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的董小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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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提供那般安逸生活,只能竭力弥补。
这礼物虽小,却实打实地藏了祁璟一番细腻心思,江月收到时不知有多欢喜。除非当真练功要用,平日决计不会当作寻常地毯来铺。
祁璟等江月一股脑忙完了,才伸手拉过她,将人拽到身边,两人挨着罗汉床上坐下,“没事,只是有一个故人要来夏州,我有点担心你。”
江月扬眉浅笑,一双柔荑一并拢着祁璟大手,“担心我什么?”
“是安如郡主和她儿子,她夫君章子嵩原先和我是一个旗下战友,不过……已经牺牲了。”
江月看出祁璟眼里隐隐担忧,猜到他是顾忌这一场战争艰险,是以温声问道:“那他牺牲时候,你就是将军了吗?”
祁璟不知江月所言何意,如实回答,“不是,那时我与子嵩都还是校尉。”
“难怪。”江月刻意装得神态轻松,语调也透出得意,“我夫君是常胜将军、不死战神,非但如此,他还从不让麾下战士做无谓牺牲……因此,祁大将军,你就不要担心我了。”
这是祁璟第一次听她说到“夫君”两个字,他又惊又喜,竟忘了探究江月话中深意,只是追问:“你适才叫我什么?”
“祁大将军呀。”江月眨眼,满面无辜。
“再往前。”
江月自然知道他想问是什么,她双颊透粉,却不肯答,只低首轻嗔:“谁说是叫你了,惯会自作多情。”
祁璟原是虚搭着江月腰际,听了她话,情不自禁便收紧胳臂,将人用力揽怀中,“江月,你想嫁给我,是不是?”
江月本是为了宽祁璟心,何曾当真想到过这么长远事情。况且,即便想了,婚嫁之事,哪有让女孩子开口道理?江月偏首,避而不答,“都说了是你自作多情,你怎么还问个不停……”
祁璟权当她是害羞,心里早高兴得不知南北了。他骨子里极传统,初对江月动心之时,便已认定要娶她为妻。只是两人身份相差太多,能得江月青睐已是不易,祁璟万不敢贸然提嫁娶一事,生怕江月反悔。
“江月,你别躲我。”祁璟凑近了她,贴着耳边低声呢喃,三分哄,七分诱,“你看,你若当真视我为夫君,咱们便赶紧把婚事定下来,免得你总没名没分地跟我身边,叫旁人议论。”
他呵出来热气扫江月耳后,江月忍不住一缩,仍是没有回身,“这件事……咱们迟些再说,你容我多想想。”
江月自然是喜欢祁璟,可她观念里,与一个人长相厮守是个需要深思熟虑事情,婚姻既非儿戏,两人刚一起不足半年,岂能贸然就谈婚嫁?
可祁璟不知她心意,只当到底是自己太过急切,江月究竟是顾忌他军户出身,又怕日后守寡,不愿下嫁。
祁璟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虽能理解,到底还是生了些灰心,紧跟着,搂江月腰间手也不似先前那般力道,整个人都疏离开来。“也好,你再想想,免得日后……不甘心。”
“什么不甘心?”江月回眸,乍见祁璟表情,不由一怔,然而只是转瞬,她便反应过来,忙是解释:“将军,你别误会……我、我不是不愿意,不是不敢,是……我父亲……”
祁璟一愣,不等江月把找补话编完,已是霁颜。他伸手按住江月唇,温和一笑,将人重拥住,“对,是我误会了,你不用解释,我知道。”
江月窝祁璟怀里,一颗悬着心终于落地,她长出了一口气,岔开话题,重开口:“你早上时候……”
某人身子明显一僵。“我冒犯你,你生气了?”
“没有。”江月低低回应,反手抱住祁璟,“我是想问,你能不能再……再亲我一次?”
有时候,男人太守礼也让人头疼。
江月带着点羞怯和忐忑,悄悄抬起头,却不知,祁璟已经注视她许久。
这个吻来得突然,却缠绵。
祁璟衔着她薄薄一片唇瓣儿,轻啄一口,便攻城掠池,往里探入。像沙漠里旅人,终于找到一片绿洲。祁璟吻得越深,江月身上便越软,直到她柔软腰彻底贴床面上,祁璟却仍不曾松口。
是压抑太久渴求。
“江月,江月。”他埋首她肩窝里低低地唤了两声,江月心中微动,主动抱紧了他。“我。”
七月中旬,安如郡主携子章敏之抵达夏州。因有了江月,为郡主准备下榻之地事情,祁璟便直接交到了她和薛徽手上。硬件设备由军中解决,薛徽全权负责,软件布置则由江月提供指导意见……实际操作,自然也是薛徽来管了。
郡主到临时为她准备出来一间民宅时,江月和薛徽二人都守门口。祁璟、两位副将,还有陆阅山都簇拥着这位安如郡主和郡主手中牵着玉冠男童。
“末将参见郡主。”
“妾参见郡主。”
因这一朝寻常女子,都以“妾”自称,江月入乡随俗,自然不能拿乔。
郡主身影翩然,一袂葱绿色裙角闯入江月视野,“薛大人可是?真是有劳你了。”
“不敢。”薛徽一如既往寡言,答了话便退立一侧。
江月不太了解此地风俗礼数,因而始终跟薛徽身后,他进则进,他退则退,此时,自是跟着薛徽躲了角落里。
谁知,安如郡主眼神仍是落了她身上,并且,没有挪走。“这位姑娘生得好生俊俏,薛大人,她是你妾侍吗?”
随军女子,自然不会是妻。安如郡主问得虽突然,却当真有理有据,叫人挑不出差错。
只是,几个知道江月身份人仍忍不住变色。
唯有两个当事人,一个低头垂眉,仿若与她无干,一个答话简洁,连多一句解释都懒怠开口一般,“不是。”
“那……”安如郡主生了一双极妩媚凤眼,眼角上挑,回顾之间,说不出动人风姿。她眼神众人身上逡巡一圈,后停了为首之人身上,“祁将军,这位姑娘是?”
偏偏不肯问江月本人。
祁璟略一蹙眉,知晓这是郡主自矜身份,根本不愿与布衣多话,因而才问到了自己这个主将身上。隔过须臾滞涩,祁璟方轻描淡写地回答:“是不打紧人,郡主不必上心,您里面请罢。”
说着,祁璟已是抬步登上台阶,俨然不愿让安如郡主为江月而停留。
江月本是戴罪之人,祁璟不甚知晓朝廷里争斗,不知秦王一脉与过去董氏是交好还是交恶。保险起见,还是不要替她招惹是非好。
偏安如郡主固执得很,她仍一动不动地站原地,接着,终于直接同江月说话:“你长得这般白净,倒不像夏州本地人,你是哪一位将军侍妾?”
江月一愣,登时为难起来,且不说自己本不是那样身份,单说她适才听祁璟话,已知他不想让自己多吸引郡主注意,那该要怎么答呢?
她这厢犹豫,郡主却是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神色,“我知道了,你是随军营妓?好哇……祁大将军,你竟敢让一个女支女来料理我起居之处?”
第28章 侍婢
场诸人都没料到郡主会如此小题大做,一时眼神均往祁璟身上去了。
章盛为尴尬,他自知江月是祁璟心头好,郡主前来本就是给军中添了麻烦,若再惹祁璟不喜,郡主本人固然是能置身事外,可他这个副将便不好当了。
思及此,章盛忍不住低低唤了一声,“郡主。”
安如郡主连看都不看一眼自己这个公公,只带了七分挑衅、三分责备眼神落祁璟身上,静等他回答。
“启禀郡主。”祁璟滞了半晌,像是下了极大决心才开口,他既没跪,未请罪,而是冷静地陈述,“这位姑娘是臣侍婢,并非不洁之身。”
言罢,祁璟眼神往江月脸上一停,继而又道:“这没你事了,下去罢。”
江月自然知晓此地不宜久留,当下蹲身作福,低眉颔首地转身欲走。
可安如郡主并没打算轻易放过她,“且慢。”
凤眸顾盼,朱唇轻启,“既是个奴婢,倒也刚好,正巧我出门带侍婢少了,怕是不够……但不知将军可愿割爱?”
江月退到一半,忽听此语,下意识便望向祁璟。她知道祁璟说她是奴婢乃是权宜之计,他心里当然不曾这样低视自己。可这安如郡主话里话外,都没有要放过自己意思,祁璟话,反倒像是帮着郡主下了个套。
祁璟却是镇定,他一生迎敌无数,唯一叫他举足无措也唯有江月一人。郡主地位虽尊,但祁璟,当真是不曾有半分惧意。“臣不愿,还请郡主见谅。”
“哦?”安如郡主画成柳叶儿眉梢微挑,出言也是轻巧,像拨弦弄乐一般,还留了几分回响,“这婢子是多会理事,竟让祁大将军都舍不得……将军您愈是如此,安如我愈不想错过了呢。”
郡主缓行几步,走到了江月面前,她袖幅微摆,伸手捏了江月下颔之上,“真是俊俏,也不怪祁将军舍不得,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放手。”祁璟虽站原地动也没动,但神色忽然冷了下来,仿若出鞘寒剑,整个人都淬上一层慑人威容。
安如郡主一愣,手却不由自主放了开来,僵滞片刻,才重露出莞尔笑意,“祁大将军果然名不虚传……罢,安如便不与你争这个人了。”
她转身,兀自朝庭院里走了几步,继而又停住,盈盈回首,“不过,明日一早,如若将军没有后悔,还请您为安如挑三个机灵些婢子送来,否则……”
郡主蓦地一笑,眉眼中俱是年轻妇人成熟妩媚,“也没什么否则,将军还是别拂了我意为好。”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江月正临窗而坐,擦拭着刚洗过头发。帘栊一声轻响,祁璟夹带了几许寒风迈进屋来。“还没睡?”
见江月还坐着,祁璟俨然有几分惊讶。
“头发没干,不敢睡。”江月没起身,只是握着自己乌发晃了两下。
祁璟微微一笑,顺手把自己马鞭、佩剑等放了桌上,大步迈向罗汉床,“我帮你。”
说着,他已经接过了江月手中微潮布巾,替她继续揉擦着长发。江月下意识想往他怀里去靠,祁璟微偏身子,让江月刚好靠了他一侧肩上,“困了?怎么没精打采?”
“没……”江月摇头,“你替郡主找到那三个侍婢了吗?她明日不会难为你吧?”
祁璟适才云淡风轻地神色不由凝出些不悦来,“没找,光是营中事情我还忙不完,哪顾得上她?别担心,将外,君命尚且有所不受,况她区区一个郡主。”
江月仍是蹙眉,将信将疑地问:“这郡主什么来头?我瞧除了你,旁人都颇惧她似……”
“她呀。”祁璟益发不屑,“她长兄原先是小秦王,藩地便雍州,小秦王势大,加之此一带离京城甚远,是以附近官员命妇,未有不看她秦王府脸色。不过,小秦王也算英年早逝,没留下子息。如今安如郡主享,无非是她长兄那点子余威而已,不足为惧。”
“当真?”
祁璟低首,正对上江月一双明眸。他情不自禁露出些许笑意,她额尖轻作一吻,“骗你做什么?我至多容她此地逗留半月,只是要委屈你先别出去走动,免得再遇上她。”
江月恋祁璟这般胸有成竹笃定模样,一时情动,忍不住转回身,主动环他颈间,凑上去吻了吻祁璟唇角。
祁璟岂容她这样轻描淡写便逃了?江月才退开不过毫厘,祁璟便伸手用力按住江月后背,继而一臂又缠上,拥着女孩儿纤细柳腰,将这一吻辗转加深。
两人胶着片刻,祁璟终于放开江月,女孩儿红着脸偎向他怀中,祁璟下意识将人再度拥紧,“今日我说你是我侍婢,你恼没恼?”
他声音有些虚,像是拿不准江月心意一般。
江月安抚地蹭了蹭他胸口,听清男人有力心跳,伴着那声响开口:“不恼,只要我是你,你说什么我都不恼。况且,那样情境,你本是为了护我,我焉能不知?”
祁璟嗤地一笑,贴她耳边吻了吻,“若不是顾忌日后娶你时,会有人拿咱们现下关系出来说嘴,我一开始就说你是我侍妾了……不过,若是那样,便算是坐定你名分了,以后再想叫你做我明媒正娶妻子,委实困难。”
江月虽不如祁璟考虑得这么多,但也明白他用心良苦,当下点了点头,未再多话。
打不过骂不过,拼爹拼不过,江月万万没想到,自己躲都没躲过这位安如郡主。
两日后午晌,江月正靠罗汉床上假寐,忽听门板被人敲了几下,“董姑娘吗?”
是全然不熟悉声音。
江月趿着鞋起身,一面应声问是谁,一面走到了门口。
“属下是前厅值守,奉安如郡主之命,来请姑娘去前厅一趟。”
江月戒心骤起,原本已经放到了门闩上手缓缓收了回来,“将军呢?”
“将军和陆郎一道去营里了。”
难怪……江月皱了皱眉,正欲托辞说自己身体不适,请那侍卫代为回绝,忽听门外一个脆生生声音响起:“不过一个奴婢,怎么耽搁了这么久?郡主可还等着呢!”
大抵是服侍郡主某个丫鬟。
江月叹了口气,人家都已找上门来,再怎么躲也躲不掉了。她理了理自己衣裳,伸手打开了门,“走罢。”
来催人果然是一个俏丽丫鬟,见江月出来,不动声色地略一打量,继而转身抬腿便走,显然是半刻也不想多留。江月跟着她走了一阵,临到拐角处,才蓦地放慢脚步,拉住了那侍卫,“去找薛徽,请薛郎替我转告将军一声,便说郡主来找我了。”
那侍卫知道江月身份,她有吩咐,自然不敢耽搁。
江月见他应是去了,心里略安定了几分,挤出一笑,抬步迈向厅中,“参见郡主。”
“董姑娘——”安如郡主正状似随意地翻着厅中桌案上一摞文书,见江月进来,不由得收回手,转身落座, “起来罢,原来你就是董大人女儿,我还以为……”
郡主以审视眼神将江月仔细打量一圈,继而嘲讽一笑,“我还以为,以董大人门风,董姑娘你,早就要受不了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