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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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过,讨厌过,厌烦过,甚至在那一世爱上过……若他自私一些,带着她在那里继续过下去,若他再自私一点,杀了帝祈云,再封存了她的记忆……
他明明可以做到,他这样强大,却因为她说要爱帝祈云,只爱帝祈云,统统放弃掉了。她的喜,便是他的喜,她的快乐,便是他的快乐。
爱一个人,到了这样的地步,步绾绾不知道这是幸福,还是痛苦。
“坏蛋,就这样死了……”
步绾绾掩着脸,用力地尖叫几声,然后抱着他跳下来,大步进了大殿之中。
断尾晃过,所有的明珠都亮了起来,满堂成辉。
步绾绾把夜沧澜放到那张躺椅上,打来水,取来柜中的长衫,给他梳洗换上。这还是他以前落在这里的,千年过去,颜色如往昔一般明亮。
只是,少了一双靴子。
步绾绾脱下他的长靴,找出以前侍女用的针线。
这里以前是世外梦境,多少渴望自由的小妖小魔慕名投来,还有那些慕她美名前来拜访的小仙们。
她收来的奇珍异宝,堆满了几间屋子,她曾经乐不可吱,觉得拥有了全世界。
现在她依然处在这世界里,这美好的世界却因为那些人的私欲、虚荣、胆怯、懦弱而毁了。就算出现四界之主又如何?为什么一定要毁灭?就算是毁灭,为何不是光明正大,而是把她这小凤凰给推出来?
上仙们虚伪的嘴脸,让她憎恶,所幸夜沧澜不再是他们的一员了,他最终尊重了自己的心,捧起了纯粹的爱情。
步绾绾尊敬他,像最初一样,他值得她付出所有。
她没做过鞋,这是第一双,第一回。
她纳鞋底,一针一针、密密麻麻,笨拙得总是要重来,绣花针扎破了十根手指,血珠轻涌。
他就安静地坐在椅上,睡颜安静。
步绾绾总是哭,哭完了继续又用力地把线穿过鞋底。耳畔隐隐的,还有他的声音在响:
“绾儿,不要胡闹,好好练功。”
“绾儿,你又淘气了,你把为师的鞋藏到哪里去了?”绾儿,为什么一定要爱他,我就不行吗?”
“绾儿,你不后悔?你和他要一起灰飞烟灭了!”
“我叫景枫,你的搭档……”
对了,他还是景枫,在那里照顾她数年,甚至一度要娶她为妻。傻瓜,都躺在他身边了,都不曾碰过她。
她抬起泪眼看他,脑中他的声音不停地放大。
“爱就是爱,不一定非要得到,你快乐就好了。”
“景枫,我真的爱过景枫,我承认了……”
她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抱住了他的肩,在他的额上轻轻烙上一吻。
她决定了!
让他干干净净的转生去吧!
步绾绾决定用最后五根羽,送他去上一世,让时光逆回,让他成为草原上骄傲的王子,永世不再想起她来,一世又一世的去轮回,当一个普通的人。
“绾绾!”
帝祈云的怒斥声骤然从身后传来,她转过头,红肿的眼睛安静地看着他。
“你疯了!”
他大步过来,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往回拖。
“竹子,我这里……很难受……若他就这样死了,我永远也不可能会幸福了……”步绾绾指自己的胸口,喃喃地说。
“你就这么爱他?那我呢,你又要抛下我?”帝祈云怒不可遏。
步绾绾低下头,沉默了半晌才说:
“我与你,是夫妻之爱,可他是师傅……他是父亲,是兄长,是密友,是我心里无法取代的人……我不让他死,我要让他回草原上去,永远跳出这个可怕的轮回,当他的王子,忘掉我,永远不要再想到我,这样他就不会寂寞,不会痛苦,不会受伤……会有人爱他,有人拿他当宝,不忍他伤心,全心全意地为他付出……我要帮他得到这一切。”
“你这算什么……”
帝祈云连退数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若如此,那就是放弃生命,活过这一世之后,将永远不能轮回,永归寂灭,而他,却因为成为魔主,永生寂寞!
“竹子,我就陪你走完这一世吧,你们的爱都这样重,我快承受不住了,我很累,太热烈的爱真的很累人,陪你百年之后,我老去了,你看到我的白发苍颜色,说不定就不再爱我了,你还能找到更多的女子,陪你永远走下去……”
步绾绾勉强笑笑,转过身,看着夜沧澜。
“该死的,你真是混帐!”
他怒吼起来,一把抓住她的肩,不由分说地一掌劈下来,正中她的后颈,把软软的她接到了怀里。
她是伤心糊涂了吗?让他去找别的女人 ?'…3uww'她是伤心发蠢了吗?留他永世寂寞!
“我才是你的王,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命,我就要你对我热闹,当你在青烟宫外撞上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命中注定是我的人,永生要为我热烈!”
他把她放到了榻上,转头看向夜沧澜,一字一顿地说:
“你要送他回草原逆天改命,这种事让我来做,我曾说过,以后再有痛,再有苦,都是我来承受,你是女子,站在我身后就好。”
他缓缓抬起双臂,只见成千上万莹亮的光团从殿外飞来。
这些都是被沁若吞噬的丹魂,以及当年在这里困住的妖魂魔魄,此时受他操控,把夜沧澜托了起来,纷纷注入他的体内,让他看上去像一个发光的雕塑,莹蓝的发在半空中轻舞着,蓝色的凤尾蝴蝶飞来了,落在他的额上,轻轻扑扇着翅膀。
“以魔主之尊,令时光倒行,送他回草原之上,上一世之尊。”
寒冰,一层层地包裹住了夜沧澜。
“云儿,你会大亏的!”
魔王挣扎着进来,焦急地大喊起来。
“她要做的事,我都会为她做,不枉她为我热烈一生,我也不想欠蓝华的情债。”
帝祈云淡淡地说着,双掌用力往前一推,更浓的黑雾云团呼啸围来,缠在冰层之外。
冰层越来越厚,夜沧澜渐渐地看不清晰了。
“云儿!”
魔王见劝阻不住,只有跌坐在地上,看着他固执地聚来更多妖魂,把坚厚的冰包裹住。
大汗,从帝祈云每一个毛孔里涌出来,把一身锦衣紧黏在身上。
殿外,被帝祈云强行撕开的结界又合上了,这里又变得与世隔绝。
不知道过了多久,殿中已经多了一座冰山,高高地顶到大殿的梁上,中间冰住了太多的蝶,太多的魂丹,蓦的,一阵刺目的蓝光冲破了冰山,冲出宫殿,如潜龙咆哮,在大殿外萦绕三圈,扎透了上空的冰层……
静了。
寂了……
“你争了这么久,居然自己放弃了。罢了,我从来都管不住你,这是你的选择,由着你去吧,和谁在一起,留在哪里,都是你的事,我要去找你母亲了,我如今也才明白一件事,妻妾再多,不如结发深情,她既为你而去,我也懒得孤单一人,我走了。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你我父子之缘就此了结。”
魔王连连摇头,轻叹一声,蹒跚着出去。
越强大的人,若被情绊住,总会做出一些让人想像不到的选择,外人看来蠢极透顶,放着大好荣华不要,硬生生把自己逼去死角。
可是魔王想不通,蠢儿子为什么要帮情敌?这样死了不就好了吗?他可以和老婆逍遥快活去,凭什么要帮情敌?要不要如此坦荡荡?为什么一定要坦荡荡?自私一点又怎么样?
帝祈云嘴唇紧抿,向着他的背影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以示决别。魔王的身影消失,帝祈云转过身,满脸苍白,唇角轻抿,怅然地看着榻上,低低地问:
“绾绾,你会陪着我千年寂寞的吧……”
他来这里之前,心中描了无数幅画卷,山川如画,携她之手,尽情走过。
可送蓝华回去上一世,毁灭成千上万妖魂灵魄,太损道行,若走出这里,便会受到众魔反噬。
他得在这里过下去呢!可能数年,可能数百年,还有可能今后都出不去了。
绾绾,你耐得住寂寞吗?我曾说过,只要你想做的事,不分对错,我一定为你做,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只要你高兴,没什么我不肯去做的。
若你说蓝华死了,你便不得快乐,我便不让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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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君瑜带着雪甲军站在寒渊远处。
这里的一切,都让他们震惊,原来深入地底几百米的地方,还有这样一个神奇的场所。难怪北商皇城一入冬就冰封三月,寒透肌骨,原来底下就是步绾绾那被冰渊封存的青烟宫。
他尝试着过去,先别说隔着厚厚的冰,底下什么都看不到,这寒气,简直冻得人像冰块一样,根本没办法站稳。
所有人都无法靠近这寒入骨的冰渊。
水秀就停在冰柱上,歪着头,叽咕着冲他叫,翅膀挥挥,一枝羽掉了,落在冰层上,迅速被冰冻住。
看得人胆战心惊。
水秀尖啸两声,飞起来,往浓浓的雾里飞去。它是石鹰,不怕冷不怕热不怕一切风雨雪电,危险来时,就化成坚硬的石头,危险一走,它就成了水秀,四处飞翔。
“喂,回来!他们在哪里?”
洛君瑜急了,用毛裘披风把天下裹得更紧。
那日他们二人离开,一去不复返,水秀送了封信过来,若他想当皇帝,就自己当,若不想当,就辅佐天下,或者另择贤者。
可是说到底,还不是他来劳苦奔波?天下疮痍,满地焦土,要休养生息,他累也累得吐血了!
可这两个人到底是死是活?是好是歹?什么时候回来?总要给他一句准信,到时候怎么向天下交待?
“公子,不然用火药,把这里炸开?”
非凡急了,大步过去,抬脚就踹,脚还没碰上呢,从脚到大腿根儿处,连带子孙根都冻得痛起来。
“娘哪!”他赶紧退回来,捂着下面乱跳,看着洛君瑜问:“公子,怎么办?”
“从今日起,每天这里燃三丈篝火,他们若活着,还会让水秀和我们联系。”
洛君瑜不敢久呆,天下受不住这样的寒锐之气,带着他匆匆返回上面。
曾经的人间乐土,现在得加紧时间来重新构建,百姓们渐渐聚拢来,要赶在春分之前播种下地,到秋天的时候,一切都会转好了吗?
洛君瑜抱着天下,慢步走过长长的、空旷的大街。
他只是凡人,他认识了几个不同凡响的人物,他们的爱情近乎神话,又真实存在,他们来得匆匆,又去得匆匆,给他留下一个粉团团的小东西,一封信,就这样离开了。
洛君瑜想步绾绾的模样,眉眼弯弯,如明月,如媚春。
他又想帝祈云和模样,和他一起把酒当歌,舞剑赛弓。
他还记得初见夜沧澜,那人像海一样,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他们只是人间的过客,来完成他们几世不得完成的爱情,而他,恰巧一同经历了。
洛君瑜有种想哭的冲动,人生在世,难得知已,如今知一去便是两个,他突然又想骂人,于是,这风华绝代的贵公子,抱着小天下,站在北商皇城的大街上,怒气冲冲地开骂了。
“你们两个,有毛病哪,做什么都不商量,我还是师兄,我是师傅,你们两个尊重过我没有?自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一个个眼睛朝天看了,了不起了吗?到最后,还不是只有我好好站在这里?能活着才是本事,你们那算个屁的本事啊!有本事就自己养孩子,丢给我干什么?难道是我生的吗?凭什么每次我要给你收拾烂摊子?你打仗,我得给冲前面,你要夺权,我就得给你暗中筹划,难道你是我妻子呢?凭什么就信我一定会为你养孩子?我不养,谁要谁拿去!”
他把孩子往地上一放,拔腿就走。
走了一路,扭头看,那小屁孩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一抬眼,冲他一笑,那神情和帝祈云一样。
“够了啊!自己从地底下爬出来,把儿子抱走!”
洛君瑜指天,觉得不对,又指地。
天下咧咧嘴,还是笑,还跟着他学,先指天,又指地,清脆脆地跟着嚷:
“把儿子抱走……”
这小子的没心没肺,也和他亲爹亲娘一样啊!
洛君瑜心软了,把他抱了起来。
非凡非烟远远跟着,非烟早就哭得快晕过去了。
“又不是真死了,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你哭什么啊?”非凡不耐烦了。
“可是,若没死,怎么不回来……那冰,好可怕,猪肉放上去,就冻成冻肉了!”
非烟哭声愈大。
非凡眼眶也红了。
每一仗都惨烈无比,眼看着就要赢了,妖魔鬼怪、连神仙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明明就要受四界尊崇,成为千古大帝,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还让水秀送来那样一封信!
“他们到底去哪里了?是不是回去当神仙了?”
非烟又仰头看天空。
“但愿吧,当神仙不用管事,主子就不喜欢管事。”
非凡粗声粗气地说。
非烟又哭了,指着天下说:“难道,儿子也不管了吗?天天抱着亲的人物,若非出事,又怎么会不管?”
“那……神仙都是绝情绝义的嘛。”
非凡又勉强编了句话出来。
宁可他们绝情绝义,也不愿意相信他们出事了!非烟抽泣半天,晕了过去。
非凡抱着她,洛君瑜抱着小天下,缓步走向皇城。
若他们两个真的不回来了,这唯一的小天下,他们就得好好守护着。
人生在世,本来就不只有爱情支撑,还有义,还有恩,还有思念,还有希望,还有明天……
或者那两个没心没肺的人玩够了,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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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
厚厚的冰层,往上往去,阳光在中途中折返回去。
万只蝴蝶被冻在新的冰层里,一只一只,栩栩如生。
步绾绾伸了个懒腰,赤着白嫩嫩的脚,慢步往回走。帝祈云还在睡觉,锦被有一半拖在了榻下。
步绾绾咬咬唇,快步过去,用力拉他的胳膊。你起来,我饿了,我要吃饭。”
“你做。”他翻了个身,背对她。
“凭什么又是我,今天轮到你做!”步绾绾恼了,用力跺脚。
“凭我累了,伺侯你不累吗?你又不花力气。”他眼皮子也不掀开。
“呸,你怎么会累?你就是懒!”步绾绾使劲儿在他的身上揉。
“哎……”他只好爬起来,把她拖进怀里,直接往身下摁,“我不懒,再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