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真魔-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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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之内,他便有望破格提拔为真传弟子,经这事一闹,又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连互市那一块的权利也岌岌可危。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费尽心思来这青河矿洞之中寻取冥铜,想仿制中提及的一件至宝——九宫金塔。
虽然只是仿制,可这相传便是天禄峰第一代峰主观远古灵宝九宫金塔所创,若能将此塔仿制成功,自己对的理解必然更加深刻清晰,道术境界甚至可能因此突飞猛进,而且此塔于道法相合,仿制出来虽只是寻常法宝,在自己手里甚至可以媲美灵宝之威。
若能成功,最多一年之内,自己实力便能于那青槐道人一争高下,以报今日之耻。
“天禄峰子弟?”走至近处,张潜这才开口,语气古怪,似在询问又似在感叹。
澹台靖被他这一问惊醒,顿生厌烦,自己已经与你说的清楚,却还要再问,莫非怀疑我身份不成。
正准备斥其一句,还未待他开口,却听见那人继续说出三个名字来:“冯亭……许世……严世平……”
每个名字之间都隔着片刻空白,让他有反应的时间,听闻前两人名字之时,澹台靖尚有一丝疑虑,然而听他口中提及严世平时,脸色骤然间变化,一时间却没看清其中关键,心中暗暗惊讶:“莫非此人有读心术不成,竟然知道心头所想。”不过转瞬又觉得不甚对劲,却又说不明白为何。
正在他满心狐疑之时,便听见那人自报家门了:“我叫张潜。”
澹台靖脸色骤变,他身旁两名同伴惊愕不已,以至于呆傻了片刻,而后眼眸深处陡然腾起一股灼灼欲燃的杀意。
“踏破铁鞋无觅处,费心寻你许久。”澹台靖变幻的神色逐渐化为阴寒,言语中之中又流露出一丝喜意,难道冥冥之中自己都要受到上天眷顾么,正在自己寻到冥铜,凑齐炼制九宫金塔的最后一种材料时,老天爷竟然将张潜送到了自己面前,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虽然他此时痛恨青槐道人更甚过他百倍,然而此人毕竟是一切事情的起因所在,将他杀了,亦可泄恨,可让自己道心顺畅,便似事成之前的一种征兆,他心中略有些难以置信,意外道:“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观三人言语神色,张潜心中便已明了,虽不知澹台靖方才那番言语具体何指,但都非重点,不值得他费心去猜。
既然你们也参与了此事,那我杀人,也不失道理了。
第七十二章 撕裂
“看来当日冯亭唆使严世平来杀我,你几人也是知情了?”张潜并不因他言语之中流露出来的杀机而动怒。
步步紧逼,愈来愈近。
先前心中明了几人来路之时,观其性情便有所猜测,自以为是、目中无人,于那冯亭许世纯属一路货色,后来有道出关键几人的名字,予以试探,几人反应也说明了一切,此番话只是与几人讲明自己的意图,便是因为当日之事,我今日来要取你几人性命,而并非询问,更不会容情。
澹台靖也是经历过生死之人,自知如此关头不易分心,对他所问自不理会,凝神静气,气海之中形如汪洋一般元精已经掀起了浪潮。
他心中虽是略感欣喜,这张潜会突然出现眼前,然而却并不轻敌,脚下微移与之拉开距离,先前早已见识过此人近身格杀之术可谓凌厉至极,自不敢怠慢分毫。
至于身旁同伴,如今却是无暇顾及。
他身旁两名修士,论实力也是不弱,与当日许世可相提并论,但论战斗经验,却不如这澹台靖。
听张潜如此询问,似寻仇、问责一般的语气,两人首先感受到的不是危险,而是可笑。
经这两月,此人底细早已被他几人查清,区区焰狱峰的一个外门子弟,机缘巧合之下爬上了内门之位,便真以为自己无法无天了?你在自家门中作威作福便罢了,在我天禄峰面前也敢如此嚣张,实在不知死活。何况如今在这与世隔绝的地下洞窟之中,命如草芥之地,如此举动更是存心求死。
“我等自然知情,想不到你小子如此命大,竟然没死。”一人笑道。
“不过今日可没这等好运了,正在满世界寻你,你却自己送上门来,看那青槐老狗还能不能救得了你。”另外一人声色俱厉的说道。
这人便是先前贸然动手被张潜一招破去法术的修士,虽是知道张潜恐怕难以对付,可如今以众欺寡,更有澹台靖压轴,心头却无丝毫恐惧,几乎断定了今日局面之下,张潜必然在劫难逃,自然未将其放入眼中,言语上之上也略显张扬。
澹台靖微微皱眉,有些恼意,生死厮杀之间还如此聒噪,实在有些愚蠢。
可也未多言,如今这种局势,的确可以说是十拿九稳,却并非轻敌,而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然而就在此时,他神识之中,张潜存在的痕迹一瞬间淡化,就像墨晕在水里散开,变得难以捉摸。
他心中陡然警觉,阴冷的目光朝着黑暗之中望去,几丈之外,张潜那本已逐渐清晰的身影一瞬间失去了焦距,在视野中模糊。
先前张潜并未刻意的隐藏气息,澹台靖能够清晰的感知他的境界、位置,乃至于身上气息的细微变化,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了然于心,因此才有如此信心,只要他一动手,自己便能在第一时间察觉,给与雷霆万钧的反击,他恐怕连自己两位师弟都伤不到,更何谈对自己造成威胁,然而就是这个清晰可见、触手可及的人影竟然在一瞬间从他六识之中模糊,心中感应不到、视线捕捉不到、听不见声音、闻不见味道、遥不可及,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身上金光乍现,似穿上了天神的战衣,脚下轻轻一动,整个人便化作一道残影沿着坚冰覆盖的河岸飞逝而去。
整个人在黑暗之中拉出了一道耀眼的金色之光,异常的绚烂。
他身旁两名修士顿时一惊,只是瞬息之间,便见澹台靖已在几丈开外,尚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下意识的请动丁甲神将之力护住身前咫尺之地,同时神识疯狂蔓延,如午后的阳光一般,极力要将眼前的黑暗照亮,然而不等分清,身前那流金泻地一般的光幕支离破碎,两人面露惊骇,有些难以置信,而后便见一个略显消瘦的手掌从破碎的金光中探出,异常的苍白,又受黑暗浸染,便有几分彻骨的凉意,尤其是那如钩镰、利刃一般的指甲,更如地府之中的恶鬼。
两人吓得连连后退,一面施法想要抵抗,可哪能快的过那索命的利爪。
跌跌撞撞的退出四五步,便觉得胸口一阵剧痛,那恐怖的指甲刺入血肉之中,便似插进烂泥之中,毫无阻碍,便是胸前肋骨,被那指甲轻轻一划,也轻易断裂。
“啊。”两人受伤发出凄厉的哀嚎,同时双手湛起金光,朝着胸前的手腕扼去。
巨大的压力自金光凝聚的手掌间涌起,将那利爪去势阻挠三分,然而随着手掌间力量的不断增强,两人神色也逾渐惊骇,两人如今之力,便是攥住一块精钢,也能似烂泥一般揉捏,然而这手腕在金色巨掌之中几乎如女子皓腕一般柔弱,可使劲浑身解数也难以撼动分毫,那锋利的指甲仍在一寸寸的朝着心头剜去。
“你敢伤我天禄峰弟子性命!”
澹台靖先前骤然警觉,迅速变换位置,避开了锋芒。
等他定住身形之后,便见张潜双手已经插进自己同伴二人胸口,鲜血如注,恐怕已是强弩之末。
他也未曾料到,不过刹那之间,张潜便已危及两人性命,猛地一声大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想要唤起张潜心头的恐惧,而后双手交合,捏出一道印诀,便见当空黑暗之中一缕光明骤然化开,而后洞窟之中似炸响了一道惊雷,震得河上坚冰都发出了龟裂之声,一个浑身覆金玉之甲的神将从那光明中坠落,好似从九天之上投掷下来,双脚触及地面的瞬间,凶猛的巨力瞬间贯彻地面,整个洞窟都摇晃了一下,石笋断裂,冰河破损,滔滔绿水倒卷而起。
随着他话音一落,那金甲神将一步踏前,巨大的手掌贯穿虚空猛然覆下。
“我倒以为天禄峰上下都是这般废物,却还有值得一战之人。”张潜猛然回头,高冠散落,半丈长的头发陡然倒卷散开,当空乱舞。
便似狂风入林,整个洞窟之中都是沙沙之声。
好象有数以万计的利刃,在切割着虚空,金甲神将巨大的手印落入其中,那沙沙之声陡然变化,变得更加尖锐,好似刀锋在硬物上摩擦。
金色的流光如同细沙,伴随着断裂的发丝,不停的从空中坠落。
与此同时,一阵凄厉的惨嚎从那两名修士口中爆发出来,张潜一面以发丝敌住金甲神将,同时双手拧转,将扼住自己双腕的金色巨手震成碎片,犹如钩镰的指甲在两人胸中一通破坏,将心肺都绞成了一团烂肉,元精云布之境的修士,生机强大,受如此重创,必然也只有一死。
不过短时间内却不至于断气,疯狂的挣扎着,活像两个被钉在墙上的老鼠,鲜血将道袍都染成了酱色,看起来异常的恐怖。
张潜也无折磨人的癖好,双手一分,便将两人整个胸膛都撕裂了,手从脖颈下划出,鲜血狂撒,顿时气绝。
“好个心狠手辣之人,今天你便与我师弟二人陪葬吧!”
澹台靖想要从张潜手下救下两人,却未得逞,甚至可以说未能起到一丝作用,转瞬间便见两人被那恐怖的利爪将胸膛撕裂,断送性命,心头也生出一阵难以抑制的恐惧,若是寻常人,见如此恐怖之景,恐怕会骇的魂飞魄散,然而他却有过如此生死经历,心头那丝恐惧反而激起了他心中强烈的杀意,扬手一挥,一个半人来高的黑色重物陡然砸出,也不知从何处而来,像是凭空而生一般,看他手上有个戒子微光一闪而逝,应该便是储物戒之类的事物。
那黑色重物,便是澹台靖尚未炼制成功的九宫金塔。
此物费去他毕生积蓄,熔炼了域外星辰铁、白金、玄铁、深海沉银……等数十种珍贵金属,如今才炼成一个粗胚,可谓是他心血凝聚而成。
他本不打算冒此风险,毕竟未能炼成,还有不少瑕疵,容易损毁,可张潜须臾间杀死两人之举,已让他不敢小觑。
便是自己,也未必能做的如他这般干净果断,虽然发生如此惨剧,绝大部分原因是那两人大意所致,但如此实力也值得他全力以赴。
若还有轻敌之心,恐怕那两人就是自己的前车之鉴,他当即不再迟疑,将这九宫金塔祭了起来。
那金甲天神被张潜先前以发丝震退,掌心都被绞的支离破碎,却没有一滴鲜血落下,似被风化的城墙的一般,虽是破败,却依旧有种难以摧毁的感觉。
那九宫金塔飞掷而去,落入金甲天神手中,被他只手托着,原本尚有几分虚幻的身躯开始逐渐凝实,五官也渐渐清晰起来。
一张威严隆重、犹如鎏金的面孔显现出来。
第七十三章 逃遁
张潜挥手甩掉站在指尖的碎肉,目光之中一点炽热的光芒悄然跃起,虚空之中陡然出现一道血红色的裂痕。
那血一样的裂痕肆意招摇,片刻间便似滴落水中的鲜血一遍,密布了整片虚空。
一片火云凭空生成,恐怖的高温在黑暗、阴冷的洞窟中弥漫开来,聊聊数息之间,便已改变了原本的气候,整个洞窟温暖起来,然而温度还在肆无忌惮的上升,河面上漂浮着犹如巨石一般大小的坚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着,洞窟之中烟水缭绕,如真似幻。
那金甲天神却似他手中的座金塔一般,巍然不洞,身上四射的金光,凭那火光如何炽热、水汽如何弥漫,也遮掩不住。
又过片刻,那火云已经扩散到一丈直径,浑圆如球。
岩洞石壁开始发出声音,就像漆层剥落,高温融化了石层之中不耐高温的一些金属,瓦解了石壁的结构,而后便见油脂一样的融液从石缝中流出。
可见此时,洞中温度高到了何种境界。
“你终于使出你焰狱峰的聚火诀了,聚火成云,真是出人意料啊。”澹台靖微微皱眉,轻声说道。
言罢,那金甲神将陡然踏出,挥手一斩便似乘风破浪一般,朝着那火云之中落去,顿时便将那混圆如球的火云从中剖开,交织的火舌就像是相连不断的血肉一般,而后被蛮力生生扯断,化作点点火焰坠落地面,澹台靖一见得逞,如自己预料那般,神色逾渐宁静,咧嘴笑道:“任凭你法术造诣如何高深,妖法如何诡异,但境界始终差我一阶,怎么是我对手,这火云费你许多心思才凝聚而成吧,却被我翻手间破去,我劝你还是不要负隅顽抗了。”
澹台靖如今虽是占了上风,却不敢穷追猛打。
一来怕坏了这九宫金塔,二来张潜那妖法也甚是诡异,金甲神将虽能敌住,但想要将他斩杀也颇有困难。
因此才妄想用言语逼其认输。
不过张潜心性坚不可摧,岂是那般容易被撼动,对他所言只当耳边苍蝇,不做理会,见那火云被金甲天神一手裂开,也不见慌忙,神识沿着洞窟无穷无尽的弥漫开去,同时气海气中,元精也在疯狂的流逝着,那被神灵之手分裂的火云一瞬间狂暴起来,火舌吞吐不止。
澹台靖眉头微皱,自然察觉得到他身上发生的变化,心中暗道晦气:“疯子,宁愿与我玉石俱焚,也不愿认输投降。”
“你以为不顾性命就能挽回败局吗?”澹台靖略显憎恶,大斥一声。
话音刚落,便见那分作两团的火云颓势尽去,掠过金甲神将的手掌朝着自己猛然卷来,一股炽热的气流铺面而至,那火云还在十几丈外,便觉得身上那层护体神光都被高温侵透,烫的他如被沸水淋过,难受至极,不由恼羞成怒,那金甲神将似乎受他心神影响,豁然震怒,手中托着的金塔猛地一举,一股恐怖的力量冲天而起,似将这虚空都砸了个窟窿,火云似流水一般,被那漏洞卷了过去,那黑色金塔上,散发着一阵沛然莫御的吸力,似可镇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