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郡主-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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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琚岚略微吃惊地看着他。屋里伺候的冯义跟宋尧见状着急了;顿时疾呼要出去寻找医师。
颜弘皙若无其事的将咬碎的瓷碗放下;指着她手里的热汤;朝里招招手。
苏琚岚顿时捧起汤碗走到他身边。
颜弘皙直接端过来漱口;将口里血和汤吐回碗中;然后低头扯起她指尖攥的紫锦;在割伤的薄唇边按压了几下;不疾不缓地拭净血水;痊愈伤口。
“倘若对你用强就能办妥的事;哪还轮得到他黄钦思?”颜弘皙面不改色地笑道;“他向来荒淫无度;毁了他命根子;让他垂涎女人却没能力做那档事。一个女孩子家;亏你还想得出来这么毒辣的法子;血淋淋的好看吗?”
秦卫霜无语地看着颜弘皙;这皇太子果真是与众不同;屋里其他两个傲岸男子听见苏琚岚说出“毁人命根”的话;直至现在仍是面面相觑;而颜弘皙居然好整以暇地问苏琚岚:血淋淋的好看吗?
“血淋淋的还真没看到!”苏琚岚旋身在他身边坐下;“不过有件事很奇怪;黄钦思昨日的眼珠毁了;但我刚刚看见他的时候;居然好好的?”
颜弘皙皱眉道:“就算是再好的医师;再好的药材;也不可能好的这么快。”他吩咐冯义跟宋尧退下去;然后淡淡扫了秦卫霜一眼;温和笑道:“可否请你也下去?”
秦卫霜望向苏琚岚;后者点头。她便也退到门外等着。
颜弘皙难以言喻道:“所以你毁了他的命根;想看看他明日是否又奇迹地复原了?”
苏琚岚点头;真想说:知我者;狐狸也。“黄钦思很古怪;我明明觉得他不足为惧;但有些时候却容易着他道了。”
颜弘皙笑道:“刚巧;我最近也在调查永固国一件的怪事。永固国那天落脚驿站时;我看见他们的使臣跟选手分批入院;黄钦思跟三个使臣神秘兮兮地命人将一个铁牢放在廊道最里面;侍卫彻夜看守。”
“铁牢?”
“那个铁牢密不透风;我还没查出里面关着是什么东西。”
苏琚岚安慰道:“慢慢查;不急;终究可以查出的。”
颜弘皙似笑非笑:“想借我手偷省功夫?”
苏琚岚拖着腮;反问道:“我若不说;你不也怀疑铁笼里面的东西;是专程为了玄神开赛而来?”他之前也表态;对这次押注的四座城池是志在必得。
“你——”
他笑哼了声;从磁碟里摸出一个橘子出来;不紧不慢地剥开干净整齐的指尖;染上了橘皮里渗出来的汁水;一抹黄中透着橙绿的浅痕。然后将橘瓣掰对半;递给她。
晚上造访陆府;在陆府用膳;的确如萧宸所言;再简单不过的莲藕通过厨师巧手;各种煎炸煮炒熬焖钝等的烹调方式;道道菜式口味独特;令人大快朵颐。苏飞玉连连感慨地想挖墙角。
翌日晌午;办事效率特高的颜弘皙暗地派了冯义给她传话:黄钦思身体已经复原;跟铁笼内的东西绝对有关;但铁牢内关着什么仍是未知。
很奇怪;好几个无解之谜!苏琚岚总觉得黄钦思跟圣族之间似乎有种千丝万缕的联系;想了很多事情;从黄钦思最初蛊惑她让钦辟顿觉异样;跳到他身边侍卫都能摄魂的事;然后是黄钦思受伤的身体又奇迹复原;渐渐的她想得自己都乱了起来。最终;她还是决定先等他探清铁笼里面的东西再说。
开赛前日;整座王都城沉浸在明日的激动期待中。天幕垂落;街道车水马龙;两旁店铺林立;拐角等地均是人群聚拢;杂耍演戏数不胜数。其中有个曲班唱戏不错;趁着城里热闹连开了几场叫座的戏。
今夜唱的是《慕容冲》。苏飞玉带着她应邀萧宸等人;坐在戏院二楼雅座听戏。
台上演的是古时一个娈童起兵反叛最终成为君王;却为身边人所杀的故事。年轻貌美的慕容冲……有国破家亡时的绝望和不甘;有被凌辱的痛苦和凄惨;有血性的自负;有犹如飞蛾扑火的尊严。不过结局是得到了一切;却也在瞬间失去了一切。
“世事干忙;人生寡遂;何限春风抛路歧。身安处;且开眉一笑;何以家为……”
苏飞玉等人看得津津有味;倒是苏琚岚兴致很不高;一边静静磕着瓜子跟喝茶;一边注意聆听隔壁雅座的谈话。事实上自进房间后;她就一直在仔细聆听;因为在隔壁听戏的人似乎来头甚大;而且在讨论这次玄神开赛的事情。原本雅座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但苏琚岚想听想看;即便隔着三层青砖围墙也不成问题。
隔壁房里坐着黄钦思跟那位正使臣;以及众多柔软无骨赖在他们身上的青楼女子。有个娇艳女子坐在黄钦思大腿上以唇喂酒;黄钦思被她逗弄得心痒难耐;伸手拉开她的衣襟;在白嫩肌肤上肆意搓揉。那名娇艳女子娇嗔地推开他的手;娇滴滴道:“黄世子;您的手好生不安分呀。您真坏;你再这样;奴家今晚可就不愿意伺候您了!”
“不伺候我?”黄钦思诡异的笑;“哐当”地一声;随手在桌上搁了一袋金币;骄横无比地嗤声道:“哼;让我碰是你的运气;居然给我拿乔起来了?行;既然你不想伺候;那就换别人伺候;谁今晚伺候我伺候得舒服了;这袋金币就是谁的!”话音刚落;其他女子争先恐后扑向黄钦思;用娇弱无骨的身子柔软的双峰诱惑性地蹭着黄钦思;娇媚甜腻地喊道:“世子;奴家伺候您……”
那位骤然失去左拥右抱的正使臣饮酒假怒道:“世子;人都往你那里跑了;我怎么办?”
黄钦思看着那个懊悔的女子加倍地想讨好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扭向正使臣道:“后悔了?我可以再给你个机会;现在伺候好赫大人;这袋金币就赏给你。”
“世子您好坏。”娇艳女子扫了桌上那袋沉甸甸的金币;扭着蛇腰坐到正使臣腿上;整个柔软身躯像条蛇紧紧勾缠着他;让正使臣性趣大起;直勾勾望向她刚才被黄钦思挑露的衣襟。
黄钦思看见他眼底迫不及待的**;顺势建议道:“赫大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别跟我见外。明日玄神开赛;永固国想获胜可就靠你我了;你我怎么也得好好放松一下吧?”
☆、002卷 再见喻涛
“哈哈;世子说的是!”
这位正使臣平日看似沉稳;决计不似黄钦思这样猖狂的笑。但饱暖思淫欲;尤其是身边这个女人媚态妖娆地勾引;让他欲火激增;直接彻底撕开女人的罩衫跟粉色襦裙;低吼道:“自己坐上来!”
黄钦思挑眉道:“想不到赫大人驾驭女子;也有几手呀……”
“大人;您可得温柔点。”这名娇艳女子娇嗔着揽住正使臣的脖子;缓缓坐上去;开始熟练地扭动腰臀。
这位正使臣赫大人一边发出满足地叹息;一边沉声冷静地分析道:“世子;原本计划着苏沐跟傲君主不合;我们可以通过联姻手段拉拢苏沐;但如今你与那位郡主是反目成仇;这条路定是走不通了。”
“别跟我提那个贱人!”黄钦思骤然勃然大怒;眉宇皆是阴狠:“居然三番四次胆敢对我下手!有朝一日;我定要叫她败在我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世子切勿冲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位郡主如今炙手可热;她若有何闪失;敖凤国必定追踪到底。世子;微臣替你引荐一人;出国时国师曾叮嘱微臣若能与此人联手;必定能如虎添翼。”
正使臣抿了口酒水侃侃说道;灼热幽深的眼眸依旧圈在怀里的香艳;嫌劲不够便自发驰骋;让一阵阵娇声喘息像被抖碎的;吟哦起伏。
黄钦思听见他的话心中暗怒;这些使臣表面上唯他是从;暗地听得却全是他家那位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跟别人联手也没视线跟他说。
他将蹭在胸前的女子泄愤地按坐在地上;扯开亵裤抖了抖;然后端起酒仰头喝下。
“两位可真懂得享受呀。”有人推门进来傲慢说道;缓缓拊掌;绕着圆桌;自挑地在正使臣旁边坐下。
黄钦思看着穿着红黑便服的娄半松;皱眉道:“你是燕赤国的使臣?”
正使臣指着娄半松道:“世子;娄将军就是微臣刚刚说的能让您如虎添翼的人。”即便娄半松这个女人就坐在他旁边;扭头就能轻易看清他律动的动作;但正使臣却继续若无其事地折腾圈在腰间的女人。想跟娄半松这种人合作;自然详细查清她的底细;女尊男卑的燕赤国;娄半松荒淫风流的名声丝毫不逊于黄钦思等人。
娄半松看着这些香艳场景;轻轻一嗤:“伺候我的人呢?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黄钦思倒是应声又举杯一笑:“没料到会是你;所以也没准备你喜欢的男人。即便有;有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娄将军敢表演吗?”
娄半松斜睨着旁边风雨翻腾的男女;随即笑道:“这种年纪还能折腾;还挺有种的。”娄半松如此明目张胆的评价;便是众多见惯风月的青楼女子也忍不住耳根一热。
娄半松又道:“换个地方吧;让我光看没得做;就算你们开再好的条件也妄想。”
黄钦思危险地眯起眼。这个娄半松果然放荡!
正使臣道:“娄将军请息怒;微臣早就替您准备了些极品的货色。”正使臣拍拍手;几个娇若雏妓面容似花的男娼鱼贯而入;骤然间围在娄半松身边调笑取乐。娄半松顿时喜上眉梢;由他们郁酒承欢;开环畅饮。
正使臣见状;知道娄半松很满意他挑得这些男娼;顿时顺势攀谈:“娄将军;明日就是玄神开赛了;国师想让世子在此次玄神开赛立威;燕赤国这边的选手;得靠娄将军好好打点了。”
“这点你们可以放心;我让他们输就必须输;谁敢赢半分我就灭了。但我看这位黄世子的底子——”娄半松略是鄙夷地看着黄钦思你;转眼间就将他弱势的道行看穿:“这等修为;恐怕对上殷悦国或敖凤国的高手;估计立即败阵。”
“你说什么?”黄钦思口气非常冲:“本世子哪有这样弱?”
娄半松明显地嗤笑了声;显然对这位黄世子很是不屑;不就是个骄横自大、狂妄无比的二世祖吗?!
正使臣连忙打围场:“世子请勿息怒。娄将军有所不知道;我们这趟可是做了不少准备。来人;将他押上来!”
一身褶皱的青衣;上面沾染着新的旧的血迹;就这样被抛到圆桌旁的地上……却被双眼骤然亮起的娄半松攥起头发;一把扯起脸来;啧啧道:“长得可真不错。”
“你怎么把他带出来了?!”黄钦思看着原本应所在铁牢里的男子;惊怒地站起身吼道。
正使臣平静道:“世子;国师吩咐了;玄神之赛结束;就将他作为礼物献给娄将军;以表谢意。”
黄钦思提声怒道:“我不同——”
哪知娄半松截话喜道:“替我多谢黄国师f国师的慷慨;本将军铭记在心。”
“微臣替国师谢过娄将军了!”正使臣掠过恼怒拍桌的黄钦思;满意地笑了笑。
驿站那边;冯义跟宋尧终于将看守廊道最里面的暗卫迷昏了。颜弘皙的折扇尖挑开了铁笼的垂幕;可里面仅剩几副解开的锁铐;空荡无物。他目光倏地一闪;略一低头;忙朝外走去。黄钦思今晚去了戏院!
戏院这时戏唱完了;苏飞玉等人陆续站起身准备离开;苏琚岚磨蹭着再坐会儿;也没听见苏飞玉等人说好在哪里集合;依旧坐在那里听着隔壁的谈笑声。看样子;遥遥远在永固国的国师已将娄半松这人收买了?!
隔壁房间的人也陆续起身;黄钦思憋着怒气揽着两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踢开门要出去;外面有个小厮正伸手要敲门;被黄钦思这股大力登时冲撞到墙角去;摔得浑身疼。
黄钦思伸手揪住小厮衣领;阴沉沉喝道:“鬼鬼祟祟的;你想干什么?”
小厮哪里不识得这位永固国的二世祖;登时拽着帽子求饶道:“黄世子饶命;小人只是替苏三少爷催岚郡主离开;可小人忘了郡主是在四号房还是五号房;便想敲门看看。”
“岚郡主?苏琚岚?!”黄钦思危险地眯起眼;脑海中警铃大作;而娄半松听见门外的对话;登时疾步跨出房;身后推开隔壁五号房的门;冷冷笑道:“郡主;咱们又见面了。”
苏琚岚冷冷地抬了抬眼;声音也仿佛带着一丝凉意:“是呀;娄将军;别来无恙?”说完;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她缓缓站起身走出来;裙衫微微晃动;然后静静地站到廊道上;含笑望着娄半松。
正使臣跟押着个人的侍卫走了出来;望见苏琚岚;眼底闪过惊愕后;很快遮掩起来;拱手道:“今日可真巧;没想到碰见燕赤国的娄将军;还碰见敖凤国鼎鼎有名的郡主……”
“赫大人可以省去这型套话了;这位郡主心知肚明;相比刚刚已将我们的话都听进耳里了吧?”娄半松话说得直白犀利;让正使臣对苏琚岚顿时萌发了杀意;刺得黄钦思心底一股火到底是喷涌了出来;再不计后果;高声喝道:“那就别放过她了!”
苏琚岚面色平和地扫向黄钦思的胯部;抿唇笑道:“黄世子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在娄半松眼底;苏琚岚像石头刻得一样;很难琢磨透彻。
黄钦思讥讽笑道:“黄世子;就凭我们几人想动这位郡主简直是妄想u大人;你先带着人离开;我跟郡主可有邪要谈。”
正使臣知道真要打起来;他们断然不是苏琚岚的对手。娄半松既然留下来;显然是想试图让这位郡主将刚刚的要事缄口了;顿时示意侍卫跟着;半劝半拽地拖着黄钦思离开。
那个青衣男子被两名侍卫强行押着从苏琚岚身边走过时;苏琚岚下意识地看见他的脸色苍白到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毫无声息地;一双眼睛凄凉痛楚到……好像整个人已经被撕成了碎片。
错过了。
两人擦身错过了。
这个陌生的年轻男子被侍卫无情地拖远。
苏琚岚并不知道;这个瞬间的错过便成了即将发生的死生不复难见。
突然被人囚禁在永固国无声无色、与世隔绝的真空中;被当做牲畜肆意凌虐、侮辱、亵玩;他真的……很艰难地复活了;很努力的想要做些什么;但是到头来却什么都做不了;徒剩一具身体肮脏地连自己都难以承受了。
这样的感觉不再是心痛或者不敢;是难以言喻的绝望、是无法解释的无为凄凉;复仇的目标突然消失了;突然之间再度或者都没有动力了。
当黄钦思跟正使臣压着他准备登上停在戏院门前的马车时;他身子颤了颤;尖叫出声:“啊——”站得进的人登时被这股狂躁的力量冲飞出去。
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