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有恶女-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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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谨惜却在银安殿后廊的角门处静静等待……当湄生掀开盒子,一定会发现压在四色糕下面的纸条。
果然,在宴席正灼,吴将军和端木舞剑斗酒之时,“陆公子”借口出来解手,被一个侍婢引着来到后面的角门。
湄生刚走进去就被谨惜一把拉住,谨惜用手指在嘴唇上示意禁声,拉着他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只留那个侍婢在门口傻等。
她拉着他在黑暗的回廊中奔跑,夏日翠柳掩映着水榭亭台,她在前面奔跑的身影还有那熟悉的香味都让湄生不禁动容,被她牵着的手也感觉有些颤抖,他用力握住那双他一直魂牵梦绕的手,再也不想放开。
直到一个封闭的小院,谨惜才停了下来,回过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湄生。突然,她伸出手……一声清脆的耳光打在湄生脸上,让他不禁怔忡。
谨惜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低声吼道:“你是湄生吗?你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单纯善良,只喜欢读书的孩子吗?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你想变成跟他一样禽兽不如的浑蛋吗?你已经忘记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还是你所受的屈辱不够?”
“谨惜……”湄生死死握住她的手不放,轻声说:“原谅我,以为种方式见你当年我听到蒲大人出事的消息时,便急忙向老师借了银子从书院赶到东泽,可是我来晚了,到了东泽,监牢的人告诉我,说你刚被人买走。我给了她十两银子她也不肯透露消息,说是命比钱重要。她的这句话我便明白了……蒲大人是被一个极有势力的人陷害了可是,凭我这一介儒生,又怎么能调查到幕后的凶手?罗大宁、魏泽钊……熟悉你的人都失踪了。我跟疯了一样在渔容打听你们的消息。可是,没人能告诉我。我……我实在没办法了,我不能失去你你一次又一次的帮助我,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们全家出事吗?我一定要找到你我要救你……唯一能帮我的只有那个浑蛋我回了书院向恩师辞行,转而北上京城找到了他。他以为我早就死了,如今失而复得,他几乎对我这个唯一的儿子有求必应。他原本就是四王爷的人,暗中动用一些力量去查……开始我根本没想到你会在辽东,直到后来辽王妃殡天,你才逐渐纳入我的视线。皇上驾崩,趁四王爷入京,我才派人过来才证实了你的身份于是……我便略施计策让陆子皓相信投靠小皇帝比跟着四王爷有前途,他背叛了四王爷。不过小皇帝也不是吃素的,偏偏把他派到辽东来试探四王爷,看四王爷会不会动这个在眼皮子底下跳来跳去的叛徒这是小皇帝的一步棋,我借他的这步棋,顺理成章的来到辽东,还手握小皇帝赐与的权力,现在……我有能和亲王抗衡的权力,我一定能保护住你谨惜,等四王爷回来,我就会向他要人,我要让你留在我身边”
听了湄生的话,谨惜只觉得眼中一热,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她一把搂住湄生,低声道:“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要放弃正当入科举的道路而选择跟着那个禽兽?如果为了我而毁了前途,你以为我就会高兴吗?”
湄生没有说话,轻轻的把她拥在怀里,他满足的闭上眼睛……有多少年,他终于不是在梦中,而是真实的拥抱着她,感觉着她的香味和温度。
哭了不知多久,谨惜才抬起头……忽然发现湄生竟然比她高了半个头,是啊,他也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了还心机如此深沉,要知道能在朝堂之上立足的人,哪个不是足智多谋,陆子皓并不是个白痴,怎么可能事事都听他的?可见这几年湄生的见识和手段有着怎样恐怖的进展
谨惜觉得被他的身子紧贴有些尴尬,稍稍退后了一步,仔细看着湄生,看着他既熟悉又陌生的成长,心中不知是喜是悲。
谨惜开口问道:“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他有嫡妻和妾氏吧?有没有为难过你?”
湄生嘴唇微弯,眼中尽是轻蔑,说道:“大概全家除了陆子皓没有不想我这个咋种死的。”
不用说也知道,那些妻妾知道以后所有的家产都会被湄生继承,怎么会心甘情愿?一定会用尽手段排挤诬陷他。
“如果一直在溪山书院跟纪夫子学习,以你的资质何愁功名前途?可你却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功名而选择走这条路……都是我害了你”谨惜心疼如割,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湄生从袖中取出那条粉色的丝帕,轻轻拭去她的泪痕。那双凤眸中满是怜惜,他说:“这是自己选择的道路,不关你的事。以科举入仕纵然能在官场得到尊重,可那需要多少年才能磨练成器,我没有时间去等,也没有耐心去等只要想到你还不知所踪,想到你可以会受到伤害,可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可能生命会受到威胁,我的心……就像被火烧灼一般疼虽然这条路艰险,可是也教会了我更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如何看透人心,如何利用敌人的弱点去击败敌人,我再也不是那个天真的孩子了。我会用我所有的力量来保护你,让你一世无忧相信我,我没有忘记我娘的仇恨,我也没有忘记自己所受的屈辱,只不过,在计划实行前,我要隐忍。”
望着忽然长大,大到让她陌生的湄生,谨惜不知该说什么。隐隐的,心中有丝担忧……
“你……不要轻举妄动辽东是四王爷的地盘,他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而且……你看到了,我在这里有地位有身份又得到四王爷和世子的重视,生活的很好。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不要让我担心你”谨惜抓住他的手,却感觉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已初具男子的形态了,她不禁蓦地松开了。
湄生垂下眼睛,不着痕迹的把她的手攥在手中,低低的说:“你放心,就算四王爷,也不敢轻易动我这天下就是一盘棋,每一颗棋子都有着自己应该站的位置,两位高手博弈,有时只是一颗棋子安排的不合理便会输了整盘。我来辽东的目的……”
正在这时,小院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四王爷一身戎装未换,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口,目光冷如冰锥投向他们。
谨惜心中一惊才发现自己和湄生此时竟是暧昧的“执手相看泪眼”,她忙要抽手,却被湄生握得更紧。
湄生根本就把四王爷当空气,“深情”的看着谨惜说:“我终于找到你了,别再离开我了”
谨惜只觉得周围的气温似乎都降低了,只见四王爷眯起眼睛盯着谨惜,问道:“这位是何人?竟然无故‘调戏’本王的女官?”
谨惜刚要开口,湄生却嫣然一笑,说道:“原来是四王爷,微臣失礼了微臣是新任辽东道监察御史之子陆继祖。”
虽然口中说着“失礼”他握着谨惜的手却握得更紧了,根本就不在乎四王爷是否会发怒。
谨惜看着湄生也愣住了……陆禽兽倒是真心疼爱唯一的儿子,给他起名“继祖”。
湄生继续说道:“因为登东却偶然看到一个女子背影恰似我曾经的恩人,所以才追了过来,一见之下果然就是他乡遇故知心中激动,想必王爷也会谅解。”
四王爷冷笑了一声,道:“又是恩人?看来蒲女官过去的关系网还真是复杂啊”
谨惜干笑着忙挣脱了湄生的手,跑到四王爷身后,表明立场和身份,说道:“奴婢也觉得好巧,湄……陆公子原本在渔容生活过,那时他还是个孩子,奴婢也不过是顺手帮个了个小忙而已,过了这么多年陆公子依然记得,真是太客气了”
她心中直打鼓,生怕湄生和四王爷起了冲突。她知道四王爷有着凶残的一面,对待敌人从不会心慈手软,她怕湄生太冲动,毕竟他才十六岁,就算经历的再多,可阅历和手段还是不能跟四王爷相比,争此一时之长短,只怕日后会吃大亏所以她宁可摆出一副顺从的姿态让四王爷能消气。
四王爷冷着脸看不出喜怒,撩起战袍,冷笑道:“既然相逢故知,更是喜事,何不移步正殿饮酒庆祝一番?”
湄生展颜笑道:“多谢王爷不责怪在下鲁莽”
谨惜这才松了口气,刚想退出硝烟弥漫的战场,却被湄生一把拉住,他微笑着说:“谨惜没听到王爷说要庆祝吗?身为女官可不能驳了王爷的面子”
正文 204交锋
204交锋
谨惜很想翻个白眼,究竟是谁一直在驳王爷的面子?难道没看见王爷的脸都快成炭色了吗?
谨惜不敢回应,忙看向四王爷,四王爷微微颔首,冷得像一尊冰雕,在这孟春季节站在他身边格外“凉爽”。
来到正殿,众人看到王爷驾到,鼓乐声骤然而停。陆子皓酒醉微醺,僵硬的微笑,站起来冲四王爷施礼。
四王爷淡淡的点点头,矜持清贵,不失王者风范。毕竟陆子皓曾经是他的“党羽”,如今反水又成了小皇帝派来辽东的耳目,相见之下颇有几分尴尬。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可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陆子皓欲行大礼,四王爷忙亲手扶起,笑道:“不必多礼,真是久别重逢啊,陆大人”
“微臣惭愧,蒙皇恩调赴辽东才能再见四王爷。王爷一向安好?”陆子皓突然看到儿子身边多了个年青女官,不由得微愣。
四王爷挑了一下俊眉,笑道:“本王自然安好,不过不如陆大人审时度势,懂得‘良禽择木而栖’”
谨惜不禁微笑……四王爷果然不走眼,陆子皓的确是只“良禽”
陆子皓既然来辽东,自然有心理准备要受四王爷的排宣。不过越是这样越是中了小皇帝的圈套,小皇帝正希望四王爷能一怒之下做出点什么,那样就有借口削蕃了。
好在四王爷只是点到而止,转而问起他路途上可顺利,几天到辽阳等语,才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端木仍然一脸和煦的笑容,吩咐伶人奏乐,热闹的乐声中,四王爷举杯,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湄生的身上……不管怎么样,此时大殿上也是一片祥和的气氛
谨惜“隐藏”在四王爷身后,却缕缕遭到湄生那双颠倒众生的电眼扫射,虽然在湄生小的时候就知道他长大会成为一个极有“杀伤力”的美少年,可他也不至于如此当着众人的面展现他的优势啊几乎是毫不隐藏那含着无限情意的媚眼,一波*抛向四王爷……身后的她
这时,一个侍婢正端上酒来。她跪在王爷榻前正欲斟酒,却被四王爷止住,摆手叫她退下。四王爷伸出手指冲谨惜勾了勾……唇边带过一缕冷笑:“斟酒”
看着他的侧脸,那寒意丛生的面孔棱角分明,是张极有性格的男子的面孔。四王爷没有湄生的那种风流俊逸,更比不过萧赫风的俊美绝伦,可他有着他自己的独特的韵味——经历过无数的战争,面对生与死血的洗礼,见证过太多生命的陨落,战争的烽烟和烈火凝炼了他无比坚强的意志,也铸就了他凡事冷漠不为所动的性格。
谨惜轻轻走过去跪在榻前,手执玉壶给王爷酒中斟满美酒。借着嘈杂的乐声掩护,低声说道:“请王爷不要误会,今天真的是偶然遇到这孩子。他性格有点偏激,请王爷看到大局之重,不要理他,要忍下陆家的无理,不要中了小皇帝的圈套”
四王爷端起酒杯,眼中含着笑意,身子突然向前轻探在她耳边说道:“为何如此紧张这孩子?难道你与他有什么渊源?我还以为我只需同一个死人竞争,没想到还有后备军”
谨惜手一颤,差点把酒壶摔在地上,在这种场合他还能说出这种轻薄话来
“王爷,你想演个痴迷美色不理政事的昏王也选个美人来配戏,像我这样的你觉得陆子皓会相信吗?”
四王爷听到她的抱怨唇边扬起一丝浅笑,不置可否,把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看到他们俩暧昧的凑在一处说悄悄话,湄生突然站起来向四王爷垂头施礼道:“微臣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王爷能否恩准”
四王爷挑了挑眉,问:“何事?”
“谨惜是微臣的恩人,所以微臣想向王爷讨个人情,恢复她的自由之身,不知可否?”湄生那双微挑的凤目沉着一些意味不明的复杂……
四王爷不禁皱了皱眉头,手中把玩着玉杯,感觉羊脂玉在手中的温润。轻笑道:“本王为何要替你还人情?”
“难道四王爷不知道削藩之事?独拥十几万大军的辽东可是重点改造对象呢”湄生扬起头,凤目微眯,眼中的威胁毫不掩饰。
四王爷的脸终于阴了下来,以目示之,端木长史忙止住歌舞,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谨惜刚要站起来,却被四王爷的手重重按下。
她气恼的看着湄生……他哪里是在解救她,分明是在把她推进火炕湄生如此在意她,四王爷更会把她当成一枚有用的棋子捏在手中,绝不会放她离开
“继祖,怎么可以如此跟王爷说话?”陆禽兽虽是责怪的口气,可话中却尽是纵容的意味。
而一直沉默不语的吴将军却对这对父子的话不以为逆,浅酌慢饮,竟似无人。
湄生微笑,眼如新月,说道:“继祖僭越了,不过日后四王爷的确不能再有往日风光,要仰人鼻息、小心翼翼的生存了吴将军将接任辽东指挥使之职,而我父亲也要接任辽东布政使之职,军政民事权力都要交出来。圣旨大概明日就会来到,请问四王爷是不是可以欠微臣个小小的人情呢?”
谨惜的手还被握在四王爷手中,她明显的感觉到四王爷的怒意……她也没想到小皇帝竟然动手如此迅速,还以为能拖延一段时间呢,结果他以雷厉风行的速度马上就把四王爷手中的权力夺走了如果交出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四王爷的处境就危险了;如果不交,那就等同于谋反,朝廷可以随时派出大军征讨……
此时的气氛剑拔弩张,谨惜突然痛苦的叫了一声,向后倒去……实事上,有时遇到了解决不了事,也只有……不去解决
她的突然“晕倒”却让湄生吓了一跳,他慌忙站起来。可四王爷却比他更快,抱起谨惜转入后殿,只留下一句:“对不起诸位,爱卿有恙,本王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