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魔天子-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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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普通的人族战士,遇上四大精灵的攻击,他们连方向都找不到,更遑论能够赶往北城门进行支援了。
与此同时,在半空中与云长老战在一起的残空,突然射出五道剑脉,云长老在毫无可遁的情况下被五道剑脉从胸前各大穴位洞穿,颓然地从空中跌落,落在了蜂拥着攻城的魔族战士头上。
残空落在了影子身旁,道了声:“王。”
影子道:“天衣需要你的帮助。”
残空当然明白影子的意思,他看了一眼对面五百米的朝阳等人,便从影子身旁离去了。
——影子面对着朝阳!
朝阳的声音这时从五百米外传了过来:“那些是他们的事,你我的决战还没有开始,如果你现在参与,那我们之间的对决等到现在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声音充满了嘲讽之意,对影子刚才以月光刃杀死那些人感到鄙夷。在他的眼中,若是以影子的方式解决问题,一切也就不必等到今天了,无论他派十万大军从妖人部落联盟进攻空城,还是从幻城沙漠进入西罗帝国腹部,再取道进攻空城,都是一种形式,向所有人、包括冥天证明他的一种形式,这种形式的证明是两人智慧的碰撞,而根本不关于个人的武力。
朝阳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所以他希望影子——希望在某种意义上的另一个自己也是这样做的,他不希望自己的对手是一个被他所鄙夷的人。
影子自然明白朝阳话语中所包含的意义,但他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道:“也许,你现在高兴,尚为时过早,究竟谁输谁赢,还是一个未知数。”
朝阳哈哈大笑,道:“是吗?依现在的情形看,你还守得住空城吗?”
说完,朝阳转而对身后的三人道:“风长老,现在该轮到你们出手了。”
风、玄、月三位长老齐声道:“属下谨遵圣主圣谕!”
说完,三位长老破空飞掠向空城。
三人不待着地,身形自空中交错换位,刹那间,三人变成了三道暗影,如同是三个幽灵,冲向城门口。
就在接触城门的一刹那,三条暗影合而为一,撞在城门上。
瞬时,整个铁铸的厚达三尺的城门发出剧烈震动,城门与城墙连接处,石块散落,整个城墙也在刹那间发生激烈晃动。
影子的脸色微变,这时,风玄月三位长老又从城门处四散后掠,掠至半空,身形又化三道暗影,再度合三为一,欲对城门发动攻击。
影子知道,若是再度以如此之力重轰城门,城门必塌无疑。
而此时城头上,已有魔族战士陆续攀上城墙,但此时影子并没有作任何阻拦,似乎朝阳刚才所说的话对他起了作用。
“轰……”巨响传出,。城门在风玄月三人的重轰下赫然坍塌,城墙数处发生开裂,城墙坍塌,守城的将士纷纷落下,如潮水般的魔族战士从城门口和坍塌处冲进空城。
朝阳凌空飞渡,亦落到了城头上,站在影子面对,他那睥睨天下的话语再度响起:“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已经败了,胜利很快就会属于我!”
影子平静地道:“是的,空城确已失守,但这并不代表胜利属于你。”
朝阳道:“是的,最终的胜败取决于你我,但你首先在智慧的对决和较量上已输给了我,这是你必须面对的事实。”
影子道:“你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朝阳道:“我只是明白了事实。”
影子道:“事实是战争还没有结束。”
“没有结束?”朝阳心中一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时,从朝阳大军驻扎的地方突然有漫天的火把自夜空中燃起。
战鼓轰鸣,喊杀声直冲云霄。
朝阳心中一惊,他知道这并不是属于他的军队,他军营所在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所有的人都已经投入到战争中去了。他心念电转,忖道:“难道是西罗帝国支援的军队?”但他又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风长老已经给了他非常明确的答复,不再有任何军队支援空城。
“但这突然冒出的大军是从哪里来的呢?”
很快朝阳就知道了答案。
只是这时,刚才轰开城门的风长老飞身掠到朝阳旁,有些着急地道:“回禀圣主,现在空城拥有的军队只有十数万,我们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有效的抵抗,也没有碰到西罗帝国军部直属的二十万大军。”
“那是因为我率领着他们早已离开了空城,直到你们攻进空城才会现身。”落日的声音突然自空中传来。
话音落下,落日与漓渚从空中飞掠而至,落在了影子身旁。
这时,那突然冒出的大军正士气高昂地向空城杀来。
朝阳此时方明白了影子话中的意思——早在风长老率领的大军来到空城驻扎之前,影子已将城内的二十万精锐之师调往城外,等到他们攻击空城之后,再进行反抗。而留在城内的是原先驻守空城的十万大军及后来来自郦城、洛城的八万援军,连影子刚才以月光刃杀死一千魔族战士,现在看来,也似乎是作为演戏成分而存在,是为了做给他看、骗取他的信任的。
朝阳立即下令道:“命令所有攻入城内的大军迅速退出城外!”
他感到,影子将之引诱至空城内,其目的似乎并非仅止于此。
风长老领命,立即飞身至半空,运足功力,传音道:“所有魔族将士,立即退往城外!”声音层层荡开,传遍空城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刚刚攻进城内的战士正在奋力杀敌,突然间听到如此命令,使他们一时之间不明所以,精神为之一愕,但就在一刹那,不少魔族战士的首级被守城将士的刀锋利地砍下。
第十九章 人魔共焚
很快,在风长老的再三重复下,所有魔族战士都明白了这是不可更改的命令,于是纷纷从城内又蜂拥着向外冲出。
影子道:“你现在这样做,已经太晚了。”随即传音下令道:“残空,引爆空城!”
“轰……轰……轰……”
爆炸声连绵不绝,只见整个空城火光冲天,地动山摇,哭喊声此起彼伏,城墙一面一面地倒塌,一副人间地狱的景象。
而那些有幸从城内冲出的魔族军队,则被静候以待的利箭射穿胸膛。
影子那埋伏在外的二十万大军,没有让一个逃出城外的魔族战士有活命的机会,同时也没有一个空城子民及守城将士有机会逃离那行将毁灭的城池。
在爆炸声中,在火光冲天中,在哭喊声中,整个空城从幻魔大陆开始消亡。
当城墙倒塌,火光覆灭时,这个世界上也就不再存在空城,也不再有空城子民,剩下的只是供人凭悼的残垣断壁。
不论是一个人的死亡还是一座城池的毁灭,其实不像想象的那般复杂。也许,仅仅出于一瞬间,这样的时间,连一株草都来不及发芽,连一滴水都来不及在太阳下蒸发,连一只鸟都来不及破壳而出。
毁灭远比生成来得容易。
影子看着空城的最后一点火光熄灭,他的眼神与开始一样,还是显得平静若水。
在他身后剩下的是落日、天衣、漓渚、残空及二十万大军,而在朝阳的背后,则只有惊天、樱释及风玄月三位长老。
朝阳此时的心境已经恢复得很澄清,他道:“没想到你比我还要狠。”
影子道:“不是我狠,那是他们逃不了的宿命,他们注定会为这场战争作出牺牲,我只是为这场早已注定的死亡画上最后的句号。”
朝阳道:“好一句‘画上最后的句号’,这个句号既是为空城而画,也是为空城子民而画,亦是为整个魔族而画,若是我此败,那整个魔族就只能成为幻魔大陆的一个传说了。”
影子道:“魔族的存在本就是一个谬误,正本清源,这个世界才会归为和平,不再有永无休止的战争,也不再有痛苦的存在。魔族的消灭无论是对幻魔大陆,还是对于魔族本身,都是一种解脱。”
朝阳哈哈大笑,笑声中透出一种疯狂的魔意,道:“好一个‘解脱’!我今晚听到了两句极为精彩的话,一句是‘画上最后的句号’,另一名是‘解脱’。似乎魔族早该为自己的存在感到惭愧,而你却成为了一个将魔族从痛苦中解救出来的英雄;似乎每一个死去的魔族人都应该感谢你。我越来越感到,无法将你与冥天区别开来,这到底是你的意愿,还是冥天让你这样做的?你的所作所为出乎我的意料,而你也越来越让我感到陌生了。”
影子平静地道:“我曾经对你说过,我已不是以前的我,放下了自我,我感到的是整个宇宙,是大自然的一切生灵,生命在我眼里只是万千轮回中的一个站点,停留时间的长短,是根据下一次轮回的需要。他们此刻的死亡也是另一种开始,他们早该回到另一个他们该去的地方了。”
朝阳不屑地道:“看来你已成空,生与死只是两个不同的字,没有任何实质的意义,所以你才会在空城预先埋下炸药,让整个空城的子民、守城的将士随同魔族一起从这个世界消失!这一切,连我都自叹不一定能够做到,但你真的能够无视生死么?我却是不相信!”
影子一时之间没有回答,朝阳也没有再说话,世界变得很静,无论是落日、天衣、残空、漓渚,还是惊天、樱释、风玄月三位长老,抑或是影子身后那整齐站列的二十万精锐大军,全都默然不语。夜风拂来,响起的是一片片衣袂战袍随风轻扬的声音,空气中还挟带着爆炸后的火药味道,但也在慢慢淡去,就像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会淡去、不会消失的一样,只是需要时间,需要足够的时间。
现在,整个世界都很静,随着渐渐淡去的血腥、火药气息,刚才的那场战争似乎也没有发生过,人们注意的是眼前的及尚未发生、抑或即将发生的事情。
远处森林中,那些被先前的厮杀和爆炸所震骇的夜鸟,此时又开始出来啼鸣了,在这从未有过的寂静中,歌声随着风比平时传得更远,似乎因为歌声能够如此广阔地在这个世界传出的缘故,它们的歌声开始变得更为欢快和悠远了。对它们来说,能在夜空下、在广阔空间中听到自己的歌声,是一种极大的鼓励,所以它们在为自己的歌声而唱,而刚才的战争从它们展开歌喉的那一刻,已经被它们遗忘了。
这是一个在夜下歌唱者的幸福,却不是那些生存着的人类的幸福。他们远比夜鸟聪明,同时也比夜鸟更为愚蠢,他们总是不能很快地遗忘,抑或他们能够遗忘,却不能很快地高兴起来,为自己歌唱。当他们很快地遗忘一件事情时,是因为另一件更为重要的事取代了那曾经的事情,他们不得不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眼下即将发生的事情上,而不是他们有着夜鸟般的聪明。
但,不管是怎样的遗忘,都是因为另一件事情的开始,夜鸟遗忘了战争,所以它们歌唱,而人们遗忘了过去,是因为又一场战争已经开始。
是的,属于朝阳和影子的战争已经开始,两人虽然站着没有动,但所有人心中都感到他们之间的决战已经开始了。
是一种用心体验到的开始,他们已经听到了那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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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片孤寂中,我走了来。这是我经历了千百次轮回后的又一次开始,我一直用每轮回一次的生命记载着所经历的世界,然后去寻找生命的本源,但我一直没有找到。
从出发地,经历无数的生存死亡,那一张张面孔从充满渴望到最后的自我背叛,总是注满失望。同样,他们耗尽一生,以生命的开始,追溯着世界的开始,企图对万物的观察找到他们形成的历史。巨大的鸟屿与巍峨的高山刻满它们千万年前历史的痕迹,但这段历史似乎并不是它们的起源,也许,在千万年前,经历某个时期的一起巨爆,才有了它们现今的形式,而在这之前,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却无法从它们的历史中找到。
于是,他们开始溯游,从千万年前的那次巨爆开始,寻找另一段历史的开始。他们从岛屿和山上的那一块块石头开始,在它们已被遗忘的若隐若现的历史中,设想着那次巨爆将它们从遥远的几万里送到这里。在它们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改变中,追寻着曾经有的生命痕迹,它们上面或许有一只三叶虫于某年某月某时拉过一堆屎,那堆屎见证了那个时期世界的生命,而在这堆屎之前这个世界的成因呢?他们无法从中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时代的久远终于隔断了想象力的进一步溯流。
于是,他们开始了另一种溯游。
在浩瀚无际的宇宙苍穹中,他们观察每一颗星的位置和运行规则,经过日积月累,他们试图找出宇宙的成因,从每一颗星的分布,再绘出在形成宇宙之前,它们的模样,那时,也许还没有星星,究竟是怎样的一次裂变,才产生了现今的这个宇宙?又是怎样的一种巧合让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孕育出生命?这种因巧合而生存的生命是否就是这个世界的开始?
他们无法从这种推断中肯定事实就是如此。
他们转而又从人类的历史中寻找这个世界的开始,经文所注,这个世界之一切生灵皆由神创造,并制定了这个世界的秩序。若是如此,那么,在神之前,这个世界也就不存在,而神又是从何方而来?或许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偶尔的流放,让他意兴而来,创造了这个世界。如此说来,这个世界是由某种错误和罪恶而生成。那人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呢?人的开始,是否就是罪恶的开始?这种从一开始注定了人类的发展必定是充满了罪恶的历史,无数的战争和屠杀才使这种历史能够得以延续至今。那么,一切罪恶和不公才是这个世界真正存在的本源,人的生命在这个罪恶世界存在的意义就是顺应这种罪恶,顺应神所创造的秩序。
他们以人类经文和历史为依据,得出的却是令他们感到绝望的答案。所以,在死之前,他们惟一可以做的是背叛自己。这样,他们便可以远离那种生命终极意义的痛苦。
我没有背叛自己,我总是在不停地寻找,用一次次的生命轮回在体内记载着这个世界发展的历史,走在一条凄苦的路上。
但我的生命开始出现分裂,无法肯定在一条孤寂到底的路上能够找到自己对生命的追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