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有恶女-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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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城门大开,几万人一拥而入,领头的那个千户突然把杨将军丢了下去,大喝道:“给我冲占领山海关,杀向京城宰了狗皇帝”
“杨将军”站在城墙上的那个官士被吓傻了,看着无数马匹踏着杨将军冲了进来,他失声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领头的那个千户打扮的人挑起火把冲他眨眨眼,大笑:“放心吧,杨将军早就成一具尸体了,不会知道疼的还有……我们是英勇无敌的辽军兄弟,你开城有功,一会投降不杀呵”
不一时,整个山海关烧成了一片火海,厮杀声震响半天……
初生的第一缕晨光照耀着雄伟的山海关,四王爷站在城墙的垛口南望,只见绵延的群山在稀薄的白雾笼罩下泛着黛青色。这里是京城的门户,离他的梦想只有一步之遥,可是他知道这一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和努力,是要用多少鲜血和生命才能换来。
这次多亏了谨惜能够仿字才给他机会施以巧计,消灭了杨贤的十三万人马。可他知道,京师的兵力雄厚,又有坚城壁垒,很难攻破。他必需要等端木的重炮运到,还有向讷殷借的三万骑兵也还在路上……
山海关被攻破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中,整个京城都为之震动。金碧辉煌的殿宇中,小皇帝穆英狠狠攥住拳手。虽然他的脸色十分苍白,可他却尽力稳住情绪,不愿被群臣看出他的不安。
穆英太了解他这位叔叔的本事了,除了去世的先帝,他大概是皇族中最能打仗的了先帝为了自己的子孙把所有能征惯战的武将几乎都消灭干净,如今还有谁能敌过那位冷面修罗?
“方师可有何办法退敌?”穆英稍显稚嫩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
站在第一排的须发皆白的老臣出列,朝上一躬到地,说道:“目前想解辽东之危,皇上只需册立一人即可”
穆英抬了抬眉,问道:“何人?”
“是云妃娘娘”方纯孝板着脸道。
穆英面色一寒……他从懂事起就明白,身为皇嗣,许多事情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所以他一直都在勤勤恳恳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不但要小心翼翼不被别人把住弱点,还要步步为营的帮父亲稳住太子的宝座。上有强势严厉的皇爷爷,下有虎视眈眈如群狼的诸位皇叔,他的日子不可谓不艰难可是他都能忍受,因为他必需要保住自己和父亲性命可是他毕竟也是人,也是有感情的人……就算放弃所有他也不想放弃一个人,就是他所爱的女子——绮烟
云纵的女儿云丽娘是个骄纵而狠毒的女人,她仗着父亲在西北的地位举足轻重,在他的后/宫横行无忌,把他最心爱的女子绮烟逼凌至死……而他……连给她报仇都做不到
原本穆英以为要熬到做皇帝还要等很久很久,却没想到父亲突然而薨,让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登上皇位。如果再给他十年,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很好的胜任这项天下最艰巨的工作,可是……他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他要担下这副重担还要装做毫无问题的样子,巨大的压力让他几乎夜夜失眠。只有绮烟陪在身边,轻声细语的安慰,用她那双温柔的手给他按摩头部才能让他稍微缓解。可是云丽娘却因为妒忌绮烟得宠,怕她会比自己更早诞下皇子,所以竟然用毒计诬蔑绮烟害死喜嫔
云丽娘不知道,就算他失去了绮烟也不会回到她的身边,他对她没有爱,只有深入骨髓的恨所以他登基称帝,都没有封她为皇后。那个一直悬空的后位就像一个巨大的耻辱牌挂在云丽娘的身上,让她受尽冷眼。
可是方师的话让他清醒的认识到,云丽娘身后的家族也在不满,她的父亲云纵是唯一一个能勉强与四皇叔抗衡的人了虽然他还不太相信云纵,因为云纵这个老滑头也把妹子嫁给了四皇叔,他们会不会勾结在一起也不好说。不过此时也没有其他办法,如果此时再不笼住云丽娘,只怕这江山就真要拱手让人了
做为一个保不住爱人的男人,他不过是被绮烟一人所恨,日后黄泉之下可以任她责骂。可是,如果再变成一个连皇位都保不住的皇帝,那他会被后人史书如何评论?他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压力,他只能向现实低头。
穆英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说:“封云妃为后,即日行册封大典”
正当女真人的骑兵到了山海关口,端木的巨型破虏炮也被几十匹马拖着来到关口,四王爷却收到来自辽阳的紧急消息:云纵率二十万大军直奔辽阳城而来,从发信时起,已到了老爷岭,离辽阳城只有半天的路程了
这是个艰难的选择……宁儿和谨惜还在辽阳城里,因为海船已经年头太久,好不容易支撑着把武器火炮运送到港口,已然不能再马上航行,需要修理,所以宁儿和谨惜只能在辽阳等待。
如果四王爷出关攻打京城,那辽阳必定失守,仅凭着那几千军士和十来万百姓是守不住城的如果四王爷火速回守辽阳,那他就要放弃好不容易到手的山海关放弃攻打京城的最好时机,等支援辽阳再回来,只怕各地调派来的救兵就会赶到京城,再想攻占就难上加难了而且小皇帝派人出关,和云纵形成夹击之势,辽军就会变得很危险了。
端木沉默的站在四王爷身后,虽然他知道每耽搁一分钟,京城的防卫就更严密一分,辽阳城就更危险一分,可他没有去打扰四王爷。他知道无论选择哪一边,要舍弃的都是四王爷所心疼的
正文 210逃命
210逃命
许久,四王爷突然转身,对端木说:“留下一万人守住山海关,拖延时间,其余全部人马随本王回守辽阳一定要保住辽阳城”
端木知道,四王爷宁可放弃攻击京城的最佳时机,放弃唾手可得的梦想,也不能放弃自己的儿子和……那个女人是谁说威震辽东的四王爷是个冷酷无情的修罗?只是他的柔情都深得不愿让人看懂……端木看着他无比冷酷的面容微微勾起嘴角。
时间如火,猛烈的燃烧着四王爷的心,他的马鞭在手中不停挥舞,那匹可怜的马后股已被抽出无数血痕,浑身流汗,只怕再跑半天就真的会累死了。可是他不能停下,他知道哪怕只晚一秒,他就会失去他最重要的东西
四王爷微微合目,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她的声音……
他问:“我想请你最后一次帮我预测,我的未来是……登上那高不可攀的皇位还是……死在奢求梦想的路上?”
“四王爷,”她突然伸出手放在他的胸前,轻轻的合上眼睛,说:“您听到了吗?您的心在强烈的跳动,它告诉我,它要成功,它要登上天下最尊贵的宝座上天只给您一次机会,你的心会指引您如何做,还用得着所谓的预言吗?无论何人挡在您面前……消灭他便是”
隔着薄薄的衣服,他感觉到她软若无骨的小手紧紧贴在他胸口上,莫名的,他却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动在心间……这个女子……难道真有魔力?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把握住那只柔荑,眯着眼笑道:“你这是在变相吃本王豆腐?”
炮声震天,整个王府似乎都在震动。谨惜依然平静的给世子梳头,她感觉到宁世子小小的身体在颤抖,可是害怕是没有用的,如果天意如此,那他们也没什么可埋怨的。
王府内一片混乱,谨惜可以清楚的听到外面有杂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说话声,是那些下人在盗抢王府的财物吧?她不禁轻声嗤笑:这些人到了这个时候还把钱看得比命重要,破城之时还不知有没有命享用呢。
反正搬光了也不关她事,如果四王爷成功了,打进京城,那天下都是他的,还在乎这点东西?如果四王爷失败了,等待他的命运只有死亡,他也用不着这些钱财了。
帮宁世子梳好头,她笑眯眯的说:“好了,咱们可以走了”
镜子中宁世子由原来的小包子变成了一枚白胖丫头他鼓着一张包子脸十分不乐,头上顶着双环髻,脸上被抹成两个大红脸蛋,身上穿着小花袄绿裙子,胖胖的小手上还戴着两个银镯子……真是从年画上蹦下来的呀谨惜不禁叹道。
“丫蛋儿,以后要叫俺二叔知道不?”谨惜拍了拍宁世子的头,一口东北腔。
宁世子嫌恶的看了她一眼,说:“不要你抱,你的装化的太丑了”
谨惜头戴狗皮帽子,缅襟大袄,腰系草绳,肥裤厚鞋,脸上粘着敌七八糟的胡子,要多邋遢有多邋遢,连口音都改成了东北腔。
谨惜才不管他乐不乐意,把他扛起来,说:“五千人马守不住辽阳城的,咱们只能先混到城里,等破城时,随着百姓人流一起逃出城外一路北上先到纳殷部落去找梅医生。”
原来春季后梅傲霜已带着青青去了白头山,那里有温泉和雪参,还有许多珍奇的药材,适合青青养胎,幸好他们去了白头山才躲过了这场大劫
“等到破城之时,你们就跟随在世子和我的左右暗中保护,出了城在城外的黑松树集合,马匹和车辆早已安排在那里了”谨惜环视四周。
只见大殿中侍站几十个已化装成百姓的暗卫,他们都是四王爷留下保护世子的心腹,此次出逃,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世子的安全。
从世子寝宫流羽殿的暗道可直通到外街一所宅院,他们在这里整装等待。
云纵果然没让大家失望,那隆隆震耳的炮声和着呐喊声震得人心直颤。五千人是不可能守得住的,巨石炮把南城墙打开一个豁口,西北军如潮水般涌了进来,随着厮杀声离王府越来越近,谨惜冲侍卫们点点头,大家都冲了出去。百姓们惊恐万状,携妻带子,争先恐后的向城门涌去。
虽然辽军只有五千人,可辽阳城却有十几万百姓,这样乱起来就算云纵也阻拦不住。大门不能走了,百姓们就从大炮轰开的城墙冲出去逃向荒野。
云纵没办法,只好叫人马先去包围辽王府。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连他庶妹云亦舒都不见踪影,更别提宁世子了
云纵冷着脸对身边的副将道:“快派人在城内外搜查,一定要抓住宁世子”
人群如潮水,若不是周围有无数暗卫保护,谨惜觉得她逃出城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被踩成肉饼的可能性倒有百分之九十
而宁世子像只小猴子般紧紧抓着她,差点把假胡子给揪掉了。
好不容易逃出了辽阳城,他们一行人向黑松林方向跑去。终于来到林子深处,找到事先藏好的马匹车辆,谨惜抱着宁世子坐上车,一行护卫从草堆中抽出武器冲出林子直奔北方。
占领城头的西北军副将用西洋“鹰眼镜”很快就发现了目标向云纵报告,云纵一拍桌子,道:“好个狡猾的小子,如果不是有鹰眼,险些让他跑了快集齐人马追”
北方一望无际的平原是纵马狂奔的好地方,可目标也很明显,西北军紧紧咬着这队人马不放。谨惜掀起轿帘,望向后面,虽然看不到追兵,可那碎杂的马蹄声和已隐隐传入耳中。
她不由得心急,再这样下去,只怕用不上一个时辰就要被追上了小世子也知道危险越来越近,不由得紧紧抓住谨惜的衣角,小小的脸上尽是恐惧。
“停车”谨惜突然大喝道。
几十骑人马都停了下来,暗卫领头牟刚满脸汗水,他走到跟前拱手问道:“姑姑有何吩咐?”
“马车跑起来不如单骑快,把车辕卸下来,我带着世子骑马”谨惜指挥众人把马解下来套上鞍鞯。然后看着牟刚目光满是肃然:“这样下去不行,很快就会被赶上。目前只有分兵两路,一路护送世子北上,一路当诱饵分散追兵的视线,才能保住世子”
牟刚解开腰间的牛皮水囊递给世子,坚毅的目光迎上谨惜:“我来当饵好在车上还有一身童衣,干草塞实扎成孩童的形状,穿着衣服离远是看不出来的。我带着草人上路,世子就拜托姑姑了王爷只有这一颗根独苗,千万……千万要保他周全”
说完牟刚重重的向谨惜一拜,谨惜也冲他深深施礼:“是我应该感谢牟大哥”
“不要再说了,你们先上路我在这里等一等云纵的西北军”牟刚忙叫人扶谨惜上马,驮着宁世子一路继续向北。
谨惜狠狠一鞭抽在马臀上,战马如箭般窜了出去。她回头最后一眼看到那个铁一般的汉子,脸上竟然露出无比安宁的笑容……她不禁咬住嘴唇不让泪水掉下来。
向北,向北……她不知跑了多久,战马都累得快要瘫了才停下来。面满的灰尘让他们更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谨惜从包中掏出一块干馍掰了一半递给宁世子。
宁世子的唇嘴干得起了皮,他摇摇头推开干馍,低声问:“睿思,你说我们会死吗?”
身为皇族,他必须要经历比同龄孩子更多的困难,包括生死的抉择,这个孩子的磨难太多了谨惜把他搂在怀中,安慰道:“不会的,你父王会来救我们的,只要我们再坚强点,跑到纳殷部落就好了”
宁世子点点头,谨惜说:“闭上眼睛睡一会吧……”她的手轻轻拍着,看着宁世子疲惫的小脸渐渐安静下来。
战马疲惫,他们也只能选择一处有水草的地方让马儿能好好休息,侍卫们轮流守夜,终于度过了这个难捱的夜晚。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又上马继续向北赶去。看着手中的地图,谨惜问身边的暗卫苏达:“还有多少路程?”
“过了松石口再行一天才能进入白头山地区,我们还得抓紧赶路”苏达皱眉道。
谨惜也不禁深深吸了口气……还得一天
越往北,地势就越崎岖,丘陵地带道路十分难行。这时,负责殿后的暗卫突然喊道:“有人马……追上来了”
谨惜心中大惊,忙问:“是什么人?”
那个暗卫脱离队伍向后跑了段距离,他的身子一僵,突然扬起手,大喊:“快跑,是西北军快……跑……”还没说完,一只利箭已穿透他的身体,他一头栽下马去。
“姑姑,快带世子跑”苏达从腰间抽出长刀,冲暗卫们大喝道:“大家跟我上去拦住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