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猎人-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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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出事,是以尾随追了上来,却正好遇到两大绝世高手相搏的精彩场面。
“的确听说过,这也是冥宗和邪宗决裂的真正原因,对吗?”叶倩香轻问道。
“不错,但我却知道这部宝典并非冥宗的最高武学,传说冥宗有八大冥王,而花如梦所偷的却是其中一个独臂冥王所创的《独臂冥王经}),那上面所载的乃是独臂冥王的毕生武学,而石中天刚才这一式似叫作‘独臂冥王三叩首”应该正是《独臂冥王经》中所载的武功。”萧行神色极为凝重地道。
“不好,石中天竟然跑了!”叶倩香惊呼道。
萧衍一看,果然见到一道黑影电射掠向远方。
雷电的光亮之中,蔡伤静静地有若一座孤峰般屹立着。
“爹!”蔡风一声惊呼,如风般飞掠向蔡伤,蔡艳龙和铁异游也惊骇地飞掠了过去。
难道蔡伤败了?刀道的神话难道就要到此刻结束?
萧衍也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因为他亲眼见到石中天身中两大绝世高手的重击,即使武功再如何高强,又怎么可能击败蔡伤呢?
若是蔡伤没有败,为什么不追?石中天可以说是他直接的灭门仇人,为何要让他逃走呢?过完全不符合常规。
只凭蔡伤刚才那一招“沧海无量”,当世之中又有谁能够自信接下来呢?但石中天不仅没有死,而且还逃了。
萧衍绝对不能让这样一个可怕的人物活在世上,先不说他那连蔡伤和蔡风两人都奈何不了的惊世武功更因石中天不仅精通“圣刀门”的武学,更兼学魔门、邪宗和冥宗的武功,这个人的确是太可怕了。何况石中天的计谋之深,野心之大,只要任何人想到世上存在着这样一个敌人,都不会有一份好心情,甚至连做睡觉都不Ww。
“连虎,你带着他们立刻去给我将石中天追回来,格杀勿论!我绝不想让这祥一个人活在世上,你可以凭你手中的金牌,调动一切力量,我要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换取石中天的脑袋!”萧衍的语意充满了无尽的杀意,显得是那样坚决而肯定。
彭连虎的身形一震,他的心神还沉草伤那无与伦比的一刀之中,蔡伤的确是他最尊崇的刀手,今次是他第三次见到蔡伤出刀,也是最为莫测高深的一次,一个能将对道推至此种境界,真不愧为刀道的神话,他清楚地感觉到蔡伤没有败,更没有死!那一刀的精神和精义,似乎仍飘荡在寒风之中。
他听到萧衍这么一说,才真正回过神来,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同时又回头再望了蔡伤一眼心中忖道:“十多年来,他武功精进之神速远远超过我,看来今生永远都别想在刀道之上有胜他之望了。”
想着不免心生几分惆怅,这才领着五人飞速地向石中天消失的方向追去。
萧衍对八大护卫的实力极为自信,是以,虽然只去了六人,即使石中天未曾受伤,也绝对讨不了好,何况此刻他绝对是身负重伤,而且自己更可动用一切的人力,包括南朝的军队和各府中的高手,对付石中天他绝对不会手软,更不会放过石中天,一定要让这个恶魔陷入万劫不复、永无超生之境!
萧行从来都没有受过如此一番窝囊气,今次却被石中天弄得险死,甚至差点连江山也给输在对方的手中,他如何不怒?不气?
蔡伤没有死。若是死了,也不能算是武林中的神话!
当蔡风赶到他身边之时,蔡伤已缓缓地舒了一口气,面色由赤红渐渐转为微微的红润,但额角的汗珠却依然被寒风化去。
冰雹也越下越大,击落在碎瓦之上,不再“僻哩叭啦”地暴响,但却并没有冰雹可以侵入蔡伤方圆一丈之内,似乎被隔了一道厚厚的气墙。
触冒惊。心的是,刚才他们所住的那间小院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地面之上全被雷电烧得焦黑,更形成了一个方圆几达三丈的浅坑。
没有人可以想象刚才究竟是怎样的一场搏斗;是怎样惊天动地的一击!
蔡风有些骇然,石中天的可怕的确是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了。
“爹,你没事吧?”蔡风关切地问道。
“主人,老爷子,义父——”众人都关切地望着蔡伤,似乎已将蔡伤当成了一个病人。
“我没事,他还要不了我的命。”蔡伤有些无奈地道。
“他受伤了?”蔡风惊问道。
蔡伤苦笑着点了点头,却向蔡凤叮嘱道:“风儿,今后你千万别用‘沧海无量”切忌切忌!”
蔡风一呆,有些茫然地问道:“为什么?”
蔡伤轻轻一叹,道:“石中天的武功的确大出乎我意料之外了,甚至比为父更要胜过一冬天下能胜过他的人几乎已经没有了,但他在身受重伤之下,还没有伤我的能力,伤我的人,是我自己!”
“是你自己?”蔡风及所有人都禁不住傻了。
“当初作师公便对我说过,摧发‘沧海无量’不仅需要以无相神功和天罡正气相辅,更要以无上的佛心作为刀之精髓,方能纳天地百川之气为己用而身不受损,也只有以无上的佛心作为刀的神髓,才可以真正地发挥到刀道的极致——天地涅磐!化出三朵圣莲,那才是真正无敌的‘怒沧海’。为父虽俱佛心,但杀戮太重,是以只能化出一朵圣莲,虽然能够接引天地之浩然正气,但也被所排出的浩然正气所伤,才会让石中天有逃走的机会。”蔡伤无奈地道。
蔡风听呆了,他想不到“仓海无量”竟会有如此后果,也在暗叫可惜。
“但他此际身负重伤,相信逃不远,为父已斩下他的一条手臂!”蔡伤指了指不远处一滩血迹中一只几乎快要烧焦了的手臂道。
“那他现在岂不没手了?”蔡风心头一宽道。
“不,他还有一只手臂,以前他的手臂根本就没有断,他比任何人想象的更可怕,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人身具如此多的绝世魔功,他平日以不灭神功’将手臂缩小,几乎是转化为另外一种形式,而在真正出手之时,这便成了最为致命的一击,但幸亏为父发现得及时。”蔡伤有些惊吁地道。
“这人大可恶了,我一定要杀了他,让孩儿去把他的脑袋提回来!”蔡风恨恨地道。
“不用,有人比我们更想他死,自然有人会去对付他!”蔡伤伸手相拦道。
“萧衍!”蔡凤脑中立刻想到刚才还有个萧衍,而此刻却已经不见了。
“刚才是个女子救走了他,这女子的武功也似乎高得出奇。”蔡风仿佛想了什么似的道。
“她是你黄叔的师妹,自然武功高得出奇,以后行走江湖时要小心谨慎一些,天下的高手多不胜数,绝不能自高自傲!”蔡伤缓缓移了一步。叮嘱道。
“孩儿明白!”说着向凌能丽和元定芳望了一眼,心头微微涌起一丝歉意,随之又恢复了一向的顽皮之色。
“能丽、定芳,让我们去看看那些村民,可能有些人已经受伤了——”蔡风打了个眼色道。
“阿风,你真的好了吗?”三子激动得眼中涌动着泪花问道。
蔡风伸手重重地揽了一下三子那已经变得宽阔不少的肩膀,笑道:“自然是真的。今后咱们哥们又可上山打猎了、对了长生哥呢?”
蔡伤和三子的脸上肌肉都抽动了一下。
蔡风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变得僵硬。
“阿风,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太难过了!”凌能丽也黯然地安慰道,她心中自然也不好过,长生可以说是因她而死的。
蔡凤愣了一愣,放开搭在三子肩膀的手,一把紧紧地搂住凌能丽的腰,似乎怕又会失去一个亲人般。
元定芳神色一黯,正自感伤的当儿,一只大手也从她的腰际搂了过来,她身不由己地靠了过去。
一股熟悉的气息涌入她的鼻息,蔡风那温柔如水的眼神似乎一下子透入到了她的c底,元定芳禁不住微微脸红。
三子似乎明白蔡风此刻的心情。他又何尝不一样呢?那一群猎村的兄弟所剩无几,的确让人痛心,他更将长生当成亲哥哥一般,但天意总会那么去捉弄人
“我们去看看那些村民好吗?。禁风低低地向。女问道。
”嗯!”二大早已脑中一片空白,意乱情上哪还会反对?
“爹,我们先去看看了。”蔡风向蔡伤道了一声,就向灾情惨重的几户民居行去。
石中天竟然不见了,火光之中,血迹殷然,但很快就被砸落的冰雹化去。
冰雹中又夹着片片雪花,在这种天气的夜晚,想要追人,那的确是一件极难之事。
彭连虎也十分清楚明白,是以他已让人去临淮关调动城中所有的官兵。
天气极为寒冷,那是不可否认的,更何况在冰雹和雪花之中,众人并未预备雨具;因为谁也不曾料到会因蔡伤与石中天的气劲;而牵动天气发生了一个不可能的变化。
雷电渐无,天地陷入一片黑暗,彭连虎等人只得点亮人把;但在寒风之中,光线极弱,根本就无从找起。
血迹也渐渐被覆于白雪之下,彭连虎诸人只能凭着感觉寻找,可夜幕深沉,又怎么能够知道石中天身在何方?
第五章 心灵之音
蔡伤面对欲哭无泪的掌柜,只得抱以苦笑,谁都不希望在除夕之夜发生这种毁灭性的事倩,整个客栈全都毁于一旦,残墙断垣,一片凄惨,两大高手的摧毁力的确是太可怕了。
掌柜的却不敢说什么,刚才的景况他已经历历在目,就像是刚才从神话中回来一般,但现实却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蔡伤的眼角闪过一道陌生的人影。
“我是武帝身边人大护卫之一的抗月。”那陌生汉子淡淡地向蔡伤微微一抱拳道。
蔡伤微讶。但对萧衍并没有好感,只是冷冷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这里是我南梁的土地,这里的子民也是我南梁的于民武帝仁爱天下,见自己的子民受灾,自然会前来看看。”抗月不卑不坑地道。
那掌柜得知对方竟是皇上身边的护卫,禁不住大惊,骇然跪下。
抗月伸手一抬,淡淡地道:“不用行礼,这里是一面金牌,明日拿了这块金牌到衙门直接面见县令,或到城守府,就会有人立刻为你安顿家园,以后有任何不满意,便可直接找他们,只要你有所求,就不会有人拒绝!”
掌柜的哪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接过金牌的手直颤抖,竟似无法立稳身子一般,更不知该如何说话。
蔡伤不再言语,事情也只有这样解决,或许掌柜的会因祸而得福,不过也庆幸今日是除夕之夜,客栈之中根本就不会有别的客人,否则秧及无辜就更令自己C中难安了。
掌柜的老婆在一旁也给看傻了。
铁异游和蔡艳龙诸人皆在屋檐下避冰雹,这个夜晚的确是太冷了。
夜,的确很冷,但也有并不怕冷的人。
黑黑的夜,在一棵巨大的樟树之下,燃起一堆寨人。
冰雹无法侵袭,雪花飘落,也被那凋零的叶子轻轻托住,形成一张极大的保护伞。
地上,是一张不大的毛毡,却可以挤坐着三人,面对着辇火,那映红的容颜闪动着一层幸福而温暖的光润。
蔡风轻轻拨动了一下滑下火架的木头。舒舒服服地吸了口凉气,像是初生的婴儿,吸得十分贪婪。
“冷吗?”禁风忍不住低声询问着身边的伊人,眼神中露出喜悦的光彩。
元定芳和凌能丽呆呆地望着跃动的签火,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怪我让你们担惊受怕了吗?”蔡风有些微感歉意地问道。
凌能丽没有作声,元定芳却有些微微不忿地道:“你们男子汉做事总会保持一份神秘,我能怪吗?”
蔡风不由得大为怜倍,伸手将元定芳搂得更紧。在她耳畔轻声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瞒定芳,一定不会让你担心受怕!”
元定芳大窘,粉面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不好意思地小声道:“丽姐在一旁呢。”
“听见了,听见了,你说的话能丽全听到了!”蔡风突然一把搂过凌能丽,笑着道。
元定芳更是大窘,凌能而却笑得直发抖。
“啊啊,你要我,我不来了。”元定芳露出少有的娇憨,不依地道。
“大不了我再对着能丽的小耳朵吹口气不就得了?”蔡风顽皮地道,此刻他才真正地感到一种复活的快乐。
三人都忍禁不住笑了起来,气氛变得无比融恰。
在变成毒人的这段时间,蔡风的脑部神经被锁,对过去的记忆一片模糊。虽然他仍然有自己的意志和思维,但体内的佛门无上神功“无相神功”与所受禁制相互冲突,他的思想始终处在一种轻微状态的煎熬之中,这使他的天性玩世不恭之态存封于矛盾中而无法解脱,此际禁制一解,本性之中的玩世不恭又复出来,无拘无束、无牵无挂之感的确极为动人。
良久,蔡风才低声问道:“这是不是有生以来最为难忘的一个除夕?”
“你说呢?”凌能丽反问道。
“当然是。”元定芳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蔡风悠然一笑,像是在梦吃般道:“静静的时界,有雪花谩舞,有冰雹奏乐,更有寒风相合,贵人结伴爱人相偎这是一种优雅还是一种漫浪呢?”
元定芳和凌能而不由得哑然失笑,道:“别人认为最无奈和最可怕的事,你却当成生机无限。”
“不错,正是生机无限,因为今日是我的又一次新生,要不要为我的新生而庆祝呢?”蔡风突然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轻问道。
二女大觉奇怪,奇问道:“咖何庆祝?”
“你们想不想吃点野味?”蔡风认真地问道。
“这么晚了,哪来的野味可吃?”二女不相信地问道。
“三子,去借点盐巴来!”蔡风突然向不远处屋檐下的三子喊道。
三子不由得也莫名其妙,不过他却知道蔡风一向是把戏层出不穷,也并不十分奇怪。便向那破败的客栈行去。
“他们倒很识趣,不来打扰我们的清静!”蔡风得意地笑道,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根翠玉笛子。
“还记得这根笛子吗?”蔡风淡淡地问道。
“自然记得,本以为那只能算是今生一场虚幻的梦。”元定芳向往地道。
“空空的幽谷静静的原野,清风相随。绿水常伴,的确是一种梦境,过去难道不是一场梦吗?而且是一个不想回头的梦!来,我为你们吹上一曲!”蔡风悠然地说完,横笛触嘴。
一缕清幽无丝毫杂质的音符自松开的指孔间,滑向深深静静的夜空。
清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