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的董小姐-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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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含糊中隐有哭腔,祁璟将她紧紧搂住,直将这吻加深。他随着她迎合再一次闯入她柔软身子里,吞下她委屈和疼痛。等江月再出声,已是情动时绵软吟哦。
“将军……”她习惯了这样称呼祁璟,把两个明明威严又庄重字眼,唤出婉转清肠。
祁璟畅怀时,只觉这一生,再没遇到过比这动听称谓。
是爱慕,是敬仰。
两人缠腻到过了正午才各自起身,江月不支地歪坐地毯上,仍祁璟怎么哄也不肯陪他出去。
她眉眼怏怏地搭着,像是一个被人偷了果子小松鼠,委屈极了。“我……疼得厉害,明天还要怎么骑马回去嘛。”
祁璟坐她身边,竭力掩饰神色中餍足,“回不去刚好。”
“将!军!”江月恨恨瞪他,忍不住抱怨,“叫你停时候你非……”
她话一半,忽听帐外有人唤了声将军,忙是低眉敛目,收起脸上又是嚣张又是妩媚神情。祁璟亦是佯咳一声,恢复人前肃穆之色,沉声道:“进来。”
竟是薛徽。
不知是江月自己心虚,还是帐子里气氛太过诡异,薛徽进来第一眼便是先瞄江月,继而方转首,朝祁璟拱拳为礼,“京里来人了,主帐等着将军。”
祁璟蹙眉,不悦道:“又来做什么?”
“还是宣旨。”薛徽容色淡然,仿若不曾察觉祁璟与江月间关系变化。
祁璟站起身来,倒不急着出去,只是吩咐:“明日你点兵十人,护送董姑娘回夏州吧。”
薛徽这才露出些惊异,只语中不表,稳声称是。
“回夏州后,你仅需配合驻兵守城即可,不必再管安如郡主。另外……江月安危,系你一人负责,倘使有半点意外,你自管提头来见。”
江月没料到祁璟会这般严肃下令,然薛徽却未有半分不悦,仍是肃然答了一个“是”字。
交代完这些,祁璟方迈步出了帐子,径往主帐去了。
祁璟万料不到,这次来人竟是方守成。
他脚步主帐门口一顿,愣了须臾才重迈了进去,“守成先生,久违。”
方守成脸上堆出意味不明笑容,他举了举手中诏旨,示意祁璟下跪接旨。
祁璟神色略有不自然,却仍是并膝而跪,朗声答道:“末将祁璟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征蛮将军祁璟擅起边衅,罔顾圣诏,毁两国之修约,伤边境之通好。尔受诏则即日停战,立返邺京,不得贻误。钦哉。”
方守成字眼念得温吞,像是生怕祁璟听不懂一般。然而这样一字一句闯入耳际,犹如千刀万剐凌迟,让祁璟惊怒交集,恨不得立时撕了那锦帛!
两国修约?边境通好?他镇守这万里疆土,看到只有萨奚人野蛮践踏和贪婪掠夺。若说大魏尚存国之体面,那萨奚则是借着大魏宽厚仁慈,兴风作浪,为所欲为!
多少个兄弟死蔚州城池下面,多少父老乡亲眼睁睁地看着魏人来援,却无法相帮!眼见他们只要再支撑一下,或可拼死换回江山土地,京中却诏他停战!
那此前鲜血白流,耻辱白受,日夜奋战辛劳疲惫,全部付之东流!
莫说是祁璟,连一旁陆阅山、薛徽二人都跟着变色。
方守成云淡风轻地望着祁璟,温声道:“怎么,将军不肯接旨吗?”
祁璟拢拳,似是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一般,“末将,接旨。”
他重重叩首,恨不得自戕而死。
陆阅山瞧出他心事,脱口唤了声“将军”,却被薛徽机敏地用眼神止住后语。
祁璟从地上起来,面色冷峻,仿若隆冬时节寒冰,只需一两点日光,便能折射出伤人锋芒。“即日停战,立返邺京,不得贻误?”
方守成两手一并递上圣旨,光风霁月一笑,“正是如此,守成奉邵相之命,请祁将军务必立时动身,回返京城。”
不等祁璟开口,方守成又是抢白道:“哦对了,邵相还特地嘱咐,祁将军不必带太多随扈,有一位侍官从旁襄助就够了。至于闲杂人等,此地留守等候即可。”
祁璟拢拳而握,方守成口中“闲杂人等”,怕是指江月吧……他从一开始就存心叫自己与江月分开,先借郡主之手,又用圣旨之名。
其心险恶,他便不能轻易放手。
像是察觉祁璟所想,方守成豁然含笑,“将军既要回京城,恐怕也没法子照顾婉婉了。不若将军先让婉婉住到敝府中去,待将军回来,再议旁。”
祁璟从容扫他一眼,沉稳道:“贱内我自有法子安置,不劳先生费心了。”
“你!”方守成睚眦欲裂,直指祁璟。
祁璟无动于衷,淡淡吩咐陆阅山,“替我送客罢。”
江月全没想到,一道圣旨,便将两人所有计划安排打乱。顶着仲秋时节风沙,她无声地跟祁璟身旁,一路送他往南走去。
原本这一日送别,该是江月离开。阴差阳错,后走得倒成了祁璟。
两人沉默地并肩而行,陆阅山和薛徽不远处随于其后。
终于,祁璟先停下了脚步。“你好好此地将养,这边比夏州要冷,等身子好了,便即刻和薛徽回夏州去,记得了吗?”
江月被他牵着,手仍是越变越冷。她微微点头,却没说旁。
“京里有恩公庇护,你不必担心。我量年前赶回来,陪你过年。”上一个年,两人便是惊心动魄里度过,他是当真想给她一个安稳期许。
江月侧首,此时已近十月,她实不知邺京距此有多远,但祁璟一向重诺,想来,并非敷衍之语。两人昨日还恩爱缠绵,今朝却变成了一个始料未及分别,她伸手拥住祁璟,闷着声道:“我本该劝你不要着急……可是我怕我会等不及,你千万些回来。”
祁璟温和一笑,用自己斗篷将人罩住,“好,我回来。”
江月抬头,踮起脚,轻声央告:“亲一下再走。”
祁璟蹙眉,颇有几分无奈,“别闹,阅山他们瞧着呢。”
江月不依不饶,只攥着祁璟衣襟,努力向上凑去。
“江月——”祁璟压低声哄着,“算我赊账,等我回来再亲,好不好?”
“不好!”江月鼻翼发酸,眼眶已是红了,“你不是要娶我,他们瞧见又怎样?”
祁璟终是无奈,将斗篷拉得紧些,俯□,贴近一吻。他原想蜻蜓点水,敷衍过去,谁知碰上那温软,却又舍不得、放不开。
良久,二人都呼吸窒短时,祁璟方松开手,退了半步。
江月发丝被风拂得凌乱,挡眼前,叫祁璟瞧不清她表情。她也是一步一步往后退着,逆着风,连衣袂都跟着飘起。
“我走了?”祁璟一动不动地伫立着,似是试探地询问,又似平稳叙述。
江月朝他招了招手,不忍开口道别。
陆阅山见状,催马上前,打破了二人独处局面。祁璟一言不发地翻身上马,待得马蹄向前踱了几步,他方回首,望向江月。
祁璟握拳,到底是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加紧马腹,扬鞭而去。
他身影很就消失了山野,江月咽下未出口再见。
她希望不道别,就不会有真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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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江月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心理作用,祁璟走后蔚州大营;一时变得冷清许多。江月虽然照常还会去为军医帮忙煎药;看顾伤员,然而连她自己,都开始有些闷闷不乐。
越是人烟稀少地带;越有广袤辽阔星空。江月裹着祁璟留下大氅,坐枯草堆上,一个人发怔。夜风冷冷地扫她脸上,唤起她清醒知觉,也提醒她无论怎么等;这一晚,祁璟也不会再来掀开她帐子。
“董姑娘?”
薛徽唤了几声;江月才回神。自从知晓薛徽对她怀着疑心;江月见了他,便总觉得有些尴尬。好薛徽浑然不觉,仍是旧日面无表情死板模样,甚至连江月投来目光,他都会主动避开。“姑娘准备什么时候回夏州?”
她身体不便骑马,祁璟索性让她蔚州休养。然而,祁璟没向薛徽点明缘故,只交代了一句“且听江月吩咐”便匆匆离去。
江月听他来询,略有几分犹豫。她身子自然还是不舒服得紧,平日行走,都唯恐叫人瞧出异样。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薛徽,便换了个法子,旁敲侧击地反问道:“咱们能这里留多久?”
薛徽忍住蹙眉**,沉声解释:“姑娘自然愿意这里呆多久便是多久。不过,巩副将下令叫西路军合入中路军中,明日一早,大军会向东挪移一段距离。属下不知姑娘是想随军转移,还是直接回夏州。”
江月微微偏首,半晌方答:“若是方便,还是先随军转移吧,我身体不大舒服,赶去夏州,恐怕有些吃力。”
她说得婉转,薛徽却已明其意,当即不多干涉,称是告退。
夜风愈发凉了,连大军都开始徙转易主,祁璟这一走,果真是前功弃,付之东流。
翌日一早,江月随着大军开拔,徒步往东行去。
薛徽原先都是随祁璟左右,此时他和祁璟亲自挑选另十名亲随都跟着江月,一面替她收拾支帐等物,一面又欲帮她去拿贴身包裹。
江月好不尴尬,连声推辞了几句,薛徽瞧出她神情是当真不愿,目光那青绫包袱上一扫,继而止住了旁人,“既然如此,便辛苦姑娘了。”
薛徽带着十人护她左右,随着大军拔步前行。走到半道,却忽然传来一阵擂鼓之声。接着,喧天声响吵嚷开来。江月一惊,踮脚循声望去,那声音越来越大,俨然有滔天之势。
是萨奚人!
众人脸色俱是骤变,只听领军校尉大声呼喝着军士们维持阵型,举刀应战,而薛徽却压低声音,厉色斥道:“都先别动,护住董姑娘!”
十人齐声应是,包围阵型立时散开。他们原先肩背上抗负重之物一股脑卸了下来,渐渐拉大包围圈,短兵相接战场上护住江月。而薛徽则始终不动声色地立江月身侧,眼神机敏地打量四周,像是要寻找一个突破口,抑或是退路。
这就是薛徽与陆阅山大不同,陆阅山待自己,固然比薛徽要信任意,然而,他像热血青年,此时同仇敌忾,料必早冲到阵前厮杀去了。
而薛徽持重冷静,他善于严格遵守祁璟命令,而不是自作主张,放纵情怀。
江月忽然明白祁璟用人之时煞费苦心,这个生死攸关时节,她竟然那么想他。
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终于明白。
“董姑娘。”薛徽蓦地唤她一声,接着退开几步,向右后方去。江月随着他声音和眼神指示挪移,一步一步,再带着整个十人所组护卫圈子避开交战激烈方阵。
然而,江月只觉薛徽眼神猝然一变,接着惊疑交加目光转到江月身上去,江月微感疑惑,而一把长剑,已是贴着她脸颊刺来。
江月身子猛地向侧弯去,堪堪避开。她下意识地转身,正对上剑锋主人……帖穆尔?
对方好像也是震惊,长剑收回,有了片刻怔忡。
这一个刹那,薛徽已是拔剑出鞘,并左右两人挥刀上前,以三对一,专攻于他。
银剑舞动,大刀横切,原本想出其不意杀入包围圈帖穆尔却立时左支右绌,难以抗衡。
江月始终立原地一动不动,她生怕自己贸然为之反而会给薛徽等人添乱。但是,帖穆尔却心意改转,一个纵跃跳到江月身侧,举剑刺她。
果然,始终纠缠帖穆尔身侧薛徽等人,纷纷上前救难。
帖穆尔勾唇邪佞一笑,伸臂打横拽住江月,高喊了一句萨奚语,挟住她便要杀出重围。萨奚人得了他号令,依次近前来援。薛徽能指使不过这十人尔,萨奚人一围上,他们自保都是困难,遑论再顾江月。
江月被帖穆尔拦腰搂住,饶是她如何挣脱全成徒劳。帖穆尔以剑锋抵她喉咙上,低声威胁道:“你再乱动,我便叫你和你魏人统统葬身于此!”
战乱里,江月倒还算冷静,她哼出一笑,反是质问帖穆尔,“那我若不动,你就能放了他们?”
帖穆尔似是没料及江月会有此语,登时将剑锋逼得近几分,“你再废话试试。”
江月沉默未语,望着离她越来越远薛徽等人,自然知道挣扎也是徒劳。
薛徽猛地厮杀开重重阻围,上前来追,江月却是朝他摇了摇头。
别为了她,做无谓牺牲。
薛徽身形骤然顿住,帖穆尔却因注意到两人眼神交集,冷冷一笑,“你既然先配合,我便送你个见面礼……撤!”
他嘶吼一声,纵身跃上马背,往来路冲去。江月被他紧紧按马上,起伏颠簸,只恨不得死了才好。
她不知帖穆尔纵马奔了多久,等帖穆尔彻底勒住马时,江月已险些把五脏六腑呕出来。
帖穆尔力大无比,他单手就轻而易举把江月抱下了马。许是料到江月头晕腿软,帖穆尔始终不曾松手,紧紧握着江月小臂,任她一旁干呕。半晌,帖穆尔方面无表情道:“缓过来了?”
江月一面作势去捂嘴,一面用余光打量着周遭。这已是进了蔚州城内,偌大城池竟无一百姓,来往行走,全是体貌特征明显萨奚人,他们身材高大,不少人脸上还画了图腾。那纹样有些熟悉,江月却想不起来哪见过。
“董江月!”帖穆尔似是察觉到江月用以,重揪住她胳膊,将人向前带去,“你既落到我手上,就别再想逃了。”
他死拖着江月,径直进了一座院落里去,江月踉跄地跟帖穆尔身后,紧倒着脚步,才不至于摔倒。江月犹记得上一次两人相见,帖穆尔虽然不苟言笑,却性情温和得紧,这一次骤然大变,实叫人生畏。
连过了两道门槛,江月终于见到院落里其他人,有一个妇女抱着孩子率先跟了上来,她嘴里呜呜说着萨奚语,除了“帖穆尔”之外,江月一字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