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幻剑录-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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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第一个闻到解药的宋平的眼皮开始动弹了。温子君见状,连忙抬起手,运起乾坤心法,手指连弹。指风有如实质,一下击在宋平的黑甜穴上。于是,宋平又昏睡过去了。他依葫芦画瓢,给他们个个都点了黑甜穴。离他远一点的李尚东与王文庆,他还颇费了一点手脚,才点住的。
兴许觉得有点不对劲,乐无言又坐了起来,他望向温子君这边,眼里甚是疑惑。按理说,这六个人应该已经醒转过来了。可是为何还没动静?
乐无言正要爬起来去察看一番,却见战风堂堂主林惊风动了一下身子。他连忙躺卧下去,不敢再有动弹。
林惊风渐渐醒了过来,接着其他几个堂主亦开始醒转。
温子君此时不敢睁眼望去,他发觉这几个堂主的武功不容小觑。一不小心,便会被他们发觉。
温子君突然觉得有一道目光向他这边射来,有如实质,让他觉得如芒在背。温子君觉得这人绝对是高手,但他不敢睁眼去看。
“吴大人!你没事吧?”史不严关心问道。吴自立也醒了过来。
“我没事。”温子君听到吴自立答道,“咦!方帮主呢?”
“酒,迷药!”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温子君不知这人是林惊风还是萧青余。其他几个人的声音他都听过,唯有这两人的声音他没有听过。但温子君推断应该是萧青余。
“不好!快去找帮主!”一个雄而有力的声音,也是温子君没听过的,但他已经知道这人是林惊风。
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传来,显然是四大堂主都还未完全恢复过来。他们起身时,有人把酒桌都撞翻了,酒菜洒了一地。
温子君又听到林惊风说道:“青余你留在这里把帮众们救醒。我们先去找帮主。”
不管中了多厉害的迷药,一旦脸上浇了冷水,中者便会很快醒转过来。这一点,萧青余自然知晓。他很快到外面广场的圣池里弄了两坛水,泼在一些帮众的脸上身上。
不一会儿,这些帮众都醒了。
萧青余又吩咐他们去弄水来……
所有人都被泼了冷水,渐渐醒过来。温子君装作先醒,趁乱又把张在晨等人的穴道解开。他还坐在地上,便见乐无言也“醒”过来了,正满脸狐疑地望向他们。
不过很快,乐无言就转向另一边,开始动手加入清理聚义堂的行列当中。他心里虽然奇怪,但还是不会笨到要上前去问,就算多看几眼,也怕对方发觉他的异常。
黄河帮众很快便把聚义堂收拾得干干净净,摆酒席的大圆桌也撤了。但他们没有散去,因为萧青余已经下令,等帮主出来,看看如何处理帮里被人下药一事。
帮众里已经开始有人相互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有一些黄河帮的人不时望向还处在茫然之时的温子君他们六人。
当然,温子君是清醒的。他见到许多黄河帮的人都望向他们,心里暗自担心。他可以肯定,乐无言还有同谋,这些人正在帮众里散发对温子君六人不利的消息。
这时,林惊风他们四人已经从内堂出来了。但是没有见到他们的帮主方大海的身影。这四人出来,竟然是一脸沉重,眉宇间掩藏着无尽的悲伤。就连总是把笑挂在嘴边的史不严,也是一副凄然的样子。
“怎么了?你们。”萧青余皱眉问道。
温子君见状,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三个堂主都没说话,反而是吴自立站出来,沉声地说道:“方帮主他,他被人杀害了!”他的话刚说出,萧青余浑身一震,脸上满是不信。其余帮众听了,一下子像炸开了的蜂窝,不信者有之,号啕大哭者有之,一言不发者有之……
温子君望向乐无言,他现在一脸悲凄,嘴角里却泛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没有逃过温子君的眼睛。
史不严站了出来,他两手在两边虚按,示意大家静下来。见到都静下来了,他才沉声说道:“方帮主遇害,的确让我们痛心。但更让我们痛心的是,杀害帮主的,竟然是少帮主方灯河!”
第十九章 黄河帮凶案(五)
史不严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了梁山泊。
一石激起千重浪!
如果说帮主方大海的死给黄河帮上下是一种遗憾的话,那么,杀方大海的竟然是他儿子这个消息就是痛心了。
“不可能!少帮主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就是啊,我也觉得不会。”
“不过,好像帮主与少帮主的关系的确有点僵啊!”
“父子哪有隔夜仇的?我看你是多虑了。”
“那万一真是少帮主所为呢?那可是史堂主亲口所说啊!”
……
萧青余也无法接受史不严所说的话,他狐疑地问道:“史堂主,少帮主他……”剩下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谁都知道接下来他要说的话。
史不严又示意众人都静下来,他与林惊风对望了一眼,又看了看柴承儒,才沉痛地说道:“这是我们亲眼所见,并且,少帮主他也亲口承认了。”
“什么?”萧青余惊呼道,“少帮主他,他亲口承认了?”
史不严叹了口气,无奈地点头道:“是的。事情是这样的。”接着,他便把他们在内堂的所见所闻全盘说了出来。
原来,当史不严他们四人寻到方大海的寝室时,房门已经洞开。他们进去以后,看见方灯河跪坐在地上,手里还扬起一把还滴着血的匕首,似乎正要割下去,却不知为何停住了。
方灯河的面前便是已倒在血泊中的方大海。他的脸呈死灰色,眼珠已经翻白,只见殷红的鲜血正汩汩地从他的喉间流出。他已然断气了。
林惊风箭一般地冲上前去,一把制住了方灯河。林惊风才发觉方灯河一脸痴呆,对他的出手,一点也没有反抗,任由林惊风点住身上的几处大穴。
柴承儒大喊一声:“方灯河!你,你竟敢杀了帮主?他,他可是你的亲爹啊!”
可是方灯河不理不睬,依然痴痴呆呆的,他嘴里一个劲地喃喃道:“是我杀了他!是我害了他!是我……”
吴自立见了直摇头。
史不严有点不好意思地对吴自立说道:“吴大人,这,这……”毕竟是出了人命,虽然黄河帮向来都是在江湖中行事,但一个朝庭命官在此,怎么也难以交待啊。
吴自立叹道:“你们就先把凶手押到一处关着吧。”
当林惊风他们把方灯河架走时,方灯河却激动万分,一直叫道:“让我留下来!我要留在这!不要……”但他已然被点了穴道,根本就无法挣扎。见到他大叫,林惊风索性连他的哑穴也点上了。
他们就把方灯河锁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反正他已经无法动弹。
“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史不严说道。
众人听了,都一时愣在当场,竟不知该如何才好。
“史堂主,帮主遇害的确让我们悲痛不已。但属下认为此时还不是悲痛的时候,想少帮主一人……”说话的竟然是乐无言!
温子君大奇,虽然他还不知道乐无言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但他知道这一切都与乐无言有关。
这时,史不严却突然打断了乐无言的话,怒斥道:“放肆!这里几时轮到你来讲话?!”
柴承儒亦喝道:“还不退下?!”
“哎!两位堂主息怒。”吴自立站出来劝道,“就让这位小兄弟说说吧。”
吴知府的话,两位堂主还是要给面子的。毕竟现在帮里出了人命,有些方面还须仰仗于他。于是史不严与柴承儒都冷哼一声,也不再吭声。
吴自立对乐无言问道:“小兄弟,对了,你是乐兄弟吧。你有什么就直说吧。”
乐无言躬身行了一礼,答道:“是。属下认为,要想把我们黄河帮上下帮众都迷倒,单靠少帮主他一个人,只怕是做不到啊。”
吴自立听了,沉思了一下,说道:“乐兄弟难道想说的是,那方灯河还有同谋?”
乐无言又躬身道:“正是!”
黄河帮帮众听了,又在下面细声地议论起来。
“同谋?少帮主还有同谋?”
“好像说得也有理啊。”
“就是啊!少帮主前一天就出门去了,直到我们都喝起来了才回转。我们都亲眼见到少帮主只是径直到了帮主那张桌子。跟我们一点也没接触啊。为什么我们就被迷倒了呢?”
“也就是说,唯一的解释就是,少帮主还有同谋?”
……
四大堂主相互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骇。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只怕江湖上威名四播的黄河帮,顷刻间就会分崩离析,四分五裂了。
林惊风突然大声命令:“战风堂阮戚阮治听令,你速率二十名兄弟去守住少帮主。记住,不是我们四个堂主一起去,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进去!不,你还是多带十名兄弟过去。”
如果方灯河真有同谋的话,那这些人首要便是会把方灯河救出。所以林惊风才果断地下了这样一个命令。
这个时候,林惊风渐渐显示出了领导的才能。可是他心里并半点高兴。以往都有帮主在上面指挥,他只要照着办就是。可是如今,他与帮主两人却已人鬼殊途,阴阳两隔!
这时,吴自立望向史不严他们,嘴里说道:“这,四位堂主听了乐兄弟的话,不知意下如何?如果真有同谋的话,是否要把他们揪出来呢?”
“这是自然!”说话的竟是平常最沉默寡言的萧青余,“如果各位所言是真的。这些人一定要揪出来。我定要他们碎尸万段!”声音阴冷刺骨,众人听了都不由把身子一缩。
乐无言又突然说道:“大人!我相信我们帮里的兄弟对帮主都是忠心耿耿的。他们都不会做出对帮主不利的事情来的。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吴自立听了,突然眼放精光,厉声说道:“你的意思是……外来人 ?'…'难道,乐兄弟你在怀疑本官?!”
乐无言连忙躬身行礼道:“凭吴大人与帮主的交情,属下怎敢怀疑大人。但是,除了大人,今天恰恰还来了另一帮外人。”
听了乐无言的话,温子君便知道要糟。没想到他偷偷破坏了乐无言的一次诬陷,却最终还是被乐无言诬陷到了。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温子君六人的出现,似乎都有点巧合。他们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就像跟谁约好了似的。
吴自立望了一下温子君他们,说道:“乐兄弟是想说,张大人他们就是方灯河的同谋?”
这一下,只怕温子君他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第二十章 黄河帮凶案(六)
温子君他们现在正是跳进了黄河!但能否洗清他们的嫌疑呢?
张在晨听了,吓得脸色尽失,连忙呼道:“吴大人,这,这可是诬陷啊!我们来此,只不过是想向黄河帮借几个熟悉水性的朋友而已。”
乐无言说道:“那为何早不来,迟不来?非要在今天前来?”
下面的一些帮众亦纷纷点头附和乐无言的话,觉得乐无言说得甚是有理。
张在晨又望向柴承儒,急道:“柴堂主!你看,我们俩可是认识了一年了。堂主看我像是要谋害贵帮的人么?并且,我已经向堂主说明了来意啊。”
柴承儒听了,却有点尴尬,他吱唔道:“这,张大人,你的确是向我说了来意。只是今日,不比往常。帮主之死,关系重大。因此,大人此次的来意,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张在晨的脸色更是惨白,他心中大乱。
柴承儒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张在晨与他相识,他可以理解为是为了故意接近他。今天说是借几个人,也可能是一个借口罢了。
张在晨的身子一软,差点就要跌倒在地。还好温子君一把将他扶住了。其实张在晨是一时慌乱了,心一乱就想不清事情了。他也不想想,他身边还有一个平南将军呢。等到他看到温子君的平静如水的目光,他才醒悟过来,自己这边还有一个强大的后盾呢。
再看看其他人,张在晨感到有点汗颜。王进,李尚东镇定还说得过去,因为他们可是京城禁卫军的统领。没想到的是,王文庆与宋平也毫无惧色。
温子君拍了拍张在晨,把他拉到背后,站了出来。他双手作揖地说道:“吴大人,各位堂主以及所有帮众,方帮主遇害,我们均感悲痛。但是,如果大家只凭我们今天适逢其会,就断定我们几个是帮凶,岂不是有失偏颇么?”他的话不卑不亢。
吴自立听了,点头说道:“你所说的亦不无道理。只是,这也不能洗脱你们的嫌疑吧?”
四大堂主听了,也觉得这样似乎有点草率。但是吴自立的话亦是说得甚为有理。
史不严说道:“吴大人所言甚是。帮主之死何其严重,不得不慎哪。”
温子君听了,不愠不火,淡笑道:“大家在此喝酒,个个被迷药所害。就连我们也被迷倒了,如果我们是同谋,怎么会自己毒自己呢?”
这时,帮众里有一个人说道:“难道你们就不会来个苦肉计?故意与我们一起喝下有迷药的酒,以让我们相信你们是清白的?”一些帮众又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温子君依然淡笑道:“不错!下迷药者,也有可能是苦肉计,自己也喝下迷药。既然如此,”说到这里,温子君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们在此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下药者!我们六人固然有嫌疑,但是吴大人,四大堂主,以及所有的帮众,都是有嫌疑!”说到后面的时候,语气亦稍稍加重。
温子君这话一出,四大堂主,吴自立,黄河帮众都脸色一变。特别是黄河帮众,都出口大骂温子君,说他是信口雌黄,无中生有。
温子君却一脸笑意,默默地望着众人。他后面的张在晨一等,虽未脸上带笑,但还算平静。
史不严正色说道:“这位小兄弟,你这话,呃,可是犯了众怒啊!”
温子君亦正色道:“但在下所说的,却是事实,不是吗?”
史不严的脸色有点难看,其他三位堂主亦然。帮众此时亦渐渐平静下来。
温子君此时又说出一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他说道:“既然在下一行亦有嫌疑,那么,在下愿意帮助贵帮找出下药者!”张在晨听了差点又身子一软,要跌倒下去。
四大堂主听了,对望一眼。
史不严又说道:“这位小兄弟的意思,是不是有办法找出下药者?”
温子君应道:“正是!”
乐无言听了,一丝惊慌从脸上闪过,稍纵即逝。
吴自立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