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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部分

少将军滚远点-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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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小厮们用个小火炉煽火,又送进热茶来。
慧娘说多了话,正口渴,就捧起茶碗细细的品,就眉开眼笑:“这是雪水。”萧护又要笑:“你也是个舌头尖的,也只有我呀,才能养得起你。”
“人家很能吃苦,怎么不说。”慧娘又悄声嘀咕。再想到曹文弟身上,喝一口,又悄悄的看看萧护,再喝一口,那眸子又飞过来。
萧护含笑:“你是讨茶呢,还是讨故事听?”
“听故事。”慧娘马上溜圆了眼,精神头儿十足。窗外明明有微风过来,宫室中不十分的热,大帅也招手:“过来打扇。”慧娘笑眯眯过来,拿一把美人绢团扇,轻轻打着,又无意把自己衣香送到萧护鼻端。
大帅舒舒服服地歪下来:“这件事儿啊,唐氏也太厉害!”慧娘由此一想:“与她有关?”萧护微笑:“不和她有关,文弟手中的借据是从哪里又有的。那天拿着十万两的借据来,有一万还不全,只能算没有,我说这个就算了吧,谁还会还钱。除非那人是君子,要是君子,也不用来找我。”
“十万两?”慧娘这管家的中馈夫人,难免心思一转,就要想要回来多少,送给曹家多少?萧护不用看,也知道妻子在计算。慧娘要是管家不行,萧护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舒服。他懒懒揭破:“你不用算,我告诉你,先开始拿来三千两银子借据,那个人不会上来就相信他,这也是有的。后来三千两银子要来,我一文没要,全给了文弟。后来,就狠了,居然十万两。我要是全要回来,不是成了他家的打手?”
慧娘忍不住“扑哧!”
萧护也笑:“我只要回来两万,送一万还给人家,一万留给曹家,对他说我没功夫,他要是个知趣的,也就知足。偏偏,也是不知趣啊。”萧护到此,才幽幽长叹一声。慧娘加意的给他打扇子,坐在他身边,关切地道:“只怕是曹少夫人怂恿?”
又用扇子掩口自己轻笑:“我现在怕的人,就是曹少夫人。”要是能一拳打过去,也就没事。只是看着大帅面上,怎么动手?
萧护正奇怪:“你怎么不给她一巴掌,我的人全是让你丢光的。”慧娘见他吟吟有笑容,就凑趣儿道:“人家最近在当女眷,再说,”她羞羞答答低下头:“怕你怪我。”
萧护一笑:“我是怪你,她都骂成那样子,你还能忍,活似我能忍是的。这就该打,这是你只想做给我看,才哭着回来。”
慧娘面上一红,低头羞惭,再把扇子轻轻地给萧护打起来。
“曹少夫人也可能见钱眼开,唐夫人也可能见钱眼开,不过唐夫人怂恿的可能性更大。唐夫人要是不怂恿,文弟早就归还借据。唐夫人是要不怂恿,她不会关心文弟后面要钱的事,她没跟在后面,怎么知道文弟的丢人事情?”
萧护这样一分析,果然是料事如神。慧娘是因为这是曹家的事,来见萧护以前左右担心。自己说出来,怕夫君以为自己和曹家不好,才故意说他们家。不说,还是当家的夫人?
千怕狼后怕虎,也不是慧娘的性格。
她要犹豫,只会是为自己的夫君。
听萧护说得如亲眼见到一样,又不是大怒生气模样,慧娘放下心,慢慢的摇着扇子,看宫室外无名红花,开得火般热。
他们夫妻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慧娘没有再问萧护如何处置,告诉他知道就尽到责任,再多说,只怕多给萧护添气。
她只是边打扇边想起来,曹家离京,路菜还是要送的吧?
随即有人来请去宫宴上,夫妻携手并肩而去。
但是晚上,大帅依然在闹别扭,不肯回房。月下,慧娘又往书房里来,顺便抱来自己的梳头匣子。
当成调剂,倒也有趣。
……
又是一个炎热的中午,蒋少夫人百无聊赖地对着窗外绿荫,长长的一声:“唉…。”外面两个丫头都听习惯,这几天里天天这样,只笑着继续作针指。
不大会儿,又是一声:“唉……”蒋少夫人还在难为情。她喝醉酒跑到曹家去说话,说话她才不难为情,只是醉得几乎糊涂去了曹家,还让曹公子见到,蒋少夫人从那天起,就没有再出过门。
就是萧府里也没有去。
慧娘也忙,见天儿送东西,有时候小点心,有时候果子,却不是天天请。萧夫人最近心思,天天在自己夫君身上还来不及。
这倒方便蒋少夫人悲怀自己的醉酒,在家里无事长伤心。反正她这伤心,也不是真的伤心,只是真的难为情,羞于见人罢了。
下处找得不错,院子里有一个天井,满眼绿色还有红果子,蒋少夫人就唉一声气,数一个果子。
手中有针线,再扎一针。
“扑通!”一个果子熟透了掉下来。因果子好看,也不等它下口,主人就一直留着看着取乐。不想,今天掉一个下来。
这一掉,把蒋少夫人才要出来的叹气噎在心里,正难受的时候,大门让人用力敲响,还有人狂喊:“蒋家嫂嫂,快开门,有急事儿!”
那人声音狂喊乱嘶的,先蒋家的人全吓了一跳。过去人家最怕的,就是这种敲门。讲究的是从容的他们,听到这种乱蓬蓬的敲门声和脚步声,在家里有人当官的人家里,只代表一件事,出事了!
出大事了!
不是丢官,也离抄家不远。
蒋少夫人就担心自己丈夫,他在外面不是吗?听到这敲门声,蒋少夫人惊得一跳下了榻,是从来没有过的敏锐,已经不像她平时的妇人样子,急急往房外去,同时喊:“快开门!”
家人不用她交待,更是快手快脚打开门,见一个人披半头乱发,还有半边头发散挽着,歪得不像样子,奔跑得发上首饰都不见了,只有一个长长的宝石耳珠在耳朵上,随着乱奔打秋千般晃悠。
却又晃悠得不分前后和左右。
是个妇人,嘴里狂喊:“蒋家嫂嫂,蒋家嫂嫂,我家公子让人抓了,”她满面泪痕,仔细一看,却是曹少夫人。
蒋少夫人飞出去的魂回来一半,走到廊下的她扶着廊柱,一泄气,人就往下堆。奔出去的两个丫头回来一个扶她,见蒋少夫人面无血色,是吓的,丫头哭喊起来:“少夫人,你怎么了?”守门的家人就吓得又魂飞魄散,急忙过来看视。
见蒋少夫人悠悠一口气这才到嗓子眼里,对着曹少夫人凝眸,气都气不出来,只气弱游丝:“你呀,你呀,你呀,好好的不能说吗?”
硬生生要把人吓死。
曹少夫人半边披乱发,鬼一般。上前来一把握住蒋少夫人的手,哭哭啼啼:“我的丈夫,让人打了,让人抓了,让人告了……”
“前天我们大爷劝他什么来着,”蒋少夫人实在头晕气喘,本来话不会中气足,硬是让曹少夫人这三句“让人打了,让人抓了,让人告了”给激的,一气冲口而出:“劝他不要太任性,劝他做事想一想,为什么劝,我也不明白,不过送茶时听到几句,也觉得有原因。”
其实蒋少夫人是知道原因,她在曹公子走以后,就追问自己丈夫:“萧护不给他差使做,你也这么说他不好。”
蒋大公子苦笑:“我不说,谁来说?我最年长,再者,也不能明说。”见妻子只是关心,蒋大公子才疲乏地道:“他打着萧护名义,在外面帮人讨要钱。”
今天曹少夫人让曹文弟让人打了让人抓了让人告了,蒋少夫人不稀奇。只是恨曹少夫人:“你是小家子出来的吗?有这样打门的吗?”
曹少夫人死死摄住她手:“嫂嫂,帮帮忙吧。”蒋少夫人在此时也恨她。蒋少夫人是个遇事爱显摆的人,也不会和哪一个人生分到疏离的地步。她恨声道:“你找我又有什么用!”
“我不知道大公子在哪里,求嫂嫂打发个人去请他来看看。”曹少夫人痛哭流涕。蒋少夫人恼怒地道:“他在萧家,你自己不认得路!”曹少夫人大哭:“我,我,我去不得呀。”蒋少夫人一手指头点在她额头上,点过自己都惊奇,她从来是个言语上拿大的人,却不是动手的人。
蒋少夫人总算自己是个会说话的人,扶着丫头起来,打一个寒噤,觉得魂又回来一些,不冷不热的道:“来吧,进来说话。”
“嫂嫂!救救他!”
才要走动,手腕上如冰爪子般,曹少夫人晕了头,就不松手,也不随着进来。蒋少夫人正一肚子气,打迭起不少话要说她,见曹少夫人这样,更气得白了脸。
这个不爱与人吵架,只爱和风细雨般说人的少夫人柳眉倒竖:“你还让我帮不帮?”曹少夫人目光呆滞,这才手一松,蒋少夫人转身就走,曹少夫人没有了依靠,“砰”摔在台阶上。
蒋少夫人长长出一口气,难怪手中这么疼,和着她身子刚才全压在自己手上。就更气,一甩袖子坐好,对曹少夫人眉宇阴森:“请进来吧。”
一个丫头去帮忙,把曹少夫人扶进来,瘫软在椅子上,掩面再泣。
蒋少夫人掸掸衣裳,手翘起兰花指来,优雅的捧起茶碗,款款的开了口。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头一句,必然是:“不是我说你啊,”
果然,蒋少夫人道:“不是我说你啊,你行事也越来越没有个度量。”
“呜呜,”曹少夫人呜呜。
“不是我说你,咱们看在大帅面上,也不该骂萧夫人,当着人骂,就更不应该了。”
“呜呜,”曹少夫人呜呜。
“不是我要说你,你不约束你丈夫,才有今天这事,”蒋少夫人说过,曹少夫人有话回,还是双手掩面:“萧家对你们好,你当然要说嘴。”
蒋少夫人冷笑,不是我说你这一句也气丢下来:“你是来求人的,不是来说人的。”曹少夫人再呜呜:“她,让人来打过我们,你们当我想骂她。”
“谁?”蒋少夫人马上精神头儿来了。
曹少夫人哭道:“萧夫人。”
“萧夫人让人打你作什么?”蒋少夫人半点儿不相信。
曹少夫人此时方寸全乱,哭道:“是为了娟秀要给大帅作平妻。”
“砰!”蒋少夫人手中茶碗滑落,张口结舌:“这这…。我觉得你小姑子上京来得尴尬,闲着也乱猜过,不过关乎她的名誉,我就没有敢再想,不想,这是真的?”蒋少夫人问在点子上:“这是谁的主意?”
“是……公子的,”曹少夫人还是没敢承认。蒋少夫人冷笑:“只怕是你的才对!”她心思声迅速掉了一个过儿,冷笑道:“那就难怪了,你倒不知道她的嫉妒性子。”
这个她,是指萧夫人。
对于吃醋过头,女眷们也是有微词的。有些家里有妾的女眷,会嘲笑家里没有妾的人家:“你们家置办不起还是怎么样?”
不然就要说不贤惠,可以衬托出她自己的贤惠来。
在这种话题上,蒋少夫人保持她自己的意见。别人家里都有三几个,萧夫人房中没有,也太不像话。
就像如今的男人外面没有小三,一定的朋友圈里会有人笑话一样。
是以女人,提高自己最要紧,不要无事揪住不相干的事情不放!
大环境么,从古到今,都有不好处。
得到援助,曹少夫人哭哭啼啼说出来,她说完了,蒋少夫人心思又变了:“这还敢让人骂江南来的小贱皮,这不是她。要是她干的,只会偷偷摸摸的,她是个嫁妆也没有,空身子到萧家的人,怎么敢把江南人全骂光。再说,她虚伪的紧,最会做面子上功夫。你不记得让她角门里进,她当众说的那一番话……”
省悟,忙停下不说,断然道:“这大骂,不是她!”
“那还能是谁,我们才到京里才到客栈,”曹少夫人哭个不停。此时和蒋少夫人说起话来,把自己丈夫的事也抛在脑后。
蒋少夫人正好在狐疑:“你们自己惹的事,你们自己知道。”反而是蒋少夫人想起来曹公子,从容往外面喊人:“去萧家见大爷,让他…。”转向曹少夫人:“让我们家大爷去哪个衙门口儿看?”
曹少夫人说了,家人出去。这里蒋少夫人慢慢的劝曹少夫人:“依我说,你真的再不和萧夫人见面?”
“不见,还怎么去见她,要是她,我恨之入骨。要不是她,我又怎生见她?”曹少夫人还是哭。蒋少夫人皱眉:“不是我说你,你这嫉妒性子,也不比那一位差。那一位呢,比你有缘法,人家和大帅并肩杀敌,啧啧,这是什么情分?不是我说你……”
蒋少夫人把曹少夫人好一通的说,说得通体舒坦,舒服淋漓。
曹文弟是关在单独号子里,见有人来看,睁大眼睛急切寻找,蒋延玉、杨文昌、谢承运。后面,再没有人。
他还是找呀找,谢承运忍不住给他一句:“萧护还能到这里来看你。”一句话把曹文弟面上仅有的希望全打掉。
他垂下头,不无黯然。
蒋延玉实在头痛:“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杨文昌是用眼光责备。谢承运也来火:“我不是劝你别急别急,等过上几天,让你家夫人和萧夫人赔个不是,你再和我们一同共事不迟。”
杨文昌这才细声细气说了一句:“我们全忙得不行,萧护在管全国的事……”
“我知道!”曹文弟火大:“你们全很忙,我闲着只生事情!你以为我不想和萧夫人和好,我家那位不肯去!”
曹少夫人一张嘴,就是她有充分的理由。她那个理由,也站不住脚,自己也不想想。
三个好友面面相觑。他们站在牢外,曹文弟在牢房内,自己就更难过起来:“帮我对萧护说说,让我出去,我以后不再打他名声。”
蒋延玉怔怔着,对谢承运使眼色,谢承运怔怔,对杨文昌使眼色。杨文昌抓耳挠腮,对着地上头顶一阵乱看。曹文弟慌了:“怎么回事?我是秀才,我不能过堂!”
这个时候,萧护在书房里见一个官员。大帅面无表情:“他是我幼年好友,我们两家有交情。不过弄出这样事情来,又是打着我的名声,不立案以后我难洗清。提他上堂让他画押,不过,”大帅叹息:“秀才功名给他留着吧,不然,我怎么见他父母亲?”
官员躬身答应:“是是,卑职回去就让他画押,好给大帅留个清白。”萧护心想,我本来就是清白的。算着蒋延玉等人去劝也该回来,萧护端茶碗,官员告退出去。
唐夫人从一家门上出来,送她的是个男人。如果曹公子在这里,可以看到就是和他打起来,把他告了的那个欠钱的人。
“不用送了,这官司还没有完结,别让人看到我认识你。”唐夫人笑笑,这张借据是假的,那抢人钱的呆子也敢来强收。而院子里的这个男人,是唐夫人来京里以后认识的,倒没有苟且关系,只是对唐夫人爱慕,愿意为她做一切事情。
男人闻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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