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心玉Ⅱ:二嫁皇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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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晴川在沉思什么,胤禛环抱住她的身子,眉头微蹙,道:“你不喜欢?”
一句话将晴川的思路打破,她突然觉得四爷的怀抱很温暖,好想就这样在里面躲藏着,安稳,踏实,可以心无旁骛,“喜欢,但是能否告诉我,你以后也能做出这样温馨祥和的诗词吗?”她将脑袋靠在胤禛的胸口,淡淡的问着。
胤禛笑眼望她,“只要有你在,朕始终如一。”
突然,晴川弯下身子连连作呕,胤禛目含怜惜,道:“爱妃怎么了?”
晴川待缓和过来,羞怯垂头,道:“臣妾,恐怕又怀有龙裔了。”
胤禛两道紧锁的眉骤然平展,嘴角微扬,抬起她的下巴,道:“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晴川不解的望着他。
胤禛一声令下:“将凤袍拿来。”
金嬷嬷道了句“奴婢遵旨”,便转身去了安置凤袍的屋子。
【十三】(上)不负君意
片刻,金嬷嬷将凤袍端过来呈上。
胤禛转手接过,举在晴川身前,淡淡问道:“如今可否接受?”
晴川望着眼底下庄严神圣的衣冠,缓缓吐气,似乎在释放沉淀在内心良久的积尘,辞旧迎新,忘掉过去的一切不如意与不堪,从而走上一条崭新的大道。
她缓缓伸出手,欣然接了过来,捧在手上。
“宣诏。”
胤禛的一句话,令身边的小顺子赶忙提起了精神,迅速拿来笔伺候在旁记录着,侧耳继续听皇上的圣谕。
“册封洛妃为……”
语音刚刚落在这里,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叫唤声:“等等!”
众人转眼望去,只见素言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进屋便连忙作礼:“臣妾参见皇上。”
胤禛对她此时的突兀现身心生反感,但照样冷言问道:“如此神慌,所为何事?”
素言憔悴苍白的脸因为奔跑,此时更没了一丝血色,喘了几口气,道:“皇上,臣妾有要事禀报。不知怎的,宫里突然多了个人,跑到臣妾那里非要臣妾带他来见洛妃,并且相信皇上见了也一定会觉得惊奇。”
“什么人?”
见皇上发问,素言回答道:“此人已经在屋外等候,皇上一看便知。”随即转身向着门口,道:“皇上召见,进来吧。”
这时,一个一身太监装束的人低着脑袋走进来,圆大的太监盖帽遮住他的脸。在屋里站定片刻,他才缓缓将头抬起来。
“啪!”晴川手中的托盘滑落下来,抖落开的凤袍赫然刺眼。
胤禛深邃的目中也闪过一丝惊异,与不安。
看到这幅场景,素言心中直是窃喜,心道:我的任务只是把廉亲王带到晴川和皇上的面前,此时我的任务已然完成,剩下的善后之事便是熹妃的了。
胤禛不晓得素言是否已经知晓自己想要暗杀廉亲王的密旨,不过就算她知道也无妨,但此时晴川在身边,所以他万万不敢将心中旨意表现出来。纵然此刻心有不安,但他仍然装作轻松,淡淡笑道:“原来是一个跟八弟长得一模一样的太监,着实令朕觉得惊奇。”
他说这话的主要用意其实是为了安稳晴川的心。
不料胤禩却紧接着道:“四哥是不认得臣弟了?还是不想认?还是……”他用异样的神情瞅了晴川一眼,继续道:“还是不敢认?”
胤禛豁达一笑,轻描淡写的表情挂在脸上,故作轻松的道:“八弟早就死在宗人府里,朕实难相信你口中所言。”
“我究竟有没有死,晴川知道。”
一时间,两个男人同时望向了晴川,犀利的目光刺得晴川连退两步。
晴川望了一眼八爷,又将目光定格在四爷身上。四爷深邃的不可捉摸的目中饱含了期待,她知道,四爷多么希望她的回答是否定的,希望她说并不认识眼前的男子。而她自己,也多么希望眼前这个人是冒牌的八爷啊。
可是,如果这样说出口,四爷定然会以欺君之罪将八爷处死。八爷这样做,无非是出于对她的爱。爱一个人没有错,她又怎么能将爱自己的人推上断头台?那么这中间到底错在谁?
晴川这样沉思片刻,终于定定神,稳住情绪,平淡的道:“廉亲王,别来无恙。”
胤禩冲上前拉住晴川的手,道:“我就知道你还认得我,跟我走,晴川。”
胤禛按住晴川胳膊上那只突如其来的手,低沉的道出一声:“放开她。”
“晴川是我的,如今我回来了,她就该物归原主。”胤禩直起身,眼中尽是挑衅。
胤禛冷漠的面庞不动声色,或许是为了隐藏内心的不安与焦躁,道:“你应该问问她的感受。”
胤禩突然笑起来,笑得猖狂,道:“你不是皇上吗?想留住晴川只要把我当场处死就解决了一切,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只要我不死,我就一定要带走晴川,除非你杀了我。”
“你明知道朕此刻不会杀你。”
“为何?难道我老八也让四哥有所畏惧了?”胤禩大笑起来,“这可不是四哥的一贯作风啊。四哥定然是怕在晴川面前露出阴狠毒辣的本色,才如此遮掩吧?”
“朕不为其他,只为安晴川的心。”
胤禩急于将晴川带走,此时不想继续与胤禛争执,便握紧晴川的手腕,道:“晴川,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们今后远走高飞,逍遥山水间,耕耘炊烟……”
正在他畅想着,突然觉得晴川往回收手,又听晴川怯怯道:“廉亲王,对不起。”
胤禩满目慌张,紧拉住她的手不放,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知道了,你已经跟老四行过周公之礼,又为他生下了骨肉,所以害怕再回到我身边会心有不安。不过没关系,不管你怎么样,我都要你!让我们忘掉以前,从现在开始,好吗?”
“君已陌路,请廉亲王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晴川不敢看他的眼神,想起以前错误的信念与不堪的誓言,让她心虚难安。
“不!你心里还有我,不然你刚才为什么不否认我的身份?你刚才明明可以……”
未等他把话说完,晴川快言道:“正如皇上所言,不为其他,只为安我的心。我刚才是可以否认你的身份,但你必死无疑,我只是认为你付出的有些不值,同时惋惜你执迷不悟的坚决。我们以前的相爱,只是因为感激,直到现在我才真正了解到什么是真爱。”
“真爱?”胤禩嘴角咧出一丝冷笑。
“我与你只是感激,与四爷才是真正的相爱。”晴川终于敢直视他的眼睛,“与你在一起的时候,总好像是一对发小在年幼时候的悠然相伴,两小无猜,但那不是爱,虽然刻骨铭心,但只能称作相惜相依相知。直到与四爷相处以后,才让我体会到什么是相爱,细水流长,绵绵不绝,在平淡中散发出来的情意深远醇香,如同放置几百年陈年老酒的巷子,不时的散发出浓郁的香气,醉人心扉。”
“老四给你的,我一样可以给你。他对你是爱,我对你难道不是爱吗?你对他是爱,为何仅仅拿感激来回应我?晴川,跟我走,我可以让你重新认识到真爱。”
面对胤禩的穷追不舍,晴川试图想要收回被握得有些发痛的手腕,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抽回来。
胤禛见状,将晴川一把拉回到身边,掩在身后。面对胤禩企图再次纠缠,他伸手握住他的臂膀,道:“你闹够没有?”
胤禩见无法逼近,便退后几步,点头笑道:“好,好。晴川,我还是相信你会跟我走的,因为……”
他忽的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令晴川不禁身子一颤。
胤禛也感觉到贴在身后的人颤了一下,便望眼观察胤禩手中的东西。只见那是一个看上去普通的翡翠扳指,不过与他左手间的那枚相仿,便问:“这是什么?”
胤禩道:“这是我与晴川穿越的介质,只有它,才能令晴川重返属于她的世界。”随即又望向晴川,道:“晴川,我们应该回去了,你想想你的母亲,你的家人,他们失去你的悲痛。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的只顾及个人,而不考虑他们的感受呢?这里不属于你,你应该知道改写历史的后果,以及良妃的忠告。跟我走吧,只有我才能带你回去,难道你不想回家了吗?”
晴川的眼睛里突然茫然起来,彷徨不知所措:是啊,妈妈刚从医院回家,我又不明不白的失踪了,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一时间想走过去,又不敢离开这个给她遮风避雨的后背,手不由得轻轻抓紧了胤禛的龙袍。
就在这时,又听胤禛脱口而出:“这里就是她的家。”
简简单单,甚至有些平淡的一句话,晴川纠结的心突然觉得有些轻松了,甚至可以放下了,她想起了曾经的誓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情到深处无怨尤,就连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终于,她抬起头来,并坦然笑对胤禩,道:“廉亲王,恕我不能跟你回去。因为我曾说过,我要永远守在四爷的身边。就算山峰没有了棱角夷为平地,江水不再流动从此枯竭,冬天雷声滚滚夏日风霜雪雨,天与地一片混沌合二为一,我都不再与四爷分开。此后已经没有任何事可以牵绊住我的感情,如果廉亲王想回去与生母良妃重逢,大可不必顾及我,因为我不会再走了,因为这里就是我的家。”
【十三】(下)不负君意
说完,晴川又摸摸自己的小腹,完全沉浸在幸福当中,继续道:“况且我也在这里有了自己的孩子,我相信我的母亲会把我当成出嫁女一般,一个出嫁到很远很远地方的女儿。”
然而胤禩突如其来的硬扯,却将她猛然从幸福中拉扯回来,由于用力过猛,险些摔倒。胤禩的这般架势,仿佛恨不得将她肚中骨肉摔下来。只听他气愤的道:“老四究竟如何蛊惑了你?你跟我走,我一样会让你回心转意!”
“放开她!”胤禛按住胤禩的手,扶住晴川的身子,“倘若你再纠缠,朕将不再顾及晴川的感受,将你依法处置。”
“依法处置?”胤禩冷笑着转眼望他,“如果你收起了君威,如何能斗得过我?如何能赢?你敢不敢放下皇帝的身段,跟我来一场较量,看看晴川究竟属于谁?”
“此时你早已失去争夺的机会与权力,早已置身事外,谈何争斗?谈何输赢?朕无须与你较量。”
两个男人针锋间的对视,仿佛要摩擦起火花,一股紧张沉重的气氛凝固在周围。君主与臣弟,针尖对麦芒。
一时间,屋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都不禁为廉亲王捏了把冷汗,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他的脑袋是不是就要落地。
就在这凝固的紧张氛围中,屋外一声温蔼笑声传入耳中,显得格外突兀。
“皇上吉祥。”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熹妃娘娘。只见她不知所以然的走进屋中,看到胤禩之时略显吃惊,道:“这不是廉亲王吗?臣妾刚才略有所闻,便赶来瞧瞧。既然与皇上重逢了,皇上,不如让臣妾安置廉亲王下去歇息吧,臣妾认为大家聊得有些累了,先缓口气再叙旧。”
“也好。”胤禛冷冷出口,背过身去。
看到熹妃将廉亲王带下去,在场的人心中无不都缓了口气。认为熹妃来得正是时候,刚才皇上与廉亲王对峙,居高不下,谁都不肯让步。虽然皇上完全可以处死廉亲王,但碍于晴川在身边,不得不有所顾虑,不能轻举妄动。因此熹妃这一出面,不仅解决了这种尴尬的无法调解的局面,还会让皇上心生感激,令晴川素言以及在场的宫女太监不得不佩服起熹妃的行为和手段。
若干人退下以后,屋里终于恢复了宁静。
胤禛将晴川扶到床边,并把她安顿好,关切的问道:“刚才可有受惊?”
“臣妾一切安好。”
胤禛握住她冰凉的手,道:“朕去把这件事解决完,再来找你。”
看到胤禛起身欲要离去,以及渐渐抽走的手,晴川忽的坐起身,抱住胤禛的身子。她渐渐感受到胤禛身上的温度,以及那种散发出来的独有的安宁气息。“答应我,不要杀死廉亲王好吗?”她终于开口,却为了此事。
胤禛本来砰然激动的心,似被猛然间揪了一下,有些疼痛。转过身来,望着她道:“你为何始终顾及老八的生死?他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
“不,你不要误会。”晴川认真的望着他的眼睛,“你要相信我,我对老八已经没有任何感情,只不过觉得他有些可怜。毕竟爱一个人没有错,难道你对他没有一丝同情吗?我不希望他为了我付出生命的代价,如果可以,希望皇上能把他放出宫,让他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胤禛与她相拥片刻,享受了些许寂静,这才道:“朕不仅相信你,还会尊重你的意愿。”
说完这话,便起身离去。
一间屋内,屋门被人吱悠一声打开,犹如沉重的嘶鸣声。
屋里屋外的两个人眼神交锋,仿佛几道利剑无形中交织着。屋里的胤禩坐在桌旁,泰山不动分毫。门口的胤禛直身而立,微昂的面,冷漠的眼,蹙起的眉。
不过很快,胤禛平静的踱步迈入屋中,坐到胤禩的对面。轻轻一个手势,身后的小顺子连忙端上两杯酒,一杯放在皇上手边,一杯放在廉亲王身前。
胤禛淡然一笑,举起手中杯,雍容自若道:“八弟,不如与朕畅饮一杯,打开心怀畅谈?”
胤禩望着眼底下的酒杯,久久无动于衷。
“怎么?莫不是要拒绝朕的好意?”
“臣弟不敢,只是……”胤禩抬眼看他,嘴边露出一丝冷笑,“臣弟恐怕这杯酒中已经下了毒药。”
胤禛豁达放笑,随即很自然平和的笑眼望他,道:“如果换做平常,朕或许会在其中下毒。但是你放心,朕此时为了晴川,绝不会加害于你。”
“既然皇上不是来杀臣弟,又有什么好谈的?”胤禩将酒一口饮尽,空杯放在桌上,甚至都不去正眼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