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猎人-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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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突停!突兀得像是转入了另一层空间。
风停,是因为有人出手了,是那个老头!那个自称是东岳圣帝之仆的老头终于出手了,他似乎无法忍受神秘人如死一般的寂静。
静,有时候是一种压力,一种让人心头发毛的压力、在死寂的静谧之中,让人很容易产生幻想事物的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只是对事物本身所产生的幻想。所以,在禅定之时,最容易因为魔障而走火入
魔,死寂的静,完全是对心理上的一种攻击。
当然,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感受到的神秘人的对手是老者,因此,那种无形的压抑只有那老者才可以清楚地感应到,因此,他率先出手了!
气势,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就像是流水中行舟一般,如果你拼尽了全力也无法使舟前进的话,那种结局注定只会是一个:不进则退!如果你不想退,又不想被流水牵制的话,就必须改变航向。
那老者的气机无法对神秘人产生半丝威胁感,那么,神秘人自然对老者产生了威胁,这绝对不是虚枉之谈,因此,他必须出手!
“呼!”老者的拳头落空,自神秘人的颈侧击了过去。
“呼!”老者再一拳击空,距神秘人的面门只有三寸,却没能击中。那奔涌的劲气使神秘人头顶的竹笠掀动了一下,但并没有使他露出真面目。
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发生,二人动作快到了极点,一进一退是那般有规律,那般默契。
“轰!”一块石头被老者踢得粉碎但却并未踢中神秘人的下盘,而是自神秘人的脚畔擦过。神秘人每一次都是险之又险地避过攻击,那步子总是恰到好处。
“轰!”这一拳,正中神秘人胸口神秘人整个身躯晃了一晃那老者也晃了一晃。
“三招已过!”神秘人终于冷冷地挤出这么一句话来,并没有丝毫受伤的迹象。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那老者开碑裂石的一拳居然无法让神秘人受伤,这是多么不可思议啊,甚至不可能!刚才他们亲眼见过那老者惊世骇俗的功力可是此刻……
清楚这之中原因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那老者,一个是神秘人另一个却是坐在地上的尔朱复古。
尔朱复古跌坐于地,所以他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老者最后一拳的确击在神秘人的胸口上,但神秘人的胸口却是一柄刀。
不,应该说神秘人的胸口横着一柄刀,在狼皮衣服下面横出一截乌黑的刀鞘,尔朱复古看到的是这些。
其实,那并非刀鞘。就是一柄刀!一柄乌黑阴沉无锋的刀,那个老者更感觉到这柄刀是以一种奇异的
木头所做.是一柄黑木钝刀。
普天之下,拥有黑木钝刀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慈魔蔡宗!
夹道上的神秘怪客正是在临城出现的蔡宗!
他来泰山不为别的就为叶虚与蔡风之战。有些事情,有些人永远都不会错过,而蔡风绝对不会错过明天的那一战!
叶虚,一个爱出卖朋友的人;蔡风,一个代表中土年轻一辈主流的人物。是以,蔡宗怎会错过这一场盛会?
当然,也许蔡宗还有另外的目的这就是别人所无法知晓的,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谜,一个似乎无法解开的谜。
蔡宗的手,也很粗糙,不过更重要的是它的宽与厚。一双天生就是握刀的手。
尔朱复古有些惊讶于这么一双手,蔡宗的手,似乎比那老者的手更为神秘,更有韵味,一直藏在衣袖之中,到此刻才伸了出来。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代表杀机,无穷无尽的杀机。
出刀的手法无比利落,无比优美。那种精挑细琢的弧度就像是流星轨迹,灿烂而奔放、不过,他手中的只是一柄黑木钝刀!
蔡宗的功夫一向是以力道称著,天生神力再配以后天的运用,使其具备了别人难以想象的可怕这是一种无形的资本。
那老者的确吃了一惊,他也应该吃惊,眼前这个敌人的狂傲完全出乎他的想象。竟然敢让他三招,如果这不是故意对他的污辱,那就是眼前这位神秘人真的比他意料中更为可怕!
风再起,不是因为老者,而是因为蔡宗的刀让人心惊胆寒的刀!
阴森森的刀,惨烈至极的杀气拖起浓烈的血腥划破虚空,划破拳影,向那老头劈头盖脸地斩去。
“嘭!”一声沉闷如雷的暴响,那老者和蔡宗同时飞退,似乎谁也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
沙粒激射,四散的劲气比山风更强烈十倍,几乎刮得众人睁不开眼睛,但无论如何,他们还是看见了一柄刀,蔡宗手中黑沉沉的刀!
刀形只是一瞬,在眨眼之时,又变成了一幕暗云吞噬了蔡宗自己也吞噬了所有人的视线。
好狂、好猛、好烈的一刀,如同刮起一阵强劲无伦的旋风飞沙走石。
当暗云吞噬那老头之时,众人便听到了连珠炮般的暴响.沉闷的撞击之声,犹如巨杵击在众人的心头,来自内心的压力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功力稍弱一些的,脸色全都变得苍白无比。
有人捂住耳朵,有人捂住心口,但这种声波是无形的,也是无孔不入的。
方知子的脸色也稍变但瞬即即好、其他崆峒弟子除方尘子之外。几乎全都变了脸色,不过还可以支撑,但有些江湖人物却在呻吟,向山下撤离.
方尘子的目光斜扫尔朱复古,尔朱复古并没有异常的变化,眼睛是那般专注,似乎可以穿透那暗云直逼交手的两大高手。
“扑!”“砰!”蔡宗与老者再退。
蔡宗疾退五步,那老者却背撞炼心石,闷哼了一声,脸色变得更为诡异。
“好,真是痛快!”蔡宗说话之间,头顶的竹笠竟然裂成两半,整整齐齐,断口如被刀切一般。
不错,竹笠正是利刃所切,几缕乱发在风中轻舞,随即被卷得不知所踪。
“你的刀法很好!”老者挤出这样一句话。
“你的剑也好狠、好毒!”蔡宗傲然道。
那老者笑了笑得依然那么诡异。
“剑?”方尘子和方知子有些茫然,他们不知蔡宗口中的“剑”是何指,不过,他们却为蔡宗的年轻而震惊蔡宗看上去并不太年轻,那满面沧桑的感觉极为清晰,只是浑身散发出的活力证明他是一个年轻人。
拥有如此功力的年轻人,的确值得任何人惊叹,只是那种装扮有些另类,加之一身狼皮制成的衣服,更显得怪异莫名。
第六章 无名刀客
人怪,刀也怪,在开始的时候,谁也不曾想到,发挥出如此惊人力量的竟会是一柄钝木刀,不仅钝,而且还是木制的.一柄黑沉沉的、阴森森的木刀,更透着一股莫名的寒意。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那老者吸了口气问道。
“这个问题,我似乎也问过你一次。”蔡宗并不买账地道,眼中更流露出一股无比强悍的战意。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好在你死后为你立个墓碑!”老者有些狂傲地道。
“那还是免了吧,倒不如先为你自己准备好墓碑为佳!”蔡宗的语气更为狂傲。
尔朱复古的脸色微微有些异样,似乎为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豪气所染。
众江湖人士都大声叫好,虽然刚才的战局之中谁占了上风并没有人看清晰,但蔡宗并未处在完全的下风,甚至还隐隐在气势上胜了一筹,众人自然对蔡宗寄有极大的期望。他们对这挡路的老者没有半丝好感所谓好狗不挡路江湖的规矩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要是多管闲事自然就是惹厌的家伙。
那老者邪邪一笑,斜斜跨上一步,手掌微抬,右掌扬起竖起食指与中指,其余三指紧扣掌心,左掌平抬腰际,掌心向上。
一个古怪的起手式落在方知子和方尘子眼中,二人大感惊异。
这分明是一招剑法的起手式,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剑法,但他们本身就是用剑的行家一看其手势便知与剑法有关、此刻,他们立时想到蔡宗刚才所说的“好狠、好毒的剑”。
“难道这老头的杀招真是剑?”方知子和方尘子暗自想道。
“哼,你终于还是要用剑,来吧!就让我看看是你的剑狠,还是我的刀利!”蔡宗冷哼了一声,漠然道。
无风山风似乎突止,当然,这只是在蔡宗与老者之间。
其实,山风依然未减,甚至在增强,只是所有人
的心神全都系于这一场战局之上,更为场中那绷得无法再紧的气机所牵引,心神完全顾不了山风的存在抑或可以说是对其它的一切都不再敏感。
气机越绷越紧,杀意也越来越浓、山间的云雾也似乎渐渐浓厚起来,淡淡的雾气。在两大高手之间相互缠绕,使得场中更添了几分朦胧而神秘的色彩。
蔡宗轻轻移了一下步子,十分缓慢,似乎在试探着什么,那种小心谨慎就像是一只偷食的老鼠。
当然蔡宗绝对不是老鼠,也绝对不像老鼠。
蔡宗移步,那老者便立刻出招,一道惊鸿刺穿淡淡的云雾,带着耀眼的亮芒,一闪便越过了两丈虚空。
“扑!”黑木钝刀准确无比地横截住那道亮芒。并完完全全地承受了这一击的所有力道。
“呼呼!”蔡宗两脚连续踢空,那老者的身法若绕花彩蝶,快得让人只能看到一幕白色的幻影。
“噗噗……嘭……”蔡宗与老者竟换了一个位置。
黑木钝刀犹如神助,每每在紧要关头,准确无比地截住那轻灵飘逸刁钻无化的剑,最后两人各交换了一掌才结束第二回合的较量。
“轮到我了!”蔡宗大喝一声,声若惊雷,说话间双足在炼心石上重重一点,整个身子旋转成一个巨大的陀螺黑木钝刀更幻成一根粗大的黑木柱,向那老者撞去。
沙石也因蔡宗的旋转而狂乱起来,全都打着旋向黑木刀上凝聚,松针似乎承受不了这股无形力道的牵引而纷纷坠落。
尔朱复古脸色疾变方知子和方尘子也大为惊讶,这大概是他们平生见到的最可怕的刀!
当然那老者的剑法也让他们吃惊其手如此粗糙,竟然也是个用剑的高手,而且剑法之神妙,的确让人难以想象,若非蔡宗所逼,只怕谁也无法估料这老者能够将剑使得如此出神入化。
“难道这年轻人就是蔡风?”有人在猜测着传说蔡风是年轻人中最好的使刀高手,武功更高得可怕,但却并没有多少人真正见过,因此许多人都在猜测,猜测这不知身分的刀客究竟是什么人?
方知子和方尘子也似乎在这么想:天下间除了蔡风之外,还有谁能够拥有如此可怕的刀技呢?也只有蔡伤才能够调教出这样的人物来。
惟尔朱复古知道,眼前的年轻人绝对不是蔡风!
在神池堡,见过蔡风的人并不少,虽然那时候人们只知道他是绝情,但拥有蔡风的容貌这是毫无疑问的,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刀法极为可怕但并非与蔡风一路,而且年龄也相差极大,二人本身的气势和内在风采也大相径庭。
“轰!”石裂沙飞,这一刀并未能击中那老者,却将地上的石阶击碎五级,疯狂的气势如龙卷风般夹着碎石松针四逸而飞。
一旁围观的人都大惊失色,纷纷挥舞兵器,抵挡碎石松针,惨哼之声不断。
木刀未断,蔡宗的身子着地后,便若射出的蝮蛇,腰身略曲,改变角度再次旋转而出,依然是疯狂无比。
那老者有些狼狈白衣己有几道裂痕,他无法抵抗那奔涌的刀气尽管险险避开了刚才致命的一击,可也出了一身冷汗,他根本就不敢与蔡宗硬拼,同时更没有把握能够抗拒蔡宗这一击,只因为对方年轻!
年轻,是一种本钱,一种值得骄傲的本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比年轻更可贵。
老者错步疾退,蔡宗的连环猛击让他显得极为狼狈,他根本无法估量蔡宗的潜力。此刻他倒有些后悔阻止蔡宗的通过,不该招惹这样一个煞星。
“轰!”这一击,老者避无可避,惟有硬接一途。
也只有硬接他才更进一步认识到蔡宗的可怕!
那一刀之中所蕴含的不仅是无坚不摧的杀伤力,更有一种深深的死亡之气,死亡之气似乎来自地狱,潜伏了千百年的冤气在刹那间完全迸发而形成一股毁灭性的力量。
毁灭的力量,似乎是由千万条小蛇疯狂地噬咬着老者的每一寸肌肤,这是一种以他手中之剑无法抵挡的感觉,老者从来都没有想过世间会有这种刀法,也从来都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虽然他明知道这种感觉是虚幻的,可他仍忍不住呻吟几声,只是他呻吟的声音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
“砰!”老者的躯体重重撞在炼心石上,嘴角渗出了两缕鲜血,蔡宗没有继续攻击,可是在风云渐敛之时,他竟感到一阵无可抗拒的寒意自刀身流回自己的经脉,握刀的手竟然开始麻木。
蔡宗胸口的狼皮衣裂开两道长长的剑痕,交叉在胸口处,淡淡的血迹在毛茸茸的胸膛上交叉成十字每道刚好五寸,但并未要了蔡宗的命至少此刻蔡宗
仍然活着,因为他在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天地之间似乎在刹那间归于寂静山风呼啸声,松涛激荡声,对于所有的人来说,竟是那么遥远,似是传自另外的一个时空。
静,所有的人如置身梦中,似在深思,抑或是他们的灵魂己为刚才那一击的灿烂和疯狂所毁灭更将他们的心思引入九幽地府,那是一种神奇而异样的境界。
老者喘息了几口粗气那握剑的手上竟凝聚了一层霜花,窄长而雪亮的剑身,也同样点缀了一层晶莹的雪花。这个变化,似乎是在所有人眼皮底下发生的,使人如同在做梦。
老者的脸色变得极为惨白,他望着霜花越来越厚的剑身和手臂,竟然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而且霜花不断上升,向肩头逼近.他从来都未见过如此奇事,也从未想到世间竟有这般可以潜而后发的寒劲,这股寒劲已达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可怕境界。
“这是什么刀法?”老者眼中满是惊惧,有些虚弱地问道。
“终极败王诀!”蔡宗冷漠地道。
“终极败王决?”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又喃喃自语道:“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毫不为怪,因为你是第一个试刀者!”蔡宗缓缓抬起手来拉了拉被划开的狼皮衣,吸了口气道。
“我是第一个试刀者?难道‘终极败王诀’是你所创?”老者有些惊讶地问道。
“除我之外,没有人可以使出这一刀。”蔡宗充满了自信,豪气干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