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飞龙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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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立不动,鲍贵财出手神速,又快又准。只见他双臂飞移,四周回弹,连串的斗声交击里,宛如一位多臂之神,眨眼间已将卜君武逼了出去!
仍然悬空的身体豁然斜转,卜君武看似出手,就在出掌的一半,猝然从衣袖里射出一溜寒光直取对方腰腹——“一线透骨针”!
慕不及防之下,鲍贵财怪叫一声,右腰竟不可思议的猛然暴缩了大部份紧紧贴凹在左腰上了,同时他“咳”的一口黄痰飞出,比那“互透骨针”去势更快的一下子吐在卜君武肩膀上,将这位“斑狼群”的三当家当场撞出六步,几几乎便摔到台下,而那根三寸长的“一线透骨针”便险极的贴着他右腰凹陷进去的容间一闪而过!
跄跄踉踉的站稳了,卜君武俊挺的面容上是一片青白,他望了望自己左肩,上沾着的那块黄稠稠,粘腥腥的黄痰,忍住了胸隔间的强烈呕吐感,然后,定定的瞪着鲍贵财好片刻,才冷沙沙的道:“我并不惋惜自己的失败,只是,我替黄姑娘不值!”
鲍贵财迷惘的道:“什么么意思?”
一摇头,卜君武狂笑道:“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啊!”
呐呐的,鲍贵财道:“你,你在说说些什么?什么么天天物?”
在那种愤怒又羞恨的沙哑长笑声里,卜君武跃下擂台,头也不回的飞奔出庄,只留下鲍贵财独个在台上,兀自在那里结结巴巴的咕浓……
长叹一声,黄恕言泄了气的倒在坐椅上,喃喃的道:“这是命,这是命……奈何事与愿违啊……唉……”
段威及其他六名教头也全瞪着台上的鲍贵财发了呆,后排的凌濮却摇头道:“姓鲍的人长得那么窝囊,不想取胜的方法竟也这般窝囊……”
低沉的,宫笠道:“我正在想,我该不该救这位鲍朋友?”
怔了怔,凌濮不解的问道:“头儿,你说什么?”
七海飞龙记……三、人外有人天外天
三、人外有人天外天
微叹一声,宫笠极其缓慢的站立起来,只这瞬间,他的神色已自犹豫变得坚定,目注擂台上仍在等着“鸣锣”拜亲的鲍贵财,宫笠像是相当勉强的往前移跨了一步。
凌濮不但英明其妙,更且有些惊愕的低叫道:“头儿,头儿,你怎么啦?你想做什么?”
听到凌濮的呼叫声,黄恕言、段威、韩远等人立即纷纷回过头来探视!
他们一见到宫笠业已拉开的架势,不禁个个喜形于色,那一股子掩不住的兴奋模样几乎把一张张的面孔都笑圆了,黄恕言赶紧站起,迫不及待的道:“这位兄台想是改变初衷,有意上台比试了?呵呵,老夫我早就看出兄台神仪内蕴,英气逼人,锋芒虽利却而不露,是一位顶尖儿的好汉;兄台此刻方才欲展雄威,迟是迟了一点,但却将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真是高瞻远瞩,与众不同,请,请这边请!”
段威也笑得看不见眼珠子了:“此所谓‘压轴好戏’,最精彩的都在后面,可就把我们等得‘望眼欲穿’了,值得惋惜的是,大多数人都没有这个眼福呢,兄台,请,祝你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韩远早就站近一侧,躬身哈腰的谄笑着道:“壮士,你这简直是‘见义勇为’、‘救苦救难’啊…及时雨真乃及时雨,我们就等着谒见新姑爷啦。务祈尽力以赴,簪花披红……”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期盼之情溢于言表,那不但是一种振奋喜悦,更是一种祈求希望,如此急切,如此焦迫,就差一点没说出来!
“我的活祖宗,求求你快把台上那个癞头瘸子揍下来吧1”
职司司仪的大块头见状之下,马上拉开嗓门低吼道:“好了好了,又有一位挑战者上台啦,这可好了……”
段威不觉有些尴尬,他急忙回头叱道:“喂,朱老九,你是司的哪门子仪?别瞎吃喝呀!”
他们在吵吵嚷嚷,凌濮急忙低促的向宫笠道:“头儿,你,你可是真要上台去‘比武招亲’?”
宫笠轻沉的道:“上台‘比武’不错,却并非为了‘招亲’。”
凌濮满头雾水的道:“头儿,不为了‘招亲’,光是‘比武’?我实在弄不清你的意思……”
宫笠道:“你会弄懂的,此事过后,我再详细告诉你其中原因。”
拉了宫笠一把,凌濮低切的道:“不过,头儿,你得考虑清楚了,台上这人是‘拇指圈子’的宝贝徒弟,如果你将他搞得灰头土脸,‘拇指圈子’生平最是护短,只怕不会善罢干休,头儿,设若为了弄房老婆得罪‘拇指圈了’倒还划算,你若不是为了这个目的,却又何苦自惹这些麻烦上身?”
宫笠淡淡的道:“为了救人,凌濮,我已说过了。”
怔怔的,凌濮道:“但,我却不明白头儿是为了救哪一个?再说,上台比武与救人又有什么关系牵连?”
宫笠低沉的道:“等以后我再告诉你。”
凌濮又学叨着道:“头儿啊,即使你不是为了‘比武招亲’,一旦等你对付了姓鲍的以后,‘玉鼎山庄’的人还会容你脱身?他们不死缠活赖的逼着你披红挂彩当新郎官才有鬼了!”
宫笠冷冷的道:“不用你来操心,我自有主张。”
这时,黄恕言满面堆笑的走了上来,咧开嘴道:“兄台,辰光不早,尚请尽快比试完后入后厅侍茶。”
段威也笑吟吟的道:“喜堂洞房,龙霞凤冠,包括聘礼陪嫁等一概早已备妥,只等老兄悠扬威擂台,胜彼凶丑,便可正式交拜天地啦,呵呵呵……”
宫笠也不答话,只用了个非常平凡的身法跃到台上;他的脚尖落到台面的一刹,轻轻试了试台面的弹力,然后他向鲍贵财微微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鲍贵财调整着两只斜眼珠的焦点,以便更仔细的看清这位半路上杀出来的“程咬金”,在直觉上这位“癞头瘸子”已经受到一种无形的慑窒力了!这是他在今天擂台应战以来所没有感到的反应,隐约中,他仿佛有些难以言喻的拘束不安,举止之间,也就更带着生硬与拐扭了。
咽了口唾沫,这位“拇指圈子”的高足呐呐的道:“这,这等辰辰光了,却仍会有有人上来同我我争老老婆,实实在是想不到,你,哦,你怎的不早早上来?”
宫笠冷冷的道:“因为我并不想和你争老婆。”
呆了呆,鲍贵财迷惘的道:“你,你不想同我争老……
老婆?那那你却又跳上上来做啥?”
宫笠道:“你真想知道?”
连连点头,鲍贵财咧开嘴道:“这……这还用用说?我我当然想知知……道!”
凑近了几步,宫笠低声道:“我是为了要救你这条命!”
又呆了果,鲍贵财傻呵呵的笑了:“骗骗人!你你只不过是想诓诓我走而已!”
宫笠严肃的道:“你不相信?”
用力摇头,鲍贵财道:“鬼!鬼才相相信你你的话!”
叹了口气,宫笠道:“不管你信与不信,鲍贵财,你还是离开这里吧,你武功高,心地也颇善良,只是过于天真了,未免显得脑筋纹路不够,江湖上的邪门外道杂而邪,像你这样的人是容易吃亏!”
鲍贵财自负的笑了,他道:“你,你当我我是三岁大的小孩孩子?还还还是以为我我没有在江湖湖上跑过?不不是我我卖狂,这这刀山剑剑林,龙龙潭虎虎穴,我我经的比你你见见过的还还要多多得多,你在我我面前,不不要耍耍老大,说句不客客气的话,论起江湖阅阅历来来说,你差差我差得远了!”……”
摇摇头,宫笠道:“我明白你不是笨,更不是傻,相反的,你还很聪明,智慧也颇高,但是,你稍嫌天真幼稚了一点,你要知道,这‘一点’,便足可使你吃大亏!”
眨动着那双又斜又红的风火眼,鲍贵财结结巴巴的道:“师师父告诉我,这这个年头,坏坏人多得很,什什么事都只能听师师父的话,别别人的主意一概不不要理,师师父说,尤,尤其要当当心那种光光说不练的人,譬譬喻你,师师父说,嘴嘴巴会讲的人,大都不不—…。不是好人!”
宫笠道:“你师父是以偏概全,太过主观,而他的话亦非金科玉律,并不是句句都正确无误,你该自己有点见解才对!”
挣红了脸,鲍贵财怒道:“你……你敢指我师师父的不是?”
宫笠不似笑的笑了笑道:“令师在别人面前或许可以称孤道寡,鲍贵财,在我面前他却炫ǔмDтχт。сοм书网不见得有什么威风,就更休言阁下你了,我一番好意,你如果以为我是别有居心,那么,你就不只是天真,另得加上三分愚昧才更贴合!”
脸上一颗颗的疙瘩全透了紫,鲍贵财又歪又朝天的鼻子里“呼噜”“呼噜”的直朝外冒粗气,他带着痰音嚷嚷起来:“好!好小子,你你你是吃吃了狼狼心豹子胆胆啦?你你又指责我我我师父,又又笑话?我你你可不不要逼得我拎你的脑脑袋!”
宫笠深沉的道:“鲍贵财,你是真不听我的忠告?。”
鲍贵财气吁吁的道:“忠忠告?屁……屁……你你是存心不良,你你也是想—…。不不劳而获!哈哈,你你真以为我傻?老老实说吧,我我早看出来啦!”
台下,黄恕言急切的道:“这位兄台,如今尊驾所立之处乃是比武的擂台,不是辩论的所在,主在动手,并非动口。辰光不早,尚请速战速决,一分雌雄!”
段威也忙喊着道:“兄台,那位鲍兄业已在向你挑战啦,我们大伙也全望着要一睹兄台的高招绝技呢!”
宫笠连正眼也不向台下多瞧,他面对鲍贵财,沉沉的道:“你不再考虑一下我的善意?”
鲍贵财大大摇头,口沫四溅道:“笑笑话,这这是哪一门门子的善善意?你你要抢我我的老婆,行行,但你你总得拿拿出本本事业,空口说白白话,吓…吓不走我!”
这时,下面的凌濮也觉得忍不住了,他高声叫道:“头儿,姓鲍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何妨给他来上一记‘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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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贵财斜吊着一双风火眼道:“你你的朋友开了了‘黄腔’啦,对对,何何不给我我来来上一记下下马威?强强上你你耗费这这许许多口口舌?”
宫笠道:“鲍贵财,不要太迷信你自己的本事,需知一山更比一山高,人太自负了,是要栽跟斗的;我最后再给你次下台的机会!”
嘿嘿笑了,鲍贵财笑得有些儿古怪,他道:“别,别客气啦,任你再怎么装装腔作势,我,我也不信这这个邪,非非得和你一见真真章不可!”
宫笠浓眉微皱,缓缓的道:“我现在才发觉,一个人只要有了这种幼稚病,便算本性十分聪明,也变变成自作聪明了,鲍朋友,你的确还不如笨点好,眼前的你,真叫,‘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可悲。”
鲍贵财大叫道:“你,你挖苦我?”
神色冷静下来,宫笠道:“你既执意不肯自行离去,我便只有用武力迫你离开了!”
“啊”“哈”一声怪叫,鲍贵财道:“早早该这么办了,来来,你你出手吧!”
宫笠端详着对方,道:“你用什么兵器?”
一拍那双粗糙宽厚的手掌,鲍贵财道:“侍侍候你,这这一双肉掌,足足够了!”
阴森的一笑,宫笠道:“只用一双向掌来对付我?”
鲍贵财道:“怎怎么着?你你还以为你你是什么三三头六臂么?用这两两只手,我还嫌多啦,说说不定,一只手已经…哦,已经叫叫什么…。什么‘游刃有余’了……”
宫笠冷峭的道:“你会后悔莫及的,鲍贵财。”
鲍贵财的口型变化了老半天,方才脸红脖子粗的挤出一句话来:“后后悔莫莫及的恐恐怕是是是你!”
退后一步,宫笠道:“你出手吧。”
咧嘴笑笑,鲍贵财道:“不,不,我我让你先先出手!”
宫笠的右腕倏振,一条黑黝黝的鞭影已笔直射向的贵财眉心中间,鲍贵财的反应快速至极,他微微仰头,伸手快捞,同时双腿扫飞而出!
身形的闪动只是刹那间的影像!
宫笠陡然换移了十七个方位,由于他移位换势太过快速,顿时只见十七条连袂的人影,旋映闪转着,一阵密集的“僻啪”鞭梢子响声盈耳,但不见鞭身的实体,那是一堆黑云的滚动,一股黑浪的汹涌,一片黑色的山岳的累叠,尖锐的啸声破空裂风,罩天盖地的卷向鲍贵财。
于是,鲍贵财这一下才有些着慌了,他急速飞跃穿掠于那不似鞭影能形成的鞭阵中,他的强烈“断碑掌”立刻发挥了最大的功力,在滚雷般的“呼轰”声中拼命挥扫劈击,是罡风四回,力道撞激,但是,却就是冲突不破那层层重重,涌合卷荡的漫天黑网云雾!
宫笠的“大旋龙”不只是一条鞭,他在使用‘大旋龙’的时候已将这条鞭幻化为看不见形体的兵器,他可以将“大旋龙”作任何方式,凭任何招法,任何功能来施展,如臂使指,与心合,与意合,随神而动,随念而动:“大旋龙”是条旋舞的龙,但已像每一种可以发挥无比威力的动态物体!大自然中的,或是人为的!
看不清这是鞭,这样霸道的显示只像是宫笠本身形体上的力量,仿佛他自己在飞旋,在奔腾,在纵横,其猛其奇其诡,无可比拟!
鲍贵财的“断碑掌”又刚烈又雄浑,更且力道万钧,尤其加上了他的“归元一气功”内劲,越发威猛沉厚,有如巨。许横扫,可是,令他难堪的是他找不准目标,他每在力道汇聚而出的瞬息,不是落空,便是只击上了一条虚渺的影子!
高手相斗,比技比力比心机,不过,这些要比较的课目却出不了一个“快”诀;鲍贵财的动作一向快速至极,他多年苦练武功,所勤习的也是这个“快”字,但是直到目前,他方才真正体验“快”的意义,才贴切参悟了“快”的神髓!
突然,鲍贵财大吼一声,身子的骨骼发出连串“咯蹦”暴响,他那瘦瘦的身体便猛而粗长了一倍有奇—一随着身体的长粗长横长高,他的巨掌飞闪,狂飚劲风有若无形而凝聚的铁锤般穿射撞舞;这种失传已久的“巨灵铁掌”功夫,比起方才他所使用的“断碑掌”来,威力浩大犹要更上一层!
宫笠的手中鞭影鞭影蓦地收敛,他却在对方那激荡翻腾,有若锤件的刚猛掌力间隙中穿飞弹跃,借着对方劲道的余尾挪飘浮沉!
当然,这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