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均以上,再以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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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忘略有些吃惊地转过头去看他。
谢沐阳笑了笑,“苏忘提到过这家店的发型师手艺很好,於是我拜托他无论如何也要带我来试试。”边说边扯了一下苏忘,“很久没回家了,得换个精神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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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北问谢沐阳:“怎麽你一直在外地?”
谢沐阳笑着点头,“不孝子啊……”
纪北偏着脖子打量谢沐阳的表情,而後又调转视线去看苏忘,嘀咕道:“的确是一模一样啊……我说马桶,你兄弟比你和蔼可亲多了,你看人家,笑起来多帅,再看你自己……啧啧。”
谢沐阳一听狂乐,不怕死地问苏忘:“你的绰号叫马桶?”
苏忘脸上立刻乌云密布,风雨欲来,捞了纪北就往後门走,“二扣,那个人麻烦你了。”
纪北被他半压住肩膀连拖带拉,连挣扎都有些困难,只能放声大叫“救命”。
二扣装作什麽都没看到没听到,举着剪刀露出职业笑容,“谢先生决定换什麽发型了吗?”
出了後门就是只够一人通过的小巷,苏忘把纪北推到墙上摁住,身体前倾,整个人几乎贴在他身上,“刚才你和那家夥说什麽了?”
“什麽什麽啊?”纪北背抵在硬墙上很不舒服,扭了几下,和苏忘粘得更近,额头被对方的鼻息喷得又痒又热。
“谢沐阳,你和谢沐阳说什麽了?”
纪北用手盖住自己的脑门,“没说什麽……”
因为对方的动作而猛然发现两个人的距离过近的苏忘连忙後退半步,“没说什麽你怎麽知道他不是我?”
纪北一脸疑惑,“什麽意思?”
苏忘左右张望了一下,没人,於是说:“我和谢沐阳长得很像吧?”
纪北疑惑地点点头。
苏忘继续,“我敢说如果我们穿同样的衣服,换同一个发型,连亲生父母都可能分不出,谢沐阳刚才包着头的,你怎麽知道他不是我?”
纪北还疑惑着,“什麽怎麽知道……他跟你明明就是两个人……”
苏忘有些头痛地闭了闭眼,叹气道:“这麽说吧,你为什麽没把他错认成我?”
“不知道。”
太阳|穴在跳舞,“不知道?”
纪北无辜地看着他,“我真不知道,反正我看他两眼就知道他不是你。”说着说着声音渐小,“本来就是不同的人,却偏要把区别的地方一一列举出来,有什麽意义?”
那句话像带着什麽魔咒一般让苏忘整个人怔住。
是啊,本来就是不同的人,何必心心念念地要寻找不同?这与画地为牢又有什麽分别?
他因沈思而松手放开了纪北。
纪北揉了揉被按得微有些发痛的肩膀,语气有些抱怨,“平时酷得能冻死人,没见你这麽激动过……”
苏忘低下头,“你不明白。”
“你什麽都憋在心里不说,我想明白也没办法明白。”眼见苏忘的脸色变了一下,纪北双手抱胸,摆出无所谓的样子,“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今天什麽都没看到,放心,我嘴严。”
苏忘怀疑地斜了他一眼,“真严?”
纪北扯着自己的嘴巴嚷嚷,“看这弹性!看这形状!绝对严!”
纪北的嘴唇比一般人的厚,轮廓分明,嘴角自然上翘,平时没表情的样子也像是带着隐约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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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长着这种唇形的人天生带桃花运,不过纪北却知道,那是迷信,完全不能信。
此时苏忘看他不停地拉扯自己的嘴,怕他拉坏了,想都没想就伸出手去阻止。
当他的手指碰到纪北的唇角时,突然被电了一下。
两人都有感觉,这个缩手的同时那个也向後仰头。
刚才……苏忘下意识地搓了一下手指。
刚才……纪北的嘴角有些抽搐。
好诡异啊……於是他们一起大眼瞪小眼地呆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北哭笑不得地哼哼出声,“大热天,的,居,居然也有静电……”
苏忘低下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唔。”
纪北下巴都僵了,抓住理发店後门门把,“我去看看二扣,你,你自便……”
苏忘还在看自己的手,“唔。”
“今天的事我,我绝对不会说出去,你放心,放一百个心……”
“唔。”
“……作为补偿,你要请我去酒吧喝酒……”
“唔。”
“哈!答应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瞬间回神,某人抓狂,“纪──北──!”
9
虽然成功地让苏忘承诺了请自己喝酒,但纪北却是打心眼里没指望过他会履行。
所以当两天後苏忘在晚上十点左右打电话找他出去的时候,他还真的仔细研究了一下当晚的天体有没有异像。
平时老把“小孩子小孩子”挂在嘴上,别说酒吧,稍微沾酒字的东西都不让他碰,这次居然主动邀约,实在有些奇怪。
纪北一路上都在想苏忘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一进酒吧门就跟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冲来冲去地找人。
苏忘在离吧台很远的角落,一个人霸了一张大桌。
纪北走过去时一眼就注意到桌上有几只空啤酒瓶。
他迅速四下望了望,“喝这麽多了?一个人?你那个双胞胎兄弟呢?”
苏忘一只手撑着下巴,半张脸被暗橘色的灯光照着,另外半张脸则隐藏阴影中。
他把纪北拉到他旁边,努了努嘴,“他回他该回的地方去了……来,陪我喝。”
纪北顺从地坐下,随手拿起桌上一瓶开了盖的啤酒就灌,一口气干到了底。
过完瘾後他抹了抹嘴,抬起头来看苏忘。
双眼已经适应了昏暗,很容易就能看到苏忘脸上和脖子上的创口贴,再仔细一点,短袖衬衫下面似乎还隐藏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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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北眼皮跳了一跳,迅速拉过苏忘的胳膊把袖子一翻,露出巴掌大一块膏药,“怎麽回事?”
苏忘可能喝得有些高了,一改平日的冷洌,懒洋洋地想抽手。
纪北使出九成力气不让他抽走,眉头紧紧皱起,“怎麽受伤的?”说着又摸了摸他的脸和脖子,“这又是怎麽回事?”
苏忘别过头,错开纪北的手,“废话真多。”
纪北抿着嘴看着他,眼底隐隐有火在烧。
苏忘掀了四个酒盖,递给纪北一瓶,无言地示意他只需要喝酒,不用说话。
纪北嘴抿得更紧,过了好一会儿才脸色稍霁地接过还在冒烟的酒瓶,“好,你不说我就不问,但是别忘了,我们是哥们,别让我今天醉得不明不白!干!”
话是这麽说,但嘴唇碰到瓶口的时候却只是浅浅尝了一下──今天的苏忘太反常,肯定遇到了什麽事,如果陪他一起疯,以自己的破酒量,最後很可能两个人都回不了家,至少得有一个人清醒……
纪北打着小算盘,一边尽可能阻止苏忘继续喝一边想从他嘴里套出话,而时间则像偷玉米的猴子一样迅速跑过,等人回过神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一截调皮的尾巴。
苏忘一直到凌晨才真正喝醉,半仰在沙发上说胡话。
纪北把耳朵贴在他嘴上才听见,全是破碎的词句,什麽“笨蛋”,什麽“一个人回来坦白个屁”,什麽“有些事要两个人一起担”,还有些就比较离谱了,比如“别打了”,比如“会出人命的”,再比如“你先出去等爸冷静了再说”等等,像极了家庭伦理剧的台词。
纪北心想他大概被他爸打了,却又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一个父亲有什麽理由打一个26岁既独立又正直的儿子。
他半俯视地盯着在沙发上醉得一塌糊涂的人。
平时没什麽表情的脸因为酒精而发红,连鼻头都染了色,双眼没闭紧,仔细看的话能发现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抖。
就连醉了都不难看,一点都不。
纪北有些嫉妒。
只是平时很难得见到苏忘这样没有防备的样子──冰山一角融化後,整个人从表情到姿态居然都带着种说不出地寂寥。
纪北心里生痛。
其实从一开始发现苏忘受伤他就觉得有些痛,如今症状加剧,无法停歇。
他用一根手指不停地搓苏忘脸上的创口贴,喃喃自语,“这麽帅的脸,怎麽会有人舍得下手?”
苏忘像是听到他说话一样,闭着眼嘟囔了一声,“等爸冷静了……就好……”翻身换了个姿势。
纪北的眼神暗下去,轻轻地唤道:“马桶。”
苏忘醉得毫无反应。
“如果他不是你爸,我会帮你讨回来。”
还是没反应。
“喂,我说真的……”
凌晨两点,纪北把苏忘连拖带扛弄回报社宿舍,像老妈子一样伺候。
脱鞋,擦脸,喂水,还得时时防止他呕吐。
好不容易捣腾完了,苏忘在纪北的床上打着小呼噜,纪北半瘫地靠着床边坐在地上。
头一仰就能枕到苏忘的手臂,纪北先小试了一下,发现对方睡死了完全没反应,就干脆把脑袋完全放上去。
人肉枕头感觉不错,只是有些烫。
房间里没开灯,开着窗,城市的夜晚并不黑,天是被霓虹灯映成的暗红色,斜斜地照进室内。
床头柜上放着从苏忘身上摸出来的东西,手机,钱包,和钥匙。
纪北有些亢奋,半点睡意都没有,无聊地一伸手,把那些东西摸过来玩。
钥匙没什麽好玩的,手机也是最普通的手机,打开钱包,纪北第一眼就看到一张相片。
他顿了一下,连忙撑起身体,往窗口边靠。
光线还是弱,弱到看不清相片里的内容,於是纪北在苏忘的手机上随便按了一个键,借着手机屏幕的光看。
两个男人,一个笑得花枝乱颤,一个没有表情。
明显是偷拍,技术不咋的,拍的时候手还有些抖。
只是纪北注意到笑得很开心的那个人和苏忘长得一模一样。
是他兄弟,姓谢的那个。
不过另一个就不认识了……纪北刚想集中光线研究研究,屏幕就很不争气地黑了。
他再按了一个键,正好按在通话记录上,那上面显示着有七、八个来电未接,来电人,丘航。
看照片的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说不出为什麽,全身的力气也像被抽干,只像懒懒地躺着。
於是重新瘫坐回去,把苏忘的东西随手放在身边。
“啊……”一个大大的呵欠。
似乎终於想睡了。
纪北闭上眼,依然把头压在苏忘的手臂上。
苏忘哼了一声,动了动。
纪北气沈丹田,脖子用力,硬是没让他翻身。
苏忘又哼了哼,低声说着什麽。
纪北翻起来趴在他肩膀边,睁大眼,“马桶,你说什麽?”
苏忘吧唧着嘴,鼻子动了动,“……老丘……”
纪北似乎觉得有什麽东西从下巴开始往上涨,渐渐漫过眼底。
有那麽一瞬间,想干脆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摇醒。
陪酒的,搬人的,做老妈子的人都是自己,你干什麽要在梦里喊另一个人的名字?
纪北心想你若是喊个女人的名字我也就当你发春了,可丘航他明明是个男人啊!
扁了扁嘴,纪北一脸不高兴地伸手捏住苏忘的鼻子,看他因为无法呼吸而皱了皱眉,继而张开嘴,觉得心里稍微舒坦点。
可是没多久,苏忘又说话了,还是喊老丘。
“丘你个鬼大头!”纪北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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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丘……你,你骗人……”苏忘闷声闷气地嘀咕。
“骗什麽人了?”
“唔,三得利的啤酒……难喝……”
“……”
10
最近纪北老觉得有人在尾随苏忘。
本来像他这种粗枝大叶的人是不大可能注意到的,可那个大热天还戴帽子口罩的男人已经在报社门口出现了三次,每次都一见到苏忘就掉头往旁边的小路走,待苏忘走远一点又悄悄地尾随其后。
实在可疑。
所以当那个人第四次出现在报社门口时,本该和苏忘在报社门口分手的纪北再也看不下去了,搭着苏忘的肩说要跟他一起走。
苏忘问:“去二扣那?”
纪北一边小心地拿眼角往后瞄一边点头。
苏忘摸了摸自己后脖子的头发,“头发又长了……”
正中纪北下怀,“一起啊,我给你洗。”
苏忘略带怀疑地看着他。
纪北差点跳起来,“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剪不好难道洗都不行?我告诉你,洗头发和按摩是基础中的基础,我以前在理发店当小工就会了!”
苏忘忙安抚道:“我没怀疑你的技术……”并转移对方注意力,“你以前还在理发店当过小工?”
纪北将双手背在身后,跳到苏忘前面倒着走,正好能够监视跟踪苏忘的人。
他边倒退边说:“初中毕业后干了一段时间,后来才去的夜校。”
苏忘有些惊讶,“初中毕业就工作?”
纪北苦笑了一下,“我爸去了,当时家里没什么钱,供我念高中有些困难……”
苏忘听后歉意地挠了挠头,“啊……抱歉。”
纪北豪爽地摆了摆手,“没什么,我现在不是挺好?”说着像想起什么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哎我傻了怎么说这个,你的母亲不也是……”
苏忘点了点头,没答话。
气氛一下变得有些沉闷。
纪北绞尽脑汁想新话题,急得满头大汗,完全没注意自己已经倒着走到了人行道边缘。
人行道和公路交界的地方有一步阶梯,纪北脚下踩空的那一刹那下意识地挥舞双手找东西抓,可周围什么都没有。
水平视线里没有苏忘,只有离他们十步之远的帽子口罩男,已经停下来半隐藏在路边水果小摊旁。
两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第一是,会摔得很惨,第二是,跟踪别人的都是变态。
不过第一个念头并没有机会变成现实,因为苏忘已经快步移到了他斜后方,用两只手牢牢地揽住了他的腰。
纪北被苏忘半抱住,眨了眨眼,咽了咽口水,一副完全弄不清状况的呆样。
而同时,他左耳的一排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