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养成攻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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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多久那小和尚便把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请了出来,钱浦见他穿着一身褐色的纱衣,富态中带着几分祥和之气便行礼道:“久仰主持大师之名,只可惜今日才有佛缘一聚。”钱浦自来上任亦有半年之久,钱氏乃信佛之人每月都来进香虽然钱浦偶尔陪同却未曾正式拜会。
“钱施主,为一方父母官自然有要事相忙。只是老僧有一故人来访亦有心求字,才叨扰施主。”话毕,钱浦身后的珠帘滚动便听见脚步声缓缓靠近。
钱浦想到刚才自己的失态,便赶忙行礼道:“自然蒙受主持师傅的照顾多日,能看得起钱某的略笔自然不敢推辞。”
她抬头便见一位穿着白色绢纱的青年男子站在自己面前。他一身绢纱袍子,领口露出荣黄色的绸缎衬底,一条深紫色的腰带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许是天气太热他的领口敞开露出似女子一般白皙娇嫩的皮肤,修长的锁骨隐约可见。钱浦对于眼前男子不拘礼数的打扮,饶是有些尴尬的别过脸低声道:“初次见面失礼之处,还请您多多见谅!”
那男子随性的转身落座在一旁的竹案边道:“不必多礼……钱大人也是习文出身,不如我们以棋会友如何?”
钱浦对于一见面便如此随便的陌生男子并无好感,虽说见他一身平常的打扮,钱浦却从琴技与穿着中料定此人非富即贵。可便是如此,由上到下却也应该遵循一番道理。而不是这样,将礼数费尽……对于他刚才的虚让,自然对于钱浦来说更像是一种羞辱。作为官场之中,遵循等级而敬重上级行礼听令都是应该的。可依靠身份而漠视他人的恭敬用随意而蔑视他人的尊严,却亦是让人厌恶的。想到这里钱浦微微一笑道:“钱浦身兼主持大人之托,自然还是先做要务的好。”
“状元郎是怕输了我,丢了面子不成?”那侧坐在一旁的青年男子摇着扇子,一双美目带着几分高傲之气,微薄的嘴唇扬起弧度好似轻笑却又像是得意。
对于他这番激将之态,钱浦却只是拱手行礼道:“自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钱浦今日身体不适。实在不敢……辜负了您的雅兴,这手谈……”钱浦本在解释,只是一眯眼忽然间那把扇子上的印章不禁一愣。居然是林安溪!
一把小小的扇子,居然出自林琰这位大家之手?!林琰虽然以画扬名,却鲜少有佳作流传于世。除了因奉皇命而作收藏于翰林院之外唯有几副小作赠与挚友李贞,便是富商豪族千金难求的丹青妙笔居然会屈尊绘与一把折扇上?!钱浦此时脑中顿时清醒,眼前这白衣男子已然绝非自己刚才进门时那句非富即贵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钱浦微微皱起的眉头便蹙得更紧了,心中暗叫林琰这个聪明人怎么招惹这般祸事之人。再一抬眼便见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白衣男子和自己两人,此时钱浦便也不再虚晃反而跪在地上行了礼道:“下官见过王爷,有眼不识真颜还请王爷恕罪!”
钱浦这番反客为主的行礼,不禁让那白衣男子一愣本有意试探如今被钱浦挑明了,这形势便一变又变!他忽然挑了挑眉头,对于眼前这位一路被护送而得状元之名,原本以为盛名难副的少年忽然多了几分看重。对于林琰举荐的人才的眼光,此时不禁亦有几分佩服。
“起来吧……罚你陪本王下棋只当是抵过了。”那白衣男子平静了语气道,钱浦此时再窥探他的神态已然没有了刚才刻意之下的随性而是带着几分帝王家的霸气。
钱浦自然不敢推辞,虽然身体疲惫却不得已迎战。心中却不由得思量,这番低调的召见到底欲意何为?到底是有意的巧合,还是无意之举?钱浦在朝中虽然有几位师兄庇护,可却因为钱家并无根基已然衰败。所以对于可能对自己造成危机的大人物们绕道而行,此时被这位王爷找上门来让一向小心翼翼的钱浦此时更是胆战心摇,又一种莫名的慌张涌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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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九章嘉和二年夏。相逼
男子白皙有力的手掌忽然抓住她欲要移动棋子的手,钱浦被这触摸一惊险些失手将棋盘打翻在地,一双眼睛带着惶恐之色望着对面带着几分怒气的男子。
“钱浦你放肆!”忽然他一双带着寒气的眼睛瞪着她,钱浦欲要收回手臂却被他紧紧扣住手腕。她却也不敢造次挣扎,一时间全身顿时起了一身虚汗,低声喃喃而语道:“不知下官所犯何罪,还请您明示!”
他被钱浦这番话更是气急,却也恢复了理智松了她的手。钱浦轻轻一叹,此时心中的答案却更是了然。桓王对于自己的失态显然也有些尴尬,沉下脸默不作声的望着两人的棋局。她手指中捏着的白子终于落入盘中,钱浦的落子不禁让他抬起头望着对面已经转为平静的少年。
“王爷,该您了!”钱浦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对于被一个漂亮的男人这么盯着钱浦有些不争气的红了脸。
精致的五官,比女子还要嫩滑的皮肤,他微微一笑好似带着几分狐妖的媚态,一双眼睛闪着绮丽之光。几分得意的将黑子落入刚才白子偏移的位置,钱浦被刚才他的激动吓住,此时几分小心的问道:“王爷,你确定落到此处吗?”
桓王轻轻摇着扇子,带着几分得意的瞟着钱浦大汗淋漓的脸颊道:“自然。”她点点头,忽然抬起头带着几分笑意望着桓王道:“看来王爷是承让下官了。”话毕,她执手落子。
干净利落,啪的一声一盘黑子白子终成定局。桓王望着那棋盘不禁一愣,低声诧异的道:“只是一颗子……”
此时桓王才明白,不管刚才自己如何左右钱浦的落子。她在默默行局之中,早已将陷阱埋好。顿时对眼前看似木讷憨厚的少年多了一丝诧异!棋品观人品,虽然钱浦年纪轻轻,可落子之时从未心慈手软,而且丝毫不忌惮两人身份之间的落差。以守为攻,却暗自成局。每一步看似无用的布局,却最终成为决定成败的利器。
钱浦本就中暑,勉强下了以这一局已然劳顿不已自然不想再过于纠缠便便开口道:“不知王爷有何赐教?”
这局亦是两人之间的心局,此次不管桓王这意外的召见出于什么目的。钱浦却已然在棋局上回答了他,虽然依靠桓王这样的大树能让自己的仕途一片顺达。甚至在他势力的扶持之下,钱浦能更快的完成心中一直以来的愿望。可她已经等了太久,这其中又有太多波折。
所以,她不会拿一家人的性命去赌一个飘渺的未来。桓王若有一日登基,扶他上皇位的功臣自然是显贵。若桓王在夺储中失败了,她便要一起带着家人殉葬。如今钱浦虽然位不高,却也有了前途。她自然不会像当初在曾氏面前讨好一样拿着自己的一切去赌一个好字!
对于钱浦此时的拒绝,和棋局之中对他的捉弄,桓王心中自是恼怒不已,死死按住她的手压在棋盘上道:“大胆!你可知拒绝我的下场!”
钱浦见桓王因为激动倾身压了过来,陌生男子的靠近让钱浦潜意识的向后躲去低声道:“下官只是以心落子,并不知殿下您如此恼怒因为何故?”
对于钱浦的装傻,桓王顿时更是气急却也无奈。他一双眼睛盯着她忽然带着几分羞涩的脸颊,忽然将钱浦的手掌翻过了轻轻一笑道:“钱大人,有一双好手……不知愿不愿意为本王做一件事?”
他的手指在她已经冒出细汗的手掌中拨弄,钱浦对于这种君上与臣下轻佻的举动甚是惶恐。她低下头吱吱呜呜道:“下官资质浅陋,实在难负殿下的期望……”
桓王见钱浦软硬不吃,松开她的手哼了一声道:“钱大人是个聪明人,可聪明人若是认起死理来就变蠢了。你躲得了此时,却未必能躲一辈子。以为明哲保身便能相安无事,岂不知这样两边都靠不上才会死得更快!就像你的好友虞南山已经贬职外放,你可又知晓?”
钱浦听到这话不禁一愣,却也知桓王不会拿这些事情说假。如此看来,桓王对自己的这番接见必有深意。想到这里,钱浦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
“殿下恕罪,若是朝堂之事钱浦自当尽力而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若是殿下的私事,钱浦自有官位在身不能违背朝廷的吏令……当年昌宗立法,吸取当年景朝因外臣与皇室勾结生下祸事便有此令……”
“谁叫你讲国史了!榆木疙瘩,本王这是看在林大人举荐的面子上才如此抬举你!你若不识抬举,不过如这棋局一样终成一盘废子。”话毕,他白袖一挥已然翩然而去。
钱浦的手刚才被搁在棋子上,此时引了旧伤不禁一阵钻心的疼。却缓缓走到那古琴旁边,轻轻滑动着右手一阵撩拨。忽然乍泄的琴声,让他不禁回头。
望着珠帘下若隐若现的身影,她微微锁着眉头闭上眼睛脸上带着恬静之色。低沉的琴声,断断续续的从珠帘中飘荡着。引得他不禁转身行了几步,他忽然从身后压住钱浦拨弄琴弦是手指低语道:“钱大人这琴意或许是对了,可这琴技差得太远。原来聪明人也有愚钝的时候。”
钱浦所奏的却是一只古曲,讲述普帝欲请一位名臣徐寒。三顾茅庐,徐寒终是毫不动情。情急之下,徐寒以性命相逼普帝本是爱才便也只能作罢。当普帝带着怅然之情遗憾而去,徐寒却奏了这曲《寻道》。曲调缠绵之中带着悲戚,一曲终了却忽然高亢宣泄。徐寒借此表达自己愿意效忠一代名君普帝却因忠孝不能两全注定徘徊忧虑。用最后的激情之调,赞扬普帝礼贤下士必将创造一番千古不朽伟业。
他一手按住钱浦的肩膀,一手包裹住钱浦的手掌修长的指尖握住她的手指轻轻在琴弦间波动。对于难得知晓《寻道》之人,桓王此时对钱浦颇有几分引以为琴技之中的知己之感。心中不禁一叹,林琰举荐的钱浦的确是个人才。今日一局,他已然察觉到钱浦在权术上的天分甚比常人。
想到这里不禁又是一叹,这既是人才却不为我所用。那日后必是伤手的利器……若不毁之有如何能让我安心。
思极此处桓王便松开了在钱浦肩膀的牵制,双手隔着她羸弱的身子闭上眼睛在古琴上奏了《拢轻纱》。此为男子对未婚女子的求爱之曲,桓王借以此曲不过是舒发求才而不得的郁结。
钱浦被他从身后环抱着,虽然她极力的僵直着身子不让两人靠得太近。可那白袖挥动之间,她还是隐隐感到身后的男子与自己背后轻轻的触动。又听到这曲,让钱浦一惊险些以为自己漏了陷。被桓王用此曲试探,想到这里钱浦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流汗不止。便是从桓王身上传来淡淡的香气也难以让她心静气定。
两人都沉浸于曲中的意境里思绪万千,忽然琴弦一断惊醒两人。桓王望着钱浦微微发红如女子一般羞涩的脸庞,不禁调笑道:“素闻南边的水土养人,果然不假这男人也能长得比女子还秀美。”
话毕他不禁从衣袖了掏出帕子,轻轻擦在钱浦滴着汗的脸上。钱浦被两人此番亲近,极是尴尬红着脸道:“多谢桓王体恤……”
桓王没有看她,只是转身低声道:“不成友,便为敌……”钱浦望着那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却不由得一叹……
第二卷 第十章嘉和二年夏。行乐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钱浦心中一叹这样的人本不该生于天家。平心而论,桓王身怀惊世的才华,可却并未帝王之才。若能放下野心,纵情于音律行乐是好的。可人一旦被推举到高位,谁有忍心放下呢!想到这里,钱浦不由得轻叹。似是为了桓王,又像是为了某人……低头轻轻抚弄那只剩下六根,残音回荡在空寂的屋内终不成调!
钱浦抚琴之际忽然墨儿莽撞的冲了进来对着她道:“少爷不好了,县衙忽然着火了!咱们前些日子被整理的账簿全都烧得一干二净!”
忽然遭此横祸,钱浦心中一惊险些晕倒在桌案前。那断了的琴弦,此时却分外刺眼。果然,若不成友必成敌。虽然此时她已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要打破这半年的平静。桓王的接见,李贞信中的早有预见,如今想来也并非巧合……想到这里钱浦心中第一次涌出一丝紧迫,坏了她平日的镇定对墨儿道:“去通知县衙的官吏们,今日有要务必要来县衙办差!”
墨儿望着她一脸严竣,几分疑惑的问道:“今日不是轮休,这寻人也是不方便的。”
“我只怕再不收拾他们时间不够了……”钱浦忽然摆摆手道。只说本是轮休,却听闻钱县令的召见官吏们一阵兵荒马乱倒也在钱浦回县衙安顿好以后集中在正堂。
“今日召集各位同僚来,只因一封告密信。揭发在本官还未到任前……有些不法之徒,盗用县衙内库银两,勾结恶徒祸害百姓……”钱浦的声音让众人皆是一阵惊愕,好似从一场梦中惊醒。这平日里鲜少过问政务的县令,忽然间变了脸刚正不阿的要整顿前帐。一时间惊恐不已,只有今日被钱浦提点过的郭执事一脸平静。
钱浦扫了众人一眼,最终将目光直视他,望着郭执事道:“对于本官的话,郭大人可有所说的吗?”
此时郭执事自然是一番挣扎,若实话实说他虽得了上司的赏识,却丢了同僚们融洽。被罚免职者,恨他这个告密的。兔死狐悲者亦是会日后为难自己。可若此时忤逆上司之言,在钱县令明明提点之后还不开窍。那么日后如何混过钱县令在任的三年!?想到这里郭执事平日极其稳妥,如今也慌了神!
钱浦望着他的挣扎,紧握在袖子中的拳头不禁拧出一把汗来。她在逼迫一个聪明人做选择,选择背叛同僚还是效忠上司!这样的选择何尝和刚才自己与桓王对弈一般煎熬,如今桓王和楦王两人皆是皇子中的翘楚……她今日拒绝了桓王日后便是他不打压自己,这日子亦是难过的。
“大人所言,下官有详情相告……”终于他这一句话惊起千层浪,钱浦微微仰着嘴角望着众人或是惊恐或是诧异的眼神。
“好!”钱浦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露出满意的笑容。众人此番才知,这一出戏是为哪般!若是钱浦这个刚上任的县令查案,只要几个执事联合起来对于一个新上任的县令还是好欺瞒的。此次毫无征兆的查账,又有一向自保的郭执事倒戈,众人心中自然惶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