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滚远点-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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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更停当:“街上要找出低于你说的价钱,我送你见婆婆!”
余婆子气得浑身颤抖,被抓住真病。慧娘不给她东西她没法子走,只能站着和慧娘辨别:“年年物价不同,”
进门没几天,备受非议的少夫人挑一挑秀眉长眉:“哦?现是秋天,今年是丰年吧?”
厅外来回话的人等得焦急,才见到余婆子恼得眼睛吊着出来,嘴里嘀咕不停:“我的菩萨,还没大管事就这样张狂!几时管事,都活不成!”
回去库房里领东西,库房上人也皱眉:“这摆看盘的东西也回回都要?”余婆子更生气,小鬼不给自己脸面,又出来牛头马面。骂道:“你看这不是领东西的牌子?”把牌子往他脸上递,嚷着:“你看你看,”
见庞妈妈走过,余婆子更嚷得大声:“就管个事,不过有来有去,家里有你发出来,你快和那一位一样,处处克扣人的!”
庞妈妈充耳不闻走开,余婆子想她没有七老八十,难道不去对夫人说?
管事的让开她乱舞的手,不和她生气,只是笑:“余妈妈,你儿子现管采买,你带着人管客人来了,厅上要东西。你多费些,你儿子多买些,钱是花不了多少,你却肥了。”余婆子这才不嚷嚷了,才刚被慧娘看出来的,就是这个真病。
慧娘不如管事的知道余婆子儿子是采买,但见不打紧的东西左一回要,右一回要,问上两句,和余婆子又生了一出子气。
关于管家中的弊病,早在家里就学过。封家虽没有萧家大,尖刺的家人一般不少。封夫人言传身教,把自己历年受家人的刁难,受的气一一告诉女儿,慧娘才有了回萧护的话:“请夫君不必过问,过不去了,再请夫君。”
她照常理家,有见到她不嗔不怒的人,不由得多看几眼。
庞妈妈回去告诉萧夫人,萧夫人心里笑,面上淡淡,她更是个厉害的,自己现气“病”,不能明着为媳妇说话,只反问庞妈妈:“你看呢?”
作为萧夫人手里使唤出来的老人,庞妈妈不敢乱说话,只是笑:“舞弊,不是一件两件,依奴才看,少夫人骂上几个,也不是坏事。”
“病”中的萧夫人说有理,抚着额头再去生气。
又是一天客散,四姑老爷回到家,见四姑太太坐那里不喜,他们夫妻不怎么和气,四姑老爷有了说几句的机会,就不放过。打发人倒茶,自己笑得不行:“我渴了,在大哥面前没敢喝茶。”
四姑太太恼了:“你面前没有茶?”
“有是有,只是见到你的好侄子,喝不下去。”四姑老爷一脸开心。两个年青的妾过来,娇声道:“给老爷夫人请安,”四姑太太正心头堵,偏那妾不知趣,上前献殷勤:“夫人归宁又听到什么好古记儿,”
“哈哈,古记儿没有,故事倒天天有。”四姑老爷越发的大笑。四姑太太柳眉倒竖,喝斥那妾:“出去!有你插嘴的地方!”
两个妾羞躁出去,四姑太太不解气地骂:“没规矩的东西!”四姑老爷最不能听的就是这一句,姑老爷是蒋家的旁支,无意中窥到四姑太太美貌,求东墙拜西墙才娶到手。夫妻本应和气,只是四姑老爷左一个妾右一个妾,十几年下来,就有情份也磨去许多。
四姑太太回家哭诉,长嫂不好说什么,长兄却如父亲般,萧大帅年年在外,难得回来一次就听到这些话,对四姑老爷脸色一般,常拿规矩二字来敲打,四姑老爷惹不起舅兄,又寻思纳个妾与舅兄何干?又没有纳到舅兄房里人?他不肯让步,除了亲戚上往来不少,话少了许多,回家里,和四姑太太就更不好。
四姑太太也不理他,横竖她有强硬的娘家,自己没过错,丈夫不敢休妻,也不敢宠妾压自己,又有儿女,日子流水般过下去。
今天再说“没规矩”,四姑老爷十几年牢骚全出来,冷笑接话:“没规矩的事太多,”四姑太太直挺挺站起来,知道他指的是萧护的事。多年积威,主要是惹不起舅兄。四姑老爷闭闭嘴,又暴发似的笑了:“你不必恼,你知道吗?你的好侄子想干什么?”
“干什么!”四姑太太硬邦邦。
四姑老爷只是笑:“才在你家里散酒,我在园子里逛,见他扶了四叔公出来,往无人的地方去。我寻思他数年不回走错了路,跟后面听到几句好话,”斜眼妻子:“你要不要听?”四姑太太深吸一口气:“你说吧。”
“他要圆房,急得不行,求四叔公帮说话。”四姑老爷跷着腿笑,心里有遗憾,怎么不寻自己?当然自己在舅兄面前说不上话,不过舅兄看在姑太太面上从不亏待自己,难道一句话也不能说。
回想下午四叔公耳朵背,萧护一句句解释,那个耐心劲儿,四姑老爷思忖自语:“这娶了个什么人,襄王会…。”
“当啷啷,哗啦!”四姑太太摔了茶碗,板着脸如要滴水:“不会用典故不要用。”四姑老爷不敢认真惹她,见妻子生气时俏丽模样,比家里哪一个妾都好,只是十数年夫妻,倒一天不如一天,叹气道:“哦。”
襄王会神女的典故,四姑太太万万不能容自己丈夫用在自己娘家的千里驹身上。这话讽刺的太明,襄王神女是一夜风流,萧护和那个女子……莫不是也一夜风流过?
居然没圆房,亲戚们都高看萧护一眼过了,不敢再高看他。
真的没圆房?有人出主意让萧夫人请人验身子,萧夫人一听就冒火,就无人再说。正生着气,四姑老爷又出来一句:“管他真没圆房假没圆房,护哥儿的意思是要家里认承这事。”
小丫头见里面气生过了似的,缩头缩脑拿个扫帚来扫碎茶碗。
“少帅来了。”鹦哥儿先报的信。
四姑老爷一惊又一喜,他每回和妻子生气,见到萧家来人就要一惊。再一喜,是觉得萧护总算来求自己。四姑太太狠狠剜他一眼,丈夫看笑话是不能避免,冷冷道:“请。”
萧护来送中秋节礼,本来他不必亲自送,但今年他在亲戚面上,是走动得多。进来见地上有水迹,黑漆水磨的椅子下面一闪一闪有瓷片光,就知道又生气,笑着问过安就要走。四姑太太对丈夫使眼色,四姑老爷偏没有看见,眼睛只在萧护身上。
“换衣服去吧,我和少帅说两句。”四姑太太把丈夫撵走,对萧护叹气:“我的儿,听姑母一句,你是家里……”
萧护都快背了,“你是家里千里驹,你是萧家命根子,你是……”他心想,幸好不求姑母姑丈,这还没开口,先听了一大堆。他只温和又固执地回:“姑母,侄儿怎么看错人,她是个好媳妇。”
四姑老爷没换衣服,在大门上候萧护,见外面还有东西,知道是往三姑太太家去。迎上萧护低声:“这事儿,我代你想了不止一回,你呀……”
这般那般交待一通,萧护看出来了,四姑丈是盼着自己圆房,好丢丢姑母的人。亲戚们有褒贬,萧护置于不理。辞了四姑老爷,往三姑老爷家里来。
四姑老爷家里近些,因此先去他家。
三姑老爷是个身正心正的人,和舅兄萧大帅也不和契,是他过于板直,萧大帅又爱护妹妹,一个拿妻子当所有物,一个是长兄压下来,三姑老爷和萧大帅也一般。但这一般只限于说话上不投机,亲戚面上是最亲近的。
见萧护进来,三姑老爷板着脸:“少帅来了!去你家看你,我不能说什么。如今是我家里……”萧护啼笑皆非,只抬头看房顶上描花,再低头看地。
屏风后有人嗤地一笑,三姑老爷怒目:“谁?”
“表哥,”忽忽拉拉出来三、四个大小姑娘。不顾父亲不高兴,堂妹们围住萧护七嘴八舌:“给带了什么,这几天里客人多,没好生问表哥要。”
小表妹最伶俐:“那女子生得好吗?”头上挨了萧护一下子,萧护笑骂:“是你表嫂!”小表妹生了气,扯着萧护袖子:“给钱,多给些就不生你气。”萧护把荷包解给了她,打开来有十几个银票,表妹们一拥而上,抢着分了,嘻笑着走开。
三姑老爷顿足大骂:“不像话!”三姑太太对着萧护流泪:“你从小到大,几曾受过委屈,为一个人,值得吗?”萧护出门想想,没求三姑丈也是对的。
晚上回去得晚,慧娘先回来,出来迎他,奇怪地问:“荷包怎么没了?”萧护拍拍脑袋这才想起来:“是你作的,倒不该给人。”为圆房都晕了头,表妹们又能闹腾,一时忘记要回。
慧娘嘟起嘴:“给了谁?”
“给了女土匪。”萧护微乐。
第二天让人往三姑丈家里取,萧守去的,回来带表姑娘的话:“说荷包样子好,留下玩了。”萧护回去告诉慧娘:“看看,这不是女土匪是什么?”慧娘手拿绣花绷子嗔他。萧护磨了她片刻:“快做,我中秋还要戴呢。”
等他出去,慧娘对着这一群表姑娘们神往,想来都伶俐,想来都可爱……只是自己进门进得太尴尬,看来不能成闺友。
中秋前一天,萧护回来比平时喜欢,见天清月明,新荷包也做好,扯着慧娘出去看月亮。慧娘不肯去:“你催衣裳,这不又是一件?”萧护平时催得急,今天夺过尺子布料,让若荷取慧娘一件披风,见拿出来是件新衣,微微一笑。
“下午萧西送来,”慧娘依着丈夫走出来,对他含笑施礼:“有劳你想着。”萧护再一笑,他倒没想着,人进了家门,这归母亲,母亲不给,萧护心想看丢谁的脸面。许多话没有挑开,母亲又让萧西来送,萧护自然不说。
把慧娘上下一打量,见她俏生生胜过平时,活似一把子小香葱。萧护说了一句:“看卿卿美貌如花,”被慧娘打了一下,再改口:“看你夫君清姿英发,”慧娘掩口笑:“没羞,自己夸上了。”
“这才是一对子呢。”萧护兴致勃勃。
慧娘笑问:“为什么喜欢?难道为吃月饼?”萧护大笑,笑声传出去多远。笑过神秘地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他面上神采飞扬,自然有一副天下人多不及他的光彩,又温存时温存,威风时威风。慧娘轻轻呼一口气,萧护侧面庞,愈发的眸子流光:“嗯?”
“没什么,”慧娘无故红了面庞,萧护悄声取笑:“我知道了,十三大了,”下面没有了,慧娘奇怪地问:“这算什么?”
萧护慢吞吞说出来下半句:“想我了呗。”
“咄,才不!”慧娘要啐,又自己帕子掩住面,把半个背给他。
总觉得萧护有什么,他不说,又敲打不出来,慧娘知趣不问。睡下来自己笑,少帅心中装的事情,不与自己相干的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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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亲说,仔笔下的男主全是掌控力强的男主。仔认为这种男人才叫好吧哈。
不过萧护为十三,的确是煞费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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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呀,生了个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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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萧护坐房里,看着丫头们取衣服。取一件子胭脂红点赤金线锦衣,摇头:“不好。”再取一件子茜红色莲花纹路锦衣,更摇头:“俗。”慧娘心中感动,今天是中秋,夫君亲自看衣裳,她心中幸福满满,又怕误了请安时辰,低声道:“我看都好。”
五、六件子衣服拿出来,萧护相中大红五彩通袖牡丹花开衣裳,袖子里出一件首饰,笑道:“这才是我想到的呢。”他心中也幸福满满,母亲对慧娘不错。
慧娘接过来看,是一件福星高照红宝石花钿,她心中暗忖,那别的是谁想到的?这家里除了少帅再没有人疼爱自己,慧娘放下心,他不过就是句话。
并肩出门,慧娘更能感觉到萧护心中飞一般的喜悦,暗暗取笑他,月饼就这么好?再不然自己悄悄嘟嘴,难道相与了什么人?
感情正如蜜中蜜,只是乱猜测罢了。女人偶尔吃吃醋,更增进身体健康,也调动脑子。慧娘就是这样,明知夫君疼爱自己,天天晚上回来和自己胡天胡地的闹,还要吃个小小不知名酸醋。
小厅上坐定,今天中秋大日子,更不能怠慢。来回话的人去告诉王婆子,再告诉这几天里刁难慧娘的人:“少夫人今天这打扮,啧啧,神仙妃子都比下去。”王婆子没精神,余婆子肚子里嘀咕,这是哪门子的少夫人,今天有客,她出来会亲戚不。
她管正厅上东西,出来看东西可齐备。才走到厅外,见几个人出来,都低头似受了惊吓。余婆子又窃笑他们,跟鬼赶脚似的,慌慌张张让大帅见到,是要骂的。
一抬眼,见厅上有两个人。
余婆子也呆了!
居中而坐面无表情的,是萧大帅。他面前跪着直直的,是少帅萧护。萧大帅竭力不笑,不是多年功力,早就笑出来。
眼角扫儿子,他为圆房没了主意,就生出来这种馊法子。中秋人多事烦,萧大帅饭后就在正厅上来,才过来,萧护就扑通跪下,一言不发,父子心中明白。
萧大帅不说话,慢悠悠喝了碗茶,慢悠悠问了问家事,慢悠悠……
“回大帅,五舅老爷和五舅太太到了。”
萧大帅起来,一脚把儿子往旁边踹,挡路了!不理他,自己去迎客。萧护就在旁边跪着,一动不动。“哈哈,这菊花好,妹夫……”
五舅老爷嘎然止住。大惑不解地看看跪着的萧护,忽然哧地一笑。五舅太太使眼色,这笑得外甥脸上多难过。
舅老爷夫妻两个人忍住笑,和萧大帅寒暄落座,舅太太自往里面见萧夫人,出门才嘴角上弯,帕子掩口笑了两声。
见到萧夫人她不说。
再来的是远房的几个亲戚,没舅太太好功力,惊骇得不行去扶萧护:“这是怎么了?”又代为求情,以为是萧大帅罚他跪的:“大帅饶了他。”萧护就来求父亲:“今天是团圆节,”
“砰!”萧大帅拍了桌子。
满屋子人闭嘴。独五舅老爷磕着瓜子笑,他反而看出来什么。要是妹夫真恨那个女子,不敢让人一根绳子扼死她?外甥哪能看得住。
要是还生儿子气,不敢当着人把外甥打一顿。以前就是过年过节,也是当着人打过的。
那是为外甥打伤人?还是为他过年酒吃过了?陈年旧事,不记得了。
五舅老爷虽然觉得当着人直挺挺跪着脸上难免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