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心玉Ⅱ:二嫁皇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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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子浑身一颤,慌忙窜出人群,跪倒在中间,面对皇上连连磕头,道:“奴才冤枉,奴才冤枉!”
晴川面对跪地的小春子,道:“当天下午只有你上过启祥宫的屋顶,也是你在启祥宫周围做的检查。所以安插竹竿的人是你,埋放纸布的也是你,在屋檐安置金属物品的人更是你。”
小春子面对晴川的这些判断,一时间觉得脑袋哄得被人当头一棒,自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看来是低估了洛妃,只恨当时没能烧死她,现在能做的只有辩解了,道:“娘娘,不要冤枉了奴才啊。”
“冤枉?”晴川看着他,“不如让我来理一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当天下午你到启祥宫借故检查,在屋檐上放了金属物,埋好纸布,插了竹竿,又在房顶屋檐涂了油。到了晚上,你往启祥宫的屋内放入大量可以致人昏迷的药,也就是那股奇香。随后你去拉动竹竿,让鬼影飘过,鬼影布上的燧石撞击在屋檐的金属物上引起火焰,火势顺着屋顶的油迅速蔓延,直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你虽然取走了竹竿,纸布这些证据,但是……”晴川将手中的燧石仍在他面前,“燧石在撞击的时候掉落下来,没有被你收回去,因此才得以令真相大白。其实,这一切鬼魅只是谣传,都只是你在做怪。”
【六】(下)守望相助
小春子两只胳膊瑟瑟发抖,就连声音也颤抖起来:“奴才与娘娘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死娘娘,这一点如何也讲不通啊,说不定是有人嫁祸于奴才。”
“因为你是受人所托。”晴川继而又望向胤禛,“皇上,我想把他带到另一间屋里,听他供认出这幕后黑手。”
“准。”胤禛轻轻抬手。
晴川转身道:“金嬷嬷,把他带走。”
“奴婢遵命。”金嬷嬷抓住小春子,跟上晴川的步伐。
素言看到小春子被带走,整颗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因为自己此时不能将局面掌握在眼中,因此心若火烧,如坐针毡,但又不敢将这种心情表现在脸上,只能处于煎熬之中。
金嬷嬷将小春子推进屋里,几名太监上前架住他的胳膊,令他跪在地上。晴川站在他眼前,道:“我知道,一定是某个娘娘指使你做的,现在屋里没人,你就说出来吧。坦白从宽,我可以求皇上绕你死罪。”
小春子突然大笑起来,等他笑够了,这才道:“娘娘,奴才就算说出来,又岂能独善其身?是奴才狗眼不识泰山,入错了赌局。赢了,便是锦绣前程,而赌局的筹码是奴才的狗命,不过死不足惜,愿赌服输。但是要想让奴才说出主子是谁,奴才宁死不从,甘愿为自己主子献忠!”
晴川道:“你果然是忠心耿耿,不过你将必死无疑,这又何苦呢?”
小春子又道:“娘娘不必费尽心思了,奴才意欲已决,对于娘娘的问题不会说出半个字。至于死,不劳娘娘动手,奴才自行了断,绝不弄脏娘娘的双手。”
言罢,他双目一瞪,神情惨痛,赫然从口中突出一个鲜血淋淋的舌头,竟然自己咬舌自尽了。
金嬷嬷被吓了一跳,道:“这……该死的奴才,不识好歹,枉费了娘娘的一番好意相劝。”又扭头看向晴川,道:“娘娘,小春子咬舌自尽,没有供出幕后指使,这可如何是好?”
晴川神情凝重,摇摇手道:“我自有办法,但是你们切不可声张,不可将这里的一幕说出来。”
金嬷嬷及其他几名太监纷纷遵命。到了养心殿,晴川装作一副轻松模样,道:“皇上,小春子已经告诉我究竟谁指使他做的这一切。”
一听这话,素言的身子微微一颤,虽然神色没有变化,但已经被正在刻意巡视的晴川察觉,因此,晴川定睛在素言身上,继续道:“但是我不想说出来,只希望那个罪魁祸首自己站出来。如果她能自己认罪,我希望皇上能从轻发落。”
晴川当看到素言那一颤的同时,心里也跟着她颤了一下,是痛的颤,想不到这个曾经的好姐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加害自己,这次显然要置自己于死地。就算以前四阿哥命令她杀自己,她也于心不忍,难道宫怨真的可以这么可怕吗?
素言看到晴川望来的眼神,心底慌乱起来:她为什么这么看我,难道小春子供认不讳了?
正心猿意马之际,又听晴川道:“如果让我指出此人,恐怕难逃罪咎;如果自己出来认罪,罪不至死。反正我已经从小春子口中得到答案,此番举动只是想给此人一个机会。”
听到这里,素言再也按耐不住,慌乱起身,跪倒在中间,倩影颤抖,道:“皇上,臣妾知罪,求皇上开恩!”
“竟然真的是你!”晴川虽然之前已经有所猜测,但眼见此时场景,一时还是难以接受,“其实小春子并没有供认,他已经当场咬舌自尽,为你献忠了。我只是利用了你的心虚,逼你自己招供的。”
素言只觉身子一软,两眼黯淡下去。或许此时的她已经大脑一片空白,就连辩解也变得无力。
晴川不忍的看着她,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难道你忘了我们以前是好姐妹。”
胤禛深吸一气,微闭双眼,似乎在冥思着什么,但那道紧蹙的双眉,已经诠释了一切。他走下来,立在素言身前,凝视片刻,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你变了。”
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但素言听在耳中,仿佛已被掏心,心痛的令她浑身痉挛。但是就算是以前没有变的自己,他曾真心喜欢过吗?变与不变又有何分别。
晴川走上前,道:“皇上,年妃已经自己供认,请不要定她死罪了。”
胤禛转过身,忖了片刻,沉重道:“将年妃打入冷宫。”
素言这才反应过来求饶,她挣脱开正要来拉她的太监,抱住胤禛的腿,道:“皇上,皇上,臣妾知罪了,求皇上给臣妾一次机会,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有加害洛妃的想法。臣妾愿与洛妃守望相助,臣妾已经知错了!”
可惜,始终无法撼动胤禛的决心,面对苦苦相求的贵妃,他只字不语,冷眼望着这一切。虽然眼前的女人曾经为自己做过许多事,在自己通往这条大道的路上给过许多铺垫。
素言知道于事无补,便爬去晴川的身下,紧紧抓住她的裙角,哭道:“晴川,你就原谅我一次好吗?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难道你忘了我们以前是守望相助的好姐妹,现在是我错了,我改,我们以后还要当守望相助的好姐妹,好不好,晴川……”
晴川的心一时软了,道:“皇上,你就给年妃一次机会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胤禛深深望着她,道:“朕已经为了你恕她死罪,现在你连她应得的惩罚都要免去吗?”
晴川回忆起以前的素言,道:“既然年妃有心改正,为何不给她表现的机会?今后我也将多了一个守望相助的好姐妹。”
胤禛微昂着脸,闭目长吸一气,微皱的眉头如何也不能舒展。随后转身,决绝的离去。
“皇上!”晴川从他身后跪下,“臣妾请求皇上,收回成命!”
胤禛加快的步子突然停住,这一声“臣妾”实在具有杀伤力,让他一时无法控制自己强大的心。他突然有些不懂自己了,为什么晴川说出的话,让稳重果断、意志坚决的他如此彷徨,丢失了那份应有的矜持。纵然有只手遮天的能力和权力,但面对晴川的时候,他的心却变得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
“准。”片刻过后,这个字隐忍的从他口中脱出,饱含了些许无奈,“收回成命。”
他没有再回头,说完这话便匆匆离去。
皇上走了,屋里的各位妃嫔以及太监宫女也纷纷散去。最后只剩下跪倒在地的素言,和晴川。
晴川扶起还惊魂未定的素言,道:“你回去吧。”
素言憔悴的脸,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无力的抬头望着晴川,挤出一丝笑,道:“谢谢你晴川,请你相信我,我以后再也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如果你有需要,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晴川欣然一笑,道:“你没事就好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李嬷嬷扶着素言,慢慢走出了养心殿。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晴川只觉得豁然开朗,一切已经烟消云散,张开双臂,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娘娘,人都离去了,我们该去哪里?”侯在一旁的金嬷嬷发问。
晴川这才想起来,是哦,启祥宫正在修建,还要等几日才能入住,那这几天先去哪里呢?对了,可以先去永寿宫熹妃娘娘那里住几日,那可是以后有名的崇庆皇太后啊,一直活到八十六岁,有生之年处在康乾盛世当中,难怪被后人称为“福”太后。穿越进历史本是“不幸”,但能跟她同住几日,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便道:“去熹妃娘娘那里吧。”
正要离去,却见小顺子跑进来,道:“洛妃娘娘,这是皇上命奴才交给娘娘的。”
说着将一张折好的信递上去,晴川接过来,小顺子便退下去了。
轻轻打开信纸,只见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今日子时,御花园,月夜相邀。”最后的署名:“胤禛。”
晴川合上纸张,心中想道:他又在搞什么?我突然不敢去了,为什么呢?难道是我在逃避什么吗?是我在逃避自己的感情,还是逃避四爷的感情?为什么不敢面对呢,难道是不敢相信自己违背了当初的信念,质疑了对八阿哥的海誓山盟,害怕自己心里一直坚信的真理都变成了谎言吗?
晴川的心在犹豫,手里紧紧捏住那张信纸。到底去,还是不去?现在仅到下午时分,距离子夜尚有一段时间,还是再慢慢考虑下吧。
【七】(上)羞蝶戏龙
长春宫内,是素言苍白的容颜,自从养心殿回来后,她就一直这样坐着,已经坐了好一会。李嬷嬷侯在身旁,道:“娘娘,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多想了。”
素言无力,只是轻轻点头。
李嬷嬷又道:“想不到洛妃娘娘竟然肯为娘娘求情,如此度量,实在难得。”
素言苦笑一声,道:“处心积虑、勾心斗角的日子过去了,本宫已经累了。其实能像熹妃那样养尊处优、与世无争,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其实能守在皇上身边,离他这么近,本宫应该感到满足才对,又何必去明争暗斗呢?只可惜,本宫现在才想通。你说,本宫如今真的变了吗?”
李嬷嬷应道:“娘娘并没有变坏,只是在宫里呆久了,迫不得已。”
素言回忆起皇上那三个字,到现在还不时冷笑,只觉得这笑冷到心底。但是听到李嬷嬷那句话,让她隐约想起一个人来,想起那些尚萦绕耳旁的话:“我看你是在宫里呆久了,不相信什么是真心了,可是我还相信。”、“这里不适合我,我要回军营。”……
永寿宫,刚刚从养心殿回来的熹妃坐了一会,便见陈嬷嬷端来一碗汤药:“娘娘,你的药熬好了。”
熹妃惯例的接过来,放到嘴边,这一次却停住了。第一次迟疑,以往都是不假思索的灌下去,虽然苦口,但正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喝了,心里就踏实了”。
可是这次,她只是端在了嘴边,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片刻,她竟然很随意的松开手,任手里盛满汤药的碗摔落在地。
“啪”,清脆的声响。地上破碎的瓷碗片,流淌到四处的药水。
“娘娘,你怎么……”陈嬷嬷很是不解,“虽然药很苦,但娘娘之前不是每天都会喝的吗?怎么今天……”
熹妃脸上依然是和蔼笑容,但此时却多了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她站起身子,避开这些四处流淌的药水,道:“自从那年在太医口中得知,本宫终生不孕,并且无药可医之后,本宫的心已经不知什么是苦的滋味。”
陈嬷嬷怜惜主子,道:“那个太医不是早就被娘娘整死了吗?现在除了奴婢,天下已经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了,娘娘就不要再自添悲伤了。”
“是啊,这事要是被人知道,本宫不仅在皇上面前抬不起头,就连深宫妃嫔也会低看本宫一眼。本宫又何德何能执掌凤印呢?岂不被人笑话。”熹妃这样说着,长舒口气,觉得太累了,“所以本宫每天灌这些苦水,只希望某日天公见怜,让奇迹降临本宫身上,治好这病。”
“可是娘娘今天怎么一反常态,将药倒掉呢?”陈嬷嬷收拾着地上的残碗,一边道着。
熹妃叹口气,道:“本宫今天想了想,灌这些苦水也只是起到心理安慰的作用罢了,太医也说了,这个病终究是治不好的。本宫已经试过所有的药,都于事无补,又何必自讨苦吃。再说了,就算病能治好,不能受到皇上恩宠,又有什么用呢?所以,以后不必再为本宫熬药了。”
陈嬷嬷打扫完地上的残碗,道:“娘娘总算想通了,终于不用天天灌苦水了。”
“可是,终究是失去了做女人的权利,若是被传出去,本宫将再无颜面。”
“娘娘放心,奴婢到死都不会说出去,奴婢跟了娘娘这么多年,对娘娘忠心可鉴。”
“本宫相信你。”熹妃拉住陈嬷嬷的手笑道。
陈嬷嬷看着主子这般神情,不禁起了怜惜之心,道:“可是毕竟母以子为贵,难道娘娘想这样在宫中一辈子吗?”
熹妃起身踱了几步,笑道:“本宫自然不想,也不会。”
“难道娘娘已经有了什么好的计谋?”
“本宫要借腹生子。”
“借腹生子?”陈嬷嬷吃了一惊,“奴婢听不明白娘娘的话。”
熹妃走到门口张望一下,确认隔墙无耳,才回屋道:“现在皇上最宠爱的是洛妃,只要本宫能让洛妃生子以后离开皇上,凭着本宫的地位和在皇上眼中的印象,完全可以争取到洛妃之子的抚养权利,就算生的是女儿,本宫也不会寂寞无依。况且洛妃这一年中只是‘暂时’的洛妃,听小顺子说皇上答应晴川可以名不留史册,只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