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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江山不若三千弦-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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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不是则代表信任,对他不需任何理由的相信,这是他最想要的回答。约定的复仇与许诺的三生三世白首不离,他统统会为其实现,江山如画,却抵不过她一言一笑一风华。
  等待如涅槃般漫长煎熬,无论是对韦墨焰,还是对万俟皓月来说。
  本与她无关之事却要由她来做个决定,一面是三次救命之恩的万俟皓月,一面是约定相守至死的韦墨焰,哪一个都是她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人,重要到可以舍弃自己的性命换得他们安好。
  苍白素颜犹疑不定,目光几度轮回于两个男人之间,要做决定,比杀了她更痛苦。
  “万俟公子,”最终,她还是放开紧抿的唇线,面对曾经无数次给她活着勇气与温暖的人,字字如珠:“此事是否为破月阁所为我定会全力查清,十日之内必当给公子答复。今日还望二位不要多加为难,若是还不解气,倾鸾愿承君之怒,要杀要剐绝无怨言。”
清俊如魅的面容掠过一丝失望,万俟皓月没有想到她竟会挡在韦墨焰身前,她的心,真的已经归于他了么?说什么怨恨怒火,便是滔天之仇,他又怎么舍得对她下手?
俗世红尘中唯一让他留恋的女子。
  “既然红弦姑娘都发话了,我又怎能继续逼迫。西城郊陶然居,万俟皓月随时恭候大驾。”一脉清冷,瘦削的身影转身离去,清晰的眉眼低垂晦涩,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月……”想要叫住他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无从说起,夏倾鸾把话头咽回腹中,空前的失落与怅惘萦绕难消,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一去不返。
她伤了最关心她的人。也许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吧,回不到云淡风轻同赏共饮的宁和岁月,回不到有人等候的碧水长天。
  “倾鸾。”一阵气闷,有人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耳边细语如丝,“只要你相信我就够了。”
  嘶哑的笑声冰冷,韦墨焰的心狠狠一沉。
“你是想逼死我?明知他于我有恩还要步步为难,就算人不是你杀的,结果也定然与你逃不了关系。”夏倾鸾麻木地搬开他的双臂,他的怀抱已经不再温暖,里面只有阴谋与欺骗,令人作呕。
第二十五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
  “刚才明明可以杀了他。”还未出树林,觥已经压抑不住怒火。
  确实论武功他不是韦墨焰的对手,但是有对毒药了如指掌的万俟皓月在身边,与其相斗结果未必会输。他不懂,为什么看透人事纷扰的万俟皓月偏要对红弦如此执着,就算幼时相交数月一场故人情,到如今,为她付出的已经够多。
  其实这个问题连万俟皓月自己也无法回答。
  对夏倾鸾抱有的究竟是什么感情,长久以来百思不得其解。若说是男女之情却没有些许欲望于其中,他只希望她能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无论是在毒王谷也好,或是在别人怀中也罢,只要她能放下沉重包袱,如寻常女子一般生老病死。大概是那些共度的时光太过珍贵吧,对同样寂寞无依的他们来说。
  那年出手相救只因她令人心碎的绝望眼神,谷中几十日相伴,却成了他最珍贵的回忆。纵被称为天之骄子、罕世人才,他终究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心智成熟不假,可整日无人说话的毒王谷冷寂得让他几欲发狂,是那个怯生生的女孩挽救了他的沉郁。她跟在他身后叫着哥哥,信他说的每一句话,认真看他做的每一件事,白日静静陪他看书,夜里在他怀中睡去。
  那样记忆鲜明的每个日日夜夜啊,在他的生命里被当做无比昂贵的宝贝珍藏。
  “对不起,觥。”一直恍惚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然而那种苍凉的笑意让觥心头一紧,更多责备埋怨也无法再说出口。万俟皓月收了伞小心翼翼护在怀中,一双长睫细眸说不出的倦意:“也许,我会死在他剑下也说不定。”
  “若真有那一日,我必舍尽性命护你周全。”
  柳林风咽,落红如血。
  他愿放手一切只为她今生安好,却不想,还有人会待他如斯。
  不配,他真的不配。
  似昙轻笑映华十里,满眼江山锦绣浩瀚失色,只这倾世笑容便足够觥坚定保护他的理由。
  “觥,你自由了,不必再为当初约定缚于我身边。既已有违师命,我便去了这毒王徒弟之名,师父交与你的护卫责任也没必要继续履行。报仇并不是一件愉悦之事,何必沉迷其中?以你的功夫想在江湖中闯得一片天地并不难,若是不想报仇,寻一处宁静村郭娶妻生子安享天伦,倒也可完满此生。”
  万俟皓月功夫浅薄又长年浸染毒物,这一年多都是靠着觥才能四处行走,而今,却要撵其离去。
  他以为,温陌觥还活着吗?站在他面前的是为了报仇才来到兰陵的阴沉男人?自打入了毒王谷并被毒王驻颜于少年时代起,温陌觥就已经抛弃了过往爱恨情仇,全心全意只想着作为觥的人生。
  而觥的人生,是以他万俟皓月为全部的。
  “想赶我走可以,在这里刺上三百剑。”觥垂头,拉着万俟皓月冰冷的手点在胸前,“我还未死就必定护你到海角天涯,这才是我此生活下去的意义,而非向任何人报仇。”
  “你这是在加重我的罪。”
  “逆天大罪又如何?反正活了死了都有我陪着你。”
  恍然间眼前的人就只是个少年而已,豪情万丈,执迷不悟,而不染凡俗的夜昙公子依旧清风疏朗、皓如明月,一笑间繁华落尽,浮生沉歇。
  “若你为我而死,那么黄泉路上,换我来为你开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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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白一黑两袭身影归来时,紫袖立刻发现二人各自面色不善,其间冷漠疏离气氛比起前两日自南疆归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韦墨焰的脾气她清楚,越是让他心烦的事情越不肯说出,不得已只好拖着病弱的身子趁夜去找红弦。然而一向对她尊敬有加的红弦这次也三箴其口,有关白天二人行踪不提只言片语,眉间冷意甚浓。
  虽然可以想到事情与万俟皓月有关,但其中细节若不说明,便是紫袖也难断是非,更别提解开其中心结使二人重修旧好。
  “衣容妹妹可知今日阁主与红弦姑娘去了何处?”云衣容房内紫袖敛息而坐,不时几声轻咳,目光却始终盯在云衣容脸上。
  “这我怎会知道,那些江湖上的事一向没人说与我听的。”借转身倒茶的机会,云衣容深深吐息。
  紫袖也不逼问,温和笑容中一丝锐利划过:“听人说前两日妹妹私下找过阁主,可是在阁中生活不惯有什么难处?”
  “没什么,姐姐多心了,衣容只是想问问阁主最近身体状况如何,并无其他。”云衣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紧张得不行。
  两天前她背着所有人去找韦墨焰,并旁敲侧击地提醒他可以用万俟皓月来考验红弦,她也在之前不露痕迹地让红弦认为,是否对万俟皓月出手便是判定韦墨焰真心的方法。
  这两人的性格看似极端却相当容易摸透,都是固执且自尊心极高的,要为对方牺牲性命可以,若要打破各自原则便是难上加难了。云衣容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肮脏之事,只不过是利用他们之间的猜忌与妒意安排一场好戏,如果成功了很有可能他们二人为万俟皓月反目,届时红弦最好的结局也是被赶出破月阁与他为敌;如果不成功,她也落不得任何埋怨,毕竟她只是“不经意”献计献策的人。
  但云衣容没料到紫袖竟会如此敏感,只那日与红弦所说的一句话便让她起了疑心。
  “妹妹,江湖险恶不止于刀光剑影中,不想深受其害就必须洁身自好,莫要蹚了浑水去管别人的事,小心惹祸上身。须记得害人终害己。”话外音意味深长,云衣容只能笑着装作不懂。
  紫袖淡淡告辞,转身又到了韦墨焰房前。
  房内没有点灯,却可听得一声声杯盏撞击脆响,显然他又在喝酒。
  “有什么话不妨与她说开,夜昙公子这件事若是有人刻意栽赃,只怕不会就此罢休。另外——”犹豫片刻,紫袖还是开了口,“小心医娘。”
  也不知道房内的人是否有听,见无人应答,堇色水衫默默离去。
   而房中杯盏交鸣并未停歇,直到天明。
第二十六章   风花雪月兰陵曲
  入秋,靖国灾厄渐定,大批流民进出兰陵城,一度局势混乱至极。
  作为皇帝心腹的靖国少傅息少渊接到诏令,命其暂居兰陵城协管民生,直至局势彻底稳定。各门派联盟被阻在双天寨一带不得南下,朝廷那边又落了这般圣旨,息少渊乐得清闲,每日不是独自泛舟湖上青笛悠悠,便是与风流浪荡的程家小公子诗文纸墨,把酒言欢。
  这日暮雨清新,两人又在酒家雅间里等着说书人到来,外面一桌布衣打扮的中年人一边喝酒一边扯些闲话,声音略大,雅间里听得清清楚楚。
  “好不容易盼到这些乱民走了,却又出了什么采花贼,我看这兰陵城没个安宁了。”
  “能有什么办法?朝廷那些人都是拿着俸禄混饭吃的,喊着叫着抓了一个多月也没看见采花贼在哪儿,只听说今天张家明天王家不知道多少姑娘又被祸害了。唉,乱离人不及太平犬,生不逢时,生不逢时啊!”
  “不是说派了跟江湖中人颇有渊源的少傅大人来吗?这么久也没见动静,八成又是个草包。”
  外面聊得热闹,里面萧白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踹开桌子就要找人家理论,幸好息少渊手疾眼快把人拉住:“你急什么,任他们说去又能怎样?”
  “全天下就你不急,被人在背后诽言还笑得出来。”萧白气鼓鼓地坐回原位,端起酒杯一口灌下。
  息少渊并不辩解,浅笑摇头,三分淡然如远离尘烟,不沾流俗。
所谓采花贼不止兰陵城有,每每隔上几年就有地方上报,如今不过是随着流民到了此地而已。这些歹人通常居无定所随性施暴,加之受害的姑娘言谈隐晦不愿多说,想抓住十分困难,倒也怪不得官员办事不利。
有些事,总是在其位才知其苦的。
  吵杂的人声忽而戛止,一阵混乱的脚步传入耳中,似有不少人进了店内。
  “奉命查办,凡外乡人都把包裹解开,交上入关文牒。”竟是官府巡查。
  这些官兵经常借着查案之名对外乡人横加勒索,也难怪百姓对朝廷非议纷纷,上行下效,一朝帝王尚且昏聩无度,底下官员又能有几个廉洁奉公?官场之事看多了,息少渊也麻木了,便是不喜参与其中的缘由。
  查到隔壁雅间时似乎出了些问题,一声惨叫,有人从里面飞了出来,霎时刀兵齐响,都指向雅间里面。
  “滚。”冰冷无情的呵斥穿墙而来,听这声音息少渊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底蕴十足且吐息均缓,能有如此深厚内力者,当是高手无疑。兰陵城内,何时又多了这等人物?
  毕竟身为辅官,纵有千万不情愿息少渊也只得出面,总不能眼看这些官兵伤于武林人士之手,上面追问下来不好交代。
  “不知里面兄台如何称呼?这点小事何必动怒,浊酒一杯,且代为致歉。”雅间珠帘掀起,笑意慵懒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下官不知少傅大人在此,惊了贵安,望息少傅恕罪!”带队的人是官府一个小兵长,早在值公差时见过息少渊,见有大官在此不由得慌了阵脚,哗啦啦带着身后一群兵士就地跪下。
  “起来吧,今日之事回府内再说。”
  十余官兵立在身后,息少渊笑意不减依旧望向雅间。
  初时里面并无人回答,听得息少傅之称呼,片刻后清净柔雅的男声淡淡响起:“原来是重华门的玉龙公子,失敬了。”
  面无表情的黑衣少年拉开门帘,里面端坐的年轻公子遥遥举杯,略微颌首,面上说不出的宁和淡泊。
  那一身素色流云锦袍并不昂贵到哪儿去,可穿在他身上便无端华美八分,细眉朱唇精致如画,眉宇间淡若止水,风逸雅致,活脱脱一个月下谪仙。跟在息少渊身后的萧白倒吸了口气,眼睛竟挪不开了:“好美的人。”
  想起先前父亲来信中的描述,再加上眼前人举世无双的风姿气度,息少渊立刻猜到了二人身份,当下抱拳行礼:“早风闻万俟公子大名,今日一见实乃三生幸事。”
  “息少傅无须多礼,论文才气度阁下早已通达九州,文武双全,才智天纵,皓月如何比得了。”
  这人便是剑南万俟家曾被称为神童的夜昙公子,万俟皓月?萧白讶然,如此说来,四公子竟是齐聚兰陵了。
  息少渊已知他来兰陵的目的,之前与萧白交谈中还慨叹如此与世无争的清白人物却也卷入江湖无休纷扰之中,今日得见其真容,惋惜之意更深了一重。
  “看来兰陵城注定要成为是非之地了。”
  细眸轻扫,笑容疏朗的男人眼中并无恶意,令万俟皓月平添好感。
  萧白上前一步,神色恭敬:“改日得闲还请赏脸到程府一叙,家姐幼时蒙万俟公子多次相救照顾,此番恩情萧白铭记在心。”
  “你就是鸾儿的弟弟?”抬眼细看,洒脱开朗的少年与夏倾鸾确有几分相似,只是身上的明快气息与她截然相反。看到萧白,总觉得莫名亲近。万俟皓月略一抬手,觥会意放下珠帘,三人又隔于两端。
  “若浮生有缘再度相见,万俟皓月必当与二位共享良辰美酒,今日恕不远送。”
  萧白与息少渊对视,后者淡淡摇头。在酒家里被下了逐客令倒是新鲜,看来万俟皓月确是常年寡居孤僻惯了,何必去扰他清净图惹厌恶呢?
  “那息某不再打扰,二位若有需要尽管开口,告辞。”
  笑意慵懒的年轻男子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少年离开后不久,水粉色婀娜娇俏身影转进店中,直奔万俟皓月与觥所坐雅间而去。
  “姑娘既然相邀至此又为何在外躲闪许久?那二位不像是会伤你之人。”杯盏轻摇,雅间内风华绝世的男子专注于酒中倒影,对掀帘而入的人并不侧目。
  “有些隐情,不方便相见罢了。”一阵药草香气飘过,其中不乏熟悉的味道。万俟皓月终于抬起头看上一眼,只为这香气。
  面容清丽的少女虽惊诧于那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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