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朕娶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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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再明白不过,偷得浮生三个月是他们都不曾想过的事情。抛弃掉背负着的责任,抛开一切,纵情于上水之间。
“皇叔,匈奴派人来和亲了。”濮阳玉仁转进马车,朝那人说道。
放下书卷,抬眼看着少年,宠溺的笑了笑:“可有想好人选?”
抿着双唇:“李安阳。”这个答案不假思索的就说了出来。
“嗯。”知道少年的答案后,便继续拿起桌上的书卷,那个答案他很喜(。。…提供下载)欢。虽然少年若是不做这样的决定和,他也会促成的。任何意外,他都会不惜余力的排除。
众人换乘了五匹马,选了最近的官道,朝着京城奔去。
足足在官道上奔驰了半个月,以为闻雨会受不了这样的颠簸,哪知道她愣是坚持着到达了京城,从不曾喊一声累。下马的时候,直接跌坐在地上,还好陆生眼疾手快的接住女子滑落的身躯。
“没事吧?”陆生紧张的看着怀中的女子,她苍白的容颜落在男子眼中成了沙砾。
摇了摇头,语气虚弱的说道:“不用担心,赶紧进宫吧。”闻雨抱歉的看向白衣少年,接收到少年安慰的笑容,更加羞愧,她竟然没用的跌倒了。
“陆生,你先安排闻雨道宫外的驿馆休息一日,明早再进宫吧。”濮阳风华看了看女子,也难为她一个女子和他们一起马不停蹄的赶了将近半个月的路程,难能可贵的是途中毫无怨言,也是值得赞赏的。
抱拳领命不顾女子的反对抱着粉衣消失在宫门前。
“哎……叫你放我下来,我有手脚,放我下来啦!”闻雨羞愤的嚷嚷着,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男子这样亲密接触,她能淡定就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了。苍白的双颊染上了红霞,随着娇俏声消失在了宫门前。留下三五人在张望着。
濮阳玉仁捂着嘴巴笑了笑,喃喃自语:“解决了又一对大龄未婚男女呀……”抬首看向白驹旁的红衣女子:“凰儿,看来你很强悍呢。”这一句话引来了女子的白目,“皇上,这句话是在夸奴婢还是拐着弯骂奴婢呀?”
皇上这个词语真是刺耳呢,三个月的自由自在足够了,人不能太贪心,太贪心了也就永远只看得见不曾得到的,而忽视了你已经拥有的。
收敛了笑容,看着雄伟深沉的宫门,迈着坚定而沉重的步伐。
目不斜视,眼角的余光能看的到那一抹红衣随风翻动着,隐隐的莲香在鼻尖萦绕。睁大的双眼划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
如果注定孤独,那么就去发现那能给你温暖的人吧。即使他危险的如罂粟,也想要靠近取暖。
谁让人注定是群居动物呢?
守在宫门的禁卫军,看着一白两红的三道身影出现在宫门,好奇的张望着。
清冷的少年身旁走着竟然将红色穿的清心寡欲般的感觉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有闻名天下的风华君能做到了。而他们身后的少女,如烈火朝阳,艳丽如花的娇艳五官。
“吾皇万万岁!”看着那映照在阳光下的令牌,一众士兵齐齐跪下。
原来那个清冷的少年竟然是少年天子,那个不顾风华君阻拦执意前往西北边境的少年君王。
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头顶深深的埋在冰冷的石砖上。
“平身。”清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让回暖的京城似乎冷了几分,地上的士兵忍不住打了一个颤。
作为下属,是没有资格过问上级的去处的,虽然好奇他们这是从哪里归来,但是都没有那个胆量也没有必要去问。在一个半月前,前往西北边境运粮的军队就已经返回来了,而今日少年出现在这里,风尘仆仆的模样,确实很引起众人的疑惑。
疑惑归疑惑,但也不敢怠慢了三人。
当沉重的宫门带着特有的声音开启时,看着那长长的宫道,濮阳玉仁嘲讽的自嘲着,终究还是要回到这里的,无论多久,都要回到这里。
当她跨进门时,看着高耸的城墙,脚下如千金。
“皇叔……朕还是回来了啊。”说不出是想念还是惆怅,大概两者都有。
视线落在厚重的暗红色城墙上,“嗯。”他不喜(。。…提供下载)欢皇宫,却有不得不留在这里的原因。
少女娇媚的双眼冷光划过,总有一天,她要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走进这里。
三人各怀心事,走进宫城……
第四十三章 悄然改变
穿梭在密密麻麻的树丛之间,新生嫩芽在阳光下带着露珠耀耀生辉,细细的水珠黏在明黄色的衣物上,沾湿了衣摆。当再次回来之时,长乐未央的梅林已经吐露绿叶。寻着如流水般轻灵的琴声而去,嘴角弯了弯,很久没有听到他的琴音了呢。
春风拂面,发丝微扬,红衣墨发,衣摆垂地,精致的下颚弧度。
静静的伫立在一旁,欣赏这难得的唯美的如诗如画的场景,濮阳玉仁嘴角勾着温柔的笑意。她没有什么音乐造诣,可是,却还是那样喜(。。…提供下载)欢男子弹奏的琴音。
一曲毕,余音绕梁三日。
走上前蹲在古琴前,随手拨动了几下,指腹传来微微的刺痛感。断断续续的颤音响起,一双修长的手掌按压在小一号的手掌上,“你这样会疼的。”
摇了摇头:“还好。”以前濮阳洌也曾经试图培养她的乐理造诣,当初并没有觉得有多需要,若是换成今日,恐怕她会学的吧。
“匈奴使团到城郊了。”濮阳玉仁站起身,将报上来的消息告诉濮阳风华。
优雅的起身,俯身将琴案上的古琴抱在怀中,拖地的衣摆轻轻的扫过落叶,鲜红色的衣摆上顺带着沾上了几片枯叶,似乎舍不得离去一半紧紧的相连着。
随着濮阳风华走出梅林,步在亭台楼阁吉间,这样闲暇的时光总是那般稀少。刚回京,便有铺天盖地的烦事袭来。春耕、防洪、就算养了一波人,也还是要等着她前去解决。自从这次回京之后,濮阳风华连奏章也不批了,直接让内侍搬到她的寝宫,现在的她睡的是比狗晚起得比鸡早。皇帝着差事看着表面风光体面,实则里面的辛酸血泪也只有她能体会。
“皇叔,朕都瘦了……”扯了扯‘瘦骨嶙峋’的脸颊,拉住男子温软而柔软的手掌在其手心委屈的画着圈圈。
低头看着少年‘图谋不轨’的手指,浅浅的笑意在黛色的眉梢上绽放。反手握住少年的乱动的手指:“阿玉,似乎长肉了。”
扯了扯薄薄的脸庞:“哪有?皇叔你还年轻,用不着老眼昏花这个词来形容你。”
停下脚步,一手抱着怀中的古琴,一手牵着少年,只有靠的极近的少年才能闻到男子隐隐散发的冷莲香。
“说吧,今日来这里的目的?”濮阳风华回头看着神情委屈的少年,淡笑道。
笑了笑:“知吾者,风华君是也。”一点也不觉得男子看穿她的把戏有什么不好,反而透着淡淡的喜悦之情:“皇叔,那些个奏章你还是拿回去分担吧。”什么芝麻大点的事都拿给她来,就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是顾及不暇的。
停下脚步,深深的望着少年的黑眸:“阿玉,这个是拿回权利的第一步。”说的这般直白,一点也不留余地。
愣了愣,随即展颜一笑:“朕说过有皇叔足矣。”隐在嘴角的冷然逐渐加深。
揉了揉少年柔软的发髻:“阿玉,但愿如此。”从没那般认真的看着少年,眼眸里是浅浅的伤痛。
眼角深深的弯着,遮住了那一双暗色的眸子,纤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扑闪扑闪得。她时常觉得和濮阳风华相处模式很病态,有时可以用暧昧来形容,有时又那般冷漠。她可以前一刻还对着他笑面如花,下一刻面另眼相待。而濮阳风戽一直都是淡淡的带着宠溺的回应着她的一切态度。他可以云淡风轻的骗过所有人的眼睛,让所有人都相信他视权利为粪土。她有时也在想,濮阳风华恐怕真的那般淡然。可是根据魅影发回的消息,蜀都那里又隐隐有些动作。这让她痛苦不堪,潜意识里,她倒希望濮阳风华可以明目张胆的窥视那个位置。而不是这般让她产生错觉,以为他是真的对她很好。
“那你让人将奏折送到吾这里来吧,也像以前那般,吾批阅好的都送到你那里去可好?”继续行走,路过那莲池时,弯了弯嘴角,去年初秋,有一个少年将一朵红莲恶趣味的插到他的发间。倒是有些怀念那样的少年了……现在的阿玉,让他竟会偶尔感觉到锥心的感觉,是少年变了吗?又或许只是他的心境变了,大概是有些在乎了……
点了点头,蠕动着嘴巴,却连一个单音都没能发出来。
静默无言时,唯有两双交替的手掌传递着源源不断的热源,驱散着渐渐靠近的冰冷。
濮阳玉仁垂头看着男子的在日光下沐浴的影子,伸出另一只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比划,空中出现一个不规则的图形,仔细分辨,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一路走来,濮阳玉仁都不曾见过宫人,不免好奇。
看着少年东张西望的模样,轻笑出声,宛若春日里的雪梨花。
“难得见阿玉如此的模样呢。”
摸了摸脸颊,何等模样?
“阿玉可是在找宫人?”濮阳风华笑道。
“嗯,这个皇叔也能看出来吗?”越来越惶恐了,她真的在他面前连最后一丝伪装也没有了吗?那她前世的间谍经历真的是毫无用武之地呢。悔悟的时候又有着期待,人总是这样的矛盾。
少年的问话让他一愣,看的出来吗?所有的都是潜意识里说出来的呀。
“吾不喜(。。…提供下载)欢吵闹,将宫人都遣散到别的宫里了。”濮阳风华推开屋门,松开少年的手,将古琴放好坐于榻上。
这样的答案并不出人意料,将近一年里,她看到出现在濮阳风华身旁出现的人也只有陆生一人。然而换一种角度来想,这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熟悉自己的人越多,当被背叛时就越彻底。心理学中,也是缺乏安全感者的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真是好奇,到底是什么因素让风华绝代的濮阳风华会如此呢?
隐隐觉得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但等到要去探究时,却发现是徒然。关于濮阳风华八岁前的事情被人为的清扫的一干二净,她联合暗部和魅影都不曾查得到。那么,到底是谁有这样大的能耐呢?视线忍不住的扫向那红衣男子。
“皇叔,明日匈奴的使臣就要前来觐见。”
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嗯。”
“听说匈奴的公主四处打听关于你的消息。”濮阳玉仁语气怪怪的说道。
抬眼看去,却见少年无比平静。
“那又如何?”
被堵得哑口无言,恐怕这样傲然的话也只有风华君能说的这般理所当然。
第四十四章 拒绝小安子
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阶梯下的李安阳,银色的铠甲还没来得及换下,便马不停蹄的赶来觐见。多日未曾修剪的胡髭显得俊朗的面容上,沧桑而疲惫,但那望着少年的眼睛却炯炯有神,如暗夜的星辰一般明亮。
李安阳久久的凝望着高台上的少年,心力交瘁。他以为她是男子,一直在罪恶的边缘徘徊,不顾世俗的眼光,想着,若是真的喜(。。…提供下载)欢了,那便喜(。。…提供下载)欢吧。可谁曾想他成了她?为了证明在自己是否真的有断袖之好,竟然跑去小倌馆招妓。想想,真他妈的可笑。
蠕动着双唇,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间发出。
“李安阳,你也知晓匈奴这次来打算和亲。朕想,让你娶了那个匈奴的公主。”艰难的终究还是说出来了,如果再那件事发生之前,她可以说的毫不费力,说的彻底的绝情,而今,她似乎做不到了。
笔直的身躯摇晃着,不可思议的看着高台上的少年,哦,不应该是少女。
“皇上请再说一遍,微臣不曾听清。”怀揣着最后一丝期待,或许可以骗骗自己,他只是听错了。
闭上眼睛,将男子的身影从眼前摒除,冷然道:“朕要你娶匈奴送来和亲的公主。”少年清脆的声音在只有两人的殿宇中回荡,那般决绝。
“皇上,请收回成命。”第一次,他反抗了‘他’。
这样的结果在早在预料之中,可还是会有着不适,毕竟男子一向不曾反抗于她。明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无理,却还是希望男子答应。
“小安子,我知道我骗了你,可是,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友谊。”濮阳玉仁试图解释,却发现那般的力不从心。所有的解释在事实面前都那样的苍白无力。她不清楚他对她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可是毕竟是欺骗了这个陪伴了她八年的男子。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善意的谎言对于受到欺骗的当事人来说都是欺骗,并不会因为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而减少痛苦。
友谊?从地上站起来:“你觉得我们只有友谊吗?”小心翼翼的带着撕心裂肺的伤痛问道。顶天立地的男儿,眼神从没有那般的脆弱不堪过,似乎轻轻一用力,就会碎掉。
叹了口气:“对不起,安阳。”第一次这样正经的叫着男子的名,却好比王母的那一簪子划过的痕迹,给两人之间化了一道深谷鸿沟。
机械的摇了摇头,有什么对不起的呢?
“如果皇上真觉得对不起微臣,就不要将匈奴的公主赐婚于安阳,安阳感激不尽。”李安阳冷漠的说道。
看着男子的神情变化,张了张嘴,说出的话还是如先前那般:“李安阳,皇命难为,你该知道。”因为她除了李安阳,找不出一个妥善安置匈奴公主的地方了。她若是男子,必定会以弱冠之姿都会娶了那公主的,可是她是女子。就算日后成婚不去公主那里,夫妻之间,恐怕还是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况且,她将一日日的长大。
怒瞪着高台上的少年打扮的少女:“濮阳玉仁,你当真要将我的心碾碎成粉才满意吗?”少年将军愤怒的质问着龙椅上的男子。他为了‘他’,断袖都愿意做,还要他如何?放过他就那么难吗?
抱歉的看了一眼男子:“李安阳,如若朕还有办法,一定不会牺牲你幸福的呀。”她知道她很自私,可是人都是自私的啊。她既然不能给李安阳想要的,又为什么不彻底的断了他的念想呢?况且,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