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的董小姐-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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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眼角微微有些湿,她知道做母亲不容易,却不知道做母亲这样幸福。江月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娃娃,明明不敢相信他是她孩子,可又无比坚定地知道,这是她孩子,是她和祁璟孩子。
她把脸往孩子方向贴了贴,格外虚弱地低喃一声,“将军,我想睡会儿。”
祁璟自是知道她疲惫,忙不迭称好,贴着江月唇角亲了亲,“睡吧,我守着你们娘儿俩,哪也不去。”
母子两个人脑袋靠着脑袋入了梦,祁璟却一刻不得闲。
稳婆旁边催问是要江月亲自喂养孩子,还是要请个奶娘。夏州城里寻常人家,多是母亲自己喂养,但像祁璟这般身份,却应是早早请好奶娘,只等着这一日来照顾。然而,稳婆适才问了一圈儿,都没听说祁璟雇过奶娘。不得已,唯有来问将军本人了。
祁璟被那稳婆问得一愣,他是当真于这些事上一窍不通。不过,因他自己是母亲亲自照料大,这时不多思虑,直截了当地答:“我们自己料理,多谢您操心了。”
稳婆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心里暗啐自己多嘴,面儿上却是恭恭敬敬道了辞。她前脚从里屋出来,后脚便有陆阅山追着给了赏钱。
祁璟没经验,等外面章盛和陆阅山还能不懂规矩?
他二人见祁璟进了里头再没出来,无奈对叹一声,索性帮祁璟整个儿都安顿好。
江月这一睡,直睡到整个天都黑了。她醒来时候整个屋子里都回荡着儿子哭闹声,一个仆妇抱着孩子“哦哦”地哄着,祁璟却是坐床边,替她擦着额上汗。
“孩子怎么哭呢……”江月皱着眉头睁开眼,恰对上祁璟一双忧心忡忡眸子。两人都是一愣,江月却红了眼眶。她是委实疼得厉害,被祁璟这么满怀关切地望了一眼,顿时又委屈又难过,连带着自己也想扑到他怀里哭一场。
祁璟见她这模样,心里一酸,把江月整个儿搂了过来,嘴上却道:“都是当娘人了,可不许再耍小性儿。”
那仆妇瞧见江月醒了,也不顾祁璟还搂着她,抱着孩子步上前,略带点不满地抱怨:“姑娘可算醒了,小公子饿得厉害呢。”
这是催江月喂奶。
儿子来了,江月骨子里母性自是也醒了,她也顾不得疼、顾不得委屈,伸臂径自接过了儿子。没人教过她怎么抱孩子,可江月就像是练过无数遍一般,小娃娃往她怀里一躺,姿势就刚好对了。
江月下意识去解衣裳扣子,一偏头,恰见祁璟眼巴巴地盯着她。江月脸上一红,动作虽未停,嘴上却道:“你别这里杵着了……总是不方便。”
祁璟放心不下她,如何肯走,“没事,我陪着你。”
谁知,话刚说完,一对雪白酥乳闯入眼际。他只见儿子拱了一下儿便寻到“食源”,哭也不哭了,咂着嘴吸了起来。祁璟心中一荡,人却坐不住了。
他面色尴尬,起身想走,眼神一转偏又发现江月眉头紧皱,眼眶里又浮出了泪珠儿。
祁璟顿下脚步,不敢乱瞧,单盯着江月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头一次喂奶都这样,孩子嘬得疼,习惯就好了。”那仆妇不以为意地帮着解释,祁璟不由得恼了,“怎么不早说?城里有奶娘没有?赶紧请一个来。”
江月疼得厉害,一时又舍不得让儿子叫别人喂,只盈盈带泪地抬起脸来,一面拍着孩子,一面道:“别麻烦啦,我适应适应就是了……这是我儿子呢。”
不等她话音落了,却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眉央也皱起来了。祁璟看得心疼,之前懵懵懂懂、不以为意心思却转了过来。
他小时候家里境况,岂能和如今相比?且不说他一回京就是个伯爷,单是如今将军身份,也断没有这样委屈江月道理。
江月见他神情不对,忙是搪塞:“我也有些饿了,你去帮我找些吃,好不好?”
祁璟张口就答应了,转身出屋,唤过了仆妇,“乳鸽炖好没?盛一碗给姑娘送去。”
见对方称是去做,祁璟便站星夜下,兀自出起神来。先前不曾触及思路,像是被江月强自忍耐模样打通了,原本乱作一团想法,竟也渐渐有了头绪。
他站了片刻,忽然抬步,推门出了府去。
孩子生下来第七天,江月突然觉得家里不大一样了。照顾孩子妇人变成了一个自称姓罗年轻女人,不过二十来岁模样,说是将军特地找来奶娘。她起居,也多了一个三十岁出头孟氏来照顾。
祁璟没拦过江月喂奶,可江月自己也发觉,孩子饿时候不如前两天多了。除了中午和晚上需要她各喂一次,旁时候,应当都是奶娘照料了。
至于先前请三个妇人,都没再江月面前露过脸,她问了祁璟一句,方知这三人专门去司理洗衣裳、做饭这样粗使活计,轻易不许再到堂屋来。
“怎么又多请了两个人?”
天色暗了,江月趁儿子眯眯噔噔睡了过去,打发下罗、孟两人,见缝插针地向祁璟打听。
祁璟替江月擦了擦手,温声解释道:“这两人我让章副将夫人特地从雍州送来,一则她们都是专门伺候人,免得叫你和儿子落下病,二则等入京,咱们带着她们同去,这是个体面。”
祁璟原先总觉得夏州把日子凑合过着便是,等上京里再好好置办。可瞧着江月一个人吃力模样,他却突然开了窍。这是他未来妻子,他有什么样尊荣,她就该享什么样福。岂能因这一两日延滞,反倒委屈了她呢?
江月微微蹙眉,孩子躺她怀里正是安睡,她也不敢大声言语,只能轻问道:“章副将家里……不就是安如郡主家里吗?你……”
祁璟一笑,“原先是,现不是了。安如郡主下套设计咱们,虽害了你我,也没少杀章家面子,章家早不把她当儿媳待了。”
江月听得云里雾里,一时理不出思路,唯有怔怔地望着祁璟。
她眼神柔软,没有半分逼迫祁璟同她解释意思。然而祁璟却是自己心虚起来,犹豫要不要把邺京发生事情数告诉江月。
两人对望一阵,江月先瞧出祁璟心思,翻了个身,装作去抱孩子,故意引开话题,“还没给孩子起名字呢……”
“名字要等满月时候再说,咱们搁一搁也不迟……倒是可以起个你喜欢小名儿。”祁璟乐得顺着江月话转开话题,江月却是心中沉了一沉,略有几分不。
只她面上不表,盯着儿子睡容,犹自思索,半晌,揉了揉额心,“既是儿子,便叫老虎吧,小名儿不图什么讲究,好叫就行。”
祁璟满口称好,念了几遍老虎,也是颇满意模样。
时间过得飞,转眼,半个月便过去了。江月躺床上不能下地,单是不能动弹倒也罢了,偏偏还不得洗澡,她越往后心里便越烦躁,这股劲儿像是她心里落了种子一样,渐渐生根发芽,愈发旺盛起来。
祁璟也察觉江月情绪不对,两人有时说几句话,江月便别扭地不肯再理他。
先前,祁璟还以为是孟氏照顾得不合心,江月不敢宣之于口,等旁敲侧击数落了孟氏几句,却仍不见江月有什么改观。祁璟眉头一皱,便当是自己哪里不对了。
他心中猜测,恐怕还是因为安如郡主事情。江月嘴上虽不计较,但她心里自是不痛。不过……祁璟倚着门廊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再去探探江月口风。
入夜,趁儿子被罗氏抱去睡了,祁璟忙拉着江月手,温声问道:“我瞧你近不怎么高兴?是我说错了什么?”
江月眉眼怏怏地垂着,听祁璟发问,兀自摇头,“没不高兴,你别多心。”
“眼睛都耷拉下来了,还说没有。”祁璟揉了揉她额心,低首想吻她。江月伸手一把挡住,脱开祁璟怀抱,往床里躲去。
祁璟怀里落了个空,隐隐觉得,大抵自己猜测是不离谱了。“这是怎么了?”
江月闷枕头里,低低道:“我脏着呢,你自己去睡吧,别来闹我了。”
祁璟没想到江月是没法儿洗澡而难受,一个“脏”字,全理解成了别意味,像根刺似往心尖上扎去了。“你……你又后悔了?觉得我先前轻薄你了,看低你了?”
江月懒怠解释,只摆了摆手,道是困了。
祁璟又急又气,上前把江月整个儿抱了过来,死死揽着,“江月,江月,我现不能给你名分,不过是因为京里还有许多麻烦,只等明年一开春,咱们回去,我把事情料理清楚,立即就聘你做我妻子,决不会亏待你和老虎。”
他贴着江月白皙脖颈,先是轻吻,犹觉不够痛,发泄似地咬了一口,“你别这个样子,我瞧了就心慌……京里事,我全告诉你,还不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
芈兮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13…11…25 15:45:12
喻晓悠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13…11…25 21:47:26
芈兮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13…11…26 22:3:58
谢谢回归哒晓悠~/~谢谢真爱芈芈)抱抱
胆战心惊害怕今天来时候读者都跑光了,但是芈芈微博上安慰我说,这样就知道谁是真爱了。
为了报答没有抛弃窝真爱,我决定今天!!第二老规矩发11:。
顺便跟大家商量下,以后我都放中午11点可以吗?这样晚上来不及码字,可以早起写。
现每天都熬夜到凌晨三四点……又有一个写手熬夜猝死了,我真很害怕下一个就是我啊
大家要是不同意,就评论里反对一下,要是不吭声,我就当大家默认了……以后就中午11点了。
第58章
江月本还要躲闪;听到后尾一句;身子僵了僵,将错就错地点头道:“那你说罢。”
祁璟呼吸一滞;手臂跟着也是一松,改作环着江月。“你知道安如郡主想嫁我,可知她打得什么算盘?”
两人都没说话,祁璟方低声叹了口气,“她也不是看中了我,只是想我有个爵位;来日便能传给她儿子……秦王封号是后继无人了,郡主不甘心,想迂回地争上一争。为着这个;方守成便撺掇她与邵相合作;她给萨奚传信儿,邵相替她把我困住。”
说得时候,祁璟隐有几分难堪。
他骨子里好胜,本就已经为军籍出身绊着前路了,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封爵还是为了给一个女人做垫脚石。
“方守成是邵相走狗,想必你也知道了,巧便巧安如郡主还请了他来做章家小公子先生,一来二去,郡主那些心思,方守成便都摸透了。”祁璟叹了口气,有些话想说,却不能说,只得委婉地提点江月,“安如郡主原本是想京里找个显赫些人再嫁,不过……”
江月听得明白,郡主说是郡主,可她到底也是个带着儿子寡妇,娘家又失了势。
祁璟见江月若有所思,低眉冷笑一声,“所以,方守成便把我荐给了郡主。我徒有功名,却朝堂上没什么根基,正中郡主下怀。”
这算是当日事发“前因”了,至于方守成怎么会想到祁璟……江月与他对视一眼,两人都还记得敬先书院里事情,方守成如今暴露了品性,他会记恨祁璟,自然也不奇怪了。
“我当时入京,便被邵相人软禁起来了。他们想跟萨奚议和,我是早猜到了。只没想到,郡主还搀和了进来。”祁璟眉头紧锁,俨然是那一段时间,他焦头烂额,不得顺遂,“这两桩事我都难以容忍,当时有些冲动,便把事情闹得大了。然后,皇上亲自召见我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江月却还是察觉出祁璟话中懊悔之意。
“我也没顾忌旁,只求了皇上准我离京。皇上许了几件事叫我做,我立了军令状,便就成了。当时仓促,没多深思,全没想到留了不少后患……”祁璟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并不如先前说得那么顺畅了。
江月跟着心中紧张,等祁璟沉默了一阵子,方听他道:“其一,我应诺皇上搜集邵相叛国证据,其二,皇上说郡主代表皇家颜面,婚事需我仗后再议,其三……我原想替你父亲平反,不成想,皇上竟知道你军中。”
当朝皇帝如今不过十六岁年纪,朝政大权都把握邵相手中。祁璟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皇帝会连江月去向都一清二楚。
这样一来,祁璟先前所有计划全都有了漏洞。
他心知江月未必能全然猜到,便也不打算样样都与她说;只挑着其中几个解释了,“邵相勾结萨奚人事情,光凭当初那些字条,未必能算得上是证据……这是棘手之处之一。之二,是因为我原想着,若要能坐实邵相、郡主等人叛国之罪,皇上万万不会硬把郡主塞给我,但如今并无真凭实据,因此,我才有旁顾虑。
“至于后,便是因为你去向,皇帝难免怀疑我早与令尊有所联系,反倒坐实了你家里罪名……若你不能脱了奴籍,我……我便不能娶你为正妻。”
祁璟说了是这几重,没说,还有一重。
若要皇帝察觉江月已是他女人,便是来日脱了江月奴籍,两人有私,也没法再为她扶正了。一旦这样,他正室悬空,皇帝又顾忌皇家脸面,极有可能顺水推舟地让他以郡主为妻,至多是不管自己让哪个孩子袭爵罢了。
这也正是祁璟为何不许旁人称江月为夫人,唯恐走漏风声原因。
他一席话说完,免不得小心翼翼地打量江月神色。
女孩儿若有所思,淡淡眉线像是一弯弦月,而眉央里不悦之色,却是淡了。
祁璟放下心,重揽住江月,低声哄道:“说是这么说,只你别怕,外面事情都有我去办,咱们离回京还有大半年工夫,我必不会叫你受半分委屈。
江月靠着祁璟,默默地点了点头。她已然察觉,祁璟为难、隐瞒,大抵是因为他自己心中已经有愧,他觉得自己没把事情办好,来日恐会委屈自己,是以才战战兢兢,不敢和盘托出。
可是,两个人能不能一起,怎么能只取决于祁璟一个人呢?
她沉吟一阵,突然问道:“皇上心思,咱们没办法管,旁事情,是不是只牵涉邵相叛国证据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