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权杖-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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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那位皇帝陛下为什么下此决定,只是卡斯兰迪骑士的辉煌就此断送,本来一个偌大帝国现在已成为待瓜分的战利品,却因为这项决定而让三个联盟国僵持到了现在却没有人分到一杯羹,其背后的意义无人能猜测出来。
布朗曾经正面与卡斯兰迪的骑士交锋过,对方没有精锐的铠甲,没有锋利的三棱骑枪,没有多余的佩剑,唯有一身落后半个世纪的锁子甲,却势若虎狼,正面战斗力竟然强悍到需要拜占庭骑兵投入两倍兵力去抗衡!
墨菲斯的起手式和刚刚攻击教官的动作被布朗悉数看到,那熟悉而凶狠的攻击方式,那在回忆中深埋下的恐惧种子,那种在他头盔和铠甲上留下恐怖伤痕的战技…一切的一切让他无法再淡定下来。
可是他会做什么?
这个时代,改变世界的往往是一样不起眼的小东西——比如几个世纪前马镫的普及直接让骑士成为了大陆第一兵种,而如今,一种失传了的凶狠战技…同样可以做到类似的效果。
穷酸的卡斯兰迪骑兵借助它抗衡拜占庭和神圣加百列帝国百年,若不是以往盟友拿勒的背叛势必还会一路壮大下去,而富甲大陆的拜占庭若掌握这种战技,后果不言自喻。
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是布朗还是努力地稳定下了自己的情绪,望了望窗外那个和教官一起跑圈的身影,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
“有趣的消息。”
望着手中一卷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信函,艾萨拉公爵扬起了眉毛,永远冷清的表情似乎泛起一丝涟漪。
晚宴一别之后,这位身姿卓绝的公爵对墨菲斯并没有多余的动作,负责有关于帝国内近乎所有情报处理的她虽然名义上是公爵,实际却仿佛是阴影中的角色,从来没有在任何多余的时间出现在多余的地点。
对于墨菲斯,艾萨拉到目前为止仅仅觉得他是一个有意思的孩子而已——一切缘起于那首或许艾萨拉永远不会在接触的维奥拉琴曲目《莫里河的哀伤》,却也到此为止。
感伤总是暂时的,贵族永远在面具后不辞辛劳的努力着,不过今天艾萨拉公爵接到了柯西骑士学院直接呈报上来的一份级别很高的机密文件,作为皇帝陛下放心的情报筛选审核者,艾萨拉公爵自然有责任检阅其内容是否够资格呈上皇帝陛下的那张书桌。
可想而知,这份情报让她扬起了眉毛。
让她如此感兴趣的不单纯是因为墨菲斯会使用卡斯兰迪骑兵的战技这一事实——当然骑士学院注明的是“有可能拥有这项技能”的字眼——而在于当初卡斯兰迪的骑士被集体处决,那道从最高层一路扔下来的决策就是尚且年轻的艾萨拉用亲自传递给远在敌国的远征军的,先斩后奏可谓名副其实,当上下议院听闻几千名骑士在他们没有计算出能换取多少赎金时便已经被绞死的事实后,集体哗然。
那群迂腐老贵族的愤怒表情让艾萨拉至今想起来仍然会在内心大笑不止。
她望着这张微微发黄的薄纸,嘴角微翘,随即轻轻将它放在书桌旁的蜡烛上引燃。
灰烬落入银质的铁盒,而旁边是一个像是展览台般的皮质平台,上面零零散散按照顺序摆满了一整张台子的徽章。
帝国贵族徽章。
从最顶层的皇室双头鹰徽章,到第一梯队公爵级别贵族,即便是最后一层也是子爵阶级,帝国内近乎所有数得上名号的大贵族的家族徽章都在这里,一个不落。
甚至包括已经除名的克里斯多夫家族。
艾萨拉公爵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旁边一枚枚不同式样的家族徽章,最终停留在了那一朵低调而并不耀眼夺目的紫鸢尾上,轻轻拾起。
“恩赐?”
不知想起了什么,她微微有些失神。
身后,所罗门家族上任家主乔治?所罗门的肖像在墙壁上依旧仿佛静静地看着他的女儿,目光深邃,笑意玩味。
……
夕阳落下时代表着一天的训练结束,跑完十圈的墨菲斯面不改色的重新回到了队伍中,而新来的教官自然不会再去傻到纠正墨菲斯和旁人迥然不同的持枪姿势,就这么看似平静的度过了一整个下午。
对于墨菲斯来说,除了出点汗,这种训练似乎没有任何难度。
不过他始终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太对劲——那种曾经出现过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了。
“想不到你还真有点胆子。”
晚餐时,希丁克阴沉的目光似乎淡去了少许,少了几分打量,多了几分意外的赞赏,似乎对墨菲斯和教官打架的事情异常肯定。
“其实我的胆子很小,我很怕死,因为一旦死了,那便什么都抓不住了。”
墨菲斯咬了一口硬邦邦的黑麦面包,说出的话语却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旁边的布泽尔呛了一下,伸手要去拿酒,而屁股占了快两把椅子的科文已经塞到他手里一个硕大的酒杯,布泽尔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抹了把嘴角道:“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那几个揍你的教官为什么会在跑完步和你有说有笑的?”
胖子的表情很猪哥。
墨菲斯笑了笑,表情不卑不亢,看得出是在努力的让自己融入这个新圈子,他指了指食堂另一头同时用餐的教官们,低声道:“男人不都是打出来的友谊么?如果想友谊深厚一点,我不介意和你打上几架,如何?”
布泽尔一愣,随即看到墨菲斯的表情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虽然这个笑话并不好笑,但这个胖子还是很给面子的哈哈几声,一点看不出虚伪的样子,伸手往嘴里塞了口面包,他含糊的说道:“要是这样可以,每天揍我一顿都成。”
“不怕死的胖子。”
希丁克少有的多了句嘴。
墨菲斯并不知道这个胖子布泽尔外表看起来憨呼呼的,实际上真认真起来绝对是一个玩儿命比谁都厉害的主,“不怕死”三个字给他,都是有些小瞧了。
几个人都是笑了几声,别管可不可笑,这都是一个促进关系的机会,身为贵族自然不会冷场,几个话题过后四个人也算熟络起来。
墨菲斯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这所学院的规矩如此“宽松”,甚至可以说比起塔伦斯学院没有差多少,除了军事化的管理有些僵硬,其余的自由度很高,除却清晨集合后的晨练和下午规定的基本功训练,竟然没有过多的课程。
与之成反比的,是非常多的自由课程——这些课程开设在学生的自由时间,内容驳杂,从盔甲学、武器使用教学、骑士教义、神学基础到匪夷所思的纹章学、战旗学、马匹鉴定不一而足。
没有固定的课程,学生随意上课,但是学期结束却要进行考核——不是纸面上的,是真正如战场般的实践考核。
“晚上没有任务了?”
面对吃晚饭准备离开餐桌的几位舍友,墨菲斯有些好奇他们匆匆离开的原因。
“如果你能忍受布泽尔朗诵那酸掉牙的诗歌,回宿舍是一个比较合适的选择,明天去管宿舍门口的管理员要个学院的课程表,那样你上起课来比较方便,今天还是先忙自己的事情吧。”
希丁克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朝四周瞥了瞥,低声道:“赶紧走,我可不想被那个恶魔盯上。”
说完,三人无比统一的转身走出了食堂,而墨菲斯则很本能的跟了出去——天知道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什么让舍友害怕的东西,自己可没兴趣去好奇探究一番qq群【222816568】、【黑权杖】吧及。书评区,本人会尽量常去与各位读者交流,欢迎各位。
【卷一】继承人 第五十三章 手捧旧约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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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第七连的宿舍却并不安静,这个连的怪才们也许从此刻起才将自己的“才华”逐渐展示在了墨菲斯的面前,并且开始了长达几年对墨菲斯原本就坚韧异常的神经上的折磨。
回到宿舍的墨菲斯先是在走廊里遇到三四个浑身一丝不挂高喊着冲锋口号来回奔跑的家伙,随后又是在隔壁碰到了正在宿舍里面吃烧烤的神经病——布泽尔大骂着伸手把对方敞开的房门关上,不让呛人的烟雾飘到楼道中,转头道:“很多人怕去食堂排队吃饭耽误了时间,索性来这里吃了。”
“耽误时间?”墨菲斯扬了扬眉毛,联想起了匆匆离开食堂的学生,道:“不会是害怕什么人吧?”
希丁克和科文已经去上晚上的选修课,此刻只有胖子在墨菲斯身旁,这眼睛贼兮兮的家伙看了看四周,推开宿舍门让墨菲斯进来后“咔”的锁上门,用极其微弱的声音道:“确实是,谁也不想惹上那个魔头啊,被盯上了下场绝对凄惨!”
“有多凄惨?”
墨菲斯有些好奇这是什么样的人物。
“是——哎,还是等你看到了再说吧,”
胖子叹息一声,转身去翻找屋子里剩下的零食了,墨菲斯也没兴趣追问,他本来也不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人,走到自己的床前微微愣了愣神,随即开始了冥想。
冥想的作用则是强化脑海中的晶丝,并缓慢的扩充其最大载荷量,和体力近似的是这种能量的使用会随着锻炼而不断增多,不过消耗晶丝能量比起积攒来说快的太多,刚刚拥有晶丝能量的墨菲斯比起任何一个迈入“魔法师”境界的人来说都要少,若不是那柄凤凰木魔杖的魔力扩散效果惊人并且本身有着加速恢复晶丝能量的作用,估计再过三十天墨菲斯也无法从那个塔楼中出来。
说到底,墨菲斯距离所谓的靠魔法战斗还差了十万八千里,跟导师黛拉那种挥手释放四十七级防御法阵的级别基本上遥遥无期。
冥想是枯燥的,不过和普通人不一样的是墨菲斯不用担心自己在冥想时睡着,因为他的假寐习惯,这种得天独厚的优势会在未来的几十年内慢慢显现。
可是今日刚刚进入冥想,墨菲斯顿时感受到了身体的异样——仿佛倏然被扔进了火炉中般的他瞬间被剧痛笼罩!
脑海中的晶丝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墨菲斯不明白这是怎么个情况,却是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魔纹正在如被烙铁炙烤着一般燃烧起来,这种熟悉的感觉和当初在胡克镇如出一辙!
如今的墨菲斯有了晶丝能量的存在,意志力同时强大不少,愣是忍住了这痛苦而没有露出多余的异样,他能感受到自己身后的黑色魔纹似乎倏然间减少了一道。
“咔!”
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墨菲斯只感觉大脑轰然间清明一片,晶丝力量竟然无形间暴涨一倍有余——仿佛进阶般的感受让他的双眼一阵眩晕,可以感觉到晶丝的能量精纯了不少,而更为惊奇的是浑身上下的力量似乎跟着上升了一个台阶。
无形间的变化让他几分钟内出了一身汗,原本干爽的衣服近乎立刻被汗水完全浸湿。
墨菲斯深深呼气,正打算活动身体去查看有无异样,窗台上传来的一声狼嚎让他险些跳下了床!
“你是一朵忧伤的花——我…”
布泽尔手捧一部《涅尔斯文集》声情并茂的冲着远处漆黑的校场朗诵着,表情如同得了痔疮般扭曲,声如破锣。
站在窗台上的他手捂胸口,气壮河山。
随即这个胖子便被楼上结结实实的泼了一大盆凉水,扔下诗歌,这个家伙奔出宿舍就去找人算账。
十分钟后,让人扒光衣服揍了一顿的布泽尔穿着内裤骂骂咧咧的走了回来。
希丁克和科文回来的时候看到胖子,习惯性的大笑几声,几人没有过多的谈话,在劳累一天之后很快沉沉睡去。
沉默的墨菲斯在洗了个澡后开始继续冥想,并没有对自己莫名其妙的进阶有过多欣喜,在疑虑和思索中度过了住在柯西骑士学院的第一个晚上。
……
君士坦丁,帕米尔区。
圣帕米尔学院和柯西骑士学院、潘塞尔魔法学院并称为帝国三大基柱,其根本原因在于这里培养出的八位牧首、一百八十七位红衣主教、上千位区主教的帝国神学支柱,这所从君士坦丁建立之初便屹立不倒的神学院已经存在了近千年,她的历史,便是君士坦丁的历史。
拜占庭的几次重大事件中似乎都有这所神学院的身影,隐隐之间,它总是以一种低调黯淡的姿态蛰伏在那所更为著名的牧首圣庭后,在圣罗兰大教堂的阴影中不为人们所重视。
不过这所神学院走出的人中,最为著名的就是最终埋葬在海克尔圣山的圣徒数量。
七位。
其中最为著名的,便是在《旧约》扉页写下“人盲目性的最根本局限,就在于在其盲目性面前感到荣耀”这句话的圣?奥古斯丁。
而此刻,修女贞德在阿奎那的要求下,来到了这所举世闻名的神学院前,有些迷惘的抬起了头。
娇小的身躯和远处让人仰望的巨大教堂形成了鲜明对比。
紧了紧怀中的书籍,贞德手中那张并不精致的羊皮纸被捏的更紧了。
迈步走到了神学院的门口,四周安静异常,并不是没有人,相反的,身穿黑色或白色教袍的修士比比皆是,但是在这里却没有一人说话,主的受难像在学院的大门上方,偶尔有修士抬头望见,便会轻轻的在胸口画一个十字,低下头去,默默前行。
学院的门口旁有着天使加百列略微损坏的雕塑,这是当初帝国“圣像崇拜”和“反圣像崇拜”留下的历史痕迹,君士坦丁五世大帝在最后一次运动中表示这些被损坏的雕塑不得被取代,保持被破坏的原貌留在原地,用以警示世人,岁月的痕迹显露出了神学院的沧桑,让修女在内心微微惊叹。
“入学的学生?”
一位身穿白色教袍的修士站在学院大门内,望向了这个对他来说有些陌生的身影,礼貌的问话,有着一种牧羊人特有的温厚嗓音。
贞德不善言谈,似乎一天到晚除了祷告不会多说几句多余的话,望着这位比自己高了好几头的大人,十三岁的她抬起头,那张日后注定惊艳的面庞此刻还有一点婴儿肥,目光清澈的点了点头,她没有一丝防备。
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贞德伸手递出了手中的皱巴巴的羊皮纸条,微微羞怯。
“推荐信?”
白袍修士扬了扬眉毛,笑容依旧的接过,轻轻展开,随即很快合拢。
“来到圣帕米尔神学院做一位合格的牧羊人而不是修女,我想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个正确却也唯一的选择,贞德,不介意我这么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