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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太上真魔-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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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十倍,此时拼命转化,却也能救一时之急,不过这般去做,也证明他已经到了极限,已在以性命相搏!

    元精耗尽,最多体力空乏,神色颓靡,然而失血过多,这可是关乎性命生死的。

    “今日谁生谁死就看造化吧!”张潜牙关紧咬,双眼之中流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杀意,比那梼杌竟然还要凶戾三分,脸上看不到丝毫恐惧,身上一股浓烈至极意念勃然爆发,那些后继无力的地火锁链一瞬间像是注入了蓬勃的生机,张牙舞爪,似虚空中虬结的闪电,只是颜色如血一般,看起来极为妖异。

    那梼杌挣脱囚笼,一爪震散地火锁链,好不容易有了喘息之机,却没料到一瞬间地火锁链死灰复燃。

    而且反扑之势比先前还要凶猛三分,顿时被几鞭子抽在脑袋上。

    只见青烟缭绕,皮开肉绽之声响起。

    这凶兽吃痛,才进两步,便又忍不住往后退缩了一步,不过梼杌天性凶傲,极为难训,熬过这阵痛楚之后又继续往前逼进,落脚铿锵有声,溃烂的眼眶之中露出被烧出脓疱眼珠子,依稀可见其中凶煞摄人,若是心志不坚定之人,被这凶瞳一瞪,便能骇的腿软,就算是胆大之辈,恐怕也要退避三舍。

    然而张潜却视而不见,见那梼杌步步紧逼,亦不退缩,控制着地火锁链狠狠朝着那畜生身上抽去。

    每抽一鞭,那畜生便后退一步,低吼一声缓解痛楚,复而前进。

    竟然不知躲闪!

    这梼杌在樊笼之中囚禁了数十年,早已遗忘厮杀的技巧,先前撞破囚笼又耗尽了体力,然后被张潜以地火焚神阵重伤,其实与他一般,都到了强弩之末,正如他之前所言,一人一兽今天谁能活命都要看造化,实则是拼的心志毅力,谁先倒下谁就命该绝于此,而这一切就在短短六七丈之间决定。

 第三十三章 饮血

    七八丈距离,若是那梼杌实力全盛之时,恐怕只需一扑便能抢至身前。

    然而此时却像一个漫长的轮回,在进退之间不停的反复纠缠,每一尺地面都被鲜血染尽,而后被毛发焦糊洒落的黑灰所覆盖,张潜浑身衣物早已被地火焚尽,如今明显可以看到他身体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体表的软鳞失去了原有的莹润光泽,就好像一层布满皱褶的鳞皮,如年老的蜥蜴一般。

    看这模样,他体内的气血已经被压榨的近乎干涸,虽然如今占据上风,但局势并不容乐观。

    而且梼杌那旁大的身躯也并非那么容易阻挡,虽然速度缓慢,然而仍在一步一步的靠近,寂寥的大殿之中回响着沉重的脚步声,一道道炽热的地火锁链狠狠朝着那凶兽头颅上鞭去,发出皮开肉绽的声音。

    五丈距离。

    地面上鲜血都高温烤成了干涸的血竭,在梼杌身后留下一道黑色的痕迹。

    三丈距离。

    一道地火锁链抽中梼杌的左眼,只听的“啪”的一声,像是捏爆了一个装满水的皮囊,亮晶晶的汁液从焦黑的眼眶中猛地炸出,那梼杌吃痛的劲,整个脑袋都被抽的歪了过去,哀嚎退了半步。

    等这阵痛楚捱过之后,凶性更甚,独眼之中绽放着仇恨的光芒。

    先前梼杌被地火锁链抽中还要退避,此时不躲不闪,任由那炽热的鞭子落在头上。

    啪啪几下!

    就如点燃几棵粗壮的爆竹,那地火锁链毫无顾忌落在梼杌头顶之上,将那几道伤口撕的逾渐恐怖,连头骨都烧成了焦黑,最后被鞭策之力抽碎,露出血淋淋的脑仁来,然而这凶兽如今已经神志不清,一副困兽犹斗的架势,如此重的伤势也不管不顾,只想将几丈之外的那个可恶之人吞入口中。

    到后来,每一尺距离都近乎惨烈。

    然而那梼杌始终不曾再退后过半步,因此逼近的速度反而快了许多。

    两丈距离。

    梼杌那血盆大嘴已经张开,一股浓烈的惺风扑面而来。

    又过一息时间,相距已不足一丈之地!

    张潜甚至已经觉得浑身上下都被一阵死亡的冷意所笼罩,那如乱笋一般的獠牙高高扬起,就像是牛头马面手中勾魂的钢叉,据他头顶几乎不足三尺,然而他依旧未曾挪动过脚步,用性命与意志支撑着地火焚神阵的运转,一道地火锁链从梼杌双颌之间穿过,将那血盆大口沿嘴角撕扯出半尺长的豁口。

    而后被梼杌胸腹中爆发出来的气流震碎,化作灰烬飘落,再无力阻止。

    而后那獠牙便笼罩了张潜的头顶,恍如死亡的投影。

    在哪一口恐怖的獠牙下,他孱弱的身躯就如黄雀喙中的螳螂,似乎轻轻一啄,就能扯的四分五裂。

    然而他并未在绝望中等待死亡的降下,纵然体内元精、气血尽数耗尽,如干涸龟裂的荒野一般,但他只要还站着,就有一战之力,未死之前不知命,因此他不信命,亦不会屈从于性命,只为活着。

    他嘴唇枯槁,却突然咧嘴一笑,已经没有鲜血流出。

    “我赢了!”张潜心中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杀意,有种生死幻灭之后的大明悟,虽然眼前那梼杌几乎快将他吞入口中,但他知道自己已经赢了,赢了梼杌,赢了生死,赢了命数,他双手随着心中那阵无拘无束的杀意,猛地探出,抓住梼杌上下两根獠牙,竟然将这畜生一张血盆大口硬生生的撑住了,咬不下来。

    “吼……吼……”

    梼杌两颌酸软、剧痛,已经无力。

    此刻心头终于产生了恐惧,不停的嘶吼,只是声音异常的破哑,听起来也似垂死的挣扎,先前一番近乎惨烈的反抗,已经耗尽了它所有的力气,凭借凶傲不驯的天性支撑着身躯,这才走到此处,本以为一口咬下便会结束这一切,却未料到,黑暗中这个不起眼的蝼蚁却有着比它更为强大的意志,实在恐怖。

    张潜双手不住的颤抖,似是岌岌可危,然而却一寸寸的扩大着优势。

    那梼杌嘴角先前已被地火锁链灼伤,如今这般撕扯僵持,便如钝刀子割肉,虽然见效不甚明显,但不可置否的是,那两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到在后竟然可以看见深处的软筋。

    梼杌为上古异兽之种,肉身强大,蛮力惊人。

    张潜体表生成软鳞,亦难抗衡,筋骨坚韧,这软筋恐怕用飞剑也难以削断,不过此时这梼杌头上血肉都被烧熟,却未能造成多大阻碍,随着伤口不断撕裂,竟然与血肉分离,被活生生的抽了出来。

    场面看起来血腥至极!

    鲜血溅了他一脸,依旧没有迟疑片刻。

    张潜双眼之中没有嗜血,没有残暴,只有欢喜之后的宁静,双臂依旧再不停的施加力量,到最后那梼杌上下颌已经近乎垂直,两侧筋肉断裂,鲜血模糊,已经没有力气反抗,庞大的身躯伏在地上,只能任由张潜摆布,而后随着分开的距离不断的扩大,颌骨渐渐碎裂,梼杌的身躯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

    本来以他的力气,是不足以掰碎这梼杌的骨骼。

    然而先前地火焚神阵早将这畜生骨头焚烧过一遍,如今许多地方都成了焦黑之色,极为脆弱。

    咔嚓!一阵清晰入耳的碎裂声响起。

    噗!一团鲜血混合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白色秽物从梼杌口中喷出,而后便见那伤口瞬间撕裂,上颌完全离开了头颅,竟被张潜以蛮力撕了下来,连着头盖骨一起掀开,脑浆被骨头断裂的茬子绞成一团糨糊,随着鲜血四乱溅,这生命力惊人的上古异兽也无法支撑如此严重的伤势,庞大的身躯轰然塌下。

    鲜血、脑浆溅了张潜一身,映衬的他双眼凶光更甚,使他整个人好似深渊中的食尸魔一般。

    强烈的虚弱感涌遍全身,张潜甚至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抓不住那梼杌的头颅,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那滚烫的鲜血溅在身上也没有丝毫的暖意,凉沁沁的一片,于此同时,眼前的光线也开始模糊,整个世界都似乎变成了阴雨天,只有黑白二色,他心头一片明了,此时若是倒下去,只会在悄无声息中死去。

    “我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了,怎么会再此处凄凉死去!”张潜哈哈一笑,心意如铁石一般。

    先前道袍烧毁之时,那破碎的玉璧就坠落在脚边,然而此时他元精耗尽,根本无力开启其中的微尘洞天,里面装着大量的灵丹、灵药以及猴儿酒,此时根本取不出来,若不补充体力,他就算意志如何坚强,可身体终究还是会达到极限,还是会在煎熬中慢慢死去,这就是命数残酷,并不是你说反抗就能反抗的。

    然而张潜从不相信自己命数已尽之类的假象,都是虚妄!

    只要有一线生机,他便决不放弃,他目光渐渐落在了那梼杌的尸身上,被撕裂之处是一个恐怖至极的伤口,半个头颅都没了,脑浆涂抹在焦糊的烂肉上,又被泉涌而出的鲜血冲刷,流的遍地都是,刺鼻的血气回荡在大殿之中,其中蕴含的阳刚之意比他体内的鲜血还要浓烈许多,简直是寻常修士的千百倍。

    太古异兽不通灵智,自然不懂炼精化气之法门,但秉天地造化而生,经岁月劫难,仅凭肉身便可通天地之造化,眼前这梼杌虽然非太古时期四大凶兽之中的梼杌,但毕竟蕴含梼杌血脉,极为难得。

    而且寿元已过百年,积累极为浑厚。

    身上精血若取去炼丹,品质至少在初阶甲等以上,而且一炉成丹至少二十枚以上。

    张潜杀人如割草,从不犹豫,这梼杌虽是面目憎恶、死相凄惨,不过生死之前他又怎会拖泥带水,五指并作一起,便在那鲜血泉涌之处舀了一勺,只当酒饮下,虽然这梼杌鲜血腥臭难闻,而且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滑腻腻的事物,吃的虽不畅快,不过他连眉头也不皱分毫,只顾一捧一捧的往肚里咽。

    不过片刻,他唇齿、下颌、胸膛便被鲜血染尽,神似妖魔。

 第三十四章 聚火成云

    张潜自然无心计较如今自己模样如何,只觉得腹中暖流渐渐回荡开来,体内那种空乏干涸之感有消退的迹象,便不做犹豫,吃得愈是专注,直到那梼杌头颅伤口中不再有鲜血涌出,他这才作罢。

    就地盘坐下来,开始冥想调息。

    那梼杌一身气血极为庞大,而且阳气精纯,是寻常修士千百倍不止。

    张潜如今全部吃进腹中,想要消化吸收也不是片刻功夫可以结束,这般枯坐七日,吞吐呼吸才渐渐强大起来,干瘪的躯壳也似重新注入了生机,体表的软鳞光泽浮现,愈发显得剔透,纯净的近乎透明,一眼看去几乎难以察觉存在,他睁开双眼,眼神之中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凉如冰水,不带人情。

    经历此次生死,让他心性变得逾渐冷漠与强大。

    “我饮尽这梼杌一身精血,不仅伤势痊愈,而且修为增进,元精已充盈这两寸气海,第三重奈何心魔不日便要降临,而且炉鼎也有所突破,软鳞已有色变趋向,可以说是因祸得福。”然而他并不以此为喜,心中暗暗忖道:“这次我险些送命,都是因为鲁阳以阴谋算计于我,此仇我必然要报,不然心中难以安宁。”

    不过他并未被仇恨冲昏头脑,眼下他虽然实力有所增进,与鲁阳修为相差不远。

    但对方入门十几年之久,岂无一些其他手段,至少法术造诣便要胜过他一筹,厮杀之中,如果两人实力相当,法术便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何况鲁阳阵法手段高超,上门寻仇岂不重蹈他当日覆辙。

    而且离开西廊,自己便是以寡敌众的局面。

    自己与他公平决斗,或许有七成胜算,可眼下根本无此机会。

    “如今我先提升实力,来日在做清算!”张潜自然不会贸然行事自取其辱,如今打定注意,不作则已,一旦动手便要摧枯拉朽,斩草除根,断绝一切生机,纠缠不清,徒惹更多麻烦,非他所愿。

    这般明确了心意,张潜便不再多想。

    他行事风格,却又鲁阳截然不同,前者吃了亏只知道怄气发怒,心头却无一争生死之勇气,只能穷尽心机,去想一些阴谋诡计来对付他,看似聪明,却上不得台面。这却不是张潜的性情,他只追求至高无上的实力,管他对错、恩仇,只以生死区分,任他阴谋诡计都似苍蝇绕耳,惹得烦躁,便一巴掌扇去。

    将那遗落的在地上的破旧玉璧拾起,从微尘洞天之中取出几张灵露符。

    如今他已经修出神识,使用灵符自然无需那以符化水的拙劣法子,屈指一弹那灵符便似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牵扯着,飘飘摇摇的飞到了半空中,而后似冰雪消融,蕴含在符线之中的葵水之气弥漫开来,使得方圆丈许之地,都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落在炽热的地面上,不但未被蒸发,反而将那股热气压制了下去。

    这灵露符绘制之时,要损耗绘制者的元精亦或是真气凝聚葵水之气,再将之锁于符线之中。

    因此这雨水并非寻常雨露,故称作灵露符。

    此时重新了解符术玄妙,张潜这才觉得当初用灵露符画符水是何等暴殄天物的举动,恐怕连次灵符十分之一的功效的都未能发挥出来,否则此物又怎么会被王枢随身带着?若以五行相生相克之理论,想来对破除火系法术也有奇效,如此倒也有些用处,而今还剩一张,他也不再取出来胡乱挥霍。

    肮脏的身躯被灵露冲刷片刻,上面的干结的血污、燃烧过后的灰烬都被尽数洗净,连那些灼烧过后未曾消褪的红斑,也渐渐消散,只是满头黑发已被烧毁,如今只余半尺来长,而且纠缠不清,如蓬草一般,张潜抓了一阵,也未能将其清理出来,从微尘洞天之中取了一把戒刀,而后将头发尽数削去。

    只留半寸在头顶,用来与和尚区分。

    张潜不是读书人,自然不曾去管“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不可轻易损毁”这种繁文缛节,而且性情洒脱干脆,不曾眷恋半分,神色如常,好像刚才只干了一件无关紧要之事,而后从微尘洞天之中取了干净的道袍换上。那梼杌尸身被灵露符也冲刷了片刻,此时并无太多污秽,便将其一并收入了微尘洞天里。

    一切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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