跳,让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妇人是疯了不成,自己掐着她脖子,她反而开心得笑了起来?
“方公子,你将她放下,她着了我的道,没有我的解药,便不能止住笑。”明媚见着那妇人笑得全身的肉都抖了个不停,轻蔑的撇了撇嘴:“周大老爷,这麻烦可是你夫人自找的。”
那周大老爷战战兢兢点头道:“是是是,还请女神医给点解药,让贱内止住笑。”这样笑下去怎么得了,少不得岔了气,到时候可会出人命的。
那周大夫人已经笑得满脸通红,两只手不住的在划动,就如一只肥胖的王八一般,明媚瞧着她那模样也觉可笑:“五十两诊金,五十两解药,一百两银子快快拿出来,我得了银子便走,都不想在你们周家多留半刻,站在这里没由得脏了我的鞋子。”
周大老爷看着自己妻子那副模样,无奈之下叫人取出一百两银子给明媚:“女神医,既然你已经收了银子,还请赐些解药给贱内。”
明媚将银子拿了过来,从药箱里边翻了翻,寻了一颗药丸出来:“你拿了给你夫人去服了。”
方庆福站在一旁疑惑的看了看明媚,想问什么,却又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跟着明媚走了出去,两人刚刚跨出周老爹的房门,就听后边脚步声又急又快,转过脸来,那位周佩君姑娘已经追了过来。
“公子,姑娘……”周佩君楚楚可怜的望着方庆福与明媚,站在那里身子不住的摇曳着,让人瞧了也不免有些同情。
“你的父亲若是按着我这法子,过得一年半载,自然会好,何必再追过来。”明媚朝周佩君摇了摇头:“周姑娘,你回去罢。”
孰料周佩君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滴滴的掉在了脚下的泥土里边:“公子,姑娘,佩君愿意跟着你们走,求你们将佩君带走罢。”
“周姑娘,这又是为何?你不该在家里照顾你的父亲,却要跟着我们走?”明媚将周佩君拉了起来,瞧着她脸色悲戚,心中自然也有几分明白,恐怕这位周姑娘是被兄嫂欺负得狠了,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是姨娘生的。”周佩君擦着眼泪道:“自小两位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