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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乱世猎人-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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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荣不置可否地问道:“冉兄此来该不会是为了这些小问题吧?”

冉长江神色一肃,道:“不错,若只是这些小问题,皇上又何必要派我来?那岂不是显得很无聊吗?”

葛兼谈谈一笑,道:“我想也是,虽然我们北朝此刻与南朝的关系仍很和睦,但谁也看得出来,那只不过是一种表面现象而已,聪明一点的人都可以看出这之中波翻涛涌,你作为南朝的信使,不与朝廷相联,却来与我这商人共叙。若非我是看在江湖朋友的份上,早已将你轰了出去,以免沾上挣之不脱的嫌疑,给那些无事之辈以莫须有的借口找麻烦。要知道,我乃一介商人,实不想惹上朝廷这个麻烦,有什么事,冉兄不妨直说,有用得着我葛荣的地方,我也不会袖手!”

冉长江心中明白,葛荣并不想在任何外人面前表露出其野心不由得向一旁的侍女望了一眼。

葛荣淡然一笑,向众侍女吩咐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全都给我出去!”

“是,庄主——”几名待女极为恭顺地应了一声,轻步退了出去,并顺手带上大门!

葛荣又呷了一口条目中射出几缕深邃无伦的光芒,罩定冉长江,平静地道:“冉大人有话不妨直说I”

冉长江微微一笑,道:“庄主终于承认我是南朝的特使了!”

“其实,冉兄是萧衍的金牌密使,我早在多年前就知道了。”葛荣谈谈一笑道。

冉长江的脸色一变,叹道:“甚庄主果然厉害,我朝皇上的确没有看错人!”说着立身而起,从怀中掏出一函又道:“这是我朝皇上给庄主的密函,望庄主过目!”

葛荣悠然道:“请冉大人帮我拆开也是一样,萧衍既然相信你一定会将密函交给我,就是对你信任,便已肯定你不会背叛他,那么你知道密函的内容也没什么关系了。”

冉长江脸上显出一丝为难的神情,吞吞吐吐地道:可是——这一这是我朝皇上的亲函呀!”

“若是萧衍信不过你,我又如何可以相信你能成就大事?冉大人还是亲折之后,再交给我吧。”葛荣神情极为平静地道,看不出其内心的一丝喜怒。

第四章 人中之狐

冉长江知道,葛荣绝对不可能会亲诉信函;不是因为不想,而是不能不处处提防。他之所以不亲自拆函,是怕信函之中央有极为厉害的毒药之类的。所以,先叫冉长江以身相拭,说穿了,就是不能完全相信冉长江。

冉长江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拆开信函,掏出一张黄绢,黄绢之上似乎还印着一个极大的印迹,显然为南朝皇帝萧行亲用的玉玺所盖。

葛庄主请过目!”冉长江有些无奈地道葛荣并不伸手去接,只是以目光轻扫了一遍。这才爽朗地笑道:“冉大人,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请坐!”

冉长江一呆,惊疑地问道:“这密函还请庄主收下!

“冉大人放在桌上吧,我自会处理,现在冉大人可以直说了!”葛荣不置可否地道。

冉长江无奈地将密函放于桌上,目光直盯着葛荣,沉声问道:“葛庄主可曾想过经营更大的买卖?”

葛荣神色不变,问道:“何种买卖为大呢?”

“天下苍生,万里江山!”冉长江毫无顾忌地道。

“这些投本似乎太大了些!”葛荣故意一皱眉道。

“以庄主的财力、物力,再加之人力,不是没有大赚的机会。”冉长江笑道。

“可这却要担上多大的风险呀,也可能会输得一败涂地!”葛荣故作犹豫地道“庄主应不是一个害怕输的人。”冉长江淡然道。

“冉大人太始举我了,没有人会不害怕输得一文不剩,穷日子我的确这怕了。”葛荣笑道。

“那庄主是不想做这一桩生意哆?”冉长江意味深长地道。

“嘿嘿,那要看这桩生意有几分胜券,有几成好处,否则,也只是徒劳为别人撒了大钱,自己却落得囊中羞涩;相信谁也不会傻得去做冤枉生意!”葛荣也意味深长地道。

“生意人果然是生意人,不过,我倒想知道庄主的好处和胜券是如何计算的?”冉长江欣赏地问道。

“这个好说,其实,我也并投有很大的把握,至少老本不能亏,其它的一切都好说。做庄的,讲究的便是这个主权,所以有天门吃天门的说法,若是到后来,主权被别人捏着了,我只挂个空头庄家,自然是不行的。”葛荣淡淡地道。

“这个自然不会,眼下的形式,不用我说,想来庄主比我更清楚多了。北魏的局面之乱,已到了无以复加之境,若是错过了这次做买卖的大好机会,只怕在主会大为可惜,甚至会抱憾终生,不知庄主认为如何?”冉长江淡然道。

“眼下,想做这桩生意的人举不胜举,为什么萧行却要来找我呢?只怕萧衍的眼光这次不太准吧?”葛荣反问道。

“我朝皇上的眼光定不会有错,以庄主的沉稳,谋定而后动的架式,就已经不是其它的商家所能相比的。

而庄主所占之处,又极尽地利人和,不选庄主又能选准?庄主说3,做生意最基本的一点就是不亏本,选准合伙的对象这一点也是极为不简单的一件事,当今天下,恐怕没有、个商家有庄主这么靠得住。”冉长江城肯地道葛荣大感好笑地道:“萧衍之意不是在于买卖,而是存有渔夫之意,其实在我们之间也根本不用如此”

冉长江的神色微变,干笑道:“庄主误会了。当然,若说我南朝无所图,那只是一句谎言,皇上又何必大老远让我跑来呢?是游山游水吗?但北朝白骨成堆,哪有江南的自然山水好?做渔夫当然是好,可却很难让人心甘,而在主也肯定不会傻得去做那路蚌,说这种话,只会徒伤感情——”

“哈哈,冉大人有活不妨直说,我们根本就投有必要如此婆婆妈妈的,我是一个生意人,你既然大老远和我谈这宗大买卖,也不妨先开出价来,好让我盘算一下可不可以接受。若是能够接受的话,咱们就此成交;若不能接受,生意不成人情在,我依然去做我的生意,萧衍仍然去做他的皇帝;如此而已,岂不直截了当?”葛荣也有些微微不耐烦地道冉长江不由得有些不自在,嘿嘿一笑道:“庄主块言快语,那我也不用转弯抹角了。”心中却暗骂葛荣老奸巨滑,打开始便一直装迷糊,而这一刻却把责任推给他,不过却是有求于对方,也不敢反驳。

葛荣却暗笑,付道:“妈的,当初就是你害得风儿投奔军中,才会引出如此多的祸端,若不是你,风儿也许不会死,此刻,老子如此对你,已经是你上辈子积德了!”

“我朝皇上希望庄主能在魏境登高一呼,再对北魏这个烂摊子填把火,把它煮烂,只要庄主肯站起来,我朝皇上愿意鼎力相助。”冉长江果然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道。

“萧衍倒是很看得起我,可是,这种造反的大逆不道之事,我一个商人如何敢做?北魏虽然此刻已经穷于应付,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是不能成事,岂不连累了我那遍布天下的生意?此刻的我,已经有用不完的钱,要什么有什么,又何必去冒这个无谓的风险?”葛荣冷冷地回应道。

冉长江并不为所动,只是平静地道:若是庄主仍然要如此说的话,那就当是冉某和我朝皇上看错了人,我也不用再多说什么,就算我能够劝动庄主,相信这种被人勉强才能作出决定的人,也不会真的有什么斗志,那样岂能成就大事?我看我也不用白费心机,浪费口舌了。打扰之处,就望庄主不要怪罪。”

葛荣一愣。却没想到冉长江居然会如此说,不由得笑了笑,道:“此刻,我才真正相信冉大人的诚意,刚才有所得罪之处,望原谅。冉大人,清说说你们皇上有什么相助之计划呢?亦或是如何助我成事?”

冉长江脸上露出一丝欢颜,见好就收地道:“只要庄主一起事,我朝愿供应铁甲金戈,更会为庄主供应大批的粮草与攻城之设备,同时,我朝也可纷扰北魏边境。以分散魏朝兵力,不知庄主以为如何?”

“哦,那你们可有什么好的方法保证能够供应到位呢?要知从南朝入关北上,所经之地不下千里,延途关卡,只怕你们的铁甲金戈尚未抵达冀境,就已经被北朝所截,那倒变成3助他们来打我了。”葛荣淡然道。

冉长江毫不犹豫地道:“相信葛庄主有能力控制天津沿海一带的海岸,庄主这些年来,对沿海的经营和运作想来已是蒂固根深,操作起来也定会方便得多,只要庄主任意控制了一个海岸。我们的装备就可以自这海岸运至冀中,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

“自水路行至,可知道要绕行多远?而且航道颇难以控制,你们有足够的把握,能够送到?”葛荣疑惑地问道。

冉长江淡然一笑,道:“海上航行虽然有些难度,但是南朝亦是地大物博,又多渔米之乡,靠水生活之人比北朝多得多。就是南方海边的渔民,也经常会出海捕鱼,这些人,只要稍经训练,都会成为极其优秀的航手,这一点还请庄主放心、若说骑兵,南朝或许不如北魏,但说到水战,北魏却难已比及了。”

葛荣不由得悠然一笑,道:“我相信南朝的确是有这个能力,萧衍果然还是一个极有雄才大略的人、的确,也只有我才能够以最好的方式配合他。”

冉长江望着葛荣那自信的笑容,心头一阵感慨,他很明白葛荣话中之意,但事实也的确如此。对于别的起义军,萧衍相助也助不了,而葛荣确实占有天时、地利、人和三大要素,这使他对葛荣充满了信心。

“你——你们认识?”颜贵琴惊诧无比地问这从门口行进的正是客栈老当家颜礼,只不过,此刻那满面风尘的脸上显出一副欢喜的色彩“你居然还没有死?真是叫我大感意外!”颜礼显然是欢喜至极地道。

“阎王不收,只好又逃回阳世,看你的样子,也快进阎王殿了。”杨擎天毫无约束地欢笑道“本来以为你在阎王殿等我,我才会急着要去报到,这一刻,你仍在阳世,我怎舍得去面对黑阎王呢?”颜礼大步行到杨擎天的面讨,伸出那双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搭在杨擎天的肩头,无论是谁都可以看出他们之间那种感情的真挚和实在。

杨擎天的双手也有些颤抖地搭在颜礼的手臂之上,脸上满是惊喜而激动的神情。

两人的表现只看得颜贵琴和那年轻人摸不着头脑,大感奇怪。

真想不到,真想不到——”颜礼话语激动得有些颤抖地念道“是呀,一晃十几年,十几年呀,真是不短哪!”

杨擎天的老目中竟然显出一丝晶莹的泪花。

“可你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不是吗?”颜礼欢颜道。

“可这世道已经变了,这江湖变了,你我都老了!”杨擎天有些感慨地道。

“哈哈哈——”颜礼快意地一阵大笑,声若裂帛,良久才止,道:“管它世道变了,江湖变了,我华阴双虎却是没变,这不又重新聚到一起来了吗?管它世事沧桑”能活着就是好事!”

“是呀,人未死,情难了,世无常,恨不变,我们是应该庆幸了、札敬,快,见过少主!”杨擎天感慨之际又想起了什么,忙道。

颜礼一愕,奇问道:“少主?”

杨擎天放开颜礼的手臂,向那立于一分年轻人一指,有些激动地道:“这位就是念伤少主!”

“大公子!”颜礼驻然惊呼,瞬即又变得无限惊喜,在众人茫然不知所指的情况下,“扑通”一声长跪在地,恭敬地呼道:“老臣额礼敬叩见大公子!”

“快快清起,快快请起!”那年轻人显得也有些手足无措地急忙扶起颜礼道。

“公子,这位就是当初主人身边八大家臣之中与属下并称华阴双虎的颜礼敬!”杨擎天欢天喜地的向年轻人介绍道。

颜叔叔,这些年可辛苦作了,我常听杨叔提起你,却想不到在这儿遇上了你!”那年轻人这一刻也显得无比激动地道。

“琴儿,快来参见少主!”颜礼向一旁呆立着、有些莫名其妙的颜贵琴慈祥地喝道。

颜贵琴显得有些茫然,什么少主呀,什么自己的爹爹又成了什么华阴双虎,还叫什么颜礼敬?这些年来,她自小就习惯了被别人当作主人看待,此刻又突然冒出一个少主来,那可是多么别扭的事情。这刻对颜礼的呼喝竟无动于衷。

“这是你的女儿吗?想不到都这么大了。”杨擎天高兴地道。

“是呀,我自从杀出重围之后,就娶了妻子,我要将这仇恨继承下,将来即使我死了,也有个人去报仇。

只不过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寻找主人的下落,对琴儿疏于管教,本事没学到两成,惹的祸却不少。”颜礼说着,又同颜贵琴喝道:“琴儿,还不见过少主?!”

颜贵琴见颜礼如此严肃,也不敢拂逆,极不情愿地向那年轻人行了一礼,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颜叔不用如此!”那年轻人说着忙向颜贵琴还了一礼。

“吵主不必顾忌,主人当年有大思于我们,我们就是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这一礼受得!”颜礼认真地爹!”颜资琴有些微怨地呼道。

颜礼这才记起以前从来都没有向女儿提起过自己的身分,也未论及过去的事情,不由得笑道:“琴儿,稍后爹再向你解释。”这才握住杨擎天的手道:“这些年来,我一直都用颜礼这个名字在此地做生意,我想,只有客栈和酒楼茶座过往的江湖人士最多,这样就可获得更多主人的消息,谁知道这一呆就是十八年。是呀,十八年的确已经够长的了。”颜礼说着,忍不住又向那年轻人多打量了几眼,叹道:“真像,真像当年的主人!”

“老三,立刻去准备酒宴,把这里整理一下,我要为少主与老故人接风洗尘!”颜礼豪爽地道。

丁老三这才从惊愕迷茫之中惊醒过来。唯唯喏喏,却存着满腹的疑问。

“爹,呆子怎么办?”颜礼琴记起依然躺在地上的呆子,不由问道。

“呆子?呆子怎么了?难道又犯病了?”颜礼一一颜礼敬奇问道。

“不,是我制住3他的穴道!”杨擎天答道。

颜礼敬有些惊奇地望着他,不解地问道:“是你制住了他的大道?”

“不错,这小兄弟很可能与主人和黄海有关联,刚才我唤起了他的记忆,使他病态复发,我这才制住了他的穴道。”杨擎天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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