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玉(女尊)-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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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梦境 。。。
溪玉郁闷的要死,从小到大第一次表白竟然被对方嘲笑了,虽然那人一直努力摆出正经的神情,但眼底眉梢的笑意已经出卖了她。不管他怎么强调:“我是认真的!”澹台于磬总是好脾气地嗯嗯,其实心底一定在偷笑。
为什么不相信他啊?溪玉趴在澹台于磬背上,仔仔细细琢磨这个问题。难道是因为他长得不够高大威猛,没有安全感?还是现在他一无事业二无房产,是个吃穿住行全靠女人的没用男人?溪玉脸绿了,在这个世界太久,不知不觉,他身为现代男人的锐气都被磨平了。他怎么能这么不思上进,就安心地让澹台于磬养了起来?
他把脸埋了进澹台于磬的颈窝,低低道:“我会努力的,你要相信我。”
“我自然信你。”澹台于磬回了一句,脸上的神情有些无奈,这孩子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为了把他从莫名的纠结中解脱出来,澹台于磬开始转移话题:“今年的桃花开的真好,等你的脚伤好了,我带你去离山,那里的花开的更美。”
溪玉没精打采地嗯了一声:“那时候,花都谢了。”
澹台于磬弯起嘴角:“没关系,没有花赏,就看美人吧。”
“美人?谁?”溪玉倏地瞪圆了眼睛,“还有其他人要去吗?”
“谦之和双双,你以为我口里的美人是谁?”澹台于磬挪移道,成功地让溪玉涨红了脸,“不过你要是想和我独处,我不介意中途把他们两个扔了。”
“你不厚道!”溪玉控诉,手勒了她一下,“谁要和你独处?你要是想见燕公子就去好了,我才不会在意!”
在吃醋,绝对的……澹台于磬心中暗喜,刚准备说上几句好听的安抚一下,就听到溪玉清亮柔和的声线:“你累不累?转过条街就到家了,我下来走就好了,脚只是扭了一下,一点都不痛的,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被家这个字眼温暖了心房,澹台于磬没有放开手:“我想背着你走。”
风起,扬起一地的花瓣。溪玉微眯了眼,看这漫天桃粉。
如果能一辈子这样就好了,没有俗世纷争,没有怨怼隔阂,即使不说话,也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等我长高了,力气大了,就可以背着你走了。”
“呵呵,那时候我一定又老又丑,玉儿肯定不愿理我。”
“我才不像某人,那么负心。”
看着某人委屈地皱起脸,溪玉笑弯了眉眼。
如果世界上有没有尽头的路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一直走,一直走,两个人永远在一起。
许多年后,在遥远苍凉的雍州,只剩他一个人对月独酌。远远的,似乎有人在唱离人歌,银月冷辉泻地,却不见故人影。醉酒朦胧中,他想起那年一路盛开的桃花,洋洋洒洒,红粉漫天。伸出手,似乎还能触到那人身上的温暖。只觉得,那是他少年时候做过的最长,也最美的梦境。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其实昨晚第一卷就该结束了,但是,但是我真的很喜欢最后告白的场景,不想在下面放这么破坏气氛的章节,捂脸~~我错了~~~
爬向狗血遍地坑爹的第二卷,表扔臭鸡蛋,忧郁地爬走~~~噌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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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恍如隔世 。。。
一年后。
京城,佟府。
容倾踏进正厅,一眼就看见那个正垂首喝茶的少年,心中欣喜:“溪玉!”
少年抬起头,露出一张明艳动人的脸,看见容倾惊喜的表情,当下也是弯唇一笑:“容倾,好久不见。”
也不顾身后的小厮低声唤着‘慢着’‘小心’之类的话,容倾快步走上前,拉起溪玉的手,感叹道:“真的好久了,上次见面还是去年的牡丹宴吧?啊,你长高了,也瘦了……”
溪玉笑着站起来,稳住容倾因为激动而动作幅度变大的身子,道:“坐下来慢慢说,你现在这样子,要是不小心有什么闪失,佟大人还不恨死我。”
听溪玉这么说,容倾红了脸,旁边一直干着急的小厮立马拿来垫着软垫的椅子,扶着容倾不那么利索的身子坐下来。他大概有七八个月的身子了,以往纤细的腰肢已经看不出原样,腰腹高高的隆起,一坐下来,就更为吃力。
虽然一直知道这个世界是男人生孩子,但亲眼见到昔日的好友这副孕夫的情状,溪玉还是有些接受不能。好奇地碰了碰容倾的肚子,被身后的小厮暗地里白了一眼后,溪玉讪讪地收回手,嗯,好像皮球……
容倾因为有了身孕,一直被困在府里,除了身边的嬷嬷小厮,再没有说贴己话的人。但他素来是极听话的性子,见佟传铭公务繁忙,自然不会说这些给她添堵。不过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也早乏味的很。今儿见到溪玉,想起以往在楼里的艰辛,也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
两人许久不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
打发走碍事的小厮,两人相对而坐。就像从前在楼里一样,毫不顾忌地谈笑着。说着说着,容倾忍不住问了最近总在心中挂念的事:“溪玉,你和封大人的事……是真的吗?”
溪玉一愣,随即苦笑着摇摇头:“连你这样每日安心养胎的人都知道了,也不知道外面传成什么样了?”见容倾一脸担忧地看着他,溪玉拍拍他的手,道:“我和封大人清清白白,什么事也没有,那日……也只是个意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传的那样不堪。”
“那澹台大人……”
溪玉眼睛闪了一下,忽地笑了:“她一直很信任我,容倾,别担心我了,还是说说你的事。最近过的好不好,佟大人对你怎么样?还有啊,怀着宝宝是不是很辛苦?”
不等容倾回答,溪玉又皱起眉头:“听说她最近新纳了一房小侍,还颇为宠爱,是不是真的?”
容倾垂下头,白净娇俏的小脸上浮上几许忧伤,轻轻道:“大人她一直对我很好,这一年多也只有我一个,但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够,配不上她,总害的大人在外人面前丢份子……主夫爹爹总催着大人娶正夫,可大人一直推脱,前些日子……是万不得已才纳了紫月弟弟。就是这样,她也没有冷落了我。我……应该知足的。”
瞧着容倾脸上强牵起的笑,溪玉心中一阵钝痛,但又想不出话来安慰。过了许久才道:“你真的觉得这样正常吗?”
这话问的古怪,连容倾都不得不放下心中郁结的思绪,抬眼疑惑地看他。溪玉移开了视线,神情落寞地盯着地面:“女尊男卑,女子可以三夫四侍,男子却只能从一而终,女子在外面怎么风流都不为过,男子呢……要是和其他女人有一点亲密关系,那绝对没有好下场。”
容倾有些傻傻的:“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啊,《男戒》上也是这么写的。”
“原来你也这么想。”溪玉笑的有些苦,“大概不正常的只有我。”
“溪玉……”容倾被他的笑容刺痛了眼,握住溪玉略有些凉的手,刚想说些安慰的话,就听到门外一阵喧哗。容倾皱起眉,刚想喊人进来问问出了什么事,就看见茹香慌慌张张地冲进来,满眼的不知所措。
“外面怎么那么吵,发生什么事了吗?”
“主子……”茹香仰起脸,嘴唇动了几下,结结巴巴道,“大夫说……姚主子有喜了。”
容倾脚底趔趄了下,溪玉连忙扶住他。
茹香看了两人一眼,脸色暗了暗,低下头,默默地下去了。
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热闹非常,院里的每个下人都得了打赏,都喜孜孜地聚在一起,嘴里说着讨喜的话。姚紫月的贴身小侍小桃正指挥着小童们煎药,神色间满是颐指气使。有意无意间向正厅方向望了一眼,眼底颇有些得意。
“我应该去道贺的……”容倾神色间有些凄楚。
“不要勉强自己。”溪玉紧紧握着他的手,像要把自己手心的温度传过去,“这些事就让手下人去吧,我扶你回屋休息。”
扶着容倾在床上躺好,盖上薄被,溪玉刚要起身,衣角就被扯住了。
疑惑地向容倾看过去,只看见他嘴边一抹苦涩无助的笑:“溪玉,你明日还能再来吗?我害怕一个人,你……来陪我好不好?”
溪玉心中一疼,似乎要渗出血来,轻柔地帮他掖好被角,柔声道:“好。”
***
从容倾那儿回来,天色已晚。
溪玉并不急着回去,慢悠悠地在人群里走着。有几个女子大着胆子多看了他几眼,很快就被自家夫郎发现了,拖到了别处。剩下的,只敢偷眼打量他,一边在心底嘀咕,这么晚了,如此秀美的男儿怎么独自在路上闲逛。
没有注意周围人的眼光,溪玉心底还想着容倾和他提起的事。
苦笑了一下。那件事,他是真的冤枉。
偶尔去一次藏书阁,看着看着竟然睡着了,没想到竟然被哪个糊涂的给锁了,一起被困的还有不十分熟的封子仪封大人。本来他想一刀劈了那锁完事,但被封子仪轻飘飘一句前朝遗物给镇住了。十分憋屈地在那小小的书阁缩了一夜。早上醒来,却不知为什么身上覆着一件女式长袍,还没来得及问明,门口传来响动,眼前大亮,澹台于磬带着一群人急冲冲地推门进来。于是,衣衫不整的他和仅仅穿着裘衣的封大人就这么暴露在众人眼前,瞬间闪瞎了一群人的眼。
事后他解释了,也不止一次地保证以后再也不乱跑了。可澹台于磬都反应淡淡,看不出生气还是介意,只是往后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这个月更离谱,已经连续两天彻夜不归。问她原因,也只是‘公事忙’或是‘你别多问’。忙?忙什么呢……溪玉不想说出怨妇一样的台词,可以有些东西已经无法忍耐了,如果是真的忙,为什么每次回家身上都带着陌生的脂粉味?
被奔跑的人群撞了一下,溪玉清醒过来。定定看着眼前古色古香的街道,突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如果这只是一场梦,等梦醒了,他依然会是那个穿着体恤爱打篮球的普通学生吧。没钱花时去打打工,情人节看着舍友一个个出双入对,暗暗嫉妒一下,然后把桌肚里那些臭男人送的玫瑰全部扔垃圾桶。
那样的生活,已经离自己很遥远了。
稍稍的感怀,眼前蓦然闪过一抹熟悉的紫色。溪玉心中一紧,下意识就抬腿跟了过去。转过几个圈,瞧着眼前越来越熟悉的景致,溪玉手心冒出冷汗,紧咬下唇,眼睁睁地看着澹台于磬进了凝香楼。
这就是所谓的公事?还很忙?溪玉站在门口,看这一片花红柳绿,灯火喧嚣,几乎要大笑出声。
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失望,溪玉倔强地站在那儿,瞪着那个一年前他走出的大门。过往的客人见这么一个娇俏的美人立在门口,以为他也是楼里的,有急色的上前动手动脚。溪玉不想闹的太难看,皱眉避过了,还有不死心地来纠缠的,也被他制住了手脚。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男人凄厉的声音。
“你们这些下~贱的东西,就会勾引人家的妻主,我、我跟你们拼了!”
“哼,也不照照你那样,就你长的这副尊容,你妻主又不是傻子,会喜欢你才怪呢!在家奶孩子就算了,还好意思找到楼里来,管不住女人是你自己没本事,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快走吧!”
粗布衣服的男人被护院推倒在地,无人敢上前去扶,都围在一边看笑话。男人坐在地上,满脸沮丧,眼前突然出现一只白嫩的手,他疑惑地抬起头,看见一张漂亮的少年面孔。他犹疑着借着力站起来,周围看热闹的人见无热闹可看,纷纷散去。
男人不死心地看了凝香楼最后一眼,转身,见旁边的少年也和他一样,满脸怅然地看着一排排悬挂的红灯笼。
问了一句:“你也一样?”
溪玉楞了楞,明白过来,苦笑:“我也一样。”
男人咂咂嘴,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满脸的同情:“像你这样漂亮的小男娃,怎么也比楼里那些伎子强,你那妻主也忒没眼光了,放着这么可人疼的夫郎不要,非要来这些下三滥的地方!”
溪玉沉默,他也来自同样下三滥的地方,又怎么会以为自己是特别的?
手心全是泠泠的冷汗,溪玉注视着男人略显沧桑的面孔,心底流过一股微妙的情绪。他站着,想到过去,想到未来,独独没有现在。仰头看天,却发现,没有星星的夜空,是那么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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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今夕何夕 。。。
溪玉练了一夜的剑。
直到清晨,澹台于磬才匆匆赶回府,换了衣衫,就准备出门。路过庭院,见溪玉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树下站着,身上仅着一件青灰的长衫,澹台于磬皱了皱眉:“怎么又穿成这样?”
溪玉不吭声,双眼直直地盯着地面。
澹台于磬耐住性子:“不是才给你添了新衣吗?”说完瞧着溪玉仅仅绑着一块布巾的长发,又是皱眉:“送你的簪子也好久不见你戴,溪玉,你最近到底在闹什么?”
无意识地握紧了左手,溪玉声音有些僵硬:“那些东西我不喜欢。”不等澹台于磬说话,溪玉猛地转过身,走进屋内。
澹台于磬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眼底一片幽深。
屋里,小柳举着新做的衣服左看又看,满眼艳羡:“公子,大人对您真好,听说这衣服的料子可贵了,彩云坊每年只出两百匹,寻常人家就是想买也买不到呢。”
看着床上摆着的新衣,溪玉有些怔忡。浅粉色的云锦,质地柔和,衣襟上绣着精致的花朵,无论款式还是做工都十分精美。若是这个世界寻常男子,得妻主这般爱护,恐怕早已欢喜不已。只是他终归不同,相识这么久,连澹台于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