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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玥影横斜-第29部分

小说: 玥影横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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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就猜到你也许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听你亲口说出来后还是觉得很高兴,我在你的心里果然还是占有一定位置的。”清涣抬眼,目光如水波流转,清澈见底,“姐,可是我也知道,一旦离开了这里,你迟早会因为哥哥而放弃我的。”

“什么意思?”我眯了眯眼,语态神色尽量平静,“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想说的,我知道什么是姐姐的底线,我不会越过这条底线的。”清涣半阖着眼皮,笑容寂寞疲惫,他的声音如青烟般缭绕徘徊,黯然生冷,“真的,我只是希望你留下,可是,从来不想让你讨厌我。”

“可你的做法就是我讨厌的做法。”心情复杂,对清涣的作为,我最深刻的感受就是难过,难过到连话都快说不出来,难过到连心脏都可以揪起,“清涣,你若是把这种态度和做法持续下去,总有一天,你会耗完我对你的所有感情。”

落日的余晖渐渐消失,天色在片刻间就黯淡了许多,灰蒙蒙得如同被丢弃的抹布,阴云堆积在一起,一会儿,淅淅沥沥的小雨就开始漫天飘洒。

“如果不这样我就留不住你,只有让你留下了,才会有其他的可能……”清涣转身向外走去,那一道背影孤寂萧条,如黑暗中绝望的一缕光明,却怎么也抓不住,“姐,沈畅烙的意思,是要我们今晚到莫萧酒馆去找他。”

“我知道了。”

“呵呵,如果是以前,若你看到外面在下雨的话,一定会让我坐在这里等到雨停的。”清涣望着外头的小雨,骤然回首,目光如琉璃般晶莹剔透,却又如黑洞般深邃得望不到底,“明知道结果会这样,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后悔。”

我闭上眼,只在耳中隐隐听到他走出房间的声音。

一轻一重,一深一浅……

以清涣的修为,本不该有这样的脚步声的,可是……

九年前的那个男孩子,脸上挂着最客气的笑容,眼神疏离淡漠,他会什么都不在乎地对待一切,甚至于自己的性命。

那么,如今的他,果然都是我的缘故吗?

在把情况全搞清楚之前,我并没有把事情告诉遥。

我不想把他扯进不属于他的麻烦之中,再加上他危险的身份,更是应该让遥避免这一类的情况。至少,真要告诉他,也等我见过沈畅烙把事情都弄清楚了再说。

等天色更暗一些后,我们便走出了将军府。

跟着清涣一起来到莫萧酒馆的时候,只看到酒楼的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衣料华贵,气宇轩昂,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满是冷漠,他看到我们后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二位,主子已经在楼上等你们了。”

跟在他的身后,我跟清涣一同走进了酒馆。

酒馆的一楼还挺热闹的,好几桌客人都喝得热火朝天的,划拳拼酒。身边还坐着一个弹琵琶的卖唱女,白皙的面容含着幽怨的表情,琴声茫茫。

嘈杂的环境,笑声晏晏。

我随意地瞥了两眼,就跟着那年轻人走上楼梯。

莫萧酒馆的二楼全是包厢,我们转了一个弯,走到一个相对偏僻的房间外停下脚步。带路的那个人轻轻敲门,“主子,属下把人带来了。”

“进来吧。”

缓缓推开门,悠然坐在里面的那个人,果然就是沈畅烙。



他穿的衣服样式很寻常,可质料绝佳,黑发整齐地扎起,印象最深的,还是他那道令人感到不舒服的目光,轻浮狂躁。

我们一进门,那带路的人就顺手关上了门,瞬间隔绝楼下的那些杂音。那人自觉地站到沈畅烙的身后,毕恭毕敬,可惜那容色依旧冰冷得不带任何感情。

沈畅烙朝我和清涣微微一笑,伸手指指椅子,“坐啊,你们不用太拘谨。”

“谢皇上。”

“呵呵,在这儿不用叫我皇上,微服私访没这么多规矩。”沈畅烙双手交叉叠放在桌面上,笑容很是亲切,连声音都是慈祥的,“其实,你们称呼我一声表哥也不为过啊。”

“那样太失礼了。”一点都不想和他闲话家常,我还等着快点把话说完就回去。柔柔一笑,我低头恭敬道,“有些礼能免,有些礼绝不能免,皇上乃是九五至尊,怎能让这些称呼给贬了身价污了身子。”

“呵呵,玥儿,你实在太多礼了。”沈畅烙对我说的这番话明显很受用,笑得喉结不断颤动,摆摆手,一副“没什么”的样子,“皇上也是人,皇上也有亲人,叫我表哥吧,这样也显得亲近一些,没关系,大家都是一家人。”

我微微垂下眼眸,不动声色,依沈畅烙目前的态度来看,并不是想追究洛郸的事吧,跟我预想的一样,他应该是要让我帮他做点事,更确切地来说,应该是些见不得光的事。

“玥儿,朕早就听说于丞相的门生没有一个是简单之辈,个个才思敏捷,不比常人。而玥儿你,更是于丞相收过的弟子中唯一的女性。”沈畅烙笑容越发的亲切慈祥,“那日在饯行宴上见到你时,就觉得不简单。果然啊,连我那个心高气傲的王弟都忍不住向你提亲。呵呵,不简单啊不简单。”

“哪里,表哥你过奖了。”我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容,不冷不热的口气。

沈畅烙的疑心还真不是一般的重啊,不论由谁来看,沈墨翎跟展翼翔都绝不可能和平共处,甚至他自己都要利用展翼翔来牵制沈墨翎,可是,即使如此,他依然心存疑虑,要在这里这么试探一下,真是可怜,这样子的皇帝身边,又有几个官员肯忠心为主呢?

明明自己心里都有些猜到沈墨翎那日的提亲以离间为主要目的,可是,总想着我会不会真和沈墨翎暗生了什么情愫,或者,担心我对那个姿容绝世的锊王心存爱慕什么的?

做皇帝的,真的有必要猜忌到这程度吗?

真是可笑的对话啊,我也懒得兜圈子了,“请容玥儿愚钝,放肆地在这里问上一句,不知表哥今日叫我来有什么事吗?还请明示。”

沈畅烙怔了一怔,目光闪动,“玥儿不知道?你没听清涣说起吗?”

斜过目光瞥了一直保持的沉默的清涣一眼,我将视线对上沈畅烙,“清涣并未说得很清楚,只是提起跟表哥谈论了有关洛郸的一些事。”技巧性地停下声音,我几不可见地笑了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再绕来绕去的不知还要僵持多久,还是直接把话挑明算了,“不若让玥儿放肆地猜猜表哥的用意,是否有什么需要表妹替您效劳的?”

“呵呵,果然是善解人意啊!”沈畅烙拍案赞叹,眉目中笑意纵横,“玥儿,你猜得不错,我正是想让你做些事。”

“那是承蒙表哥看得起。”我急忙站起身跪了下来,不论怎样面子上总要给他做足,“说起洛郸之事,玥儿还要在此请罪,听凭发落。”

“这怎么能怪你呢?不是你的错,我不会怪你的。”沈畅烙探起上身将我扶了起来,“我知道,你也是迫于无奈,别说是你,就连朕也常常会陷入做还是不做的僵局之中。这件事,最过分的还是墨翎,他的作为真是让我这个做哥哥的心寒啊。”将我扶到了椅子上,沈畅烙满脸惋惜之色,“瑾姑姑的死实在是让人发指,我之前还不知情,等到清涣来找我说了才清楚墨翎的所作所为,他真的太过分,也太无法无天了。”

压下心中陡然升起的厌恶,我佯装出狂喜的神态,“表哥愿意主持公道吗?”

“你们也知道,现在墨翎在朝野之中已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主要还是我以前对他太过放纵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说到底,还是我的错啊。”沈畅烙一脸慈祥的哥哥的表情,语气无奈,“本应该由我自己来收拾残局的,如今却还要麻烦你们……”

“绝对不是麻烦,请让我做。”我容色坚毅,“若我能有帮上表哥的地方,还请您明示。一则是为了孜祁,二则玥儿也想为娘讨回一个公道!”

“好!好!你能这样想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沈畅烙颔首,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欣喜之情表露无遗,“玥儿,你一介女流之辈能有如此胸襟实在让朕感动啊。”

废话还真多,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还不直白一点,我隐去眉目中的不耐烦,态度恭谨,“不知玥儿有什么能够效劳的?”



“朕希望你能去沛宣城一趟,到那里替朕处置几个官员。”

沛宣城我是听说过的,商业最为繁盛的一个城市,自从洛郸荒芜之后,沈墨翎就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沛宣的上面。沛宣的底子本就不差,再加上沈墨翎的大力支持更是发展迅速。更何况,沛宣城的城主和官员跟沈墨翎私交也很好,若朝廷生出什么风波,沛宣城绝对会站在沈墨翎这边。

想必沈畅烙对这些官员也感到很棘手,只是找不到借口和恰当的时机除去他们吧?

“怎么做由你来决定,我只要看到结果就好了。”沈畅烙目光中多了一份冷意,与此截然相反的,是他那轻描淡写的口吻,“玥儿,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到底是做皇帝的人啊,话还讲得真好听。我低下脑袋,瞳孔中的温度比冰更寒,心中不住冷笑,你自己都找不到借口想不到法子的事让我来做,那么,除去这些官员的法子只剩下暗杀或编造借口了。

这其中,不论用哪一个法子都是万分危险的,先不论能不能顺利地除去那几个官,即使除掉了,最后你沈畅烙若被朝廷众人质问的时候,也可顺势把我推出去抵下一切罪名。

最毒妇人心,女子祸国啊……到时候,只怕我就成了众矢之的,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不过也好,这可是你给我离开京城的机会的,只要一离开京城,你沈畅烙的势力范围就不大了,至于沈墨翎,我的离开对他只有好处,想必也不应该会阻止。

起身下跪,我抬头微笑,“玥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清涣也一定尽力而为。”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的清涣也跟着我下跪,目光复杂得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皇上的吩咐我们一定做到。”

听到他的声音我怔愣了半晌,偏过脑袋望了他一眼,垂下眼眸微微地挣扎,终于还是低下头,淡然开口道,“皇上,玥儿觉得,还是让清涣留在京城会比较好,这样也好彼此有个照应,我也可以放心一点。”

“哦?”沈畅烙狐疑地出声,稍稍抬高了眉毛,“你想一个人去?”

“不,玥儿希望由哥哥展遥陪同一起去。”我声音朗朗,无视清涣骤然绷紧的神色,继续道,“哥哥和我是双生子,若有了危险也最能彼此感应,所以是跟我去沛宣的最佳人选。清涣的年纪毕竟还是小了两岁,出于私心,玥儿希望能让他留在京城。”

沈畅烙来回打量了我许久,短暂的思索之后便点头答应了,“可以,就让你跟展遥一起去。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但凭吩咐。”

“卢彰,你跟他们一起去,由你来保护他们的安全,这样我也能放心。”沈畅烙低低地开口,对我笑了笑,“玥儿,你们就让卢彰跟着一起去,他是大内侍卫统领,到时应该也能帮上点忙。”

呵,我冷冷地勾起嘲讽笑容,明为保护,实则监视吧。

抬头望去,正是那领我们进来的年轻人,约莫二十来岁,他听到沈畅烙的命令后只是跪地受命,动作干脆利落,“是,臣遵旨。”

离开莫萧酒馆的时候,时间并不算晚,虽然天色已经完全地暗下来了。

清涣面无表情地盯着地面发呆,一言不发地默默走在我旁边,只是身上的肌肉异常紧绷,他黑长的眼睫毛投影在白皙的面庞上,阴冷的月光斑驳映衬着他纯白的衣衫。

他不说话,我自然也不说话,一路无言。

街道上有些热闹,来往的人群,奔跑的小孩,因为是烟火节的关系,一片漆黑的夜幕中许多璀璨的烟花绽放其间,色彩斑斓,美不胜收。

我们转了一个弯,走的那条道路相对冷清,周围的人似乎少了很多,可那满天的烟火爆竹声仍然在耳中回响。

“姐!”顺着声音回头望向他,清涣修长的五指紧紧握住我的手腕,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青筋突爆,他整个脑袋都低垂着,闷闷的声音如窒息般痛苦,我甚至能听到他低促的呼吸,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手指的颤抖,还有,身体的颤抖。

他的脑袋微微一动,似乎想抬起眼看我,但依旧还是没有抬起,什么话也不说,什么动作也不做,他的手劲很大,如桎梏般圈在我的手腕处,夜风凉丝丝地拂着发梢,仿佛沉默了一个世纪之久,我专注地盯住他,等待他的说话。

天空中的烟火接连不断,还能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的欢声笑语。

红色的一朵,金色的一簇,漫天灿烂。

终于抬起了头,害怕的目光徘徊在我身上,清涣的笑容颤抖在他的脸庞,张了张嘴,他想说话,可却骤觉到发不出声音,闭上眼,躲开我的凝视,重重地喘气,他的声音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无尽的惆怅,“我这样,是不是叫自作自受?”

抽痛,我的心脏猛然一缩,静静地望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后悔了,可不可以?”

清涣,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怔怔地望着他,我似在低语又似在自问,心中如清风掠过湖面,层层叠叠的涟漪不住扩散。我从来都没有发觉,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有了这么认真的眼神?



“你这次离开了,是不是就不会回来了?”清涣的言语如小动物最后的哀鸣,清朗的声线却带着长长的颤音,“跟我一起走,不行吗?让我和你一起去沛宣,不可以吗?”

“你明知道结果的,为什么还要再问我?”缓缓拉开他的手,我挪开视线望向远方,“清涣,就像你说的,世界上不可能有一个人无时无刻地陪着另一个人,两个人就是两个人,是不可能变成一个人的。人,总是要分离的。”

“那为什么是哥哥?为什么是哥哥?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到底有什么不一样?”才松开的手再次拽住我的手臂,眼神中疯狂得快失去理智,他另一只手按上我的肩膀,重得根本不像他平时的力道,“就是因为相差十二年的时间?就是因为他比我更早遇到你?我不要一个人留在京城,如果连你都离开了,那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他紧咬下唇,闭上眼,手上一用力,把我狠狠抱入怀中,声音渐渐地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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