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娘子美娇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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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奕炆跟随军队也到了居忧关。卢不押一事以向上汇报,他现在则是名正言顺的监军。太子任监军古来有之,让他领略一下战场的氛围邵述觉得有这个必要,君阡则担负起了保护他的重责。
君阡听到消息时正坐在军帐中和羽战祁讲着一路的状况,白尼玛趴在一边流着口水睡午觉,她没有惊讶没有失落,只是淡淡地挥手让探子退下。
如果你就这么走了,那她势必要狠狠地打佻褚军,打到佻褚国朝廷不得不再次让你回来!
羽战祁正沉浸在君阡和言止息联手进入白灵城内的那一幕。
即便是敌对,但是非功过本无定义,只是立场的偏颇。然而站在老将的角度看,他确实用兵如神运筹帷幄,此次他不顾国内的反对私自支持敌国用白灵城自身力量牵制来解决这个由来已久的难题,不得不说他顾全大局且有远见。
私下里,羽战祁真心佩服言止息。
但场面上,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敌国的高层有任何的牵扯。
作为一个男人的标准,言止息虽然看上去柔和了些,但手段是真男人。
而作为一个父亲的标准,女儿的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佻褚国易帅对于羽战祁来说是个好消息,毕竟被言止息打压久了,终于可以再次翻身,他并不知道君阡的想法,只是知道齐忠是言止义的心腹,言止义野心极大,正不遗余力地沉浸在抢夺佻褚国继承人的战役中,让齐忠出来,不过是想掌握了军权。
那么言止息这次回去,风险极大。
羽战祁惜才,然而对于一个永远无法招募到自己手下的惊才,越少越好。
可君阡正在思索的是,要不要在齐忠刚到之时便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只要易帅之后佻褚国的兵力损失过大,那么势必朝廷会再次遣帅。主帅调换次数过多军心会受损,到时他又不得不让言止息回来。
君阡眯了眯眼,揪起趴在一边的白尼玛搓揉了一翻。睡得正香的白尼玛突然被搓得五脏六腑都要呕出来,不用睁眼就知道一定是君阡。那些个小兵看见它都是绕道走的,因为这是一只连太子都敢抓,抓了之后还依旧吃得饱睡得香的宠猫。梧桐总是很温柔的摸摸它的脑袋,这世上会虐待它的只有君阡!
白尼玛用爪子胡乱地擦了擦嘴角,翻了个身摊平在她怀里。
君阡戳了戳它鼓鼓的肚子,“白尼玛,你都这么胖了,平摊也是小山丘啊!”
“喵呜!”白尼玛睁开眼,不满地叫了一声,晃晃悠悠地落在地上打了个转醉酒般的出去找梧桐哭诉。
羽战祁宠溺地看着女儿,君阡总是这样,经常会做些别的事来隐藏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暂时先按兵不动,齐忠是个老将,战风严谨,这是个好机会,但我们不能逼得太紧。”
父女两人的心思背道而驰。
君阡心中并不赞同,嘴上是只得答应,等到羽战祁一走,便唤来了方刃决正在安慰白尼玛手上的心灵的梧桐。
“有件事交给你们做。”
梧桐扑扇扑扇着长睫毛,“小姐吩咐!”
“齐忠出兵谨慎,此次他来一定怕我们以逸待劳,在居忧关下伏击,所以他定然不会驻扎在关下。离居忧关最近的汶城,是一个小城,他一定会守在那里等待言止息原先的部下到达。居忧关危机以解但仍不能轻举妄动,佻褚国现在对我们虎视眈眈,齐忠一定会寻找适当的时机出手。”
方刃决问道,“那我们要怎么做?”
“不能坐以待毙。”君阡说出这话时突然被自己膈应了,其实她只是扩大的事情的严重性,她只想早点出兵给予齐忠致命一击,好让佻褚国朝廷高度重视使得言止息重回战场,“趁着言止息留下的十多万大军还未到达,我们要消耗他的兵力。那原先军队失去主帅,本就混作一团,剩下领兵的两名副统王遵和陈元昊正在赶往汶城,你二人且如此这般。”
王遵和陈元昊正日夜兼程赶往汶城,言止息突然被朝廷召回二人很是不满,但又不得不听命于新任主帅齐忠,齐忠按扎在汶城,两人原本直奔居忧关如今不得不折道是以拖延了时间。
夜,很黑。
天气转凉,干涩的风打在脸上带着砂石飞走,弦月冷冷地挂着,被白纱般的薄云遮住了面容。地面上的士兵举着火把前行。
远处有个急脚子骑着一匹马赶向大部队。
“前方可是王将军,陈将军?”
王遵和陈元昊勒住马,互望一眼,火把幽暗的光下,那传令兵穿着佻褚士兵的盔甲,神情庄重。
“正是!”
“在下奉齐忠齐大帅的命令特来引接二位将军。此处离汶城已不远,汶城狭小,容纳不下这十几万大军,所以齐帅想让二位将军分批进入汶城好做安排!”
汶城本就小,而齐忠是言止义的人,与言止息势不两立,此话听在他二人耳里是在给下马威,却也说不出哪里不符合。检查了传令兵的证件,二人便下了马坐在战椅上开始调兵遣将,将兵马一千一千的分做小队隔一炷香的时间派遣。
约摸着发出去五十队人马,王遵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正要唤那传令兵,可哪里还有人影。
“不好!”王遵大叫一声,立刻换上马,剩下的五万余人也不分批了,领着大部队向前寻去。然而这路上哪里还有他们之前发出去的人!
“中计了!”
远处的方刃决正擦着双钺上的血渍指挥着手下搬运佻褚兵的尸体。
这是君阡的吩咐,让人趁着夜色伪装成佻褚国的传令兵去分散敌方的势力,方刃决和梧桐只消带上万把人马就可以分批干掉对方。因为王遵和陈元昊此刻若是反抗齐忠的命令,便会给言止息雪上加霜,所以他二人只要不识破传令兵的身份便一定乖乖照做。
王遵和陈元昊还剩下五万人马,这会已容不得半点损耗,必须集中力量早日到达汶城,损失了大半的主力已是大错,两人不敢在耽搁,佻褚军开始渡河。
河对岸,梧桐和方刃决带来的弓箭手隐藏在石堆后,箭心对着那些在河上晃悠的小船。
船的行驶速度很快,河流中央最容易遭到伏击,所以佻褚军正在卖力的滑行,行驶到河中央,对岸的伏兵突然出现,拉开弓箭射向船中。
没有风,箭几乎是正对着士兵毫无偏差地射去,原本照出点微光的火把成了射击的靶眼,被长箭射到船的甲板上燃起熊熊大火照亮了泛着灵光的水面,水面荡漾开去划出白色的浪花,染上了碎金的光芒,又被鲜血染红。
“快!快点冲过去!”陈元昊站在中央嘶吼,佻褚军很久没有受到这样的重创。
此刻佻褚军早已没了后路,求生的本能使他们竭尽全力背水一战,哪怕还有一点生的希望,而事实上,梧桐和方刃决带来的人手也无法让他们全军覆没。
兵力,是被一点点消耗殆尽的。
方刃决一声令下,玄齐军便立刻上马迅速撤退,消失在天地一色的雾霾中。
“可恶!”
待到王遵和陈元昊上了岸,士兵已然七零八落衣冠不整,原本言止息还在时的高昂斗志在短短的几个时辰内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阴影。
他们必须,立刻和齐忠汇合。
此刻佻褚军在暗骂玄齐的同时,又开始埋怨朝廷为何这么没有征兆的召回言止息。若是他在,怎会遭受这般。
与此同时,两国的首领正各自怀揣着心思。
君阡听着梧桐和方刃决的汇报,得意地笑了笑,她便是要齐忠新官上任三把火连一把都烧不起来,看他有多少能耐代替言止息。
羽战祁凝重地站在行兵总府,自己明明让君阡不可轻举妄动,可她甚至不告诉他便偷偷下令伏击。虽然效果很好,但,她为什么打得那么着急?
邵奕炆站在军帐外抬头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君阡,你可是要让他早点回来?
最生气的莫过于齐忠,军队还未接手已丧尽了主力,若是向上汇报他这个新人主帅吃不了兜着走,言止义必然大发雷霆,前途,似乎没了希望,那么渺茫。
正赶在路上的言止息拉了拉帽檐,听着暗卫的报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阿阡,你就那么心急,想让我早点回去吗?这可是几万条性命,什么时候,你已经那么狠心不屑一顾手掌生死!
一切,不过一眨眼。
王遵和陈元昊的残兵到达汶城时,齐忠大发雷霆,罚了他二人各五十军棍之后降了军衔,顺道修书给言止义洗脱自己的罪责。
作为言止义最亲睐的将军,这次是他在皇帝面前恳求了许久才得到的恩准让齐忠替任主帅。要知道言坤立疑心重,将军权交给一个不是皇子的亲信是一件多么难的事。
前路,望不见尽头,只看见满城风雨欲来的前兆。
齐忠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这汶城大约是自己匆匆过往的一站,是官场纵横的碑墓。接替言止息,这是件多么骄傲却可笑的事,他做到了,却要因此付出代价。
正在前往佻褚国国都的言止息却突然放慢了脚步。
越往昭平温度一路降低,没有边疆的炎热干燥,枫叶荻花秋瑟瑟,原来是秋天到了。一直没感觉,一晃离发兵之日过去了一年多。
一年多,不过是活了这一生的一小段,却经历了生死别离悲欢离合,脑中是过往的片段,平凑成一首羌笛之曲,凄凉悠长。
江进九算了算路程,汇报道:“王爷,还有十来日的路程便可以到了,我们要不要加速?”
“不!”言止息望着天边染红的晚霞在碧色天幕中渲染,在马上悠悠道:“放慢速度,在我们到达国都之前,一定会重回战场。”
☆、第46章 半仙王爷
“不!”言止息在马上悠悠道:“在我们到达国都之前,一定会重回战场。”
蓼斐清飞了江进九一个白眼;想不通主子为何要一直带着他;是为了凸显自己的智商吗?虽然对于言止息来说,手下的智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执行力和可靠度。
江进九一如既往地怀揣着满心的敬仰之情,既然主子说我们马上要回去了;那一定没有意外;于是他又问道;“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回头?”
“笨!”蓼斐清冷哼了一声;“在接到命令之前我们若是先行回头,到时又会被人抓住把柄。只要慢慢走着耽搁点行程即可。”
言止息微笑着点点头,唯有江进九摸了摸头顶;尴尬的笑笑。虽然言止息一直夸他是身边最得力的属下,但他已经开始深深地怀疑那是不是言止息说出来安慰他的。
言止息淡淡地问蓼斐清,“你猜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当然是趁胜追击!齐忠虽然做事稳重,可经不起这头次便遭受重创,他惩罚了王陈二人,必然会引起原有将士的反感。这次损失报向朝廷,言止义定会授意他早日进攻立军功将功补过,可齐忠却不敢贸然攻击居忧关,他已经怕了。”
言止息点点头,微笑道:“很好。”
继而他看着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江进九,勾了勾唇角。
“知道为什么我当初要扎营在险山而不是离居忧关最近的汶城吗?”
江进九眼前一亮,对着言止息欲言又止。
“嗯?”
可怜的江进九被这一声吓得忘记了话,讪讪道:“不知道……”
“汶城虽然离居忧关进,后方粮草军备补充方便,可汶城小且易攻难守!”
蓼斐清皱了皱眉,边境城市向来城池坚固,而汶城城前的护城河宽且深,怎会易攻难守?
言止息似乎是看出了蓼斐清的想法,按理说这确实是个不错的驻扎地,但这若是对君阡来说,却未必。
“问题就处在护城河上!”言止息欣赏着甲片,漫不经心道:“原本护城河是人工挖凿的,围成一圈作为城墙的屏障。可汶城原本就有通向城外的河流,无法填平因而与护城河交错纵横。水流交集处水势凶猛,别人以为那是安全,但我看来那是最大的缺口。”
江进九恍然大悟,主子的思维果然是常人所不能及,“可您也说了那是你看来,玄齐军未必会这么觉得。”
言止息没回答,别人或许不会想到,但君阡呢?他可不认为君阡会连这个都没想到。那是汶城最大的缺陷。齐忠过于保守以至于退居城内,却正好自己踩到了雷。
“要从河流进入汶城是个不小的工程,到时齐忠也应该发现了,羽君阡不可能带太多人,只能是偷袭,一旦偷袭失败,那么所去的玄齐君将会全军覆没。王爷你觉得,羽君阡会冒险一试吗?”
言止息幽幽地叹口气道:“你觉得呢?”
“若是不出意外,她一定不会那么做。除非有一个推动她不得不早点结束这场战争的原因!”
言止息扯了扯帽檐,结不结束战争君阡不会在意,她在意的是她的对手。他坚信君阡会这么做,因为她要打得齐忠抱头鼠窜,她要他早点回去。
可是君阡,你可知那也是我佻褚国千千万万的性命,直接或者间接地死在你手上,言止息虽然知道上位之路永远充满着暴力和血腥,却并非无情之人。不在乎那死去的几万将士?不可能,那是他费尽心力取得的权力。所以,他要早点回去,不止因为想看见她,还为了自己。
蓼斐清看着突然静默的言止息,低下头沉默片刻,原本她觉得羽君阡不会冒着危险在不必要的时候去豪赌一场,可不知为什么,言止息给她的感觉是羽君阡一定会去,而且会尽早去。“若要避免汶城被偷袭,我们应该怎么做?”
言止息闷闷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随口答道:“河流过城的范围并不大,想要进来必须要用水雷,如果在城角事先埋好火药掐准时间在地方炸墙的那一刻引爆,随着河流的走势墙外必然受到严重的冲击,到时那水雷便会炸到敌方自己的方向,事半功倍。”
蓼斐清和江进九默默记在了心里。
然而还有不解,用水雷炸城墙会引发城里的注意,可言止息会什么会称那是偷袭?
事实便是这么一回事,可要掐对引爆的时间是一件高难度的事,所以言止息并未在意。
江进九佩服之余道:“还有一件事,您为什么觉得朝廷一定会让你再次回去?”
“羽君阡给了齐忠致命一击,你以为这么多万的损失朝中会没有动静?老四手下有多少顶的上的能人,还是让他那专收纨绔贵族的尚武院的人来接任?父皇若是连这些都不明白,那么佻褚国早已被邻国给灭了!”
江进九这便下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