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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府衙有恶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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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给他们指条明路,告诉他家人投靠京城端家,自然有办法解救徐先生,让端家与陈家去打囫囵仗吧。

    安排好一切,谨惜就舒服的靠在引枕上看书。

    她的屋子简朴狭小,母亲留下的那张奢华的拔步床与这小屋格格不入,床头悬挂的帐子和铺盖也是旧色的,愈加显得寒素。

    唯有累累一架的书籍和几方古砚,如林的象管紫毫才是她真正的宝贝。

    谨惜自小痴迷书法,若知哪里有著名碑拓一定要想法弄到手。

    虽然未到“褪笔成塚”,却也练得“颜筋柳骨”笔力不凡,更有一件:她善于模仿别人笔迹,并且能仿得惟妙惟肖,不过这点除了父亲没有人知晓。

    别人自然不理解,便嘲笑道:女子早晚要嫁人,自当学些针黹女红,当家立纪,些许认识几个字会看账目田契便好,整天以此为正业,难道去考女状元不成?

    世人皆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尤其是平民家的女儿,又不等封诰,只要能相夫教子便可以了。只有谨惜的父亲却坚持让女儿如男孩般读书识字,还亲自手把手教导她写字。

    父亲常说:“人无癖,不可与之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痴,不可与之交,以其无真气也。此生若连所痴所好都没有,何类犬豕!”

    谨惜亦认同:若一个人既无癖又无疵,不是懦弱无能,就是心机深沉。此两种人都缺乏深情和真气,缺乏人之所以为人的必不可少的血性和真情。就像端言……她只是他一时的“冲动”而不是一生的“痴癖”,所以当两人面对巨大的困境时,他选择的不是坚持而是放弃。

    心头,还是传来隐隐微疼。回忆总是在最不经意时跳出来为难你,明明以为可以忘却,原来,她还是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坚强……

    还好,一阵喧闹打断了谨惜的怨思,是阮嬷嬷带人抬进一只榉木大箱,铜锁是蝙蝠样式的。谨惜认得是母亲的箱子,就叫映雪接过钥匙。

    阮嬷嬷目光犀利的看着谨惜,大概也知道早晨的事了。谨惜的目光毫不畏缩地迎了上去,如荡在寒波中的月影,清清泠泠,不怒不喜。

    阮嬷嬷咳了一声,高声说道:“大太太刚才犯了心疾,此时正派人找郑大夫来。听说表小姐走后大太太就气着了,难道是表小姐说了什么?”

    谨惜冷冷一笑,从袖中拿出一本蓝皮账本,道:“这个是医大太太心病的,请您转交。待谨惜与父亲离府之前,还有一本相送,想必大太太的病就会痊愈了!”

    阮嬷嬷惊异于这个懦弱的表小姐一夜之间的突变,一个人怎么可能转性转得如此快?

    想起来,她的变化是在她母亲陈韵寒周年那天,一身白衣的羸弱少女在灵桌前哭得凄惨悲切,猛地磕倒在桌角上晕死过去,再醒来就如换了个人一般……

    难道……难道……阮嬷嬷打了个激灵不敢再想。

    她甚至不敢再看蒲谨惜的眸子,接过账簿飞逃而去,让一大群婆子丫头莫名惊讶,也让这位表小姐在陈府众仆妇眼中更添了一重神话般的光环。

    众人退去,映雪打开榉木大箱上的锁头,两人不由得惊呆了:一箱子的四季衣服绣彩绚烂,华美异常,还有许多冬季的皮毛衣服更是贵重无比!

    有“小毛”的青种羊皮裙、紫羔里比甲;还有“中毛”的皮衣:银鼠的、灰脊的、狐腿的,都露着油亮的锋毛;更有隆冬时节穿的“大毛”氅衣:白狐鹤氅,玄狐披风、金钱豹的观音兜儿……从深秋到寒冬每一个节气所穿的都是这样华美!

正文 12胜利

    谨惜见其中有一个金丝般柔顺光泽的长毛小短褂子,却是不识。因而问道:“这是什么皮的?好像不是猞猁狲。”

    映雪侧着头想了想,才笑道:“这个可是稀罕物,是滇南金丝猴皮做的!听说太夫人活着时,姑奶奶可真受宠爱,一季做的衣裳都有几十件,更别提太夫人压箱底的好皮衣,都留与姑奶奶了,谁让她是太夫人唯一的女儿!唉,只可惜太夫人去的太早了……”

    她不禁感叹,母亲的命运是会影响女儿的,若太夫人活着,怎么会让嫡女落拓至此?若姑奶奶活着,怎么会让表小姐受人欺辱?

    不过表小姐终于还是像只蝴蝶般破茧了,舒展翅膀马上就要挣脱束缚自由飞翔了!

    映雪不再提那些伤心事,把那金丝猴小褂在谨惜身上比了比:“还是有些大,等明年深秋就可以穿了!”

    女孩子都喜欢美丽的东西,谨惜被母亲这一箱青春的记忆吸引了,爱不释手地东看西捡。因每年六月六都是晒衣日,可今年六月六还不知在哪里过呢,所以两人商量着明天就把衣服都晾晒一下,再放上些樟脑香料,装入箱子都带上京去。

    这时蒲啸原也回来了,虽然风尘仆仆,可脸上却洋溢着微笑。

    映雪忙去泡茶,蒲啸原见女儿一身素衣站在五彩斑斓的锦绣丛中,越发如琼枝玉树,清而不寒,秀而不媚。恍惚同亡妻的影子重叠起来……他心里五味杂陈,也顾不上问衣服的来历。

    他今天办了一件事让女儿高兴的事,也算稍慰心怀,不禁说道:“谨儿,为父有件事对你说,你听了一定高兴!”

    谨惜眼中笑意愈浓:“父亲,谨儿也有件高兴事!不过还是父亲您先说吧!”

    蒲啸原从袖带中珍重地取出一张二百两银票递给谨惜,谨惜不禁愕然。

    蒲啸原眼中含着淡淡地笑,说道:“谨儿可以随为父一同上京了!这是父亲的几个同窗挚友凑的,紧着点上京够了,再从京城赴任自然有驿车驿舟,驿馆食宿,到时就不用花费多少银子了。”

    “大舅舅的钱您婉拒了?”谨惜想父亲一定刚回来,还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

    “为父出身贫寒,对于百姓疾苦体会深刻。知道每日三餐只能吃粗食,还不能吃得饱,经常在夜里饿醒的滋味,知道拖欠税粮被酷吏恶差逼打的苦楚,知道灾年绝收卖儿卖女如摘去心肝般的疼痛!若想到贪赃的银子是沾满了鲜血的,怎么伸得出手……为父这样的人,只怕做不成你大舅舅希望的那种官吧?”蒲啸原自嘲地说。

    不太明亮的房间让人的表情也深暗了些,可谨惜还是看到父亲的眼睛深邃明亮。

    清雅高贵并不是指出身,而是指节操风骨……父亲就是这种人!

    谨惜为父亲而骄傲,她也不容许陈家的铜臭玷污了这种质朴的情操。

    她把今日所做之事原本地讲了出来,告诉父亲,她把属于母亲的一切都要回来了……

    父亲听后眉峰微聚,沉吟许久,才开口道:“谨儿,你知道为父为什么从不让钟实跟随在外,只让他做些粗活照顾马匹?”

    “父亲,您的意思是……”

    蒲啸原踱到窗前,透过陈旧斑驳的绿纱窗向外面望了一眼。才低声道:“你钟叔的身份很复杂,当年我救他时,他受了很严重的伤,而且浑身还有陈旧的刀伤!对外我只能说是冻饿晕倒的。他说旧主人已死,再无牵挂,愿意用残生报我救命之恩。因他伤的严重,三个月才能下床,我安置他在家慢慢调理。那时正赶上我上京科考,却不料你祖母病危,他拖着病体如亲子般侍奉床前,停灵守孝,替我尽了孝道,自己却累得吐了血。还有你小时候那场险病,若没有他昼夜兼程赶到湘西从苗人手中弄到还魂草,你早已不在了。这些年该报的恩都报了,反而是我欠他多些!他当年受那么重的伤定是仇家所为,谨儿可曾想过,他跟过去交往过的人联系,万一泄露行踪被仇家知晓,该怎么办?”

    “所以父亲知道他有一身本事,却不愿求他办事?”谨惜低了头,深深懊恼自己的鲁莽。

    “他对我忠肝义胆,我也视他如兄弟!虽然不知他这一生经历过多少风浪,可我只希望他以后能生活的平安宁静。”

    “父亲,谨儿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让您和钟叔为难了!”谨惜愈加愧疚,若钟叔真出了什么事,她又怎么能安心享受?

    “是为父的错,应该早点跟你说。”父亲的手抚摸着她的头,轻声道:“不过,我的谨儿长大了,凡事能自己做主,这是为父没有想到的。我们要离开了,你母亲的东西……应该一起带走!”

    蒲啸原的目光落在床上那件桃红纱地绣着芙蓉鹦哥的妆花袍子上,仿佛依稀看到韵寒坐在那里,对他微笑,脸上带着淡淡的憔悴和怜弱……

    蒲啸原到底被大老爷“请”去谈了许久,大概被气得不轻,打人骂狗直闹腾了半夜。索性连蒲啸原那个小院通往陈家的角门都锁上了,表示与蒲家父女断绝关系。

    更好笑的是,隔天谨惜竟然在门上看到一张镇压邪祟的符咒。

    她自然不知道,阮嬷嬷回去后,把自己的揣测告诉大太太。

    大太太心惊不已,认定她不是原来的蒲谨惜,一定是什么脏东西夺了舍的!要不怎么突然间变得那么厉害?

    谨惜和映雪抓紧时间,在一天内把东西收拾妥当。

    满满的几大箱书籍、碑帖,更有谨惜宝贝般的书房文具:笔格、笔床、笔盒、笔洗、笔觇、墨盒、墨床,镇纸、压尺、裁刀、水注、水中丞及盛浆糊的糊斗、盛缄封用蜡的蜡斗……都被她用闽南精工制作描金朱漆的羊皮箱子小心收藏起来。

正文 13入京

    钟实到端家开的盛昌隆把五千两银子都填成汇票,汇到京城再取,把蒲啸原的那二百两银票实兑了银子路上使用。

    钟实是个善于交际的人,与票号掌柜相谈甚欢,打听到端家采购大宗南货的商队正要入京,是王大胡子的镖局保送。

    他知道王大胡子威名久盛,沿线至京的江湖贼寇不敢动他的镖,就请求跟随商队同行,还私下里送了掌柜五两银子的好处。

    掌柜的听说是入京选官,满口答应下来。帮他引荐商队当家的,交了五十两保费订下行程吉期。

    钟实把这事回与蒲家父女,谨惜听了很高兴:因为她一直担心,他们只有四个人,带着五千两银票和几车赘重,若被土匪盯上,钟叔一个人是保护不了的。再说万一陈家不甘心,入京路途漫长,明刀易躲暗箭难防,若出事就晚了。却没想到钟叔先想到了,为他们打点的如此妥帖!

    钟实和蒲啸原去南城雇了三辆长行马车拉行李,两辆青顶油绿围轿子给老爷小姐乘坐,卧厢宽阔舒服,车顶遮以熟罗帘子,既透气又防晒。

    他骑着那匹老黄膘马押管行李,另外备了一匹菊花青高背走骡让蒲啸原换乘。

    到了临行前,陈家派胡勉之带着几个壮仆前来。

    钟实自然知道来意,交过账本。脸色铁青的胡勉之仔细翻了翻,确认无误,冷哼了一声转身而去。

    “只怕陈家不肯甘休,一路上小心点。”蒲啸原望着那群人的背影皱起眉头。

    钟实双手抱肩,淡淡说道:“老爷不必担心,陈家焦头烂额的事只会更多,没有空算计咱们。若真要耍手段,让他有来无回!”

    钟实没有告诉蒲啸原,谨惜在背后做了多少手脚,只怕陈家未来再没有平静日子可过了!

    想到大小姐,钟实的嘴角不由得微微扬起……他甘愿受大小姐驱使,去办那些危险、隐秘却让人无比兴奋的事。

    她的小心机、小阴谋虽然有些稚嫩,却让他想起了埋没在记忆深处,那些席卷风云,动荡迭拓的日子!是的,他觉得自己仿佛又有了动力!不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废人。

    此时,只见马车里跳下位小官人,一身雪青色暗云纹盘领袍,腰间系着红珊瑚钩子,头上的锦带扣着一块玲珑美玉,更衬得面如桃花,眼若秋水。

    “谨儿?”蒲啸原愣住了。

    谨惜冲他行了男子之礼,压低声音道:“孩儿给父亲见礼了!”

    映雪掀起轿帘,也抿着嘴笑起来。

    “若不装扮成男子,只怕谨惜就错过沿途的好风景了!父亲您不会怪谨儿吧?”谨惜顽皮的眨眨眼睛。

    蒲啸原想着一路上女孩子的确多有不便,也就默许了。他就这一个女儿,多少都要纵容些,反正女儿又不是那不懂事体的孩子。

    众人赶着马车向北城门方向,前去跟端家商队汇合。

    端家商队共有二十多辆货车,浩浩荡荡停在那里,领头的人谨惜认得——是端言的四叔端季远!旁边的那个魁梧壮硕的大胡子自然就是镖局的头儿了。

    再见到端家人,谨惜的心情很复杂。不过她不得不承认,端家人才济济,兄弟齐心,不像陈家,在大太太那个心胸狭窄,毫无远见的女人把持之下,子弟凋零,想不一败涂地都难!

    端季远和王大胡子见蒲家人来了,都过来见礼。

    蒲啸原上前寒暄,自然也要说些感谢的话。谨惜此时男装打扮,也过来给众人作揖。

    好在她的名字起得中性,众人都不在意。谨惜偷偷瞧那王大胡子,只见他穿一身鸦青绣四花织金罗搭护,勒着皮护腰更显得虎背熊腰,一脸张飞般的大胡子,眼睛瞪得像铜铃,说起话来像洪钟般嗡嗡震耳。

    谨惜不曾见过这样的江湖莽汉,听他说些江湖故事也觉得新鲜有趣,不由得站住了。

    端季远见她生的单柔瘦弱,遂问她几岁了。在得知谨惜今年十三岁时,笑道:“你比我二侄言儿小两岁,若到了京城没有同龄玩伴也寂寞,到时我叫他陪你逛逛。”

    谨惜闻听如心中陡然扎了根刺,虚应着聊了两句就回自己车上去了。

    她没想到,原来此时端言还在京城,可能是两年后才到勋城的,然后遇到了自己……谨惜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恨一个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忘却,若恼若怨就是心中还在意!

    她只要等父亲选官后平安离开京城就好,自由自在的生活,把那些痛彻心扉的回忆永远锁起来,把曾经的痴怨心魔镇在灵魂最深处,永不出世!

    车队隆隆而过,卷起漫天黄土。车轮的吱呀声,马儿的嘶鸣声,嘈杂的人语声却让谨惜心中一片宁静,靠在窗边闭上眼睛……

    她不知道,命运往往最喜欢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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