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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翠袖玉环-第14部分

小说: 翠袖玉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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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一处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余三省低声说道:“方姑娘听出什么?”

方秀梅道:“听那君不语的口气,似乎是蓝府中,藏有很多的隐密。”

余三省点点头道:“不管是金顶丹书,或是天魔令,一种就足以使人疯狂,何况是两种奇物,都在蓝府中。”

方秀梅道:“还有二件事余兄可曾听懂?”

余三省微笑道:“姑娘才智,比在下高明很多,什么话,还请直说了吧,用不着考我了。”

方秀梅道:“我听那君不语言中之意,对蓝大侠似有不满,而且对蓝福早已动疑。”

余三省道:“对蓝福动疑,在下也曾听出,”但在下却听不出来他话中对蓝大侠有所不满。“

方秀梅道:“自然,对蓝大侠的不满,说的很含蓄,如若是不细听,是很难听出个所以然来的。”

余三省轻轻叹息一声,道:“原本是只为蓝家风一身意来之祸,如今看来,情势似是更为复杂,咱们要如何自处呢?”

方秀梅缓缓说道:“目下咱们已抓拿住了这个烫手的山芋,已经是无法丢开,只有尽我们之力,走一步算一步了。”

余三省道:“在下觉着,此刻咱们似是不用再多心机了,凭咱们的才智武功,似是已经无法应付日下的诡奇变化了。”

方秀梅正待答话,忽见蓝福匆匆登上了望江楼。

余三省站身子,一拱手,道:“老管家,找人么?”

蓝福急步行了过来,道:“正要找余爷和方姑娘。”

方秀梅道:“找我?”

蓝福道:“不错,敝东主在内厅中,恭候两位大驾。”

方秀梅略一沉吟,故作轻松之状,举手理一下鬓边散发,说道:“那就有劳老管家带路了。”

蓝福转过身子,举步向前行去。

方秀梅回顾了余三省一眼,发觉余三省也正在用目光回望着她,四目交投,两人的脸上,都泛起一片迷惘之色。

第五章隐隐风雷动

蓝福带两人行入内宅,到大厅门口处停下脚步,欠身一礼,说道:“敝东主在厅中等候,两位请进人内厅中坐吧!”

余三省、方秀梅鱼贯行人厅中,果见蓝天义端坐在一张木椅之上,旁侧坐着王燕子蓝家凤。

余三省一抱拳,道:“蓝大快找在下么?”

蓝天义起身说道:“两位请坐。”

余三省心中暗道:那君不语曾说过,蓝大侠不会找我,话犹在耳,蓝天义已遣人把我们请来内厅,这似是又是意外,这么看来,那君不语的推断之言,也是未可信的了。

但闻方秀梅娇细之声,传入耳际,道:“蓝大侠招我等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她一向说话难听,但此刻却柔音细细,说的十分温柔。

蓝天义淡淡一笑,道:“余兄和方姑娘,为我们蓝家的事,奔走劳碌,区区十分感激。”

余三省道:“我等理当为蓝大侠效劳。”

蓝天义叹息一声,道:“今晨区区和小女谈了很久,已然了然大部内情,此中情由,单纯为小女而起,自该由老夫出面和他解决,两位一片热诚,区区心领,以后的事,用不着劳动两位了。”

余三省道:“蓝夫人的病势,可有些起色么?”

蓝天义道:“已有好转之势,多谢两位关心。”

方秀梅望了蓝家凤一眼,只见她严肃中炫+書*網微带凄伤,端坐在一侧,不言不语。

余三省心中暗道:“看来,我们忙这一场,竟然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只听方秀梅道:“蓝大侠是否知晓,周振方和商玉朗两人,都已经受了重伤?”

蓝天义扬了扬双眉,道:“伤在何处?”

余三省接道:“晕迷不醒,但却又无法看到伤处。”

蓝天义长长吁一口气,道:“咱们瞧瞧去吧!

方秀梅道:“余兄陪蓝大侠瞧瞧两位伤势,小妹留这里陪陪蓝姑娘。

蓝天义似想出言阻止,但他却又勉强忍了下去,大步向厅外行去。

余三省回顾方秀梅一眼,追在蓝天义的身后行去。方秀梅目睹蓝天义背影消失,才长长吁一口气,缓步行到蓝家风的身前,道:“蓝姑娘,好像事情有了变化。”

蓝家凤点点头道:“爹爹一早把我叫入内厅,苦苦追问内情,我受逼不过,只好据实告诉他了。”

方秀梅道:“令尊知晓之后,可曾责骂于你。

蓝家风道:“没有,爹爹只说了我两句,为什么不早告诉他。

方秀梅道:“令尊的度量很大。”

蓝家凤道:“我也觉着奇怪,以爹爹的脾气而言,他知晓内情之后,就算不打我,也该骂我一顿才是,但他却一句也未骂我。

方秀梅眨动了一下眼睛,道:“过去令尊的忧苦,似是只是单纯的担心令堂的安危了?”

蓝家凤道:“家父和家母一向情深如海,在我记忆之中,未见他们有过一句争执。

方秀梅道:“令堂服药后,情形如何。”

蓝家风道:“人已清醒了过来,只是体能还未恢复。”

方秀梅道:“姑娘是否又和那血手门的二公子见过了面?”

蓝家风道:“没有见过。”

方秀梅道:“姑娘和他可有什么约定?”

蓝家凤道:“没有,对母亲我有着一份很深的惭疚,在她大伤初醒时,我要一直留在她的身侧,也没有时间去找他,唉!事实上,也来不及了,明天就是爹爹的寿诞,他会赶来拜寿…”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我知道他的个性,表面上虽然柔和,其实刚强的很,他似是已经存心要凭仗武功,在寿筵上一显身手…”

方秀梅道:“蓝姑娘,这次,令尊的六十大寿,天下英雄,集此甚多,其中只怕不乏武林高手,你如是真的喜爱他,就该设法阻止他,别让他太冒险,相打没好手。万一他受了伤,那时如何是好?”

蓝家凤黯然说道:“来不及了,别说我已无法再和他见面,就算是见了他,也未必能说服他。”

方秀梅只觉脑际中灵光一问,突然改口问话,道:“凤姑娘,你是感觉到令尊精神有些不对?”

蓝家风道:“没有,爹爹只不过是减去了一些愁苦,我知道,那是因为妈妈醒来的缘故,这几个月来,我第一次见到了爹爹的笑容,在母亲的卧榻之前,…”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那是他眼看到妈妈由晕迷中清醒过来。”

方秀梅道:“令堂清醒之后,姑娘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病塌么?”

蓝家风道:“没有,我一直守在母亲身边,直到爹爹叫我到此。”

方秀梅点点头,心中暗道:她一直守着母亲,纵然这内宅有什么变化,她也是不知道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仍然追问道:“令尊是否已答允了这门亲事?”

蓝家风道:“爹爹没有答允,但也没有反对,似乎是,他等待自然变化,唉,爹爹一身英名,如今落得这等豪气尽消,事由我惹起,叫我这作女儿的,实是心中难安。”

方秀梅正待再问,瞥见老管家蓝福缓步行入了厅中,叫道:“方姑娘。”

方秀梅回顾了蓝福一眼,道:“什么事?”

蓝福欠身说道:“敝东主临去之时,交代老奴说,要小姐早回内宅,探视夫人。”

蓝家凤缓缓站起身子道:“晚辈失陪了。”

缓步行人内宅。

蓝福目注蓝家凤的背影,消失于内厅角门之中,才缓缓说道:“方姑娘,请到前厅坐吧,老奴给姑娘带路。”

也不待方秀梅答话,回头向外行去。

方秀梅急行两步,和蓝福并肩而行,说道:“老管家,可是有些怪贱妾和那余三省多管闲事么?”

蓝福道:“方姑娘言重了,姑娘和余爷,都是敞东主的好友,为敝东主的事奔走,老奴感同身受,岂有见怪之理。”方秀梅淡淡一笑,道:“老管家可是由衷之言么?”蓝福道:

“老奴字字出自肺腑。”

方秀梅心中暗道:“这蓝福举动谨慎,言词小心,碍于身份,我又不能用话激他,只怕难从他口中听得点滴内情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又问道:“老管家怎知余三省和我为蓝大侠的事情奔走。”

蓝福道:“姑娘和余爷都住在蓝府之中,如是老奴连诸位的行动,都不知道,这管家两字,岂不是白叫了。”

方秀梅淡淡一笑道:“答的好,老管家的口才智谋,方秀梅今日才领教到。”

蓝福一皱眉头,道:“姑娘言词犀利,老奴是早已知晓,但姑娘总也该顾到身份才是,你姑娘是敝东主的朋友,老奴只不过是一个奴仆身份,激讽老奴,不觉着有失气度么?”

方秀梅脸色一变,似想发作,但她终是久经大敌的人物,临敌审势,都有着人所难及之能,举手理一下长发,长长吁一口气,似是借此吐出了一腔怒火,脸色也随之转变的十分平和,微微一笑,道:“老管家说的不错,我方秀梅说话难听,不知开罪过多少人,但我行事为人,却自信还守得信义二字,比那些外貌忠厚,口密腹剑的人,强得多了。”

蓝福仰天打个哈哈,道:“方姑娘这话是讲给老奴听的么?”

方秀梅道:“老管家最好是不要多心。”

蓝福道:“唉!方姑娘不用太过多疑,你的良苦用心,不但老奴明白,就是我家老主人也已知晓,我们对余爷和姑娘,都有着很深的感激,只是事情变化的太突然,敝东主不得不挺身而出了,他不愿连累到无辜的朋友们,让他受难,也不便把事情传扬开去,出此,交代老奴,一切都保持平静,渡过他六十寿诞,再作道理。”

方秀梅沉吟了一阵,道:“原来如此?”

蓝福道:“老奴本意原想,故示冷淡,使方姑娘和余爷心灰意懒,不再过问我们蓝府中事,但想不到却引起了方姑娘的误会,形势迫人,老奴只好据实奉告了。”

方秀梅点点头,道:“听老管家的口气,那蓝大侠似是已经自有准备了。”

蓝福略一犹豫,道:“老奴无法预知老主人有何准备,只知他不愿使方姑娘和余爷再深人是非漩涡,免得招致烦恼。”

方秀梅道:“但我和余三省,已然蹈人了漩涡之中,再想拔足,恐非易事了。”

蓝福摇摇头,道:“现在事犹未迟,如是两位想拔足而出,还来得及,我家老主人,不但不想姑娘和余爷卷漩涡,就是来此与会之人,都不愿他们陷人是非之内。”

方秀梅道:“他要独力承担么?”

蓝福道:“老主人作何打算,老奴不知,但听他口气,似是希望能平安的渡过这个寿诞。”

方秀梅道:“可能么?”

蓝福道:“老奴无法预测,但老主人既然授意,老奴只有尽力而为,但就常理推想,寿诞之上,纵有闹事的人,其必然有所用心,要他们多延一天,再偿心愿,或可得其同意,因此,老奴希望,姑娘转告余爷一声,要他忍耐一二,敝东主不愿使寿筵席上,闹出惨局。”

方秀梅略一沉吟,过道:“老管家的看法如何呢?”

蓝福叹息一声,道:“老奴没有看法,一切听凭老主人的安排。”

方秀梅肃然起敬。缓缓说道:“老管家对这场纷争的看法如何呢?”

蓝福任了一怔,道:“老奴听不懂姑娘的话?”

方秀梅道:“老管家数十年来一直追随蓝大侠,凡是蓝大侠知悉之事,老管家一定知晓了?”

蓝福点点头,道:“虽非全知,但总可知晓个十之八九。”

方秀梅道:“蓝姑娘和血手门的事,老管家是否已经知晓了呢?”

蓝福道:“这个老奴,略知一二。”

方秀梅道:“目下的诸般事迹,想来都是和蓝姑娘有关了?”

福道:“这个么……老奴,老奴……”

方秀梅微微一笑,接道:“老管家不肯明言,想必牵出的事很多了?”

蓝福道:“嗯!很多事赶集在一起,才使事情复杂起来。”

方秀梅道:“那是和丹书,魔令有关了?”

蓝福脸色一变,道:“姑娘说的什么,老奴不懂。”

举步向前行去。

显然,方秀梅提出了金顶丹书和天魔令一事,使得蓝福大震骇,也使得他大为惊怒。

方秀梅沉声说道:“老管家。”

蓝福似是不愿再理会方秀梅,明明听到了方秀梅呼叫之声,却是连头也不回一下。

直待行出四五步远,又突然停了下来,回头说道:“方姑娘,你是老奴主人的朋友,老奴不能对你无礼,但我要奉劝姑娘几句话。”

方秀梅道:“我洗耳恭听。”

蓝福道:“明日敝东主寿筵之上,潜伏的杀机甚重,姑娘口舌犀利,出语伤人,希望你明天能够检点一些,少说几方秀梅嫣然一笑,道:”老管家,有一句俗话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我方秀梅一辈子吃亏就吃在这张嘴巴上,这毛病我早就知道了,就是改不了。”

蓝福缓缓说道:“不怕一万,但怕万一,姑娘有一千次运气,只要一次不走运,就会送掉性命,而且一个人,只能死一次。”

方秀梅格格一笑,道:“老管家说的不错,贱妾十分感激,但希望再走一次运。”

蓝福冷冷说道:“姑娘不信老奴之言,那就不妨试试吧,看能不能再走一次运。”

方秀梅道:“听老管家的口气,似是我这一次死定了?”

蓝福不理会方秀梅,大步向前行去。

方秀梅转过身子,急步行向周振方的卧室。

只见周振方的室中,站满了人,蓝天义、余三省、张伯松、万子常、罗清风、祝小凤等全在那里。

所有的人,团团围住木榻,君不语却站在最后之处。方秀梅望了君不语一眼,君不语却疾快的问向一侧,道:“姑娘请。”

口中说话,人却转向一个角落之中。

那举动十分明显,不愿和方秀梅多作搭讪。

方秀梅无可奈何,抬头向木榻望去。

只见周振方口齿启动,似想说话,但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突然间,蓝天义踏前一步,轻轻一掌,击在周振方前胸之上。

蓝天义的武功,在江东武林道上,一向为人推崇,看他一掌拍去,不是解穴手法,群豪心中虽然觉着奇怪,但因知他武功博杂,想他拍出这一掌,定然是大有学问,个个聚精会神,以观变化。

只见倒卧在木榻上的周振方,双臂扬动了一下,重又躺了下去。

蓝天义睑色微微一变,双目中神光如电,盯住周振方的脸上。群豪之中,大都以为那周振方扬动了一下双臂之后,定然会清醒过来,那知周振方扬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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