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郡主-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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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人听见喊声匆忙赶来;有几人慌忙跳下水救人;但却又因为南宫雪异样地挣扎而使救人难度增大。
苏琚岚冷眼旁观;从腰间掏出娟帕细细擦净每一根手指;眉眼弯弯;片刻后又笑容恬淡:“姜桓;南宫雪自坠湖底意图栽赃本座的话;你可听得一清二楚?”
姜桓目光投向湖对岸折腾的人群:“郡主的意思是——”
苏琚岚微微冷笑:“待会有人要问罪本座的话;还请你出面作证;还本座一个清白。”
正对岸刚被救上来的南宫雪;喘了口气;顿时环抱**的身体;遥指苏琚岚哭喊道:“郡主为何要推我下河?小迅了什么错;为何要狠下心杀害小雪……呜呜……”
姜桓顿时蹙眉地点头;才刚脱离险境就立即害人;这女子也是歹毒的。
苏琚岚便望见有几个带刀侍卫匆忙走来;其中眼熟原来昨日有过一面之缘的苏银。她挥了挥手;姜桓瞬息消失告辞。
苏银随即上前朝她抱拳;不苟言笑:“卑职参见郡主。”
苏琚岚淡淡地道:“起身吧。南宫姑娘口口声声宣称;是本座将她推下河?”
苏银虽非后宫争奇斗艳的妃子;但见惯勾心斗角;懂得察言观色;推导前因后果。倘若真如南宫雪所言;苏琚岚想杀她;以苏琚岚的本事可是弹指间的功夫。又何必将南宫雪推进浅水池塘;让她有机会大吵大叫;折腾得人人皆知呢?
不过凡事发生在意料之中;也有可能在意料之外;苏银觉得眼前这位小郡主不能以常理衡量之。遂道:“郡主;南宫姑娘此刻躁动;要求要去君上面前讨个公道;卑职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还请郡主随卑职到君上面前;将事情来龙去脉讲清楚。”
苏琚岚笑道:“本座刚才嫌宫席气氛枯燥;便出来走走。没想到有些人片刻都不能安分;非要扯上本座闹出是非;但你说话还算中听的;本座就跟你回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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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气氛尚属欢乐的宫宴又立即化作尴尬;气氛诡异;因为南宫央身**地跪在君上前;口口声声指责苏琚岚杀人灭口而变样;再有贱婢吕乔哭丧似的大哭;又磕又拜;两主仆义愤填膺地将苏琚岚说成了妒忌生恨而同下杀手的恶毒女子。
不少头脑简单的人随即拍桌为她们抱不平;横目怒指苏琚岚。
与哭啼吵闹的南宫雪相比;苏银见苏琚岚漠然静立;嘴角噙笑;知道了何为“小丑”。
君上听南宫雪来来回回地强调“郡主杀她泄愤”的话不下七次;听得耳朵长茧不耐烦了;遂斜歪着身子;右臂曲膝;冷冷睨向苏琚岚;道:“苏琚岚;这南宫雪说你将她推下湖企图谋害姓名;你可有何话要说的?”
“有。但能否先给南宫姑娘些衣物遮挡身子?”苏琚岚慢条斯理地上前行礼;徐徐道。
大多数人顿时反应过来刚才为何会尴尬!
只因为南宫雪此刻浑身上下只剩一袭抹胸襦裙;**地贴着身子曲线毕露;丰胸高耸随着身子抽搐而晃荡;呼之欲出;再加上双臂裸露;玉足也全裸;如此香艳美景;顿时让不少血气方刚的男子鼻尖热气上涌;胯下直挺。
南宫雪是想将自己受难受灾的模样发挥到淋漓尽致;博取同情;所以宁愿忍受那些频频汇聚到身体曲线上的猥亵目光;可被苏琚岚的一句看似“好心点醒”;原本大多数怜悯她的目光也渐渐变了异样。就算她真是受尽委屈;也该分清诚注意自身仪态;哪能衣衫不整地上前告状来了?视女子贞洁德行为何物?
南宫雪有些怯弱地缩肩;边流泪边暗地收拾身上衣衫。
可有人坐得位置近;又恰巧目不斜视地直勾勾看了许久;忽地惊声道:“南宫姑娘身上怎么有这么多伤痕?而且好像是——”
那人极度不自然地沉默了;但到最后怪异暧昧的声音还是让人听出了一些苗头。
像是吻痕!
☆、039卷 杀绿茶婊(下)
即便不少自诩正人君子;自始至终未将目光投向南宫雪;但被这一声喊;几乎是反射性地刷刷望去。
南宫雪在水里泡了会儿;肌肤出奇白;所以衬得肩上那些红色痕迹越发明显。南宫雪从众人眼神明显他们将这些伤痕误读成了什么;她拼命遮掩身子喊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是小雪掉进水里被鱼咬的。”
“被鱼咬的?!同样掉进水里的婢女却为何平安无事?”有位女子鄙夷道:“真是欲盖弥彰的货色!”
苏琚岚望去;如此率性出口的少女;就是当初与邵乐对战的朱千萍。看来当日她骂的做作的人;也该是南宫雪无疑了。
南宫雪双目圆睁;怒指朱千萍:“你给我闭嘴。你才是贱货!”话出口顿时亡羊补牢地掩嘴;众人更是摇头。
南宫雪转身望着苏琚岚;吼道:“是你在水里对我做了手脚?一定是你;一定就是你!”她转向傲楚殇跟锦妃;泪流满面:“娘娘;七皇子;救救小雪;倘若就连你们都不相信小雪了;那小压不如死了算了……”
她说着;然后扭着身子作势就要往邵乐那边的青铜桌撞上去。
不过也只有吕乔配合地拦住她;又是哭又是劝;然后说什么“死了岂非让凶手逍遥法外”“君上圣明又岂会徇私”等话;说着说着;南宫雪擦着眼泪;哭着爬到傲君上面前道:“君上;求求你为小雪伸冤呀。”
满场全是她们二人的哭声;其他人默然。
秦卫霜发现身边的秦怜儿想起身;她立即伸手按住秦怜儿;冷道:“你想干什么?”
秦怜儿用力甩开她的手;嗤声道:“秦卫霜;我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这种低贱的奴婢管?”
秦卫霜冷冷瞅着她。
在两人中间的秦奎急忙道:“怜儿;卫霜是你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秦怜儿鄙夷地哼了一声;“不就是过了考核;有什么了不起?野鸡终究是野鸡;就像插了几根凤毛依旧是野鸡;还妄想当凤凰管东管西?”
秦卫霜的面部轻轻抽动;很快又恢复平静。她冷笑了声;松开手;做了个“请便”的姿势。既然秦怜儿蠢得无可救药;那么死路也是她自找的!
秦怜儿顿时迈着步步生莲的姿态走出去;边拭泪边喊道:“南宫姐姐!”
她走过去伸手扶着南宫雪;又刻意将面容与姿态以最好的角度;呈现在众多皇子与年少有为的男子面前。
她的声音轻柔而悲伤:“南宫姐姐;怜儿明白你的痛苦。君上——”她转身朝傲君主跪下;轻声抽泣道:“南宫姐姐只是个娇弱女子;岚郡主仗势欺人;甚至歹毒的要杀害南宫姐姐;求君上做主;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然难以服众呀。”
苏琚岚见秦怜儿出来推波助澜;随即望向秦卫霜。
秦卫霜微微颔首;眼中泛起雪亮的寒意。她明了;便回了秦卫霜一个微笑;那意思是:既然连你都不愿意再保住秦怜儿;那我就新仇旧恨一块算了!
“你是什么人?”燕妃敛容;厉声道:“好大的胆子;君上正在盘问;也敢出来打岔?”同样是女人;但能从后宫嫔妃争到如今坐在御驾旁的位置;燕妃又岂是常人?
秦怜儿愣了一愣;慌了;却被南宫雪暗地捏疼手掌;顿时会意过来;俯首哭道:“我、我……娘娘;家父虽然只是位尚书;怜儿知道自己位卑;可如今见南宫姐姐被郡主欺辱至此;怜儿宁可冒着‘大不敬’的罪名;也要为南宫姐姐讨个公道。”
“呜呜;”南宫雪恰当哭道:“王爷;怜儿妹妹只是担心小雪而已。”她唇瓣紧咬;死攥袖口的十指雪白;又频频劝秦怜儿赶紧离开;切勿因为她而受了牵连。
如此深情重义又能同仇敌忾的两个女子;令苏琚岚忍不住鼓掌喝彩:“古人曰:患难见真情。呵呵;南宫姑娘与秦姑娘果真是情谊深厚呀……”三声重而悠长的掌声;无不讽刺。
南宫雪横袖掩面;低着脸庞藏住心中狂喜的念头。而秦怜儿却没她隐藏得好;斜睨苏琚岚的眼神满是得逞之意。
眼尖的苏王见了;挑眉;顿时提着酒壶开始斟酒;表示不再将这事放入眼中。旁观看戏者;有人心中亦是明了;例如傲君上、端皇后、锦妃等;还有赢尊王;以及嘴角噙着慵懒笑意的赢驷。
苏琚岚悠悠地转过身;含笑低首地望着跪地的两人:“不过;南宫姑娘跟秦姑娘可都说完了?那说完了;就该轮到本座说了。南宫姑娘口口声声说是本座推你下水;可有什么证据?”
南宫雪拭泪后;抬头坚毅道:“乔儿就是人证!”
“对;奴婢亲眼看到了。”吕乔应声喊道:“奴婢亲眼看见郡主掐住我家小姐脖子;把她踢下水的;而且郡主还打了奴婢两个耳光;把奴婢也推下了水。喏;奴婢脸上还痛着……”
吕乔仰脸将让脸颊两侧指印以最明显的角度呈现出来;有人顿时起身道:“当真有指印?!郡主;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歹毒;迄今还不肯放过老臣的女儿!”
苏琚岚微微冷笑:“指挥使大人;说被本座推下水的人是你女儿;指证本座杀人灭口的又是你家贱婢;而本座话还未问完;你就立刻认定本座有罪。这……当真让本座担忧了;你可是御前指挥使;一个耳提面命的朝廷重臣;居然连最起码的‘求证要避嫌’都不懂?呵呵;这等为官之道……”苏琚岚便笑而不语了。
这位御前指挥使顿时面色紫涨;一时未能反驳。
但还有与他沆瀣一气地起身反驳:“南宫大人敢如此说;还不是因为郡主前科太多?郡主半年前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想要出手重伤雪儿;若非七皇子出手相救;恐怕南宫大人早已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如今暗下杀手自然说得通!君上!”这人掀袍跪下;“苏琚岚居心歹毒;求君上重惩;剥夺她郡主称号;为南宫姑娘平反;否则难平众怒。”
“众怒?”苏王忽地出声冷笑:“你说哪里来的众怒?”
这人朝身边递了几个眼神;连同南宫雪的父亲在内;有七八人同时屈膝跪下:“求君上做主!”甚至有人试图怂恿与苏王对立的赢尊王。
赢尊王的宽袖顿时被人轻轻扯了一下;他眼角余光睨向身边宠爱的独子;眉宇间凝结了阴郁。
赢驷笑容璀璨。
赢尊王敛容;低声哼道:“你想招惹谁都可以;但苏家例外;尤其是这个苏琚岚!”
赢驷鼓起右腮;却还是暗地揪住赢尊王的袖口不放;“父王;我想图个媳妇都不成?”
赢尊王狭长的眼顿时眯向他;“这种事你也胡闹?!”见赢驷不依不饶;他眉间的阴郁越发深沉;却也没出声参与跪在地上那屑子的讨伐。
傲君主危险地眯起眼;目光在苏王与苏琚岚之间打转。
如今的苏家已不可能再重归他阵营了;能借机除去是最好不过;但当前不是时候;苏王静观其变;苏琚岚沉而不动;很显然就是将这群人当小丑看;这不摆明有安全脱身的筹码?半年前解除婚约;已让他与苏家仅有的那点情谊消失殆尽了;倘若此刻没有十全把握弄垮苏家;只会让日后剑拔弩张;凭苏王手中的政权绝对危及他的王权!
傲君主看着跪倒在前的八位臣子;都是需庸无能的人;当官期间也没做出任何成就;寻思了会儿;断然决定舍弃这些蠢臣:“事情还未搞清楚;你们就哭天抢地的成何体统?”
被傲君主一喝;有些人立即懵了。
傲君主看在眼里;越发鄙夷;果真是扶不上墙的泥巴;弃了更好;他就能提拔更多忠于他的有用人。
傲君主望向南宫雪:“苏琚岚说得没错;举证要避嫌;这婢女是你的人;当然心向着你。苏琚岚;你继续说;谁再无故打乱;大刑伺候!”
哭哭啼啼的人顿时不敢出声;有人试图想要来个死谏表明自己忠心;开口呼天抢地了几句;立即被拖去大牢受罚。
一场宫宴;瞬间成了审判。
苏琚岚讥讽地望着南宫雪他们;朝傲君主躬身行了一礼;慢条斯理道:“谢谢君上。”抬直身子;她微微冷笑:“刚才南宫小姐哭哭啼啼地说话;本座听得也不是很清楚;不如本座重新口述一遍;倘若有何不对还请立即指出——
南宫小姐说自己与婢女在岸边欣赏风景;是本座主动上前刁难她;三言两语不和;便被妒忌遮蔽心眼;先将南宫雪推下湖想谋杀;后又将婢女吕乔掌掴了;也推下河岸去;杀人灭口。若不是苏银及时赶到;她们便会丧命于本座手中;而南宫小姐身上这些伤痕;也是本座想毁她名节使手段的;对吧?”
苏琚岚像事不关己似的;将南宫雪所有不利于她的话;咬字清晰地重述一边。虽然南宫雪不明白她此举;但咬牙点头势必要毁了苏琚岚。
☆、040卷 恶人自有恶人磨
既然南宫雪点头;那事情更好办了。而且有个贱婢却听完她的话;脸色抑制不住的喜色;苏琚岚淡定从容的笑容“那本座便有几个疑问了。吕乔;本座就先从你开始。”
苏琚岚走近她身侧;迅速伸手扣住她的下巴;有人顿时喝道:“苏琚岚;你居然想当众杀人灭口?”
苏琚岚斜睨那人一眼;讽笑道:“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连君上下令噤声的话都连连违抗;难怪当日连个贱婢都能横行霸道;侮辱本座!”
傲君上右掌重重击在扶手上;神色转瞬冰冷:“连朕的话也不当回事;果真是胆子大了。来人;拖他出去杀了!谁再插嘴;朕就灭定九族!”掌权者最憎恨的;就是触怒他的权威。
那人浑身颤栗;即便连连求饶;可还是立即被人拖下去了。
其他人面色瞬间惨白。就连轩辕学院那端静坐的师生们;面色也是微变;谁能想到这场原本欢天喜地的庆功宴;竟变成了一场屠杀?
苏琚岚用力掐紧吕乔的下巴;将她的脸掰起来;抬起宽袖滑落的右掌;五根葱根细白的手指与她脸颊上那五指印对照;微微冷笑:“你说你的脸颊是本座打的?可本座的手掌有这么大吗?”赫然显现在吕乔脸颊上的掌印;比苏琚岚伸出比照的手掌远远大的多了。
端皇后轻描淡写道:“就算下了水致使脸皮少许肿胀;那手掌的宽度跟手指的长度也不会扩张太多。君上;依本宫之间;这样的掌印明显是出自男子之手。”
傲君上点头。吕乔吓得狂颤;挣脱苏琚岚的手叩拜道:“君上;娘娘;奴婢的脸是岚郡主打的。奴婢不会撒谎的;求君上圣明。”
“只是个奴婢;命贱三分;有什么资格要求帝后相信?”原本自斟自饮的苏王终于出声冷哼道;“更何况有过恶人先告状的事迹;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