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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少将军滚远点-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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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奶妈和丫头要看她,已经不见人影!
没几步,慧娘就看到!
一堆的人,好多的人,衣着各异,兵器也各异,刀枪剑戟铜锤铁斧短棍,全出来了!人生得高矮粗瘦古怪可笑的,也全有!
相比之下,永宁侯府的人就可爱得多。清一色爽利的白色袍子,清一式的长剑,正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不过人数有限!
好在对方人数也有限!
可以见到是初来不久,但是战得难解难分。地上没有尸首,却有一地的血。当一个护卫要从命丧刀下时,不知怎么弄的,就被另一个人解开。
但是血,立即洒如日光明。
慧娘只看一刻,萧护就到了。他一出现,有人尖叫一声:“就是他!”长声唿哨下,都弃了自己的人,或明亮或古朴的兵器,直奔萧护而去。
北风更烈烈如奔流,卷着刀剑哧哧撕裂云电声。经过的路上,树叶化为齑粉,无声无息落下。而人命,是不是也将这般无声无息而落?
这狂撕烂舞的尽头,站着的是稳如泰山的男人!
他眉头并不变色,只被更近的刀剑染上杀气。大喝一声,一甩手去了外袍,握在手上,对着劲烈人流微微一笑,轻晰地吐出来两个字:“来吧!”
和他同时说出来的,是一句:“夫君小心!”
“哧哧”两声!萧少夫人撕下两段长袖,往后一掷,丢在地上。最近地上有一柄刀,脚尖轻挑,只手接住,舞一个势子,冲过去挡在萧护之前。
萧护脸色“唰”地难看下来,还没有开骂,“叮叮当当”不绝于耳,慧娘裹入战团!
随后而来的永宁侯脱口而出:“好!”他反而停下脚步,面有笑容认真观看萧少夫人的功夫。见她忽出一刀如奔雷,风声烈烈,好似在深谷中;又伏地一刀如击水,似见断流止住,不敢再前;仰面如观月,俯身如抱日。左一刀右一刀,杀得性子上来。
刀光映上她的眉头,坚毅刚毅耐力自信……。全在她小小的翠眉上。石明眯起眼睛,身后有一个人道:“难怪她杀乌里合,竟然是这么好的功夫!”
是南宫复。
南宫复端下巴:“可这功夫,我瞅着眼熟,又瞅着面生!”
“天底下也有你不知道的功夫?石明取笑他,南宫复学的最杂,看的书又最多。只尖声唿哨又起,如来时般迅猛,去时也是水银泻地般,“哗!”一声,要走。
梁源吉手中多了弓箭,瞄准一个人,口中喃喃:“看我留下一个!”视线中,多出来一个人。他吃惊:“萧护!”
萧少帅也早在战团中,再有几位公子们,十几个小厮……。
平地起烟雾!
不知道是哪一个人放的。
只见红色烟雾如水中花,在白雪似无数红梅绽放,似天女只散牡丹花,似溪女浣纱失落胭脂,又似晚霞出现在侯府中。
“小心有毒!”有人这么着喝。
所有人掩口捂鼻,等到烟散去后,见场子落下不少刀剑,再只有自己的人站着。护卫队长满面羞愧来请罪,单膝跪下:“侯爷恕罪,是我无能!”石明深吸一口气,只闻到雪清香,他也沮丧,当着这些客人的面,刺客混进内宅里来,虽然没有伤人……
他瞪着场中,没有伤人是因为萧护和少夫人出来得快。这两个人指东打西,都是混战的好手。他抿一抿嘴唇:“去查!”
丢下这两个字,就去见萧护,这一抬头,石明又忍俊不禁。
萧护眉头拧着,眼神儿斜睨着,鼻子里出来的全是冷哼,瞪着一个人。萧少夫人在他十几步远,刚才的下山猛虎又变成可怜羔羊。她双手不自在绞着,没有了长袖,可以见到那手雪白细长,带着别的女眷没有的柔韧感,手指上还有几滴子血,如白玉上红丝,美丽无俦。
她在害怕!
她不敢看她的夫君!
梁源吉头一个笑出来,笑了一声,石明不悦地看他一眼,梁源吉用袖子挡住,小声道:“咱们去劝劝吧,不然他再打起来可怎么办?”
萧护冷冷的声音响起:“你还是女眷吗?”他暴怒:“你当这是打仗!”七手八脚过来,扯他衣领子的,揪他衣袖的,拉住他腰带的,十几个人笑逐颜开:“喝酒喝酒去。”
“取大杯来,萧少帅又该罚三杯!”
忽然有人呼:“太子殿下到!”
奶妈等人也赶过来,还有几个大胆的女眷也过来,把慧娘劝走。见她回来,又有人报信说刺客已走,大成长公主头一个恢复精神,满面柔和地对慧娘道:“你呀,真是胆子不小!”她瞄瞄张守户夫人。
张夫人说她胆子大,敢欺负张大帅,说过就丢人。听见有刺客,几乎没钻桌子底。
邹夫人就不想到国舅和张守户的成见,也是不喜欢张夫人的。她特意坐到慧娘身边,拍着她的手,见她又低眉顺眼,心疼得不行:“你这孩子,出去做什么,险些又让你丈夫骂。”
“什么?”
有人没出去就不知道。
邹夫人跟着邹国舅是胆大几分,出去看的人就有她,她绘声绘色地说着,不时含笑看慧娘:“看你家少帅真不是好性子的,亏得你肯嫁给他,哦是了,不嫁也不行,你是被逼的,”她笑容满面喊跟自己的人:“去见国舅,告诉他少用酒,得空儿劝劝萧家少帅,回家再打人我可不依。”
慧娘起身拜谢,柔声慢语:“多谢夫人。”
在场的姑娘们全对自己母亲嘟嘴,找这样的人给自己,这可不行!
萧少帅粗鲁的名声,也插上翅膀飞开。
寿昌郡主心中的嫉妒,下去一多半儿。但还是不能和慧娘同坐,回房去大哭一场,把被子撕几个口子,又摔了几个东西。
慧娘到晚上坐席心才放下。她一面扮怕少帅的小妻子,一面警惕地不忘打量这些人。萧家不在京里,没有走动没有交情也就没有矛盾。家暴自古就有,人人对她一身功夫,又看少帅脸色寄以同情,今天都算是好女眷。
晚饭后,又来了几个人,一个是姚兴献的妻子罗氏,一个是鲁永安的妻子,还有王源出嫁的姐姐,都是白天没空来,晚上来,必须要拜少夫人的人。
这就更欢乐,出乎来前慧娘的预料。
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带的有衣服,早就换下来。见月上二更夜,前面有人来请回家去。慧娘上马车,脸色就放下来。今天晚上,一定不理他。
萧护也坐进来。
车行出一条街,少帅把妻子小手握住,摩挲着她掌心硬茧,用指甲轻轻的搔着。搔得慧娘一肚子气飘飘然,散逛逛,没有片刻全都没有。但还赌气,不看丈夫只看车外。
她把额头抵在车壁上,鼻子里吸几声,又抽抽肩头。萧护在想心事,郡主把他吓得不行,到京里却风平浪静。自己不会想错,父亲也不会想错。还有封家的灭门,顾家的灭门,全掩饰在这烟华粉黛中,也不少一丝风云!
必定有事!
越平静,萧护心中越不安,越认为自己和父亲看得全是正确的!
他随慧娘看窗外,几家乐呵呵收门板的店面,一个妇人带着孩子走过,几片落叶被风贴在阁楼上,还是繁华平静的。如果换成金戈铁马,风云诡谲,必须的是什么人?
石明?有可能。
南宫复,很像。
张守户一直扎根于军中,一直与国舅争大帅位,他的将军们肯平白无故受调入京中,必然是他们有来的原因。将军们出现,还能有什么事情?不会是坐谈饮酒,也不会花下论文,只有杀戮,再就是杀戮……
有一幅图画慢慢在萧护脑海里形成,他不敢再接着想,萧少帅只敢想的是清君侧!现在郡主看似平息,封家顾家仇恨还在,还是要清的。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车外行人渐多,萧北轻声问:“到了。”慧娘一直盯着车外,正看得陷入回忆中,听到这句话,不敢相信的回头看萧护,见到他黑暗中眸色熠熠,微有笑意。慧娘不肯原谅他,再把面庞转开。
还是下了车。
车外是一条热闹长街,卖杂耍的卖衣服的卖夜宵的卖……这是慧娘念念不忘的京中夜市。脚踩在地上,忽然喜悦。求母亲带出来逛过,却不曾下得马车。今天,真正是太喜欢了。
墙角黝黑,积雪夜中似青苔。
沿着积雪走几步,慧娘生气地道:“那一回,人家审丫头,少夫人们全在,请你来帮着拿主意,你教训了人,让别人看着我不得你喜欢似的。”
萧护温柔地跟在她后面,含笑听她抱怨。
“又一回,你当着妯娌们说打我,这事儿就不能不提。”慧娘很伤心。在她家遭大难以前,她的人生目标就是讨夫婿喜欢。自己也反感过,也不依过,可最后还是被父母亲成功教导。
别人眼中萧护不疼爱她,慧娘很难过。
她愤然回身指责:“今天你又……”她快哭了:“你还有法子让郡主知道对不对,不是一定当着人这样对我?”
两行珍珠似的泪水潸潸流下。她双手用力揪住萧护衣襟,骨节微发白,仰起面庞委屈,有了泣声:“难道不是?”
雪从背后来,萧护用自己宽厚的背挡住,伸出手指轻轻放在那娇嘟嘟的面庞上,一滴,一滴的抹去泪水。
再露齿一笑:“有时候,”他笑得神祉般:“我想,只能我让你哭,只能我为你擦泪水。”
他不说还好,说过慧娘泪水喷涌,没头没脑拿起萧护袖子手掌,在自己面上抹来揉去,拧来蹭去。
最后尖牙一张,在那满是泪水的手掌缘上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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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疑心大作

慧娘无声无息的发泄着,咬过那手掌,拿到眼前看看,用帕子擦,又止住,用自己面颊摩挲着,带着梦幻般的感情道:“有时候,我也在想,只能我一个人咬你,只能我一个人亲你,只能我一个人,”
萧护没有回答,他没有海誓山盟,只有一双温暖的手掌,掬住慧娘面颊。他不会说你是我心头的疼,你是我脑海的魂。他只会说,只有我能让你哭,只有我能为你抹泪水。
雪淅淅下着,遮住别人视线,也给他们一个小小氛围。星虽不在,有两颗心!月虽不在,有两颗守之于礼法,碰撞体贴的心。
不能说他们爱得天雷勾地火,这只是两个不负前盟爱上的人。这爱,温如春日流水,润如小雪化泥,就此,再也分不开,没有办法分开。
旁边的行人,走着他们的。行人后面,有几处鬼鬼祟祟的人。有一处是苏云鹤,扯着孟轩生:“你看,我说表哥不会生表嫂的气,不会再打她。”是孟轩生担心:“少帅让咱们先回去,万一他打少夫人怎么办?”
苏云鹤说绝对不可能,表哥是心最软的人,再说这孟呆子才成为家里亲戚没多久,不知道表哥性子,他以前几时对一个女人这样好过,城里多少姑娘喜欢表哥,表哥正眼也不看。
什么郡主,今天苏大公子见到,生得一张小脸蛋子好似画上去的,真难看!
苏小弟喜欢表嫂温温柔柔,在表哥面前和顺,对自己能让。但对小表妹让,就大可不必。
见表哥表嫂雪中流连,表嫂娇嗔,表哥似水般柔情,苏小弟忽然诗兴大发,来一首,那个什么,叫英雄美人赋。
慧娘在前面走,行过小摊子拿起一样,看看就放下。萧护在后面跟,微微笑着,仿佛全天下人都看不到,只有自己的妻子最重要。见慧娘停住,他就停住,往前俯身子,带着候着她喜欢就付钱的架势,见慧娘丢下,又微笑跟上。
如是几回,也就插一句话:“买了吧?”
京中官员们那里送钱无数,还会对十三小气?
慧娘就笑逐颜开,但是摇头:“没什么用。”萧护莞尔:“不值什么!”他大手按在慧娘肩头上,轻轻地笑:“不值什么。”
他在说郡主。
慧娘嘟嘴,长长的哦上一声。
边走,不时看自己夫君。每一次回眸,他都在身后。路边的灯火透出,他在那阑珊最明亮处。因为是少帅的原因,惯性总是没有笑容,但是眉山如青山般稳,秀眸如天空般辽阔,慧娘就要微弯嘴角。
虽然他刚才说得那么动听,慧娘还是生他气,默默地走着,再看路边小摊子。她看一样,就丢一样,萧护手中就多一样。
虽然十三不说要,萧护也买下来,反正对他来说不值什么。他不要小厮们拿,自己抱着。怀里五、六样子杂乱的东西,衬上他青松般的品格,有些可笑。
他不在乎,慧娘就自己偷偷地笑。心中才觉得甜蜜,夫君怎么知道自己爱零碎的玩艺儿,又想到小表妹,久不见她,不知道在家里玩什么?夫君是拿哄小表妹的经验来哄自己,慧娘心中就更甜蜜。
她渐渐回想童年,母亲也是如少帅这般,在自己身后跟着,一只手牵牵抓住自己,不许自己乱行走。
啊,母亲!
几时才能去看自己的旧家?也许还有旧时的东西在。
只顾沉思,就没看脚下。冷不防硌着石头身子往前一冲,“哎呀”撞上了前面的人,忙说对不起,见那个人回身抱怨:“大姐呀,你撞坏了我的鸡蛋。”
她一件青布旧衫,有布巾扎着头,年纪有二十多岁。她看慧娘,慧娘抬头陪笑:“对不住!”两个人打了一个照面,慧娘面上一惊,急急回身惶然去寻萧护,萧护目光只在她身上,见十三一头扎回来,忙把手臂中东西给萧北,萧北接得也快,身前才空时,十三扎过来。
她抖住萧护的腰,低声道:“我不舒服,我们走吧。”
而身后那个人,瞪瞪地看过来,忽然低声问:“你是……”
萧护一下子就猜到是封家的亲戚。关于进京里来会遇到认识慧娘的人,萧大帅都考虑到这件事。封家是叛国罪抄的家,可奇怪的是,并没有株连九族。
封家的亲戚全在京中。
进京以前,让封安写出来,一家一家查过,才定下住的地方。姚兴献的那宅子,离他们都很远。
今天雪夜朦胧,少帅内疚情切,陪着慧娘逛夜市,就把还有封家旧亲戚给忘了。这也是少帅有清君侧的心,他还怕谁?
既然谁也不怕了,对于一个封家旧亲戚又担心什么?萧护把慧娘搂在臂中,柔声道:“咱们回去。”挽起慧娘往回走,对萧北使个眼色。
萧北把东西交给萧墨,装着跟上去,没几步混入人流中,再重新回来看那个人,见她呆呆着着,还有自言自语:“是十三娘?”
萧北听得一清二楚,手中有刀,跟上去到无人的地方斩杀她不在话下。可是,他谨慎地没动手,只跟上去。
杀人要听少帅的。
慧娘在自己进宫领赏赐前,不希望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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