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星月慢-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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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忘了我和你一样,是女子了?”玄机皱了皱眉,有些疑惑为何墨玉衡不在,“玉衡人呢?”
苏安宁吃吃的笑了,站在她的窗边有些大大咧咧,“额,我还真忘了,师父是女的。姓墨的公子去了楼下,说是有些事情还没办完。”
玄机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窗外,夜凉如水。“安宁,扶我起来,我可不想躺在床上。”
苏安宁不自然地避开她的目光,她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司空玄机。“师父,你还是躺着吧,你中的毒,并没有全解。”
你是怎么知道的……司空玄机的心不由自主地跳动着,这丫头,从很小的时候就跟在她身边,她都不知这丫头跟了她那么久,久到她都忘了。“你啊,难道就这么听从玉衡的话了,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自己遇到了一个傻丫头,现在才知道,你不仅傻,而且还是天然呆。”
不过,若不是安宁的话,她这些年,也不会活得如此愉快。心中难以忘怀的记忆,再次涌现在玄机的眼前,让她突然觉得,她欠下的东西,欠这个丫头的债,一辈子也还不清了。“叫我姐姐吧,安宁,叫我姐姐。”既然不能做师徒了,不如做姐妹。
苏安宁困惑之极地看着她,她究竟想说些什么?做姐妹,那个她叫了那么多年的师父玄机,那曾经意气奋发的司空玄机,要做她的姐姐?她的眼角又开始模糊了,最后终于疙疙瘩瘩地说了一句:“为什么,师父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我想要一个妹妹,不可以吗?”撑起身子,终于在床上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她低低地笑了,“放心吧,我还不至于要□你,安宁小妹妹,呵呵……”
“喝药吧!”将药碗递给她,看着她慢慢喝下。安宁不由自主的想着,这是她说出来的话吗?她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眼前这许久不见的不见的女子,原来这三年,变的不止她一个,就连那原本冰冷的女子,也会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更何况,其他人呢?她情不自禁地笑了笑,既然是做妹妹,那就做妹妹好了。只要还留在这人的身边,哪怕只是一个丫头,她也是甘之如饴的。谁叫她的命,是司空玄机给的呢?她叹了口气,轻轻地道:“玄机姐姐,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现在时间还早,你早点休息吧。小妹我还想活上一阵子呢!所以,在你的药里,我放了昏睡剂。”
似乎是刚才喝的药药劲上来了,玄机慢慢闭上了眼睛,她的视线,也不怎么清楚。或许,是刚才的玩笑开得太大了,就连老天也不帮她,模模糊糊之间,她看见安宁推门走出去的样子。而后,一切也看不见了。眼眸因为迷药的缘故,已经阖上了,神经也渐渐松弛下来,她似乎,真该好好睡上一觉了。“安宁。”低低呢喃着这两个字,她有些昏昏沉沉,“你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怎么活下来的?准备开门的女子慢慢回过头去,看着不远处已经昏睡过去的司空玄机。怎么活下来的,如果不是叶无殇,她或许已经活不成了吧?
她还记得三年前,她本想快马直奔杭州,却不曾料到中途有人准备杀她。如果不是那姓叶的木头,原本就武功平平的她,怎么会怡然自得在御闲山庄不远处的地方,开书肆?
而今,她能站在这里,看着司空玄机的样子,或许,这就是上天给她的恩赐吧?从一开始的彷徨到如今的了然,从一开始的痴傻到如今的心思缜密,她不得不说,苏安宁,在这三年里,变了许多。
现在,是时候轮到她照顾司空玄机了。玄机姐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将房门轻轻关上。看着楼下静坐着的墨玉衡,她轻轻地笑了笑。
而屋内,原本已昏睡过去的司空玄机,眼眸微微张开,眼中有的是一种带有难过的情绪。安宁,我怎么觉得,我们之间,似乎生疏了?你的改变,让我觉得,好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前阵子家里断网,回学校后因为流感而隔离了三天,于是很久不发文了,望亲们见谅!
第十二话 清羽坊内入洛姬
三天后。
杭州依旧是杭州。
楼外楼依旧是楼外楼。
客人依旧来来往往,店家门依旧那么亲切。
只是站在楼里的那两个人,所谈论的那些事,却让原本一夜未睡的墨家公子,好生惊讶,也让司空玄机觉得,在这杭州城里,就那么一小块的地方,愈加的不太平了。
“为什么要来救我?”站在楼上,司空玄机撑起她的手臂,静静地看着站在她身边沉默的男子。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热闹的场面,她不由得轻笑着,好些年不见这样的场景,当真有些怀念了。
“只是想来救你就来救你了。”墨玉衡淡淡地答,似乎失去一双眼睛,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以为,你早就忘了当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你不觉得,我们两个是仇人吗?你的父亲,害我跳下悬崖。”她盈盈地笑着,嘴角上尽是淡然的笑容,“眼睛看不见了,原本俊俏的公子哥,就不好看了。”
他摇了摇头,虽然相貌依然清秀,但表情却异常的沮丧。
“那么,换个问题,既然双眼看不见了,不好好的在苏州城里呆着,跑到杭州城里,做什么?”她有些失笑,“莫非,你真的是旧情难忘?所以想把我救出来,好来段惊天动地的爱情?”
墨玉衡愣了愣,只静静的站在她身边。“你是我的师妹。而且,他对你做的事情,值得我来补偿。”
司空玄机叹了一口气,有些失望的说着:“你真打算这样对我,好不容易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你却变得如此梗塞。”
“其实这些事情,并没有说的必要。”他回答道。“我瞎了双眼,不是还有你吗?”
“有我又能怎么样,你也不是不知道此刻的局势,不光是江湖,就连朝廷对我们也是虎视眈眈,你瞎了双眼,我中了毒,两个废人,还能干什么?”她吐了吐舌头,若无其事的看着楼下的客人,听着他们的高谈阔论。“你真打算,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
墨玉衡沉默,“你的毒,只要我夺得武林盟主,就能解。”
她有着生气地看着他,终于好气又好笑罢了,“你还真打算和凌空珏合作,你命太长了吗?你不觉得,我们应该找个什么人也不知道的地方,偷偷过一辈子?”
他不答,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之后想起了什么,便说道:“我答应凌空珏了,和他合作的事情,在你昨晚昏迷之后,就已经答应了。”
“所以你还准备在这江湖上大干一番,你就不担心,被别人暗算吗?”她的双手,摸上了他的眼睛。“还是,你只是为了我?一线香的毒,并非不能解,只是解毒的手续,有些麻烦罢了。我失忆的这三年,最大的成就就是我学会了医术,而且医术非常好。”停了停,她继续说道,“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瞎的?听说,你差点杀了你父亲。”
“我忘了。”墨玉衡淡淡地道。
“忘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样说,而且还是那么一本正经的样子,“你忘记什么了?是因为你一时气愤所以自挖双眼,还是因为你对我的愧疚。你这几年在山上修身养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出家为僧了呢!”
墨玉衡没什么表情,他还在为昨夜和凌空珏交谈的事情而揪心,此刻回答玄机的事情,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话。“我忘了。”
他真的是忘了,忘了当初为何会一时气愤而自挖双目,只觉得在当时的情景之下,他的那一剑,那刺中墨怀松的那一剑,真的是出自他的真心。从没有想过会变成这样,至少在现在看来,他似乎真的做错了。只是在那个时候,他真的气坏了。自挖双目,呵呵,他当时的确那么做了。几年的相思,换来当时的场景,任凭谁都不会好过。只一声“我忘了”,其中隐含了多少说不出来的感慨,他说不出来,道不明白。
“我晚上要去凌空珏那里。”他突然说道。
“哦?去取推背图和解药吗?”她浅浅的笑着。“其实你用不着拿解药的。”
“大概一个时辰后回来。”顿了顿,他继续补充道,“如果快的话。”
“哦。”
“你呆在楼外楼里,有安宁陪着……”
“哦。”
“如果想要出去的话,跟安宁说。”
“哦。”
“你……”
“我等你回来。”
看着苏安宁急急忙忙朝他们两个走来的样子,司空玄机轻轻地笑了一笑。昨夜那场似梦非梦的安睡,的确让她有了足够的时间休息,也让她对当今的形势有了新的认识。
杭州城,自古以来都是繁华之地,虽比不得洛阳,但终始是靠近江岸,丝布绸缎绫罗不绝,各色小吃遍布城内街道,那些胭脂玉粉瓷器玉器等等一系列的玩意,在杭州城内可是数不胜数。青楼酒馆也随着海运发达而日益兴隆。但若是谈及杭州城内最有名的烟柳花草,无人不知清羽坊。
清羽坊并不是一般的青楼,那里的歌舞可谓是杭州城内的一绝,艳冠满群芳,坊内的女子无不才色兼备,知书达理,是那些江湖浪子和略懂情趣的达官贵人必去之地。那里的女子琴棋书画虽算不得上是样样精通,但也总有一技之长,主要靠着歌舞还维持她们的生计。清羽坊虽不拒绝客人们留宿,但多是以把酒谈心为主。这清羽坊开在三年前,所收留的都是些无家可归的落魄女流,如果她们想要离去,那自然是可以的。
这无疑使得清羽坊于杭州城内独树一帜,因为它并不如别的青楼那般□,也不虚伪。
只是这三年之前便立足于杭州城内的清羽坊,从未有人看见过这间坊内的主人。只有一个执事在此掌管着坊内要事。
听说这位执事,相貌比坊内的姑娘们还要美上三分,听说这位执事,姓秦,名琴。
她如今也过了双十芳华的年纪,如果三年前还有人称她为“琴姑娘”,三年后的现在,只有人称她为“琴娘”了。
从没有人想过这为秦琴姑娘为何来这间清羽坊做执事,只是这三年以来,清羽坊成为了杭州城内最大的歌舞坊,比之那些庸脂俗粉的青楼,那可谓是天壤之别。
那么,这位精炼的女子,在这三年间使得这坊间成为一方净土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温柔如水的?心细如发的?还是孤高冷傲,性格孤僻的?亦或者,只为一双玉臂枕千人?
但她不是,至少在秦琴的眼里,她并非是这样的人。可曾听过什么叫做“须信画堂绣阁,皓月清风,忍把光阴轻弃。”秦家琴女,只是在这秦楼楚馆之中,将那一世的芳华都倦入骨髓的女子,谁都不知她到底经历了何种的磨难。他们只知道,这个女子,带着清隽的气味,有着让人流连忘返的痴情,有着那种在经历了种种磨难之后还清傲的立足于满城芳华之中,于靡靡之音的喧嚣里依旧露着清雅。
她就是她,秦琴。
谁也不知她从何而来,也不知她要到哪里去。只知在三年前,她将一座坊宇建在这最为繁华的城内大街上,只知道她从来都是清清淡淡的笑着,迎接着那些江湖过客和痴情浪子们。她始终是清羽坊的传奇,是杭州城内一道凄美倦色的风景。
谁都不知她的情是为何人所起,她依旧是那么孤高冷淡,独自对月斟酌。
她是秦琴,并不是其他的女子。或许她已经很寂寞了,或许她已将一世的痴心痴情托付给他人,但她始终是秦琴。这样一个女子,在世人的眼中带有神秘感的女子,从不因为世俗的想法而寂寥的女子。她对于世间的一切似乎并不怎么看重,对她那寂寞如雪般的人生绝不反悔,因为她,始终是清羽坊的第一人。
一个把孤高冷傲都化作淡淡惆怅的女人。
只是在三天前,这个秦琴姑娘突然迎入了一个身着红衣的妩媚女子,红衣女子姓洛,名姬。
楼外楼。
这里是杭州城里最大的酒楼,名气之大甚至超过了洛阳城内的那些繁华酒肆。
“诶,你们听说了没有,这清羽坊里,竟然自愿来了一位姑娘,这可是天大的奇事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清羽坊哪天不是高朋满座,更不用说进来一个姑娘了。”
“听说这姑娘是自愿进去的,琴娘竟然答应了!”
“真有这事,那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了。这杭州城里的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琴娘的脾气,如果真到万不得已,她可不会让一个好人家的姑娘进她的坊。莫不是这姑娘有冤屈,琴娘才会点头答应?”
“我听别人说啊,那新进来的姑娘,竟然比琴娘还漂亮!名字我也打听清楚了,这姑娘啊,名唤洛姬。”
“真的假的,那我还真得去看看,这清羽坊好{本书来自炫&书&网}久都没招人了呢——”
“不如我们今晚就去,今晚清羽坊内有演出。”
……
“真是有趣呢,姐姐。”站在司空玄机一边的苏安宁,轻轻吐了吐舌头。
司空玄机噙着一丝笑容,听着楼下人的泛泛而谈,似乎,一切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但这清羽坊,她似乎是不得不去了。
“的确很有趣。安宁,你说李涵的心腹,为何会去那种烟花酒楼之地?”纤指稍顿,玄机乌黑的眸子里有了一丝浅淡的效益。嘴角上噙着一道优美的弧线,整个人慢慢的靠在走廊边缘,身形一动,便回到了客房内。
“这我可真不知道了,洛姬在三年前可一直和姐姐你联系。前不久我来杭州的时候,她尾随在我后面,如今却入了那烟花之地,啧啧,看上去是来找我们的。”
“哦?”她有些懊恼的看着窗外的景色,把玩着手里的吊坠,若有若无的说着。这可真是奇怪呢,李涵花下如此大的手笔,单单就为了让洛姬入这清羽坊。
苏安宁用力地抹了抹自己的脸颊,抽了抽鼻子,“对了,姐姐见过行歌了,感觉他怎么样?”
哎,说回来,大概是她太多事了。看上去并非是等闲之辈的人,若真屈居于她们身边,是否真会大材小用了?
“行歌?”玄机不理会她那哀怨的神色,用手中的玉箫将她的脸移向一旁。“这个人,看上去并不简单呢。安宁,你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个人,莫不是心中有太大的恨,就是把自己藏的滴水不漏。”
小心的让自己的身体远离那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