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猎人-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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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锅破,四人一分即合,却将禁风围在中间。
蔡风一惊,当他向四人的中心一站之时,四周的压力似乎陡然增强数倍,连他都感觉到有些气闷。
蔡风不惧,也根本没有什么好惧的,脚下一扭,双掌化刀,以无坚不摧之势疾劈而出。
无论是角度,抑或力度都无可挑剔,惟一的遗憾却是两掌扑了个空。
蔡风大吃一惊,没想到对方四人的旋动如此灵活,竟然能将他算无遗漏的两掌尽数避过。
在蔡风两掌斩空之时,立刻有两道劲风自腋下袭到,锐利的刀气似乎早已透过了衣衫,直袭人体。
蔡风一声冷哼,错步出剑!
剑若一缕幽暗的鬼火,寂灭于虚空。
“叮叮!”两声脆响,利剑跳出之处,正是两柄戒刀的刀锋。
剑式未止,剑尖若灵蛇一般,滑过戒刀的平面,向握住刀柄的两只手上斩去。
“啪啪!”两柄横里扫过的戒刀,平削蔡风之手,对万配合之默契,同样是无可挑剔。
蔡风的后腰再次感到劲风袭体,当然又是戒刀来犯,他心中一惊,对方来速好快,而且时间方位都把握得天衣无缝。
蔡风惟有跃起,如风中之柳,以一种怪异的弧度斜射而起。
在此同时,四柄戒刀却如影随形地直追而上,似乎定要将蔡风大卸八块一般。
蔡风一声长啸,声震九天,裂云破雾。
在众人惊骇无比的同时,蔡风若跃过龙门的红鲤,在空中陡地一个翻身,头下脚上,然后整个人消失了。
消失在一片星雨之中,是剑雨,闪烁着夕阳投落湖中的残斑,凄美、惨烈。
星雨直泄而下,不仅吞噬了蔡风,更吞噬了四柄戒刀,也吞噬了立在下面的两名刀手。
在星雨最盛的一刹那间,另外两名刀手也飞身撞入了星雨之中。
星雨散落,一抹残虹般的光亮横划虚空。
“叮叮……”蔡风翻身疾退,他必须突出这四人的合围之局,四人的排列并不是一般的方位,而是一种变化莫测的阵式。若是在这阵式中相斗,必须要付出双倍的精力才能够闯过难关,蔡风不想浪费时间,也不想浪费体力,对方真正可怕的对手是叶虚。他更不能让叶虚知道他武功的底细,否则最后落败可能使是他。
那四人竟在蔡风那一剑之下并无损伤,反而穷追不舍。
“来吧!”蔡风的身子在空中顿住,如被一根绳子悬于高空,显得怪异莫名。
众人一愕之时,地上的雪花,全都似着了魔似的向蔡风射去,方圆三丈的地面,没有一点零碎的杂物存留于地。
远远的叔孙怒雷也感到那股强大的吸力在撕扯着他的肌肤。
大雪冲天而起,蔡风的身子冉冉再升五尺,竟在虚空中结成了一片巨大昏暗的云。
天空变得一片黑暗,至少在这四人的上空是一片黑暗。
蔡风深陷入黑云之中。
“这是什么武功?”叶虚也禁不住暗暗心惊,自语道。
叔孙怒雷也有些难以想象地望着这奇迹般的景象,突觉身子一麻,再一轻,整个人就不由自主地飞了起来。
“吼!”一声惊天爆喝,紧接“轰”地一声猛炸而开。
一片巨大的黑云,变成无数剑雨,如水银泄地般狂洒而下。
割体的劲气,带着摧毁性的劲道,似从无数个角度渗出、激射,不断地撕扯着那四名护卫的每一寸肌肤,像是要将所有的生命都撕成绝不完整的碎片。
最让人惊骇欲绝的,却是那四人的每一寸肌肤上所承受的力道都以螺旋之势,向体内疯狂的蹿动不休。
叶虚真正为之变色了,蔡风这一招的威力的确可怕至极,竟能够将地面三丈方圆的雪花吸得一点不剩,单凭这种威势,就已无可想象了。
这正是黄海的三大杀招中最为可怕的一招“暗云吞日”!两年前蔡风的功力根本无法与今日相比,在邯郸元府中仅能将前两大杀招使出,但那时已让敌人尸首异处。今日功力己达绝顶,再施展出三大杀招之中的最厉害一招,自然有着难以想象的可怕。
满耳都是劲气撞地的“噗噗……”之声,再无其它。天地之间似乎除此之外,连马的惊嘶声也全都不入人耳,尽被这充满神奇力量的声音所掩盖。
天地再静之时,地上已无雪,潮湿的泥土变得蓬松,却下陷了一尺之深,几点血花,在四周白皙的雪光和黑褐色的泥土陪衬下,显得那般生动,鲜艳夺目。
蔡风的胸部在剧烈起伏着,但眸子之中依然闪着狂热而野性的光彩,他傲然而立,剑尖斜指左侧的地面,脸色泛出一阵潮红的彩光。
那四名刀手拄刀跪地,衣衫褴楼如最可怜的乞丐,剑气使他们的衣衫变成一块块碎布,露在风中的肌肉泛起一种异样的红色,若被火灼之印。
蔡风胜了,没有人知道他那一剑是怎样收手和击出的,更没有人敢想象那是怎样的一剑。
拖住马车的两匹健马由于有叶虚的真气相护,并没有躁动不安,而另外几匹马身却在出血,是蔡风那一剑残余的剑气射破了那些马的皮肉。
那四人并没有死,的确是个奇迹。
“叶虚,轮到你了!”蔡风深深吸了口气,平息了心中翻涌的气劲,傲然道。
“你体力消耗太多,连他们四人你都没有力气再杀,如何再与我……咦?”说到这里,叶虚突然一惊,向蔡风身后望去。
“叔孙怒雷呢?”唐艳急问道。
蔡风一惊,扭头一望,果然不见叔孙怒雷的踪影。
正当蔡风一惊之时,唐艳的身形已掠过蔡风,到达叔孙怒雷方才所在之地,那里的雪地只留下一道坐过的痕迹,哪有叔孙怒雷的影子?地面上连个脚印也没有。
“好高明的轻功!”蔡风心中也禁不住暗赞,他知道,叔孙怒雷绝对不会是自己走开的,以他的伤势,又岂会在地上不留足印之理?更何况他绝对不是个临阵脱逃之人,蔡风虽然与叔孙怒雷相识不久,但这一点却可以肯定。
“是谁带走了叔孙怒雷?是敌还是友呢?”蔡风想看,抬头望了望叶虚,见他眉头紧皱,知道并不是他所为,但除了叶虚还会有谁能做到这般轻巧利落、不留一个足印呢?更何况自这么多高手的眼皮底下将人带走。
“蔡风,想不到我还是失算了,你的确可怕,把你的朋友叫出来吧!”叶虚突然开口道。
“我的朋友?”蔡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叶虚其意何指,但想来叶虚定是怀疑他还带有伏兵,一直在暗处寻机待发。
“哼,难道不是你的人带走叔孙怒雷的吗?”叶虚怒问道。
“你也没见过那人的身影吗?”蔡风反唇相讥道。
“你……你以为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就可以瞒天过海吗?……”
“我完全没有必要,即使是我的人带走了叔孙怒霍又如何,至少不像你那么卑鄙!”蔡风反唇相讥,打断叶虚的话道。
“我本不想杀你,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叶虚仰头淡然遭,竟在刹那之间变得无比平静,更似在身上笼罩了一层邪异的雾气,若整团燃烧的魔焰。
第七章 冥宗绝学
蔡风暗自心惊,惟有强打精神,刚才与那四名护卫相斗损耗功力的确极巨,即使唐艳此刻出手,他也不是对手,更何况是叶虚?
那四名护卫的武功完全超出了蔡风的想象,而且结阵之后,其威力更是提升数倍,斗志极为顽强,蔡风使出“暗云吞日”,的确极损功力。
“蔡风,受死吧!”叶虚缓缓伸出一只手,在手臂伸直的过程中,蔡风看到了那只手掌转换了五种颜色:红——蓝——紫——黄——黑!
黑如墨,抑或像是被天狗吞噬的月亮,阴森森的有着一种无法描述的邪异魔力。
蔡风的目光竟因这样一只手而有些呆痴。
手掌似乎在漫无边际地扩大,整个天,整个地,就像全都变成了这样一只黑手,一只黑得让人有些心寒的魔手。
天空失去了应有的色彩,只有黑暗,粗如擎天之柱的五指在张狂、幻化。
在蔡风的眼中,那五个手指粗如天柱,不能掩饰的惊惧在他的眼角显露出来。
天地突然一亮,黑暗的天幕,突地出现了一团彩球,五彩缤纷,绚丽无比。
叶虚的眼角浮出一丝不屑,似乎是为自己的出手而不屑,但他看蔡风的目光有些怜悯,就像是在看一只小猫小狗,抑或一只被猫抓住的耗子。
唐艳似乎有些惊异,虽然她的心神也被那团彩球所吸,但仍可以思考,她难以相信刚才那般可怕的蔡风,在叶虚这样一只手掌之下竟然如此软弱,似乎根本不知道反抗,那呆痴的目光哪里还有半分灵气和傲气?十足的一个白痴,她无法想象叶虚这一掌的魔力。
叶虚对这一掌太自信了,比对他自己的自信更甚,抑或他的自信就是来源于这一只手掌。
自信当然好,但过度的自信却只能是骄傲,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
叶虚便有点过度自信,抑或是他大小看了对手,小看了对手就要付出代价!
叶虚的确小看了对手,而且小看了一个可怕的对手,所以,他脸色变了,变得有些难看。
叶虚变了脸色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蔡风的刀!
蔡风一直都没有出刀,包括对付那四名护卫,他都没有动过刀子。最多也只是出剑,并击出那最凌厉的一剑。
那一剑的确是震撼人心的,更有着惊天地、泣鬼神之威,但是叶虚却忘记了,蔡风最可怕的,不是剑,而是刀!
因为他是北魏第一刀蔡伤的儿子,因此,刀才是他致命而狼绝的杀着。
叶虚的那一只手的确很可怕,那种邪异无边的魔力似乎可以钳制人的心神,让人完全失去斗志,失去灵魂,但叶虚的对手是蔡风,一个身兼佛道两家绝学的蔡风。
佛道两家所讲的都是修精养心,培元炼神,其心志之坚,意念之强,绝对不是一般高手所能比的,绝对不是!
蔡风不得不承认叶虚的魔功厉害,以他的心灵修为,在刚开始时,竟然也有短时间被夺心神,但却很快恢复了过来。
演戏对于蔡风来说太筒单了,一个顽皮开朗的人,往往最会演戏,蔡风将计就计,而在最关键的时刻,蔡风终于还是出刀了。
无首无尾的一刀,不知道出自何方,也不知道将去何方,但这一刀却有着一种奇妙的生命力,这股生命力乃是应叶虚而生,似乎叶虚的每一个动作都可以引起这柄刀一千种不同的变化。
刀是活的,注入了蔡风全部心神的一刀!
叶虚躲不开,其实叶虚并没有躲几次。当叶虚闪过了七次仍无法摆脱这柄刀的纠缠之时,他便放弃了躲避,他并不习惯躲躲闪闪的方式,他总觉得那完全没有必要,甚至是对生命的一种污辱,是以他硬受了这一刀。
“轰!”五彩气团重重击在蔡风的身上。
蔡风惨嚎一声,但却没有退,他的刀己经切入了叶虚的肌肤。
不深,只有一寸,但是却被叶虚赶上来的两指钳住,若两道山壁一般,紧夹着刀锋,再难寸进。
蔡风大骇,他没想到叶虚竟如此可怕,他的刀在破入对方的护体真气之后,力道已经所剩无几,再加上被叶虚那一记狂击,力道再减,刀的余劲顶多只能切入叶虚肌肉三寸,但叶虚在刀切入自己一寸肌肤时就已夹住了刀锋,那种速度的确让蔡风心惊。
叶虚也为之心惊,蔡风的动作也绝对不慢,竟在对方掌击其胸口的一刹那间,一柄剑已无声无息地横挡在胸前。
当然,剑是蔡风的。
剑已被击得粉碎,但蔡风的伤却要不了他的命,想要蔡风的命,那一掌的确无法做到。
蔡风的胸口染满了鲜血,那被击碎的断剑碎片全都嵌在他胸前的肉中,更有几片被叶虚的掌劲轰入体内。
叶虚眸子中的杀机犹如闪烁之鬼火,那么实在,竟似可以看到形状,十分像剑。
蔡风身子狂震,狂喷了一口鲜血,点点血珠犹如一柄柄利剑的锋芒向叶虚脸上射去。
“哗……”张开的是叶虚手中的描金玉扇。
蔡风的身形如飞般倒跌而出,刀也断成了八截,整个人更被描金玉扇刮起的强劲掀了几个跟斗。
与那四名护卫之战,蔡风损耗功力的确大多,疲惫不堪之下,根本就不是叶虚的对手。
或许是叶虚的武功的确太过可怕。
蓬松的泥土上,像蜂窝一般出现了不少孔洞,微微的红斑成了小孔洞一道独特风景,这是禁风以内劲逼出的鲜血所造成的,叶虚以手中玉扇发出的引力将蔡风喷出的鲜血引向一旁,才会造成这种结果.如果这口鲜血喷在脸上,不让人满脸成马蜂窝才怪。
蔡风所受的内伤似乎极重,叶虚那震断长刀的劲气,无情地摧伤了他的少阴三焦经,这是蔡风自己的感觉。
叶虚怒极,是因为蔡风不仅伤了他,还弄脏了他的描金玉扇。
描金玉扇上那幅清淡自然的山水画,沾了数滴蔡风的血液,大大破坏了那山水间的情调,怎叫他不怒?
“蔡风?……”哈凤在马车之中看得一清二楚,禁不住惊呼出声,她的确很担心蔡风,毕竟蔡风是她喜欢的男人,而且为她而力战且受伤。
“叶虚,你卑鄙,竟然施展出车轮战术,即使赢了也不光彩,若有本事,你让他养好伤,再打不迟!”哈凤情急,什么也顾不了乱嚷起来。
叶虚一顿,转身向哈凤怒视一眼,杀机却收敛了不少。他本是心高气傲之人,蔡风被誉为中原第一年轻高手,而他更自信惟有自己才配称为天下第一年轻高手,自视甚高的人,往往会心高气傲,他们面对自认为可做为对手的人,绝不想以不择手段之法去对付,而要以征服的手段臣服对手,也只有从征服中得到的快感才是那般真实而又让人心动。
蔡风与他相斗,是在身受重伤、元气大损之时,这是不可否认的,即使这样杀死了蔡风也是毫没乐趣。何况,又有美人儿言语相激,更增了他要臣服蔡风之心。
“哼,以你今日之罪,已经当死,但本公子知道此刻杀了你,你心中一定不服,再说这样做也不并是本公子的作风,因此,本公子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到时候,本公子要你输得心服口服,死得无怨无悔!”叶虚狠声道。
蔡风以手撑地,半跪于地,咳出几口鲜血,冷眼望向叶虚,目光之中充满了嘲弄之意,有些气喘地道:“你会后悔的!”
“本公子做事从来都不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