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有恶女-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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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公公觑着眼看半天,才道:“嗯……是个周整孩子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白三郎点点头,湄生端端正正的冲上施了个礼,说:“见过连公公,小的名叫湄生,今年十二了。”
而一旁的陆子皓也认出了这个孩子就是白天在城里触怒陈三的那个,反正这孩子也不认得他这个京城来的官,传不到褚英那里,所以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连公公点点头,方对白三郎道:“一会让这孩子也唱一曲,我听听嗓子如何”
白三郎应答着,忙调琴试调。一时间奏起乐来,端得声裂金石,余音绕梁。
英鸾轻启朱唇,唱道:“画堂春暖绣帏重,宝篆香微动。此外虚名要何用?醉乡中,东风唤醒梨花梦。主人爱客,寻常迎送,鹦鹉在金笼……”
连公公与陆子皓推杯换盏,谈天说地,十分尽兴。陆子皓一是舟车劳顿,再加上中午在褚英府上已饮了一巡,再与连公公喝酒,很快就醉得一塌糊涂。
连公公令白三郎与英鸾扮上装唱《离魂记?绣锦囊》,反正看陆子皓已醉了再唱些什么他已听不懂……
陆子皓借故离席去净手,扶着一个小太监出去。外面白雪皑皑,压着青松翠柏,偶尔风过处,会撒下细细的雪沫,直浇到脖子里,让人无端打个寒战。
小太监伺候陆子皓洗了洗脸,再略觉精神,然后又扶着他回席。
正走过一处拐角,却差点撞上一个人。陆子皓睁开眼睛才看清原来是那个叫湄生的少年,手捧戏服,此时他正略带惊慌的看着陆子皓……
陆子皓推开小太监,说:“你……过来”
湄生看着陆子皓,自然认出这个人就是白天遇到的那个。不过此时他是客人,而自己是小优,怎么能得罪于他,只得向前走了几步,施礼道:“见过陆大人”
陆子皓不由得仔细打量这个少年,只觉得他越看越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可是,他明明是第一次见他啊?
这个少年也算难得的美人坯子,只是稍微小了点……反正也不过是伶人子弟,多给些钱罢了,他们不就是指这个吃饭的吗?他亲眷都在京中此次南下无人服侍久旷空床,一直被案牍所累,直到今日才有了那种想法,虽然也觉有些不妥,可难得看顺眼,自然舍不得放下。
想到这里,他不禁斜着眼睛用手捏住他嫩嫩的下巴,看着那倔强的小脸渐渐变得惊慌失措,心中不由得充满怜爱。他问:“你怕我吗?”
湄生只觉得酒气扑鼻,他在极力忍耐,因为第一次有机会跟师傅上场,他不能得罪客人,尤其还是连公公的客人。连公公势力庞大,而且喜欢听南音杂剧,若得罪了他只怕以后都不能在渔容混下去了。
“陆大人……您喝多了,小的扶您回大厅吧”湄生忍住心中的恐惧和厌恶,低眉顺目的说。
他的手指沿着那如剥了皮的鸡蛋般滑嫩的皮肤游走……湄生皱着眉躲避。
陆子皓趁着醉兴一把把湄生搂在怀中,手探进他的衣服,喘息着低声说:“今晚……别走了回头我跟你师傅说去……我好好怜惜你,不会让你疼的……”
果然,他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如果身为优伶,只怕一辈子都要面对这样的人他不能忍受像英鸾那样用身体换金钱,更不能容许这个无耻下作的人玷污自己
“陆大人,你喝多了”他猛的推开陆子皓,陆子皓立身不稳,一下跌倒雪中,湄生趁机撒腿而跑。
陆子皓从雪中爬起来,不由得恼怒万分,一个小优竟然也敢瞧不起他么?
他酒涌上头,不假思索跌跌撞撞回到正厅。此时厅上正在演戏。穿着旦装的英鸾正演着离死别的剧目,得连公公眼眶湿润……
陆子皓扫视一番,不见湄生,他沉着脸坐回座位,端起酒杯不停的灌起来。
直到这段演完,连公公才看到陆子皓脸上显得不太高兴,遂问道:“陆大人不喜欢听离魂记?那我让他们演点别的”
陆子皓摇摇头,借着酒盖脸,悄悄在连公公耳边说了几句……
连公公不由得皱紧眉头,看他的眼色也变得复杂了。不过一想到回京还指着他在皇上面前周旋,又少不得忍下口气——总不能因为一个刚出道的小优而得罪官场上的人吧?
一时戏散了,连公公赐白三郎等酒食,悄悄叫他来商量此事。
白三郎闻听连连摇头,说:“那颗小苗才长出嫩枝,如此摧残岂不是要废了他?”
连公公叹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足有五百两之多。他目光阴沉,说道:“这些钱都够在ji院找个雏儿**了别不知足,你去说通了万事都好。万一不通……以后在渔容还有你吃饭的地方吗?”
这通威胁让白三郎顿时浑身冷汗……他可得罪不起连公公不过湄生那边可怎么劝服?这小子看上去不言不语,性格可是比牛都犟这张银票握在手中,重得他手都抬不起来了。
正文 141尊严
141尊严
尊严抵万金呐~~偶家湄生可不是随便的人~嘿嘿,当然,要看对象是谁,如果是女主,他就随便起来不是人啦偶只是说要虐虐他,又没说要XXOO了他,大家表害怕……偶是亲娘来的(╰_╯)#
连公公赏的酒食都是宫廷菜式,凤卿吃得如狼似虎,而英鸾看着他那副吃相却撇了撇嘴,细细的夹了几筷子素菜就放下懒待吃了。反正平日里郭老爷、许举人听说他馋什么都会变着法的找给他,他从来不缺嘴,哪像这只饿痨,什么都没见过。
而白三郎却心事重重,怎么也吃不下去的。他突然皱眉问道:“湄生呢?跑哪去了?”
凤卿满嘴是油,含混不清的说:“他说吃不下,在看戏服行李呢。”
白三郎站起来,在屋中踱步不止。英鸾精细,看出师傅心中有事。悄悄问道:“师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白三郎瞧了一眼还在狼吞虎咽的凤卿,低声说……
英鸾眼中不由得露出几分狠绝的光芒,他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悄声说:“师傅,此事不难只有如此这般……”
白三郎听了微微点头,只是目光中不由得流露出不忍之色,说:“只是苦了湄生他……”
“作小优的早晚会走这步,他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又性大气傲,罪了达官贵人,倒霉的可是咱们”英鸾轻瞥了师傅一眼。
白三郎咬了咬牙,说:“也只能这么办了,要不连公公不会放过我们的”
白三郎找到湄生时,他正躲在戏服箱子边,头倚着木箱紧抱双肩,看上去有些瑟缩无助。白三郎心中渐生不忍,毕竟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徒弟,资质出色又聪慧异常,他真是舍不得
湄生抬起头,看到白三郎,眼中多了几分委曲。看来是被那人吓坏了……白三郎问:“湄生怎么在这里?”
湄生目光闪了闪,说:“我有些难受……师傅,能不能先让我回去?”
白三郎看着他又言欲止的样子,不禁心生不忍,忙说道:“快起来,地上凉”
他伸出去拉湄生,挽起的袖口露出手腕上那条细长的伤疤……他不由得想起当年风华正茂的自己。优伶就是吃青春饭的,当年他又何尝不是当红的伶人。再红又怎么样?也得屈服于权贵,伶人就如荷花一样,外表看上去那般光鲜亮丽、赏心悦目,亦要忍受根茎底下的污秽无论如何心高气傲的人,入了这个行当,就得学习奴颜婢膝,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他也曾抵死不从,又怎样?还好那位官人没有划花他的脸,只给他的手腕留下一道永久的回忆,让他明白,乐户出身的贱民是永远不能去反抗命运的……
湄生年纪还小,这样的傲骨不能留羞辱一次也许会给他留下痛苦的回忆,可他这辈子只能当优伶,自尊心越重,只会让他更痛苦。这场劫难是湄生注定躲不开的,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白三郎掩下满腹心事,微笑着说:“连公公赐酒,咱们可不能推辞,饮过酒就可以回家了。”
湄生咬着唇,眼中满是惊惧。白三郎怕他不肯,拉着他走向正厅……看见所有人都在,看来戏已散场,湄生不由得松了口气。
众人打动渔鼓,齐声唱《贺太平》收尾。然后连公公打赏每个小优五两银子,一串清钱,又赐了酒,众人忙跪下叩头。
湄生身边正挨着凤卿,他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隔着凤卿华丽的水袖戏服递到他手中。湄生不禁侧目看了一眼凤卿,他没有转头看湄生,只是手更坚决把那冰冷的硬物塞进湄生手中。
湄生用手触摸,感觉到那重沉的铁物竟是把短剑,不由得心中一沉。
他忙把短剑塞进靴筒,却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景物都化成红红绿绿的一片……
等湄生再次醒来时,才发现竟然躺在一处锦绣帷帐之中,他试着动了动身子,感觉有些软软的使不上劲,一股燥热的感觉从小腹直烧到心里,他觉得口干舌燥,渴得不行,而且双手被绑在床的护柱上根本不能动弹。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陆子皓带着醉意脚步踉跄的走了进来。
他眼中赤果果的欲望让湄生不由得颤抖,陆子皓走到床前,眯着眼看湄生,伸出解开他的衣襟,露出如雪的一段肌肤。
湄生觉得身子变得很燥热,似乎特别渴望有人触摸,虽然他心中对这个陆大人厌恶至极,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他靠了过去……
“小东西,长得可真惹人怜爱我带你回京如何?帮你除了乐户的籍,做我贴身小厮怎么样?”陆子皓醉意阑珊的靠了过去,嘴里说着些不着边际的醉话,手指轻轻在他身上游走。
湄生觉得不好,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头,只觉口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人也似乎清醒了些。他告诉自己要镇静,越是危险的时候越要冷静,因为能救他的也只有他自己了
陆子皓的手已经去解他的裤子了,湄生冲着他婉媚一笑,微微扭动着身子道:“被陆大人瞧上是小人的福份,可是大人把我的双手绑上可怎么伺候您呢?”
说着他可怜的冲陆子皓眨眨眼睛,陆子皓闻听欣喜若狂。伸出上前解开绳子,刚想扑上去,突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湄生掀翻在地。
湄生骑在他的身上,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逼在他的脖子上。陆子皓当时酒就醒了,他喘着气看着湄生那绯红的小脸,声音颤抖的说:“有……有话好说,别……别冲动”
湄生的刀尖直抵在他的动脉上,只要轻轻一下,保证这个禽兽血溅五步可是……他的意识却越来越不清楚,他知道*药的药力正在控制他的身体
难怪凤卿会悄悄递给他短剑,原来他是被师傅和连公公出卖了在师傅和连公公眼中,他不过是个低贱的小优,所以被这只禽兽糟蹋也没什么关系……这就是优伶的命运?湄生不禁冷笑,猛的举起剑狠狠压在陆子皓的项间,一道血痕格外醒目。陆子皓以为他马上就会被割断喉咙,吓得几乎晕过去。
突然,湄生高高举起剑……鲜血喷了陆子皓一脸
陆子皓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湄生,言无伦次的说:“你……你这是干什么?”
那只短剑正刺中湄生的左肋间,他的手一软,匕首掉在了地上,鲜血顺着他如玉的身子流了下来,染红了地面。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冲陆子皓一笑,那笑容无比高贵雅逸:“陆大人,虽然湄生只是一个贱命堪比蝼蚁的乐户子弟,可湄生从来不惜此命,如果在性命和尊严间选择一个,湄生只选后者你可以轻贱我,但你永远不能侮辱我”
他咕咚一声倒在地上,伤口汩汩冒着鲜血。陆子皓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看着沾满鲜红血迹的手,不由得失声大叫:“来人”
湄生以为自己死定了,他还有很多心愿未了,他想好好照顾母亲,他想好好跟先生学习,他想改变自己的身份命运,他想留在谨惜身边……
黑暗吞噬了一切,他觉得自己被黑色的深渊吸着向下坠着,他无论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这时,有只温暖的手拉住他,声音坚定的说:“湄生,不能放弃,要活着活着才有机会改变一切”
他好累……好想松开手一睡不起,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他不禁努力挣扎……是的,他要活着,把那些欺辱他的人都踩在脚下
缓缓睁开眼睛,谨惜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手中传来的温暖感却告诉他,这是现实。
谨惜面露喜色,大声说:“他醒了”
这时,湄娘也忙跑到床前,她摸索着儿子的脸,不由得喜极而泣:“感谢上天,让我的儿子活过来了”
“娘……”湄生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沙哑的不像样子。他看着娘的面容如此憔悴,忍不住安慰道:“娘,我没事。”
“什么没事,你都晕睡四天三夜了吓死娘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湄娘死死的攥住儿子的手,哭得泣不成声。
“湄姨,别哭了。湄生这不是醒了吗?再调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好在他当时很虚弱,刀尖扎的不深,否则真的救不回来了”
湄生微微动了一下,却疼得吸了口气。谨惜按住他道:“别动,伤口还没愈合呢。还好退了烧,要不真就危险了”
湄娘睁着那双美丽而空洞的眼睛,对谨惜道:“多亏了蒲公子找医生取药,要不湄生就真没救了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湄生望向谨惜,看着她淡淡的微笑,心中充满了暖意。
谨惜说:“亏了那个叫英鸾的及时跑到惜墨斋告诉消息,要不我怎么也不知道你会出这么大的事还好万幸”
“英鸾?”湄生禁不住皱起眉头,暗想,他不是恨我吗?怎么会跑去告诉谨惜呢?
谨惜拍了拍他的面颊,说:“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好休养。吃的东西我会每天让人做好送来,毕竟湄姨的眼睛不方便,我已经叫陈掌柜派个小伙计来伺候你。安心养病,我得回去了……”
湄生目光中流露出不舍的神情,谨惜看在眼中,说:“我有空会来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