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奇缘之虐妃-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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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都难……”
润泽见她双眼肿如核桃,显然是痛哭过,大掌将腰牌紧握起来,掌心,被那雕刻的纹路给刺得生疼。他垂着头,耳边传来惜春轻微的啜泣声,过了许久,润泽才忍不住开口,“她,怎么样?”
不开口还好,这样一问,惜春原先屏住的痛哭这才放声,她跪到润泽身前,连磕三个响头,“少主,您再不救映月,她就没命了。”女子双肩压在地上,男子闻言,心口一窒,“怎么回事?”
“他们将映月拖进了暴室,”惜春抬起头,眼泪流个不停,“她身上全是伤,有些较深的,深刻见骨,那件囚衣布满血渍,我已经分不清楚,她究竟受了多少伤,映月就只剩下一口气了,我听那些狱卒说,明日还要行刑,我怕,我怕她真的会过不去……”
润泽轻阖上双目,似是不忍再听下去,他双手撑在身侧欲要起身,却是一个趔趄,重新跌坐回榻上,“如今这样,还能有什么办法。”
惜春摇着头,双手小心的轻扯住润泽的袖口,“少主,您一定有法子,我想去求王爷,可就连他在哪我都不知道…我只能求您。”
“这次没有用了,”润泽勉强站起身,脚步有些蹒跚,他站在桌前,声音幽冷道,“映月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何谓不可饶恕?”惜春并不死心,以双膝代为行走,来到润泽身后,“只要王爷肯,映月就能被放出来。”
“你不会懂的。”润泽顺势坐下来,清澈的眸子望向外面。
“难道,王爷真的要置她于死地吗?”惜春双目含泪,这样的想法,令她心中一惧,难以回神。
润泽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用手撑起前额,须臾后,这才开口,“烨,不会要她的命。”
“可事到如今,映月她已经快没命了。”
“那,被她害死的人又该怎么说?”润泽忽地开口,语气饮恨,“已经没有重新来一次的机会了。”
“映月,她究竟害了谁?”惜春睁大双目,她隐约知道事情的重大,却不知映月犯了何人。
“这同你无关。”润泽的语气分外漠然,他将那支金步摇拿在手中,反复端详。“你喜欢跪么?”
惜春双手摆在膝盖上,双肩轻挺,强提起勇气道,“少主若不答应,妾身就一直跪在这。”
“那你就跪着吧。”男子看也不看一眼就站起来,将步摇放入袖中后,径自朝着外面而去。
踩着月色上前,空气中,有柳絮飞扬的细碎,一抹白色在夜间漫无目的行走,如今的五月盟,已不复往日的喧嚣热闹,令人不免心里哽塞。
润泽站住脚步,下意识抬头,只见上面书写的“月苑”二字刚劲有力,他久久端详,仿佛看见那名同样坚毅的女子就站在自己跟前。
“奴婢见过少主。”凝神间,一名丫鬟站在身后。
润泽收回神,抬起腿迈进月苑,那丫鬟一怔,忙提裙跟了进去,园内冷清不已,少了主子的庇佑,这些下人受了欺负也不敢吱声,只能留在屋内相互安慰。远处的凉亭内,摆着一架古琴,润泽巡阶而上,在桌前站定。
“这是月主子最喜欢抚的琴。”画束站于凉亭下,物是人非,心里难免有些感慨,她吸了吸鼻子,却觉更加酸涩。
润泽抬手轻拨,余音袅袅,不绝如缕,他修长的手指按住琴弦,心里,也随着琴音而悸动。“在出事之前,她可有何异样的举动?”
画束擦拭下眼角,细想片刻后,摇摇头,“没有,少主……月主子她,还能回来吗?”女子的声音,充满小心翼翼,微抬头问道。
润泽放眼望去,那一片波光帮帮的水面,刺眼的令人目眩,他只字未说,收回手走了下去。
回到西宫的时候,惜春还是跪在原先的地方,润泽瞅了瞅,越过她身侧径自躺在榻上,惜春转过身,跪着上前来到他榻前,身子挺得笔直。
“你跪着也没有用。”
惜春不说话,却并没有起身的意思。润泽旋身,将背影正对着她,自顾歇息。
死牢内昏暗无光,映月张着双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她转个身,连眼睛闭上的力气都没有。
“喂,吃饭了吃饭了——”外头,狱卒给每个囚牢分派食物,脏污的桶内,木勺舀起一勺扔进去,也不管是否落在牢中的碗内,在他们眼里,进了死牢的,就不再是人,甚至连狗都不如。
映月闭上眼睛,只听得叮咚一声,狱卒将一个碗放在她牢内,并舀上一勺白粥,“快吃了。
”映月秀眉轻蹙,莫不是对方发了善心,那狱卒见她不动,便没好气道,“快吃,吃完还要押你去暴室。”
她挣扎下走过去,那狱卒蹲在她面前,看着映月将那碗粥拿起来,一口口喂进去,“你就不怕有毒?”
映月喝了几口后抬起头,虽然面目脏污,却仍能辨析出她眼中的坚韧,“到了这里,命还不是你们的,就算是毒药也没有办法。”
狱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拎起木桶转身走了出去。
一碗粥下肚,人也觉得有力气了许多,她背靠着囚柱坐下来,今日的暴室,不知道还要承受怎么的刑法。
映月蜷缩着身子,才不过片刻功夫,就觉腹中疼痛如刀绞,她双手按住小腹,身子扑通一下倒在地上,她张下嘴,却是疼的一个字都喊不出来,涔涔冷汗顺着脊背淌落。脑中猛地忆起狱卒方才的话,映月伸出手去抓着囚柱,一张小脸瞬间煞白。
胸口越来越闷,她喉间一动,吐出大口的鲜血来。
紧接着,大口大口的血顺着衣襟落到了胸前,犹如那绚烂多姿的牡丹,花开妖娆。
“啊,死人啦——”这是映月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她倾倒在地,没多久便失去意识,闭上了两眼。
死牢内一时像是炸开的锅,狱卒匆匆赶来的时候,映月已经咽了气,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其中一人打开囚柱,几步上前,蹲下身后,探出一指放在她鼻子跟前。
狱卒抽回手,朝着身后的另外几人摇了摇头,“已经死了。”
“可是,那认罪书上还没有画押呢!”
“人都死了还画个屁,”那狱卒一脚将那碗踢开,“索性拖到乱弃岗埋了就是。”
“这,恐怕要禀报王爷一声。”
几人面面相觑,先前走进囚笼的那名狱卒双手抱在胸前。一副为难的样子,“这事是老太君吩咐的,若是告诉了王爷…”
“对,千万不能让王爷知道。”
“还是拖去乱葬岗吧,待会让仵作来验尸,确认无误后就拉出去,到时候,派个人给老太君禀报一声就成。”
“这倒是个办法,”一名狱卒瞅了瞅牢内的尸体,“事不宜迟,快让仵作过来。”
验完尸后,几名狱卒合伙将映月抬上一副竹架,白布蒙上之际,也就证明了仵作所言,此人已经死亡。
抬出地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看守的侍卫率先拦下,将白布掀开,在看了仵作出具的单子后才肯放行。
两名狱卒循着以往的路走向五月盟的后院,那儿,是通往乱葬岗的捷径。
“可惜了,据说这主子之前也是风光无限的——”
“老李头,我说你今日怎这么多的感慨,”走在前面的狱卒忍不住取笑几声,“这死个人还不是常事嘛。”
二人说着说着便来到了后院,负责看守的侍卫已经将门打开,见竹架让开,赶忙让开身子。
两名狱卒面露不满,这些侍卫明摆着就是怕沾上晦气,二人故意放慢脚步上前,就在即将踏出院门时,却听得一道声音幽冷而来,“站住!”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章 感觉
身后的狱卒率先回过头去,在看清楚来人后,陡地一惊,忙将竹架放在地上,“参见王爷。”
来人正是玄烨,他双足站于石阶上,黑色的袍角扬于身侧,跪着的两名狱卒面面相觑,脸上的神色抑制不住惊恐起来。玄烨一头银丝披肩,眸子已经恢复成墨色,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幽魅般诡谲,二人齐齐压下头去,不敢再看一眼。
男子走上前,脚步踩着落叶,视线落在那具竹架上,“这是什么?”
其中一名狱卒不得已抬头,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回王爷,是死牢内的一名囚犯突然暴毙,奴才这就将她丢到乱葬岗去。”
暴毙?玄烨的眉头忽然皱起,眼中,瞬间蒙上一层散不去的忧伤,那两名狱卒见他不说话,便要起身将竹架抬出去。
盖在上面的白布因二人起身的动作而扬起,露出女子一条腿来,玄烨眼见他们抬着竹架走出去,那腿上,伤痕累累,血渍斑斑,更不用说身上了。
心里忽然生出几分异样,他陡地出声制止,“站住。”
二人再度一惊,放下竹架。
“既然是暴毙,先抬回死牢去,令人打一副棺木后,再将她送出去找个地方埋了。”
听了玄烨的话,两名狱卒只得压下满腹讶异与不解,而此时的映月,因药性过去了一半,除了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已渐渐恢复知觉。玄烨的声音,那么熟悉,她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会有这么一天,隔了一层白布,便成陌生人。
“奴才遵命。”二人领命,抬起竹架朝着死牢方向而去,映月想要动下手指,这才发现四肢酥麻,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中,难道自己真的死了吗?可,玄烨的声音明显就在耳边,她听得真切。她不想这样被动的任人宰割,竹架在玄烨身侧经过,一阵风吹来,将映月身上那层白布骤然掀在地,男子转过头去,可惜那张脸,却被狱卒的身子给挡着,只看见一身褴褛的囚衣。
“你们不要命了,也不怕这晦气脏了王爷的眼。”原先看守后院的侍卫见状,忙讨好上前,将白布捡起后重新盖在映月身上。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那两名狱卒惶恐惊惧,忙抬着竹架小跑着离开。
映月顿觉心凉无比,哀戚非常,自己沦落到这一步,玄烨,你当真不闻不问吗?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流露出来,那份绝望掩藏在心底,却是谁都看不见。
“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前面的狱卒见四周无人,骂骂咧咧道。
“就是,也不知道吹得什么鬼风。”另一名狱卒只觉后背脊染上窜起冷汗涔涔,他一缩脖子,瞅了瞅那白布下的尸首,“对了,方才王爷问起,我还以为你会说出这主子的身份呢。
”
“人都死了还说个屁啊,”那狱卒一瞪眼,扭过头来,“要是王爷念旧情,她也不会被拖进暴室惨死,进了死牢的,你还以为她能重新得宠不成?”
身后的狱卒忙不迭点头,“大哥您说的是,瞧我这木鱼脑袋,什么都看不透…”
“呆在死牢久了,你自然就能明白,那儿啊,是一个抛弃了人情的地方,当初侍卫在暴室逼供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主子要是画了押,一样逃不脱个死。所以说,得宠一朝,失宠一时,失了宠的女人那,比那外面的狗还不如……”
男子的话虽然粗鲁了些,可听在映月耳中,却触动极深,眼睛里面,一片黑暗,又酸又涩。
不远处,赤金色的擎天铜柱后头,躲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在二人抬着竹架走远后,惜春才探出一张惨白无色的小脸来,乱葬岗外她已经派了人接应,可这儿,怎会出此意外?
映月被送回死牢内,原先看守的狱卒不无奇怪道,“怎么送回来了?”
那两人将尸首扔回牢内,擦了把汗,有气无力道,“嘿,别提了,就在出后门的时候遇上王爷,这百年难得一见的思赐就落在了这死人身上,王爷说,让我们给她准备一副棺木,再好生安葬了。
”
“什么?”先前发话的人抓抓脑袋,“还没听说过,进了死牢的人能用上棺木的。”
“可不是嘛。”狱卒靠在囚柱上,“白费我哥俩跑了这一趟。”
“各位狱卒大哥。”诸人正说着话,外面却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惜春走入死牢,手里还椅着个食盒。
“呦,是新夫人。”几人忙行礼,其中一名狱卒抬起头来,“这位是?”
“哦,这是一道前来探望的,”惜春瞅向身侧的王煜,“各位行行好,我进去一会就好。”
“哎!”那狱卒面上带着几分可惜,摇摇头道,“不是小的不肯成全,只不过……”
“不过什么?”惜春陡地一惊,连眼圈都红了。
那狱卒竟觉有些难以启齿,吱唔了半天,这才说道,“那囚犯已经死了,仵作都来验过尸了。”
“什么,死了?”惜春声音咻地拔高,颤抖不已,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怎,怎么会这样?”
狱卒不好说是受了酷刑,乃至内脏俱损,只得回话道,“新夫人还是请回吧。”
“不,我不回去,”惜春手一抖,那食盒顺势滚落到地上,她魂不守舍地拉住那名狱卒的袖子,“让我最后再见见她。”
见她如此执意,那些铁石心肠的狱卒均有些动容,男子点了点头后,将她和王煜带到映月所呆的那间囚牢,“反正人都已经死了,你们进去吧。”
惜春感激不已,从袖子内掏出一包银子,塞到那狱卒的手里,“让她好好地上路,我不希望她穿着那身破旧的囚衣走。”
那狱卒手里一掂,沉甸甸的,“新夫人放心,我们还会给她备上一副棺木。”
惜春闻言,越发感激,狱卒难得近人情地走开,见他走远后,惜春这才同王煜对视一眼,大步跨入了囚牢内。
“王大夫,”她率先蹲下身,摸着映月冰冷的小手,“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会真的有事吧?”
王煜就势盘膝坐在映月身侧,敏锐的两眼不时瞅向囚牢外,“新夫人放心,只要在明日正午之前将月主子送出去,就不会有危【小说下载网站。3ǔωω。cōm】险。”
惜春闻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她俯下身,将映月遮在脸上的头发拨开,凑近她耳边说道,“映月,明天出去之后,再也不要回来了……走得越远越好。”
她闭着双眼,听的清楚,惜春视线不舍地划过她脸庞,陡地发现她眼角还未来得及干涸的泪渍,惜春神色大惊,“王大夫,这…”
王煜凑近一看,忙抬起袖口帮映月擦拭干净,“在药性未过之前,她应该不会有知觉才是。”
“那怎会这样?不会出什么意外吧?”惜春语气紧张不已,吓得眼泪簌簌往下掉,“怎么办,怎么办呢?”
那温热的泪水打在脸上,是让映月唯一感觉到温暖的,暖入心田。
“新夫人不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