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派高手-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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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更鼓响来人,狗吠声响得更厉害了,祁、郝、鲍、苏等都在心中猜想着什么,一道人影已经闪入其中一些人眼中了。
凌起石这时也在暗处监视着,只是他没有公开露面,所以祁、苏等不知道。
来的是一个人,高高瘦瘦,他身形快极,飘忽如风,苏元哲只见他如乘风行,一起一落之间,辄在几丈,而落下之时,一沾即起,反弹得甚为迅速。
苏元哲心中暗暗嘀咕:“这家伙是什么人?轻身功夫倒是很不错呢!”他全神贯注,却没有留意另一个迟到的更狡猾的敌人。
郝大雄也看到前面那一个,他是军官,惯于明来的,看到来人便拟出面阻截了,但祁、苏等却不然,他们仍蛰伏不动。他们深信鲍娇必能应付,所以十分安定,只待鲍娇把他赶出来时,再予以兜截。但是,他们都错了,这个瘦子并没有马上入店,他只故意在显眼处活动,吸引各人注意,暗助同伴成功,他舍己救人,用的倒是高招呢,可惜他遇上郝大雄,给缠上了。
郝大雄自然不是来人对手,他的轻功与小巧功夫都远不及对方,所以交上手不到几招他已经险象横生,十分狼狈的了。
苏元哲不能不出手相助,但他一出手,更吸引了祁连升了。于是,另一个人便得以轻易的迫近客店了。
那是一个身形小巧,动作敏捷的中年汉子,他一迫近客店就揉身贴墙而上,突然觉得脖子一凉,心头就跟着一沉,本能地回头看望,倒没看到什么,但人落地了,他伸手到脖子一摸,抓到一片树叶,心中不由的暗叫倒霉,随手一揉一抛,再次揉身上房。
“啪”的一声突然在他头上的瓦面响起来,瓦碎了,灰尘沙泥瓦碎淋了他一头一脸,气得他五内生烟,知道行踪已露,有人正在向他为难,知道再难隐瞒,索性站了出来向周围看望。奇怪的是对方并未露脸,仅这一点,他已先输了一招了。
这个人所以两次采用贴墙揉身上房,为的就是怕给对方发现,有所防范,怎料他两次都被人破坏,失败了,因此就不再隐蔽自己,站了出来。他找不到人,不知人家躲在哪里,这是十分危 3ǔωω。cōm险的。但他又不能高声叫阵,怕惊动更多的人,所以,他的处境十分尴尬。
“怎么,还不进去动手,等什么?等人家自己走出来是不是?丢人!”一个冷漠而苍劲的口音传进那人耳中,使那人为之心头狂跳。就在此际,屋内有个女人也说话了。她说道:“谁来了?怎么还不入来,我的刀快等得要生锈啦!”谁也听得出,她是早有了准备,要等对方上钩的了。那个人又是一怔,这已经十分明显,他们此次来袭,早就给对方知道,张开了网,挖好陷阱,只等他们到来。他恨极了,也惊惶极了。他们已经打听清楚吕旭身边有什么人,怎会突然钻出一个不知来历的老头口音,当在六旬过外了,他是谁?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那个人为此而感到心寒了。
但是,他已经来了,好歹总得碰一碰运气,要是知难而退,不但受到自己人与敌人耻笑,何况自己怕耻笑,人家也未必就肯放过他呢。如此一想,他就决定入去碰运气了。
出乎他意外的顺利,他轻易就入了客店,直趋上房,但是一声冷峭的笑声使他停了步,便听得有个女人说道:“你找错门路了,这一边才是你要走的路!”说完又是连声的冷笑。
来人迟疑了片刻,还是向前走,不听那女人所说。奇怪的是哪个女人不再出声,也不曾追赶他,那个人便继续向前走,不知怎的,左腿突然奇痛,如同中刀,他急忙伸手一摸,赫然摸到了一根小小的针状物,忍着痛,拨了出来,腿痛未减,手指却有湿腻腻的感觉,不觉凑近鼻子试一下,大吃一惊,暗道:“这是谁干的,有毒!”他已是一位老江湖,一嗅暗器有腥臭味,便知道这是有毒的暗器了,但他奇怪怎会这里也有人使用有毒暗器?
那个来人无论如何想不到吕旭身边竟然有使用有毒暗器的,而且如此一声不响的就发射,这是黑道人物所为,怎么侠义道中人也如此使用?他甚至怀疑自己真走错了路,碰到的不是吕旭身边的人了。
那个人中了暗器之后,心理爱了影响,觉得左腿开始麻痒,似乎沉重了许多,心中更为震骇,耳边又听到那个苍劲的口音嘿嘿冷笑,嘲讽他道:“你也不打听打听清楚,老子到了手的肥羊也容得别人插手!还不快给我滚!一个时辰之内把伤处浸在流水中,还可以流清毒液,过了时刻,你就自己倒霉!快滚吧!”
老人家指给那个人一条生路,性命要紧,他当然再不会呆下去了。他返身就走,女的也不追赶,由他离去。那个人逃得真快,比来的时候更快,一直逃到一条小溪边,立即就把腿浸到水中。伤口是要止血才能结痂的,任令伤口流血已不是办法,浸在水里更不是办法。但那个人为了清除毒液,不但把伤口浸在水中,更不断用手在伤口上部挤压,使伤口流出更多的血呢!
过了一会,一方面是水凉关系,另方面也是心理影响,那个人觉得伤处似乎好了许多,心情也好转了,开始咒骂用暗器伤他的人了。
“你不怨自己学艺不精,却背地骂人,这有甚么用?还不如当着人家的面放屁!窝囊废!”突然有人出言嘲讽。那个人听得勃然大怒,喝道:“甚么人敢偷听老子说话,有种就报上名来!”
“就是用暗器打伤你的人,你怕不怕?”一派挑战口吻。那个人更加妨不住了,喝道:“少废话,有种就站出来!”
第七回 苦战双雄 羊老魔败阵 强自出头 秃头鹰身亡
“要是有种就站出来,就不会偷偷摸摸去行刺一个回乡的官员了!”
“你找死!”那个人把腿由水中抽出,同时看到一个人站在五丈外的树荫下,若非练过武功,目光过人,不容易看得到。他摸出暗器,轻步向前,待双方相距在三丈左右才猝然掷出暗器,对方陡然转过身来,两道目光直射向偷袭者,两道目光就如两道冷电,直射得对方打了个寒噤,身不由己的退了两步。
“我以为是什么人,如此好胆敢来抢夺吕旭,原来是侯大总管,只是,以侯大总管今时今日的身份,不远千里的追踪,跟我争夺这块肥肉,不怕失了身份。”
姓侯的被人看出本来面目,也不抵赖,断然说:“你既然知道我侯某人为姓吕的而来,只要你让开一点,总有你的好处!”
“叫我让开?凭你也配?”树萌下的人冷冷地说:“早先我不知道是你,才轻轻放过你,你不走,却在这里玩水,你以为天下人都怕你?我倒要试试你的铜头铁爪有多么的厉害!”
“你既然定要找死,我就成全你吧!只是我不想你死后无人烧香拜祭,你快报上名来吧!”
“你该知道我是谁的,还用我说?”
“你以为所有人都知道你?快说吧!”
“那也是!你听着吧!我曾是王家的保镖石喜棱,也是大闹京师的凌起石,你刚自京师来,应该知道我的名字!”
姓侯的当然知道凌起石大闹京师这个名字,但怎也想不到面前这个人就会是他,因此一听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可是一想心又定了,据说凌起石只有十四五岁,这个对面的人却有二十五六岁了,说话声音也不是大孩子了,怎会就是凌起石,一定是借凌起石大名吓他,这一想,姓侯的胆气顿壮,说话也大声了。他说:“我才不管你是石喜棱还是凌起石,都要你命丧当场,你碰上我,还是认命吧!”说着,挺前了两步更迫近对方了。峨
姓侯的断定对方不是凌起石,胆气顿壮,立即就挺前挑战,抢先发掌,使出一招“裂石碎碑”,进攻对方胸膛,他以为对方必定闪避的,所以这一招只是虚招,下一招变式才是实招,不料他一掌打出,对方恍似未觉,不闪也不避,这是大出姓侯的意料之外,一时反而失措,仓猝间吐出真劲,击向对方左胸。一掌打去,对方摹然身子一侧,用左臂一碰姓侯的手腕,使他失了准头,一掌打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怪异招式,为之一愕,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姓侯的一愕之际,他的腕脉已经被人扣实,只觉全身一麻,胸口已经中了一拳,还弄不清对方拳从何来,腹部再中一拳,痛得弯下了腰,背部又中了一下,跟着,他发出狂厉的惨叫,软倒在地了。原来他的琵琶骨给捏碎了,失去了全部武功,痛得死去活来,即使重来,又有名师指点,也非三年五载不会有成,所以他叫得特别惨厉。
“姓侯的,我以为你有甚么过人的伎俩,原来不过是银样蜡枪头浪得虚名罢了!你还有甚么话说?快说吧!”
“你,你真是凌起石?不是冒充的?”姓侯的还未心死,依然未能相信对方是凌起石呢。
凌起石听了“嘿嘿”冷笑道:“凌起石不错是曾经大闹京师,闯皇宫,杀卫士,入相府,踏遍六部尚书府第,剃贵妃头发,刮皇帝胡子,胆大包天,敢作敢为,到底也只是小玩意罢了,还算不得是大文章,谅还不至于有人要冒充!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今晚我且留你活口,让你回去通知方文宗与诸葛华,叫他们小心,终有一天我会再到京师去取他们的脑袋,除非在我重游京师时听得他们洗心革面的真实消息。你走吧,你那个同伴没有你这么的幸运,你不用等他了,快走吧!”
侯定安是京师九门提督的总管,武功之高,当非等闲,凌起石大闹京师之日,他恰巧母病,离了京师,回来之后曾口出大言,以未能一会凌起石为憾。没料到碰上凌起石时,却三招两式之间就被毁了武功,不由得又羞又惭,无限沮丧。他走后并不急回京师报讯,却去拜见师叔庄靖,编造了一番话,极尽挑拨煽动能事,果然扇起师叔怒火,拍桌而起,发誓要找凌起石算账,并留侯定安在家疗伤,待他伤愈之后一起去找凌起石。
侯定安素知师叔武功极高,比之师父与另一位师叔都要高,而且为人单纯,容易受骗,役有另一位师叔为人精明审慎,所以就去找他。
侯定安的另一位师叔是个女子,年纪很轻,比侯定安还要年轻得多,只有三十五岁。她是以轻功与快剑出名的,为人沉默寡言,轻易不会动手,但出手和十分狠辣,不留情面的,江湖上替她取了一个绰号叫做铁面美人,在江湖上,她的名头比之她的师兄庄靖更加响亮。庄靖甚少在江湖上走动的,对江湖上的事知道得不多,但重情义,只要有人求到她了,说出道理,使她相信,她就会出手相助,侯定安了解他的性子,所以去找她。
侯定安在庄家一住两年,凭师叔悉心疗治,伤骨已经完全续好,功力也恢复了七八成了。他自是大为高兴。更高兴的是在这两年当中,他歪曲事实,颠倒黑白,把过去江湖上发生的大事巧妙地讲给师叔听,日积月累的讲,使庄靖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不自觉地把一些人列为坏人恶霸,决心要铲除他们,为民除害。
这一天,侯定安已经算是完全复原了,所欠的只是功力未及全盛时期,所以要拜别师叔了。
庄靖叫他多待两天,三师叔就要来了,等三师叔来了之后,合三个人在一起商讨,必可找出一个好办法,足可以轰动武林,震动江湖。
候定安听说三师叔快要来,不禁大吃一惊,焦急得不得了,因为三师叔铁面美人耳目甚灵,年前京师发生之事,她决无不知之理,若果她听了师兄之言,定必举出例证分辩,否定侯定安的说法,这样,庄师叔就会动摇,甚至要追查真相,结果是不难想象的。有此原因,侯定安如何不焦急?但他没有理由反对等候三师叔,所以只好硬着头皮等候,准备必要时就私自偷走,横竖伤已好,武功也复原,再出江湖也不怕吃亏了。
可是等了一天又一天,终于见不到三师叔,只见到三师叔派来的一个人,据说三师叔去了塞外,赶不及回来。侯定安透过一口气了。
两年的时光不算长,但候定安重出江湖,却有无限的感慨。他找到昔日一位朋友,都说这一两年来在江湖上出现不少新秀,但却失去了凌起石的踪影,关于他的消息一点也没有。有人说他受到暗袭,重伤至死;有人说他酒后投江,给淹死了;也有人说他给人用毒暗算死的。传说甚多,却全无真实证据,谁也不曾亲眼看到他是如何死去,谁也不曾看见过他的尸体。不过,有一点却是真实的,那就是两年来他踪迹杳然。
候定安探不到凌起石的消息,既安慰,又失望。安慰是他少了一个克星,今后行事少了许多顾忌;失望是他带了师叔同来,目的是要找凌起石报仇的,找他不到,报仇不成,当然是失望了。
江湖上除了老一辈的人物外,庄靖都不熟识,他们是好人坏人,全由侯定安编排,因此,庄靖出道未到半年,已经毙伤了好些侠义道的人,引起侠义道的不满和注意,要好好对付他。他自己一点也不知道,深信师侄之言,还以为自己做得对,真替老百姓铲除了不少坏人呢。
侯定安有他自己一好朋友,他们在庄靖面前不论言行都十分规矩,所以把庄靖瞒住。
一晚,庄靖独个儿外出,在一家酒楼中饮酒,听到邻桌一男一女在说话。男的说:“玉凤,你真相信凌起石已经死了?”
玉凤暗然说道:“我当然不希望是事实。可是,两年多了,他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怎能不担心。”
“我就是不信,他武功高,自己精于医理,绝不这么轻易死去的。”
“但是,他明明两年多没有消息了,你说,这是什么原因?”
“我也想不通这一点,唉!如果他在这里,敌人就不敢那样猖狂了。”
“最近常常向我们偷袭的不知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也……别说这些了,还是快点填饱好肚子上路吧!”
男的向女的打个眼色,她点点头,应了一句:“你说得对,还是吃饱了赶路要紧。”
庄靖偷听了他们的谈话,知道他们是凌起石的朋友,便把他们当作坏人,一股除暴安良的正气陡然涌上心头,更留意他们的举止,见他们结账,也跟着结账,尾随而去。
玉凤已经发现有人跟踪了,便向郊外走,把对方诱到郊外,然后等待对方到来,喝道:“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干什么?”
庄靖倒是大方,屹然站着说:“我向你打听一个人,凌起石现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