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似剪刀-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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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我故意取笑她,而是如今她的发式有了些变化,用这个时代的话来说,以前的那个“倭堕髻”是少女梳的,可现在的这个,类似于“同心髻”吧,就算不是出嫁,也差不多了。
“呵……李姑娘还真是爱说笑,不过这次我和暮柔来却也正是因为此事,这个月的初十,我就要和暮柔正式成亲了,到时还望李姑娘能移驾寒舍,讨得一声你的祝福,不知道钟离是否有这个荣幸?”
“成亲?好事啊,好事,你放心,到时我定会去拜访,一定会去拜访的啊……”
那里是我和荷生第一次相见的地方,我怎会不去?又怎能不去?如今,我就要走了,带不走他,至少让我带走一丝回忆,哪怕是碰一下都要牵扯筋骨的回忆,我都要一丝不落的全部带走,这是我仅剩的,也是上天唯一留给我的。
“既然这样,那钟离就不打扰了,你……要保重!”
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我对着他笑道:“放心,我定会好好的珍惜这副皮囊,人生在世,仇啊,恨啊,什么的,最后都会成为浮云,若可以,我还是很欣赏一笑泯恩仇的人,至少他们在某种意义上看透了人生,光是这种气魄就足以笑傲沧海,钟离……有空不妨看看云吧,天空其实真的很蓝……”
“是啊,天空很蓝也很开阔……”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啊?喂,我衣服脏了,等会我脱下来,你给我洗干净。”
转个身,我什么都没听见的往屋里走去。
“喂,你什么态度啊?我的衣服脏了,是被你擦脏的,难道你不应该把它洗干净吗?”
停住脚步,我转过身。
“被我弄脏的噢?”
“哼,除了你,还有谁敢在本大爷的衣服上擦嘴,真是想想都觉得恶心,满嘴的油渍。”
“说的也是噢,是被我弄脏的,那好啊,你把那块撕下来,我去给你洗干净。”
“什么意思?你只洗这一块?”
就算他满脸乌云,我也不怕死的继续道:“当然,我只弄脏我洗的那块嘛……”
“你……我怎么会碰见你这种女人,得,本大爷我不稀罕你洗,自个洗,还不成么?给我去烧桶水,我要先洗个澡。”
“自己烧。”
说完我便头也不回的往屋里走去。
但下一刻一阵风后,便见一个身影停在了我面前。
“女人,我让你烧桶水你都不肯动手吗?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这一身衣裳可是昨晚被你吐的一塌糊涂,要不然,我犯得着大清早的就洗澡吗?难怪别人说,女人心如毒蝎,果然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既然知道我心如毒蝎,你还指望我干活,哼,门都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你如果也不想烧火的话,这院子里刚好有口井,你可以试着用井水洗个澡,别人都说井水冬暖夏凉,现在是秋天,想必温度刚好适宜,怎么样?我的提议不错吧?”
“女人——我苍殊若是娶了你,我就是瞎子——”
身后是某人气急败坏的怒吼声,可喊归喊,没过多久,我还真听到了水从井里扯上来然后倒井木桶里的哗哗声。
一关上门,我就呆坐在床边。
钟离,你的话我不是没有听懂,只是现在一切都迟了,荷生走了,他走了,说一切都是枉然,就算我可以放过我自己,我的良心也不会放过我自己,如今之计,我除了不断的折磨自己,就只能想方设法的找到能改变他命格的办法。
但你不同,尽管我不知道你身上背负着什么血海深仇?但若能恩怨化解,就算心有遗憾,也好过拿自己的一生去赌、去交换。
逝者如斯,一切都过去了,留下来的是活着的人,若真的有在天之灵这种事,想必在报仇和让你幸福之间,他们都会选择后者,只是一直以来,不放过我们的其实不是仇恨,而是我们自己。
我已经被困住了,希望你可以找到出去的路。
嘶……嘶嘶……嘶嘶……
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从手腕处一直蜿蜒到胳膊上,接着就是胸口,当我从出神中终于回过神来时,就赫然看见一双碧绿的眼睛正和我的双眸来着一次不到三寸的深情对视。
闭上眼,我憋住呼吸,下一刻我就猛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有蛇啊……苍殊,有蛇啊……有蛇啊……苍殊……”
别人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自从上一次在山洞里被那个蟒蛇吓过一次后,从此后,我就对蛇有了深深的恐惧,如今哪怕是丁点大的小蛇,都会让我落荒而逃,何况这次还是个中等的个头。
“碰”的一声,门被我推开,我只是随着思想直接跑进了苍殊的房间,但却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之前他好像跟我说过他要洗澡。
水珠沿着他深褐色的脊背一路下滴,被水浸湿的长发丝丝缕缕的垂搭在脸际和肩膀的两端,他就那样扭着身子看着一脸惊慌闯进来的我,而我,也因蓦然映入眼帘的身体而吓的睁大了眼,傻楞在原地。
“李清韵——”
一声怒吼成功的将我盯着他某个部位的视线与心神一并收了回来。
连忙捂住双眼,我结巴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现在最好给我马上出去,否则我会直接——剥了你的皮——”
“我……我马上就出——哎吆……”
“噗通”一声,我一个没看见门槛,直接摔在了地上,疼的我的嘴当场就咧了起来,想起来却发现膝盖好像麻了般的站不直。
一阵水声后,我的身子被一双有力还有些湿润的手给捞了起来。
本想回头说一声“谢谢”,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没将我给呕死。
“你的眼睛什么时候能看些有用的东西?”
“我……我……我……”
一个“我”字,恁是被我憋了半天,都憋不出下文。
“好了,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的身子我看光了,我的身子也被你看光了,看来,我们是不想成亲都不行了啊,这样好了,那姓钟离的,初十成亲,不如我们凑个热闹,也在那天一并成了得——”
“不要,我不要成亲。”
被他刚抱到床边坐下,我就一下子跳了起来,可惜,这一怒吼般的爆发,除了让我的腿更疼外,就是对面一张更沉了的脸。
这般的沉,似乎有些不同于以往的沉,让我的心有些毛毛的都不敢直视于他。
视线左躲右闪中,我断断续续道:“苍……殊,其实今天是个意外,我是被蛇吓到的,所以不小心跑进来的,刚好……跟上次的事一并扯清了,你真的不用为此感到抱歉,甚至委屈自己来娶我,我……配不上你的,真的……你该娶个温柔贤惠又美丽大方的女子——”
“够了,你是不是要将我逼上绝路你才肯罢休?”
他猛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了我一番,突然阴恻一笑:“还是说你非要即成了事实,才肯死心的嫁给于我?”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要有耐心哦,这几天我都会双更噢
苍殊荷生
但见他的手渐渐的伸向衣衫打结处,我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将他的手制止住。
“苍殊,你别冲动,一切好商量,一切好商量,我不喜欢硬来的,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的……”
“呵……我是想尊重过你的意见,可是你一直是那般的叛逆,如同一只小野猫,既然顺抚不了,那就只能逆来,等你成了我的人后,你的心想必也就定了,我也就不用这般时时刻刻担心着你,想着你,念着你……”
衣衫一落而下,如一朵花堆在他的脚边,幻化出一室的旖丽。
“不要……苍殊……不要……我错了,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那般对你了,求求你……不要硬来……不要硬来……好不好……”
如果说蛇是一种恐惧甚至是害怕,那么此刻我就是如被推到了悬崖边的那种无助的恐慌。
一只膝盖跪在床边,他靠近我道:“不要怕,我会很温柔的,不会伤了你,只要你乖乖的,我是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只要你依了我这次,日后我定会好生对你,绝不会让你受一丝的委屈。”
一只手将他抵开,我终是忍不住哭道:“不要,苍殊,我求求你,不要……我不是不想嫁给你,只是我还有未了的心愿……我不能有所牵挂,不能有所牵挂的……求求你,再给我几天的时间,等我完成了要做的事,到时我再考虑我们之间的事……好不好?好不好?”
将我抵住他的手一把握在手里,他顺势一牵,看似很平常的一个动作,却恁是将我整个人都拽向了他的怀中。
“到时还要考虑?与其等你考虑出来的结果是不跟我在一起,还不如现在就要了你,你说呢?”
一口含住我的耳垂,他轻轻一扯,却是扯的我浑身都忍不住一颤。
“苍殊……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放过我好不好……”
“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你可知离开你的那段日子……我有多么的难熬……夜不能寐,日不思饮……若不是师父飞鸽传说,撤回命令……我还不知道要熬多长时间了……”
“对不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
动作蓦地一停,稍后耳边就响起一阵轻声喃语:“不要和我说对不起,知道吗?恋上你,是我苍殊心甘情愿……就算吃了那般多的相思之苦,也是我甘之如饴,不要说对不起……知道了么……”
脖子处是细细碎碎的一阵吻,一会轻一会重,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他就是一个孩子,一个同样被风月嗤笑的孩子。
我是个可怜人,他何尝不是呢?
“苍殊……如果你真的想要,就拿去吧……”
伏在我上面的身子蓦地一僵,好半晌,身子一轻,接着就是一阵穿衣服的细细碎碎声。
感觉到床板一陷,我睁开一双早已被泪水糊了的眼。
“对不起,我不该这般糊涂的,不会再有下次了,相信我,好么?”
吻轻轻的落在额头,如冰凉的雨水,让我整个人再也忍不住的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大哭起来。
“对不起……苍殊……对不起……我忘不了他,忘不了他……”
将我轻轻的揽在怀里,他压低的声音如同一曲温柔的羌笛在我头顶缓缓响起。
“我知道……我知道……没关系……我会等,等到你渐渐的忘了他,开始记住我……我会等的,像今天的这般{炫 &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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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会有了,再也不会有了……”
“嗯,我相信……我相信……”
吻干我的泪水,他将我轻柔的扶在床边靠住。
“你等我会,我去给你打些洗脸水来。”
“嗯。”轻轻应了一声,我看着他向门外走去,只是那一路留在地上的脚印却让我忍不住开了口。
“苍殊,你等一下。”
见我有下床的意思,他匆匆几步走回来道:“什么事?告诉我,让我来做就好了,你腿还没好,不宜下床。”
“没事啦,我哪有那般娇弱,再说,老是光脚会着凉的,来,你坐这边,我给你穿鞋。”
“不……不用了……”
见他的脸有些一瞬间的通红,我笑道:“怎么?这莫不是女人的脚,还看不得了?”
“没……没有,只是……”
“既然没有就坐下来吧,难道我给你穿个鞋都不可以么?”
当捧起那双脚,触手的粗厚脚茧让我的手顿了一顿,这般的茧,要练多长时间的武?要走多长时间的路?才会被磨出来?尤其是那破了还来不及愈合,又被磨破的脚掌,更是让我的手几乎连托都有些托不稳。
“……苍殊……这段日子,想必你是受了不少的苦吧?”
“没有啦,只不过多走了些路而已,过两天就好了,没事。”
刚哭过的眼睛突然有些干涩的疼,笑了一笑,我道:“是啊,你皮厚肉粗的,过不了两天就会好的,来,袜子在哪里?我给你套上吧。”
“嗯,袜子?好像在那里……你等一下啊,我应该能勾到……哈,你看吧,我说能够到吧,来,给你——”
袜子掉在了地上,紧紧的盯着他脚掌上那四颗殷红的痣,我能感觉到我的双手都在颤抖,良久,我终是轻轻放下,一句话也不说的看着他。
“怎么了?清韵,莫不是我的脚吓着你了?你别这样,以后我不给你看了好不好?你别这样,你这样子,我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你若是有什么不痛快,就说出来,哪怕是打我、骂我,什么都行,总之你别这样,好不好……”
“……苍殊……你的脚什么时候……开始有这四颗痣的?”
“痣?已经很久了,好像从我小时候开始,就有这四颗痣了,我和哥哥很奇怪,一个是四个指头,一个是四颗痣,只可惜……自从那一年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一别,就足足别了十年……”
脑中犹如一道雷电瞬间闪过,当那样一个认知如长满了根须的大树瞬间盘踞我的大脑,我整个人仿佛被一下子抽光了所有的气力,跌倒在地。
“清韵,你怎么了?”
“四个指头?四颗痣?你和你哥哥?你和你哥哥?你究竟是姓苍还是姓崔?还是你们既不姓崔也不姓苍?你们到底是谁?”
“清韵,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