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有恶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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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谨惜冷笑道:“想必端家是很乐意用五千两银了买这本帐吧?”
大太太深深吸了口气,艰难的挤出丝笑容:“谨儿,你年纪小可别被旁人挑唆了!陈府是你外家,若陈府倒了你又有什么好处?你是老太爷的亲外孙女,别说五千两,就是一万两也是应该的!吴铭家的,你去帐房支银子去,若不够来回我,去铺面上要!”
大太太冲吴铭家的使了个眼色,吴铭家的点头会意急忙要走,谨惜含笑说道:“吴铭家的,那账本可不在我房中,别去乱翻弄坏了我的碑帖!”
吴铭家的被揭了底,脸一红说道:“表……表小姐,奴婢怎么敢去翻您的东西!奴婢是去筹银子!”
谨惜点点头故意说:“今儿筹不到也没什么要紧,反正明天那帐薄有人出的价更高!”
看着大太太阴沉的脸色,谨惜知道,大太太一定认为这事与端家脱不了干系!
拖端家下水,她早有预谋。前生,陈家和端家欠她的太多!留下多少血泪债待她来讨还?她只不过才收回一粟尔……
此时,账房的徐先生却来了。他还未发现账本已失,跟平常一样进来向大太太回事。
谨惜故意咳了一声,徐先生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气氛异常。
大太太见谨惜似乎在给他打什么暗号,盛怒之下更不揣度,认定账房必然有内奸。要不这账本怎么会到了她手中?就连徐先生不谨慎地把谭墨大人的名讳写在账里都是故意为之。
她怒喝道:“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还敢进来!”
“舅母,这可不关徐先生什么事!”谨惜“慌忙”解释。
小贱人还敢帮他掩饰……大太太怒不可恶,举起官窑粉彩的茶盅猛地砸了过去,差点砸破徐先生的头,打得他抱头鼠窜逃出门去。
大太太一叠声的叫管事:“出去跟大老爷回,把这奴才锁起来,倒要好好拷问拷问,最近被别人抢先了好几宗生意,一定是他泄密出去的!”
“舅母,你可别连累不相干的人!”谨惜面露难色。
大太太铁青着脸道:“陈家的奴仆自有陈家处置,跟蒲小姐无关!”
徐先生在陈家也有十多年了,陈家的生意他无不知晓,若陈家逼他走投无路,他一定会投向死敌端家。到时……陈家将面临全线失守的境地。
既然要做恶人,自然要彻底点,徐先生,对不住了!
不一时,吴铭家的气喘吁吁奔了回来,手中递上一张银票。
谨惜仔细瞧了瞧,却是永泰号的银票。
她道:“吴铭家的,还是麻烦你换成盛昌隆的银票吧,因为我们不日即将入京,而盛昌隆总号就在京城,信誉也比永泰号高些。”
永泰号自然是陈家的买卖,而盛昌隆却是端家在勋城新开的票号,吴铭家的偷眼看大太太,却发现慈祥的“观世音”变成了番僧供奉的面目狰狞的“愤怒佛母”。
吴铭家的不敢再问,转身而去。
谨惜不请自坐,啜了口峡州的碧涧茶,只觉齿颊留香,对大太太那恨不得撕碎她的目光视而不见。
她开口道:“还有件事求大太太,映雪那丫头一直伺候我,请大太太把她的卖身文书转给我。另外,我母亲刚去世之时,你命人把她的衣服首饰都抬了去,说我们院子人多手杂怕丢失,此时我们要远行,也麻烦你‘物归原主’吧!”
“蒲谨惜,你不要得寸进尺!”大太太拍案而起。
“陈郭氏,那些东西原本就是我母亲的,我要的明正言顺!不过你若不想给就算了,别人开价比你高!”谨惜睨视着她,站起来往外就走。
“站住……我给!”大太太垂目缓缓坐下,声音透着阴彻:“真没看出来你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心机手段!你一定想着从此后天高水阔任从遨游再也不必受人掣肘了是吧?别忘了外面世道恶险,没有陈府撑腰你们爷俩能撑多久?五千两银子能用一辈子吗?如此做事不留余地,早晚有一天会吃大亏!”
谨惜转身冲她飘然一拜,说道:“在您身边这么多年,受教了!只看您院里的姨娘一个一个进来又一个一个消失,就知道您管理的多好了!难怪太太您要吃斋念佛。”
谨惜言毕,径自离去。刚出门口只听见里面一片摔砸之声,院中站满了一地的仆妇丫环都屏息而立噤若寒蝉,没一人敢进去。
谨惜只觉贴身的小衣都被汗水浸透了,方才虽然表现得冷静自若,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她已紧张到极点。
原本她只是个逆来顺受的柔弱女子,今日却如此大胆跟大太太针锋相对。
不过迈出第一步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她知道,她也可以成为与前生截然不同的人!从今天起,她的命运已握在自己手中了!
等在外面的映雪见谨惜出来忙跟了上去,听见大太太竟然如此雷霆之怒,不免忧心忡忡,小声问:“表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
却只见谨惜对她嫣然一笑,没事人一样悠闲地缓步,直向花园走去。
心情舒畅连看花园中的草木都觉得青翠可爱,见映雪担忧的样子,谨惜拉着她的手,坐在花阴下的石墩上,款款道来:“映雪姐姐,这些年来辛苦你了。我并不是陈府的正经主子,只是寄居在外家。你被指来伺候却一点怨言都没有,还一心一意的护着我,宁可被责罚也要保护我周全。映雪姐姐,我知道陈府除了你,再没有对我真心好的人了。刚才我已跟大太太说了,要你的卖身文契。若你愿意,便随我和父亲上任。若不愿意,就自择人家嫁了,一夫一妻好好过日子,也强如在陈府里受气……”
正文 10奸情
“大太太同意了吗?看样子气得不轻呢!”映雪又急又担心地问。
谨惜笑道:“当然同意了,你只说愿意不愿意跟着我!”
“原意!奴婢愿意!小姐……”映雪紧紧抓住她的小手,忍不住泪流了下来。
第一次,感觉陈府的天空不再压抑,谨惜和映雪在荫荫绿树间相视而笑,把积攒在胸的郁闷一扫而光。
两人穿过柳荫沿着池边走到山子石洞附近,却突然听到女子细细的呻吟声和粗重的喘息声……谨惜两世为人,自然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敢在这里做下作勾当?这个时辰正是晨妆请安之时,没有人来逛花园,却被谨惜遇到了野鸳鸯!
映雪此刻也明白了,红着脸拉了拉谨惜的衣袖,要悄悄退回去。
谨惜却听见山洞中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熟悉无比:
“心肝,你把老爷子那幅《逸洲山居图》偷来给我吧,你放心,我早找高手临了一幅,凭谁也看不出来的。”
谨惜心中一惊,听出这个声音竟然是陈家大少爷——陈沂。
陈沂虽然是长子,却是姨娘生的。
因为他生母过世早,大太太就存了个不良之心。怕长子成年后受到陈老爷重视,参与家族生意,分了她儿子陈澈的权力,所以从小就派自己心腹之人“照顾”陈沂。
表面上对他疼爱有加,陈老爷管束严厉,她常背着老爷给陈沂银子花。安排跟随陈沂的小厮们引着他无所不为,花街柳巷、赌场酒肆无处不去。
陈家大老爷只有三子:长子陈沂被大太太“培养”成标准的花花公子,除了吃喝嫖赌,偷鸡摸狗什么都不会。
次子陈泽的命运稍好,生母杨姨娘非常低调。她借口儿子身体病弱,常年吃药,为了照顾儿子另院别居,远遁到僻静角落中以求苟活,吃穿待遇却不如下人。
谨惜也只见过她几次,倒觉得这是一个聪慧大智的女人,懂得守拙自保。
三子陈澈,是大太太亲生的嫡子,性格玩劣,胆大妄为,不幸在十九那年跌马而亡……
谨惜不禁想道:当年若大太太能摆正良心,善待其他二子,陈澈死后也不至于无子可依。亲生儿子的死对她打击巨大,大太太中风半个身子不能动弹。不过这也是她鼠目寸光,没有容人雅量的后果!
陈沂成了劣迹斑斑的恶少,自然指望不上。所以才把生意交给二儿子陈泽,她不知道陈泽这些年装病受尽下人欺辱,心里早已恨她入骨。
接手生意后,就悄悄转移资金,把资金都转移到北边,只剩下个空架子。
直到最后在嫡母床边,他明明白白的把这些事情都讲了一遍,把大太太活活气死在床上,随后带了生母北上而去……
这就是为什么赫赫扬扬的“陈半城”在短短几年间便跨下去的主要原因。
谨惜只是没想到陈沂胆子如此大,竟然敢偷古董换钱!
只听见如黄莺出谷般娇娇柔柔的女子声音恨恨说道:“你个没良心的!上次哄着我偷了一卷古书,说凑齐了钱就带我远走高飞,如今又骗我干这营生,我才不信你呢!”
“是倚翠!”映雪惊的不禁唔住了嘴。
谨惜也凝起秀眉……这倚翠原是使唤丫头,被大老爷收了房,颇受宠爱,一直替大老爷掌管珍玩古董。
只听见陈沂甜言蜜语的哄骗道:“心肝儿,咱们要远走高飞那点银子哪够啊?况且古董带在身边不好出手,万一被人认出就暴露行踪了,自然要辛苦你多弄点出来,换了银子咱们俩才能双宿双飞过神仙般的日子……”
倚翠千“狠心”万“短命”的骂了许久才答应偷画出来。
陈沂怎么可能为了个丫头放弃陈家大少爷的优渥生活呢?
谨惜真不知道该感叹倚翠无知还是气愤陈沂道德丧尽……
谨惜和映雪悄悄向后退着,却不料狭窄的小石径上竟然横着一副银铃串。映雪正好踢中,发出玎玲之声。
原来两人偷情怕有人撞见,故意丢在地上,若人见财起意必然拿着铃铛悄悄走了,谁还会查看山子石洞。再说银铃被人捡起必然叮当作响,正好提醒他们早做防备。
谨惜知道此时若跑已然来不急了,还不如假装刚刚路过。况且与父妾偷情关系非常,不可逼陈沂狗急跳墙。
遂捏了捏映雪的手,故意扬声道:“呀,这是谁掉的银串子?”
“就,就是……要不拿去给守园的婆子问问,有人要就还他了。”映雪还是有些紧张不定。
谨惜和映雪缓缓退出石子小径,松了口气。刚要转出园子,却听见有人叫她。回头一看,却是陈沂赶了来。
他穿着一身绣银条纱搭胡鸭绿纱直裰,腰间系着玉勾子,头上关着羊脂美玉的凤头簪,面容俊俏风流,一双眼睛却透着邪光。
谨惜见到他,下意识地颦起眉头。因为这个浪荡子让她想起一段难以启齿的往事……
当年谨惜在桃庵偶遇端家二少爷端言,端言对她一见钟情,立意非她不娶。而端陈两家本是竞争对手,大太太自然咬着牙死活不同意。却不知道端家用了什么手段,最后逼大太太答应了。
谨惜以为自己终于熬到头了,以后嫁入门阀世家,再也不用被陈家上下欺辱。所以沉浸在幸福之中,连别人的冷言冷语都不再意,一心一意做着针黹嫁妆。
婚期越来越近,一日,大太太派人传说叫她去看陪嫁的床卧。吴铭家的却把她带到紫鸳阁等候,连身边的映雪都支走了。
谨惜感觉不对刚要离开,却没想到黑暗中突然冲出一人,扑倒她强行求欢,那人就是陈沂!她且惊且羞,奋力挣扎喝叫,却没人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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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假银
谨惜以为自己的清白就要毁于他手,好在此时映雪聪明,及时赶回来才救下了谨惜。
大太太表面十分“愤怒”,杖责了陈沂。却对谨惜说:“你表哥喝多了,还以为是他随侍丫头,才做了这事。家丑不可外扬,若端家人知道此事,还能娶你吗?”
遂息事宁人,不过到底怪罪映雪没有好好照顾表小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把她打了一顿,配给庄子上一个无赖,没有两年就被虐待至死了。
当时陈沂反映异常,可能是吃了某种迷药。若坏了她的清白,也等于打了端家的脸,他家千方百计求娶的媳妇竟然与表哥暗通曲款,勾搭成奸,诚为一大丑事!
大太太的计策却被映雪坏了,所以恨之入骨,弄得她一死方休……算起来大太太欠映雪一命!
想到这里,谨惜心如火炙,她强忍着怒意说道:“谨儿见过大表哥。”
陈沂答应着,一双眼睛却肆无忌惮地盯着映雪那曲线玲珑的身体。故意道:“这丫头手里的银铃串子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是我掉的那条,拿过来我瞧瞧!”
映雪只得把银铃递了过去,却被陈沂趁机捏了一把。映雪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敢怒不敢言。
谨惜看在眼中,不动声色的说:“大表哥看看,可是你掉的?”
“正是我的,早上在园中找了半天呢,原来你捡了去。”陈沂把银铃串放入袖袋里。
谨惜故意说道:“这银铃子还好些,听说现在连青丝银和水纹官银都能造假,表哥可要小心点。”
“谁说的?”陈沂侧着头问道。
“传说西娘子巷那边有的银匠会造假银,外面包裹着银胎,内藏铅蕊,重量与真银一般,不注意的根本发现不了!所以现在收银子可要小心一点。”她前世娶给商贾巨富之家,自然了解一些分辨假银的方法。
陈沂的目光忽然一亮,含笑道:“多谢表妹提醒,我一定会小心的!”
说完转身而去,一丝浅笑攀上谨惜的唇畔……在陈家商铺子用假银子偷换可比偷换古董安全多了,想必陈沂也赞同这是个绝妙的法子!
谨惜安心回去等吴铭家的送银票来,其间又叫钟实进来,嘱咐他想办法一定要把帐房徐先生挨打被监管的消息透给他的家人,他家里人自然着急。只要给他们指条明路,告诉他家人投靠京城端家,自然有办法解救徐先生,让端家与陈家去打囫囵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