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仙龙-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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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那尔逊和肯迪所想,过了不久,那两人便又出现在了一户魔法师家中,要收他们家刚刚诞生的婴儿当弟子。那尔逊和肯迪听到消息时都愣了一愣——因为这家是孩子刚刚落生,那两人就已穿门进户,说什么孩子和自己有命运的羁绊,要做他的师父。若不是那家里恰好有一个五岁的男孩,被国王下令注意,可能这回又要让那两人走掉了。
他们打听了一下,那两人已被那家拖住,立刻抓起那个来报信的人,施展飞翔术,以最大速度奔到了那户魔法师家,进门之后也不顾礼仪,乘着风就飞进了客厅里,果然见到林端穆和萧展如穿着全套道士服色,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
重归门庭
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四名师徒相见时也是一样难免眼红。不过这眼红并非仇恨所至,而是徒弟们因许久不见恩师,悲喜交加之下红了眼圈。
两人进门时林端穆和那家主人正谈着收徒之事,一时并未想起要起身走脱,四人正好就打了个照面。林端穆因想起自己前两天才说了与这两人无缘,不该再相见之事,这话还没落音,两个徒弟就到了眼前。幸好听到这话之人不在眼前,不然岂不会当自己算术不灵,道行不高?因此心里就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飞了红,低下头去吃茶不语。
萧展如当初教那两人的时间最长,见他们如今虽已须发皆白,面目衰老,但满面精神,体态轻盈仍如少年,便十分满意地含笑点了点头,伸手便想捋捋胡子,作高人状。待摸了一把才发现颏下无须,脸上也浮出了一丝尴尬。
那尔逊本来是怒冲冲地要向他们兴师问罪,后来看出这两人对着他们时都有些羞愧之意,还不是完全无情,再加上两人都是那般年少俊秀,让人不忍苛责。又想起他们传功送药的好处来,自己现又有求于他们,便收了怒气,把当初的尊师重道之心重又拿起,只是还难免有些心里含酸,眼眶泛红。当下扯了扯肯迪的衣裳,也不管屋里有人,双双跪倒尘埃,恭恭敬敬地用不大标准的汉话说道:“师父、师叔,弟子有礼了。”
这徒弟倒也不错啊,起码知礼数,对他们的孺慕之情又这般深,更重要的是,这些日子他们收徒弟屡受拒绝,这两个却不顾艰难辛苦,一直不忘师恩,颠倒来寻他们。萧展如一喜之下,便起了身来扶他们,口称:“贤徒快快请起,你们年纪也不小了,坐下说话便可。”
他们一听便知萧展如的心已活泛了,有再收他们入门之意,都诚惶诚恐地拱手道:“弟子不敢,弟子能再次伺候师父师叔,于愿足矣。”
林端穆便一起过来,叫他们坐在一旁的矮凳上:“你们二人不忘师恩,仍守本份,这很难得,师父让你们坐下就坐下,不必再礼让了。还有,以后不要再叫师叔了,我二人已经成婚,不分彼此,你们只管都叫师父便是。”说罢,也不管那两人懂不懂是什么意思,拉了萧展如又坐回椅上。两人十指相扣,眼波私递,其乐融融,把周围人物倒都视作无物了。
那尔逊和肯迪听了林端穆的话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后来又看到那两人缠缠绵绵的模样,还有什么不省得的?转头一看屋里还有外人,立刻挥手让他们了退下去,以免再看到那两人更多的私情,传出去不好听。之后他们便目不斜视,决心只当没看见二人那干什么,低头坐在凳子上,等他们开口再行答话。
林、萧二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虽没正眼看着,但也知道那尔逊叫这家中的人退了出去,认定他们是有什么要紧的私事要与自己商量。又见那两人低头坐着,一句话也不说,还以为他们是谨守礼节,不敢在师父面前先开口,便出声问道:“你二人此来何事?”
那尔逊咽了咽口水,不知是先说公事还是先说私事,不过看到两位师父似乎都有些愧对自己的意思,还是决定再说些让他们愧疚的话,好让这两人答应他们的要求,留在多伦。想罢,又挤出了几滴眼泪,擤了擤鼻子才说:“弟子们自从被两位师父赶出洞府,一直在到处寻找恩师,实在不知我们有什么错处,让师父们不能容下我们?”
肯迪偷眼看着林、萧二人的反应,见他们已似乎有些动心,便也跟着哭了起来:“是啊师父,我们已经找了师父们四十多年,将魔兽森林都踏了个遍,回到多伦后也是日思夜想,实在不知我们犯了什么大罪,师父竟不能容下我们。此番来到多伦,也只管去找别人,还说不想再见我们……”
这两个老徒弟须发皆白,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也着实可怜。萧展如忙道:“徒儿莫再哭了,我们当初弃你们而去,并非为了你们有何过错。只是欲寻旧时家邦,须得离开洛安达大陆而已。此后我们长居此地,你们跟着我们那么多年,又忠诚恋师,我们岂能再丢下你二人不管?”
那尔逊一看萧展如要认下他们,也跟着打蛇随棍上,越发努力地哭道:“弟子自知愚笨,不配学习师父的大道,但是请师父们念弟子一片至诚孝顺之心,容许弟子们随侍在身边,哪怕只能执盥奉巾,洒扫洞府,也是心甘情愿。”
一席话说得感人肺腑,林端穆都觉着这样好的弟子不该随意弃了,便叫他们先止住悲伤:“快别再哭了,为师当初也是为了你们好,才不让你们跟着到海外受罪。如今既然又能再见,何必做这般儿女情态?好好收起眼泪来,你们若真是勤谨练功,修心养性,过百十年为师便助你们兵解,待转过一劫后再为你们求个长生不老,容颜永驻。”
若是从前,那尔逊他们听到这话,肯定只当这保证是胡言乱语,可如今距他们初见两位师父时已过了六十七年整,他们二人都已苍苍白发,师父们却还是红颜青丝,岂容他们不信?这番话让那尔逊和肯迪双眼放光,二话不说便拜倒在地,先谢了师恩,定下这番好处。然后又起来,请两人往王宫中谒见国王。
那尔逊便道:“两位恩师有所不知,弟子们都是多伦国人,这些年来一直随侍国王,教他些魔法,也曾对国王讲过两位恩师的事迹。国王听了,对师父十分仰慕,只盼有机会能面见师父,才遂平生之愿。请师父移步进宫,见国王一面,也是给弟子的恩典。”
林、萧二人正觉出这两个老徒弟的好处,便有栽培他们的意思,只见国王这点小事,又有什么不可?何况二人有意在洛安达大陆传道,也须得经这些国主同意,否则不就与反贼相同了。两人欣然答应了,喜得那尔逊和肯迪当场就要吩咐这家人进宫报信,好叫国王做好准备,与这两位真仙恳谈一场,想法留他们在这盘桓。
林端穆却抬起手来,做了个制止的手势,说自己还要与这家主人先谈谈收他家孩儿为弟子的事,入宫实不着急。若是谈妥了,他们便带婴儿先回洞府安置,过些年,待这孩子大了,他们便带他一块过来,也好在多伦建个庙宇,传播大道。
那尔逊闻言,冲着肯迪打了个眼色,肯迪就借口要回宫报信先退了出去。那家主人刚刚看见那尔逊和肯迪下跪,又用一种从未听过的语言和那两个奇怪少年说话,便知此事不简单,自己知道得越少才越安全。故而趁着他们四人说话之间,早带着自己的家人和刚生下的带着孩子乘车跑到乡下避难,空留满屋仆人正慌乱地收拾东西,准备跟到别墅去照顾主人们。
这才是瞌睡碰上了枕头,肯迪大喜,什么谎话也不必再编了,直接带了个仆人进去,把那家人离开的事告诉了林、萧二人。
萧展如抚掌叹道:“当真是奇哉怪也,咱们难道是洪水野兽?前两家是拼死也不肯让孩子拜咱们为师,这家干脆是全家逃跑了。恐怕这都是受光明圣殿之害太深,一听说咱们不是光明神,便直接将咱们都认做恶魔了。看来咱们要让那些人回心转意,不再受光明圣殿的愚弄,还有好多难处。”
林端穆也是一样无奈,看着那仆人汗透重衣的模样,知道这里的人都怕极了他们,却不知到底是怕些什么,只好问两个徒弟:“徒儿,你们是多伦人,当知这些人的心事。他们是为何如此害怕为师,不信我们的好良言呢。”
那尔逊对他们的疑问和委屈并无同感,只为自己少了个竞争者感到高兴,答道:“光明阵营之所以称为光明阵营,就是因为人们都信仰光明神,凡不信者,在民众心中都被视为恶魔。师父当初被全光明阵营追杀也是为此。”
说起此事来,又严肃地警告他们:“虽说如今距当初那件事已过了近七十年,认识你们的人应该没有几个了,但人们对不信光明神之人的态度,和那时却并无区别。师父们如果真要收徒弟的话,也请不要表明自己的身份,特别是不要再说自己是神明了,这样很容易引来误会,再次造成如当初那样的状况。”
林端穆细看这两个徒弟的神态,都十分认真,料知那尔逊所言不假,他们若要在此地开宗立派,传播道法,只怕是千难万难。不过,既然那国王要见他们,不如先入宫去,和国王讲几日道,若得他支持,立足只怕便容易多了。因便和萧展如说了自己心中所想,叫两个徒弟带路,一路腾云驾雾到了王宫上方。
路上那尔逊又反复叮嘱两人,万不可再说起自己不是光明神,不信光明神之类的话。冒充光明神,若不被人揭穿便无大碍,但若说是光明神之外的神仙,那问题之大,牵连之广,他们曾亲身经历过,绝不能当成儿戏。林端穆和萧展如虽觉不耐,但这毕竟是弟子爱护自己,才这般絮叨,便忍着听了一路,保证到了宫里不提自己的出身,只随着弟子们的说法,见机而动。
到了宫里,他们有意卖弄本事,在一片花园上方立定云头,叫那尔逊和肯迪去向国王报信,要国王亲自出迎才肯落地。那两人当徒弟的时日不短,明白“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的道理,何况把师父弄到宫里的主意是自己出的,莫说只叫国王到花园相见,就是叫国王出迎十里,他们也须尽力斡旋。等林端穆将他们送下云端后,两个老头便一路小跑地进了议政大厅,请国王到花园见一见那两位神仙。
入宫
多伦国王塔沙自从听那尔逊说了他们的老师出现在提兰,就一直盼着能亲身一睹两人的丰采。待到那尔逊和肯迪跑进来报信时,也不耽搁时间,把正在商量国务的几位宠臣丢在议政厅里,自己随着老师去了花园,可到那后左看右看,也看不见“传说中的魔法师”的身影。塔沙虽然十分疑惑,却也不敢置疑大魔导师是在骗他,以为是神明都要摆谱,来得慢些,就悄悄问那尔逊:“请问大魔导师,那两位魔法师在哪里,什么时候才到?”
那尔逊和肯迪却浑如未闻,只仰头看着天上。塔沙也顺着他们眼光往上看去,只见一朵花瓣大的彩云从天上飘飘荡荡直落下来,随着落下越变越大,云上七彩流动,变化无端。不一时那云就落到了距众人头顶一人多高的地方,上面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有劳国王陛下迎接,我等实感惭愧。”正说话间,云就似被一阵风卷开一般,四下流散。两个穿着蓝色宽袖长袍,黑色长靴,头顶带着金色发冠,手里各拿着一把长柄上接细银丝的物事,周身放出耀目霞光的少年就出现在他们眼前。
两少年本来是稳稳立定在半空中,他们一出现,那尔逊和肯迪就低头鞠了一躬,喊了一声师父,并请他们落下地来。二人落地后,矜持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由两个老徒弟将他们介绍给了国王后,才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贫道是山野之人,何敢劳动国主玉趾下降,真是折煞我等。”
这句话说得十分文雅,用的是汉话,塔沙当然听不懂说的什么,但是被二人少年般的外表所撼,一时说不出话来。塔沙实在没想到,那尔逊和肯迪念念不忘四十几年的两个魔法师长得这么年轻,衣着打扮也与整个大陆之人都不同,又是从天上乘云落下,难怪那尔逊说他们是和神一样的人。说不定,这两个人真的就是神,而不是魔法师之类的。
林端穆见这国王傻楞楞的,也不知道说话,忙看那尔逊,意思叫他把国王的魂拉回来。那尔逊以为塔沙是因为听不懂那两人说话,思索太过,才致神情恍忽,赶忙充作翻译,把刚才林端穆说的那两句话都译成了多伦语,还多加了几句恭维话,表明两位仙师欲为国王效力之意。塔沙没想到他们这么恭顺有礼,听了自然大喜。
在洛安达大陆,魔法师是极为骄傲的,那尔逊和肯迪因为身份之故,见了国王不怎么行礼,更多是当作自己的学生晚辈;那些光明圣殿的祭司们对国王就更不客气,倚仗光明圣殿之势,几乎要与国王相平。这两个外表如少年般的神秘魔法师论本领定然傲视群侪,可是与他说话时,不仅举动有礼,还毫不吝啬地释出欲归服之意,真让国王受宠若惊,立刻也回了礼,请他们到礼宾厅说话。
林、萧二人都懂得多伦语,知道他们这俩徒弟说的大部分都是瞎掰,却也不揭穿,点了点头,跟着徒弟们来到礼宾厅里。当下就有几名女仆去厨房端来了茶果之类,供他们边吃边聊。国王还沉浸在遇见高人的兴奋中,双眼只顾紧盯着林、萧二人,看得两人纳闷不已,只好悄悄地问徒弟们,这国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不然怎么这样紧盯别人不放。
那尔逊正打算把国王的魂叫回来,好让他想法留下两位师父,林端穆却拦了他下来,自己走到国王面前,躬身施了一礼,问那国王:“国王陛下,请问陛下叫我们二人入宫是为了何事?”
他一说话,国王才恍然悟道自己失礼,忙站起来胡乱摆着手,说:“魔法师不必行礼,我听说你们是两位大魔导师的老师,是远超大魔导师的贤者,想请你们来宫里坐客,并没有旁的意思。”说完后,又有点犹疑地加了一句:“我的儿子今年十九岁了,很喜欢魔法,一直在和那尔逊大魔导师学习,您能稍微地……指点他一下吗?”
林端穆向那国王极和善地笑了笑,才说道:“国王陛下真是太客气了。陛下乃是上天所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