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有恶女-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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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生忙迎上前去,低声问:“老师,没什么事吧?”
褚阁老一脸风轻云淡,上了马车方说道:“与守广安门的于千户商议好了吗?”
“密信已由他偷偷派人送出去了,想必四王爷那边已收到。”湄生问道:“小皇帝找老师去所谓何事?”
褚阁老叹了口气,说:“毕竟我受先帝所托照顾幼皇,那孩子不分轻重听信两个腐儒书生挑唆削藩,如今已然不可收拾,我也只能保住他一条性命,这就是我对先帝最后的交代!”
“老师……”湄生紧皱眉头说:“四王爷是不会放过他的,您听说过能善终的降帝吗?老师为何还要帮一个对咱们来讲有危险的人?”
褚阁老轻轻扬起唇,笑意蔓延在眼中,轻声说:“有些事,你还要学习啊……”
黑夜笼罩着天空,四王爷手中握着那封密信眼中闪着寒光,他把那封信悬于灯火之上,火光照亮了他的面孔,如雕般冷俊的脸上却满是阴鹜。
232 登位
惨烈的战斗在第二天打响,四王爷主攻的城门是永定门,军队如潮水般涌向城墙,高大的城墙矗立在众人面前,迎面而来的是密集的箭雨还有轰鸣的枪炮声,没有退路,只能向上冲!
而负责城防的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徐彝忠见状便叫其他守军分兵前来支援永定门,他也亲自到城楼上指挥作战。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样声势浩大的进攻不过是佯攻,而真正的主力部队正奔赴广安门!当信号弹升上天空,广安门守将于永恩早已准备好,叫人打开城门。东北军毫不费力的冲入了城内,城里一片混乱,硝烟弥漫,守皇城的御林军很快就被东北军消灭殆尽。
四王爷带着部队向皇宫奔去,却看到皇宫方向燃起大火,他忙命人加快步伐冲向皇宫。
皇宫的守卫们早已逃得不知踪影,空旷的宫阙更显萧索。四王爷的铁甲部队拥入宫廷,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娥太监吓得四处逃窜,端木抓住一个问道:“穆英在哪里?”
太监吓得浑身发抖,指了指那座起火的宫殿。四王爷眯起眼睛,喝令到:“把整个皇宫封死,给我搜!”
整座都城都匍匐在四王爷的脚下,可他费了整整一天都未找到穆英。
他坐在象征着最高皇权的龙椅上,用手抚摸着龙椅上那精致的花纹……这皇位就是他父皇曾经坐过的地方!他曾经那么努力的争取,可父皇却视而不见,把皇位传给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那小子还妄图置他于死地,看着吧,最后谁才是胜者!是他,能站在这最高位置的是他!
端木看着四王爷面色愈加狰狞,于是轻咳了一声,回禀道:“皇城内外都查了个遍,没有找到穆英。”
“全城戒严!不搜到这小子绝不罢休!”四王爷的手狠狠的拍在龙椅上。
这时侍卫进来禀报,说褚阁老和陆继祖求见。
四王爷闻听忙请他们进来,不一时只见他们两人进来行大礼参拜。四王爷忙上前扶起褚阁老,说道:“如果没有阁老相助,只怕京城不能在一日攻占……日后还要靠两位多多辅佐才是!”
褚阁老客气道:“哪里,天命所在,臣等自当尽心尽力。”
四王爷知道褚阁老是先帝心腹,掌握着许多宫廷秘辛,连穆英都因为不能完全掌控此人而宁可软禁着,所以他手中的那些黑暗力量不可小觑。
因此四王爷把穆英神秘失踪的事告诉褚阁老,褚阁老觉吟片刻,说:“先帝在时,曾告诉过微臣,他的寝宫内有一个暗室直通城处……”
“什么?”四王爷如触电般站了起来,惊诧的看着褚阁老。
为了不让这个秘密让更多的人知道,只有四王爷,端木硕,褚阁老和湄生一同来到先帝的寝宫。他们命人在外面守着,来到寝殿内,褚阁老按动龙床上方八宝格内的机关,只见床后发出声响,地面上露出一个密道。
如果是这样,那穆英一定是逃脱了!四王爷的脸色十分难看,端木也拧起眉头,点燃火把,众人走下暗室。
只见里面十分宽敞,不但有准备好的粮食,还有一些武器铠甲,还有一些百姓便装。
四王爷仔细观察,只见石桌上有一面镜子,旁边还有一把剃刀,他拿起剃刀不由得眯起眼睛……
这个地道看来是先帝为了以防万一而准备的,这里挖得十分宽敞透气,众人沿着宽敞的隧道一直向外走,走了好久才看到出口。
出口处堆着许多石头,还被衰草所掩盖并不显眼。大家走出来,才看到这里竟然出了京城,不远处就是通惠河,从这里可以坐船使可南下,或者往东往西,谁知道会逃到哪里!
端木看了眼四王爷,他的脸色十分凝重。毕竟穆英也曾是一国之君,如果不能抓到他,那坐在这个位置上始终是不能安心的。
望着河岸边荒凉的草地树丛,劲风吹过衣袖飘扬,四王爷回头看着褚阁老,说:“这件事只有今天咱们四人知晓,万不能传到第五个人耳中,至于追查穆英下落的任务就交给两位了,务必要把他抓回来!”
“微臣遵命!”褚阁老和湄生垂头行礼。
湄生偷偷看了一眼褚阁老,不禁佩服他的见识。
那天夜晚,他问老师,为何还要帮一个对咱们来讲有危险的人?
褚阁老说:“湄生啊,其实先帝这么多儿孙中,最像他的就是四王爷,他与先帝一样,会成为另人敬畏的君王。不过他也和先帝一样,多疑心狠,我们即便能帮他打下京师,他也不见得把我们引为心腹,没准还被他‘鸟尽弓藏’。但是,如果穆英没有死,就算他坐稳了皇位也依然不会安心。他害怕穆英会随时举兵杀回来,所以他会重用咱们。懂得制衡之道,才能成为一个真正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人!你想成为权臣,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
宣布穆英“自焚于禁宫”的消息后,钦天监选好黄道吉日,辽王穆恪登基称帝。然而他面临的仍然是困难重重,广西蛮瑶攻占了四省,他派手下虎将谭奉臣和智将陈禹带兵南下平定匪乱,直到半年后才把蛮瑶彻底制服。
而女真,鞑靼、瓦剌三部因支持皇帝登基有功,不但赏赐了无数的奇珍异宝,还商定了划分土地给三部放牧耕种,汉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强占。而且还定下“借粮条款”,就是在三部发生灾荒时,朝廷会以租借的形式给他们提供援助,以后再慢慢偿还。至此,蒙兀百姓才真正过上平安的生活,不再受欺负骚扰。
而王保保和萧赫风在辽王占领了京城,宣告一个时代的结束后,急忙到定国公府去救纳失里。
萧赫扬没想到萧赫风还活着,当他看到萧赫风出现在他面前,差点吓晕,以为见到了鬼。萧赫风见定国公府已颓败得不成样子,而且萧赫扬这个混蛋竟然让他娘住柴房,吃剩饭,那个颜氏完全是心理变态,以折磨纳失里为乐!
看着骨瘦如柴的母亲,萧赫风不禁眯起眼睛,抽出手中长剑指向萧赫扬……这时虚弱的纳失里却阻挡道:“风儿,住手!”
“娘,他们是怎么对你的,难道你不恨吗?这个正妻并不是你想要的,而是皇帝指派,你也是受害者,他们凭什么如此对你!试问你当主母时从未亏待过他们母子,凡我所有他们兄弟都有,连家政外事都交给颜氏,你不过占了个虚名,何曾加害过他们一星半点?他们却处处要害我,想置我于死地,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还留他干什么?”
纳失里那双被折磨的失去光采的蓝眸涌出泪水,她轻声说:“他是定国公仅剩的儿子……你不能杀他!”
提起定国公萧琰,萧赫风手中的剑一松,他深吸一口气,猛的一扬手,萧赫扬惨叫一声,只见他的右手被削去了两根手指。
萧赫风扶起母亲,冷冷看着颜氏和萧赫扬说:“这是感谢你们‘照顾’我娘的一点回报!”
他带着纳失里上了马车,纳失里登上车才发现车中还藏着一个人。
那人见她,红着脸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没事吧?”
纳失里看着他的面孔,惊讶的说不说话来,泪水涌出眼眶,分离二十多年,再相见恍若隔世。他老了,脸上多了胡须,不过那股豪气依然在,只是见了她还一如少年般青涩害羞。
看着他的肩膀上也缠着绷带,纳失里伸手轻轻摸着他的肩,说:“你怎么受伤了?”
“没……没事,我向来身体好,这点小伤不碍事。”他抬起头看着她的脸说:“你瘦了,一定受了不省委曲吧?都怪我,如果当时我能早点发现,阻止你……”
纳失里捂住他的嘴,轻声说:“不要再说,一切都过去了!我只觉得像是做梦,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与你相见,!”
“纳失里……”他笨拙地用手给她拭泪,却惹得她哭得更厉害了。
骑上马背上的萧赫风听着母亲的哭声,不禁扬起唇,他知道,这哭泣是喜悦的,因为相逢。
善后工作自然要交给辽军,鞑靼、瓦剌、女真部队都出城驻扎。
萧赫风带着母亲回到自己的营地,他第一件事就是要找谨惜,让她见见自己的母亲,结果却得知谨惜被陌生人带走的消息。
萧赫卫一脚狠狠踹倒卫士,骂道:“没经过我的允许,你竟然敢让人把她带走?”
卫士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大汗饶命!小的本来也不同意,是蒲 小 姐自愿与那个走的,还说是熟人故友相请,晚上就会回来。小的怎么敢阻拦蒲 小 姐,只好……只好放行。”
“熟人故友?”萧赫风挑了挑眉,他在京师哪有熟人?除非是……
他掀起轿帘,对王保保说:“你们先下车休息,我去把那不省心的丫头抓回来!”说完跳上马背飞奔入城。
233 入宫
一池春水被风吹皱,堤岸边的杨柳低垂千丝万缕娉婷而立。
一个青衣少年半隐在柳荫中,那俊逸的衣姿却更让人想一窥其貌。
引路的使者冲谨惜轻施一礼,悄然而退。
谨惜不知这是谁家的花园,也许是哪位王公的,四王爷信手拈来赏给了湄生。她抬头,望着湄生,那芝兰玉树般俊美的面容,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湄生开口道:“蒲大人和你的丫头们我已安排好了,他们仍然在京郊庄子上。很安全,你放心。不过目前形势未明,等一切都平稳了,我会安排你们见面的。”
听到父亲的消息谨惜也很高兴,不过她知道目前她不能去见父亲,毕竟萧赫风的事情还没结束,等一切平安后,她也许会接父亲等人北上,到蒙兀草原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她轻声说道:“多谢你了湄生!”
湄生却凝着眉望着谨惜,目光中尽是幽怨,说:“为什么宁可选取一个粗鄙的蒙兀人都不选我?难道在你心中我就如此不值得相信吗?”
谨惜知道,他一定是从四王爷那里得到了消息,她不可能把他当成男子,在她心中他仍是那个她最想帮助最想保护的孩子。
谨惜平静的开口道:“湄生,萧赫风没死,他就是那个乃颜汗!”
“你说什么?萧世子……没死?!”这个消息如睛空霹雳震得他目瞪口呆。
谨惜点点头,把萧赫风的经历简单讲了一遍,湄生站在那里,面色越发苍白,他的手紧紧攥着衣袖。
因为他知道,那个人也许他可以超越,可他却永远不能超越那个人在谨惜心中的地位。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他无法追赶上的!如果真的要怨,大概只有一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谁让他比她小了整整三岁,他永远不能赶上在最好的年岁遇上最对的人。他的情花开的太早,最爱的那人却与他擦肩而过……
谨惜能看出他眼中的挣扎,他所经历的太多,是这个年纪的少年所不应该承受的。大概她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这份温暖让他留恋。他还不懂什么是爱,所以才会在懵懂的年纪认定自己是她的最爱。不管怎么样,她都感谢湄生为她所做的一切。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把他紧紧握着的拳头展开,放上一颗莲子糖,说:“觉得心里苦就吃颗糖吧,人生就是如此,如果事事如意,又怎么能磨炼出一位出色的权臣呢?”
她明白他的志向,他的梦想就是站得比任何人都高,不再被人瞧不起!
“萧赫风那家伙如果知道我离开营地,又会发飚了,我得早点回去,你就不要送了。四王爷的为人我还是了解一些的,如果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可以写信告诉我,我会尽量帮你的。还有……实在太累的时候,就去游历一下山河,不要被名利所累,也许在游历中,你会发现人生不一定追逐到权力就是最幸福的事。“提起萧赫风,她的眼中腻满了笑意,让湄生的心沉到了谷里。
见湄生垂头不语,谨惜叹了口气:“不要恨我太久噢,不然我真会伤心的!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会让你更伤心,所以我还是先回去,过一段时间再和你联系。“
她刚转身欲行,却被湄生从后面抱住。他紧紧的把她拥在怀中,声音哽噎的说:“我……是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一滴泪水落在谨惜的颈间,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说:“湄生,你也是我很珍视的人,我不希望你难过。可是我也不能欺骗你,我的心早就给了那家伙了!”
许久,湄生放开手。谨惜回过头,却只看到他转过身去,他不愿让她看到哭泣的样子。低声说:“喜欢一个人,就是让她得到幸福!我明白这个道理,谨惜,我希望你能永远幸福下去。不过说好了,如果有一天他不能让你幸福,我……我就会把你抢回来,不管你同不同意!”
“好,拉勾勾!”谨惜微笑着说。
他依然不愿转过身,伸出一只手指说:“不许反悔!”
最后谨惜也没有看到他哭泣的样子,这个倔强的孩子,大概不愿意把最难看的样子,展现在她面前。
谨惜在侍者的陪同下上了马车,马车刚刚走出鼓楼大街,迎面却被一队人马拦住。
驾车的人喝道:“前方是什么人拦路?此乃新封的吏部陆侍郎的车驾!”
那个亮出牙牌,竟然是皇宫禁卫,他说:“轿中可是蒲谨惜蒲女官?皇上有令,宣蒲女官觐见!”
一队人马不由分说围了上来,把那马夫丢下马车,驾着车直奔皇宫而去。谨惜在轿内分明听见,可是她也不能说别的,毕竟四王爷如今已是皇帝,她不可违抗皇命。
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