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低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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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葛伊叹息道,“那艾蜜莉怎幺办?”
“她上我床时就知道我的心意,如果她以为我会重新考虑,那她就是天字第一号的白痴。”再次起步时,塞索的语调也轻快了许多,“再说,我就算要娶老婆也不会考虑她这种女人,她是长得漂亮且身材诱人,但太不专情,你搞不好也尝过她的功夫,嘿,承认吧!”
葛伊红了脸,迅速转变话题,“那个酒馆还有多远?”
塞索畅怀大笑葛伊的困窘,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用不着紧张,朋友,任何女人都不值得好朋友相战,你可以放心玩我玩过的女人,我绝不会皱一下眉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她们都是一个德行,只会投怀送抱实在太没挑战性了,这也包括艾蜜莉在内,至于你的问题,酒馆就在前面。”
塞索指着街尾一幢建筑,有两个武士正从里面出来,熟络地和塞索挥手打招呼,其实这酒馆一点也不小,是幢至少有两百尺见方的石砌建筑,里面万头钻动,人声鼎沸,室内烟气弥漫温度颇高。二十张硬木长桌和石凳大都有了主。
罗杰·梅西顿也在这里,带着两位家臣和他们的随从,葛伊乃单独出外没带随从,塞索的随从则已在回教徒的弯刀下魂归九阴。
二十六岁的罗杰是他们这群人中年纪最大的,他的青年时代都在怀恨中度过,因为他乃家中二子,必须在这世界上自食其力。他嫉妒塞索有一天终将获得蒙特维尔,而他这个有贵族血统的人却抵不过个杂种,所以他心头之恨怎也难消,他和塞索从小到大几乎在每件事上都要竞争,以前他因年纪较大所以总是嬴,但现在就不打准了。
罗杰先瞥见塞索,但决定不甩他,可是他的家臣门果从男爵一看见葛伊,立即跳起身欢迎。
“老天,葛伊·费兹,矮子!”门果拉开嗓门大叫,“我已经有好几年没见到你了,怎幺,你没为老劳瑟·蒙特维尔效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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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为他效命。”葛伊窒声说道,想起小时候的绰号,他心里就有气,矮子!他是较标准身高矮了点,这是他无法改变的,年轻时这使他成为笑柄,更成为罗杰和门果这种人欺凌的对象,塞索一直很同情他,总在保护他,常为他而打架,这使得塞索和葛伊之间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葛伊更因此自觉必须对塞索忠诚。
“那又是什幺风把劳瑟的家臣给吹到这里来的呢?”
“堡里有点麻烦——”他还没能说完,塞索就用手肘碰了一下他的肋骨,打断了他。
“我老头想我。”塞索泰然自若的语气,致使门果被口中的麦酒给呛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是多荒谬的话,罗杰听了皱皱眉,塞索早等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战争,他在罗杰对面坐下,那位使得他俩争斗的女侍,立即送来麦酒,并在附近晃着,为自己唤起的注意而沾沾自喜,并沉迷其中。以前也有不少人为她争斗过,但从没那两个像他们这样野蛮且迷人。
葛伊站在塞索身后,对罗杰的眉头很感不安,罗杰是个英俊的男人,有双特殊的蓝眸,标准诺曼人的金发,但他的脸现在刻划着忿忿的冷硬线条,他很少笑,笑的时候也是几近嘲讽的轻蔑笑容,在体型上,罗杰和塞索两人都差不多,都是古铜色肤色,高头大马的健康年轻人,但塞索的面容却没罗杰那幺冷硬,以各种标准来说他都英俊潇洒,并且带有幽默感与一丝仁慈。
“原来你老头还会想念你呵?”罗杰慢慢地说,“干幺那幺麻烦还派个武士来,反正随便派个小厮也能找到你,是不是?”
“你似乎很爱管我的闲事,罗杰。”塞索不愠不火地说。
罗杰轻蔑地一笑,“我老哥娶了你姐姐,”他伸手把那个女侍拉过去坐在他腿上,同时睨一眼塞索,“真是荒谬的配对,是不?”
“希望你别以为这样我们就成了亲戚!”塞索咆哮道。
“我才不承认一个杂种是我的亲戚!”罗杰啐道。
沉默窒人,接着罗杰恶毒的笑声就响了起来,“怎幺?说不出话来啦,塞索?”罗杰还故意搂紧坐在他腿上的女侍刺激他,“自从我击败这杂种以后,他就丧了胆。”
塞索的眸中出现了杀人的光芒,但嘴里他仍冷静地说,“谁都知道我是个杂种,但是懦夫?我得怀疑那是你了,上回你击败我之前,可是先确定我已醉昏了才动手。”罗杰猛地跃起身,随手把那女侍往后一甩,但塞索锐利的目光却止住了他进一步的行动,“我说错了,罗杰,你并不是懦夫,只是有寻死的欲望。”
“塞索,不!”葛伊倒抽了一口气,试图阻止他的朋友起身。
可是塞索内在的活火山却是遏止不住的,他推开葛伊站起身,同时拔出他的剑,动作快捷俐落,连带着撞翻了他的石凳。
现在酒馆里所有人均全神贯注于这两人身上,唯塞索和罗杰眼中只有彼此的存在,罗杰故意虚张声势,用力一扫长桌上的东西,不料杯中的麦酒却溅到一个醉酒武士的头上,那男人立即拔剑攻击罗杰。
塞索不耐烦地等着,胸间的怒火已将爆发,令他再也等不下去,罗杰和那武士一打开手,酒馆里其它人也跟着群起效法,结果演变成喝醉的人胡乱攻击,而清醒的人也忙着抵御,两个士兵毫无来由地攻击起塞索,使得他一时无暇盯着罗杰,葛伊上前来帮忙,两人很快就解决了他们的对手。
塞索正想转身去找罗杰的踪影,就听见身后响起金属撞击的刺耳声,他转身看见罗杰目瞪口呆地僵立着,他的剑已被撞飞了,他身旁还站了个塞索不认识的武士,那陌生人面向塞索,正想开口说什幺时,罗杰已找回他的剑,突然一剑由背后刺进陌生人的后腰。
塞索一时愣住了,在他回过神之前,一个摇摇晃晃的随从由罗杰身后冒出来,用剑鞘敲昏了罗杰,罗杰立即软绵绵地倒在塞索脚下,躺在他刺伤的那个武士旁边。
“别管他了,塞索。”葛伊拉住他的手。
塞索怒目瞪他一眼,“你没看见吗?他打算由我背后刺穿我,是这位好心人阻止了他。”
“我看见罗杰朝你过来,塞索,他绝不会不先示警就出手攻击你的。”
“我比你了解罗杰,葛伊,我知道他根本没打算要警告我,他要的是一剑取我性命。”塞索咆哮道。
“那等他清醒后再向他挑战,”葛伊诚心劝告他,“但不要诉诸谋杀,现在先别管他了。”
由于塞索从未杀过无助之人,所以他同意了,他俯身探视那出手帮助他,很可能还救他一命的武士。
“这人还活着,葛伊。”他大叫,“快,我们带他回我营里去找医生。”
葛伊犹豫了一下,“那罗杰呢?”
“管他去死的,”塞索嫌恶地说,“搞不好这儿那个家伙会顺便给他一剑,替我省了麻烦。”
第二章
“我能见他吗?”
“他又昏迷过去了。”医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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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等他醒来,我必须跟他谈谈。”塞索道。
“随便你。”
医生走后,葛伊又跟他唠叨起来,表示罗杰已趁黑夜溜了,实在没必要再做逗留,催促他即刻启程。塞索对他的老朋友失去耐性,为了荣誉他必须留下来等,“去你的,你简直跟女人一样碎嘴子!既然你这幺急着想走,那你自己走好了——走呀!”
葛伊又苦苦求了半天,仍是无法令塞索改变主意,最后只好妥协,由他先带着塞索的行囊回去,塞索会尽快赶上他。无论如何,塞索都已保证一定尽快赶回蒙特维尔。
葛伊不情不愿地走后,塞索就坐在窄床边等了一天,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半夜里那受重伤的陌生人睁开了眼,他试图坐起身,但为塞索阻止。
“你千万不能乱动,否则伤口又会出血。”
那武士先是楞楞地盯着塞索半天,好象记不得他是谁,随即又想了起来,“哦,你就是昨晚酒馆里那个人。”
“那已经是三个晚上以前的事了。”
“三天?”那男人呻吟了起来,“我得去找我的手下,即刻启程回巴利。”他说着标准的法语。
“你暂时哪儿也不能去,”那人又呻吟了,“你需要我叫医生来吗?”
“除非他能制造奇迹,现在就治好我的伤势。”
塞索露齿笑了,“我能帮你什幺忙吗?你不但救了我的命,还为我受了重伤。”
“我受伤是我自己大意,我这辈子只有两次为正义举剑,结果两次都把我自己差点害死。我怎幺总不听警告,以为所有人都会公平一战。看来,我受这教训还真付出不少代价。”
“听说你最近才受伤痊愈,是回教徒干的吗?”
“嗯。我是在交战时被马抛出去撞伤头部,等我醒来时已在一个渔村内,而且头痛欲裂,我的随员也全都不见了,他们说我已昏迷了一个礼拜。我一痊愈就立即赶来亚底士,可是运气不好没找到我的家臣。我本以为会在酒馆里找到一两个,结果我一个也没看见。”
“是我幸运正好有你在那里。”
“明明看见那个武士溜到你背后,我总不能袖手旁观不管。”
“唔,你已救了塞索·蒙特维尔的性命,我该如何回报你呢?”
“就替我祈祷赶快痊愈吧。”
塞索仰头大笑,因这人虽情况危急却仍不失幽默。
“我一定会替你祈祷的,但是你的名宇呢?我若要替你向圣灵求助就得需要它。”
“昆丁·洛克斯,巴利人氏。”
“你家住在巴利?”
“我父母已过世,只剩下一个妹妹——”他顿了顿,“有件事我倒需要你的帮忙。”
“尽管说好了。”
“我这次带了三个家臣出来,如果你能替我找到他们,我会感激不尽。我必须派个人回去转告我妹妹我还活着,大概还得等几个礼拜才能回家。”
“你妹妹以为你死了?”
昆丁无力地点点头,“我想是的,我本以为只要几天工夫就能找到我的属下,动身回巴利。现在医生却告诉我,起码得在这床上躺三个礼拜,我真不忍心让她为我悲伤。”
塞索是无法如此关心一个女人,“她必定跟你很亲密。”
“哦,是的,她是我的宝贝。”
“那你就安心养伤吧,朋友,我一定会替你找到失散的家臣,带他们来找你。可是你要我做的太少了,如果你能让我负责送讯给你妹妹,我会很荣幸的,能让你安心,也只能偿还我所亏欠你的一小部分。”
“我不能这样要求你。”昆丁抗议道。
“如果你不这样要求我,就等于是你瞧不起我。由于我父亲派人来要我回蒙特维尔,我没走就是想知道你的情况。反正我都得北上,你没听说过蒙特维尔的骄傲吗?我的马足以让所有武士的马羞惭,它的快脚程也能尽快把好消息带给你妹妹。”
昆丁的眼睛一亮,“你很容易就能找到我家。到了巴利附近只要随口一问,就会有人指引你去洛克斯。”
“我会找到的,”塞索对他保证,“你只要安心休养,尽快康复就行了。”
“我现在可以安心了,”昆了叹息道,“谢谢你,塞索先生。”
塞索起身准备离开,“比起你救我一命,这哪里算得了什幺。”
昆丁抗议道,“你的债已还清了,别告诉我妹妹我又受伤了,因为这会更让她担忧,只要告诉她我暂时还不能离开公爵的军队,但很快就会回去陪她。”
直到塞索离开了亚底士,他才发现不知昆丁·洛克斯的妹妹的名宇,不过这没关系——反正他会找到她的。
哈丽特·葛康舒懒地躺在新卧室的绿色长沙发上,咀嚼着葡萄干和酒窖里的醇美甜酒。虽然时值仲秋,但哈丽特已习惯南方温暖的气候,坚持要人送个炭炉来温暖她的房间。迪佳跪坐在她脚边,仔细地为地涂脚指甲。这两个女人也是最近才学会种种奢侈享受,摆脱过去日以继夜的劳苦。
哈丽特一直很恨她父亲什幺也没留给她,而她丈夫渥法德空有一栋大宅邸,却没钱维持基本的舒适,不得已之下他们只有卖了大邸,搬到教会供给渥法德这执事的小屋子,雇了迪佳来帮忙。
她也恨姐姐的美貌和好运。尤妮从小就受人欢迎,她不但享尽人间富贵且有个英俊多金的男爵丈夫,而哈丽特只落着一个相貌平庸的窝囊废。现在她万分感激尤妮和其子昆丁的短命,使她能得以结束多年来的苦难,接收他们的一切。哈丽特明白自己的计画是个冒险,但面对着奢侈享受的好日子,她才不在乎那点麻烦呢。等她把席维亚嫁出去之后,过一两年再给席维亚来个不幸的意外,算是了断了她的烦忧。她可不想让席维亚活得比其丈夫还久,给其机会来威胁她所努力的一切,反正她都安排好,现在可以高枕无忧了。
哈丽特躺下身子,满意地吁口长气,这计画简直天衣无缝,太完美了,她得多赞美自己的精明。
“你打算什幺时候告诉她,哈丽特?”
迪佳这一问,使得哈丽特那张肿胀的圆脸又笑开了,“就是今天,等席维亚工作完累个半死之后。”
“你为何这幺肯定她一定会答应?就连我都不愿嫁给威姆·亚森男爵那只老猪。”
“胡说。”哈丽特斥责道,“他或许相貌长得不怎幺样,可是他却有的是钱,别忘了,那位大小姐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迪佳怀疑地看着地的女主人,哈丽特不由得大笑起来,“让她抗议好了,反正她也无力阻止这桩婚事。”
“如果她逃婚了呢?”
“我已经雇了两个恶汉,负责在婚礼前看着她,昨晚我就带他们回来了。”
“你想得真周全。”迪佳钦佩地恭维她。
哈丽特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我必须如此。”
“我想回房休息了,哈丽特。”席维亚说,“如果你有事要告诉我,就快点说——”
“嗯,我知道你又累又饿,”哈丽特若无其事地说着,一面又塞了块蛋糕进嘴里,“告诉我,女孩,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工作过度?呃,我想你一定没这幺想过,因为你从没抱怨过。”
“哈丽特,你叫我来到底有什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