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多绝色-第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妤见他如此,脸上的笑意更甚。
“城里最近流行一种季节病,我想当街布施粥药,到时,只怕人手不够,你平素无事,闲着也是闲着,念几句经书不如多救几条人命来的实在,我想佛祖爷爷也是十分乐见的。”她说的字字在理,滴水不漏,心里的小算盘却打得当当响。
“如此,有用得着了尘的地方,夏姑娘尽管开口。”半响,了尘沉声说道,眼里有着赞赏的光芒。
夏妤十分受用,眉眼也弯了起来:“那是自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个好天气,跟村里人说说,去宣传宣传。
“这段日子你勤于采药就是为了治这流行疫病?”了尘皱了皱眉,看着那只拿着药杵捣鼓不停的手,眼里闪过一抹沉思。那日他遇到她时,她不慎从坡上摔了下来,要不是他赶路正巧碰上,她怕是凶多吉少。
“不然你以为山高路险,又阴雨不断,我犯得着这么折腾自己?生命易逝,不容轻掷,我力所能及,就多帮着点。”
闻言,了尘的眼里闪过一丝动容。
半夜,夏妤睡不着,悉悉索索地披了件衣服准备到院子里坐坐,谁料一出屋子,便见到寂静的庭院中早已坐了一个人影。夜色如水,了尘沐浴在一片清冷的月华之中,沉静得仿佛就要融入夜色,听得动静,了尘睁开微闭的双目,看向一脸怔愣的夏妤。
“晚,晚上好啊!”夏妤讪讪地笑道。这么晚了还不睡?还是他每晚都要打坐才睡得着
“夏姑娘。”他微微额首,站起身来。
夏妤步出屋子的暗影,让自己沐浴在月光之下,地上投出她长长的影子,抬头看了眼星空,她突然兴奋地对了尘说道:“你能不能送我上屋顶,我想看星星。”往常都爬不上去,如今,可就方便了。
话音刚落,她只觉得身子一轻,再睁眼,已经站在了屋顶。夏妤一手扶住了尘的手臂,一边小心地在屋顶上坐下来,身旁的人也落了座。
抬头仰望星空,夏妤经不住惊叹。古代的星空就是漂亮,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环境污染,空如墨,星如眸,如雨后洗过般清爽干净,似乎连星空的距离都拉近了。她伸出手,张开五指,仿佛要把那亮亮的星辰抓在手里。一回头,却见了尘亦盯着那满天星斗目不转睛,却是凝神冥思的模样。
“怎么,你也在看星星?”夏妤打趣地说道。在她眼里,他似乎除了佛祖,谁也不感兴趣,更别说这些星星点灯的零碎事了。
“嗯,贫僧在看星相。”
“那你看出什么来了?”星相?为什么什么东西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带了股高深的味道?
了尘往空中一指,说道:“那颗星。”
“哪颗?”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夏妤灿然一笑。“和尚还挺有眼光的嘛!看的星星都特别亮。”还别说,虽然她也叫不出那是啥星,当真亮的惊人。
广阔的夜空之中,那颗星辰独树一帜,闪亮耀眼,霎时盖过了周遭星辰的光芒。
“三个月前,那颗星辰异军突起,若隐若现,如今却光芒大盛,隐隐有盖过帝王星的趋势。”了尘掐紧了手中重新穿好的佛珠,目光沉沉。
“真的假的?”三个月前,貌似也是她把小白捡回来的时候吧!
“你再看它旁边紧挨着的另一颗星。”
夏妤定睛一看,还真发现了有那么一颗小星星,不若那颗明星那样闪耀,似笼了一层黑雾般,看不真切。再仔细一看,那颗星却忽明忽暗,仿佛下一刻就要冲破阻碍,与那颗明星并驾齐驱。
“那是暗星,明暗两星,相生相克,如今,明星突起,暗星也将在不久后重见天日。届时,两星突起,天下,也将乱了。”幽幽的话语似叹息一般自了尘口里脱出,眸子里亦含着一丝悲悯的忧虑。
“没这么邪门吧!”看个星星也能整出那么多事儿来?还动不动就天下大乱?
“和尚,你家是算命发家的吧!”想了想,夏妤突然说道,见和尚回过头一脸严肃,她嘿嘿一笑,讪讪道:“当我没说。不过,真的会天下大乱?”比起乱世,她还是喜(…提供下载)欢过太平日子。
“将乱。”
“唉。”真要乱,大不了卷铺盖到山里隐居去,等战打完了,再出来就是。
“夏姑娘,贫僧有一事请教,希望夏姑娘能坦言相告。”和尚突然凝重地看着夏妤,眼神认真得让她惊讶。
“你说。”
“小白到底是从何处来的?”
夏妤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紧绷起来,放在身侧的手掌却不自觉地握紧了。
卷一;第十六章 小白的身世
小白身世离奇,就算她再不暗世事,也该知道他非同一般。
她与小白,虽然才相处短短三个月,却胜似三年。除了师父,他是她在这世间最在乎的人,不仅因为他的绝色,他们之间那种相濡以沫的情怀更让她难以割舍。所以,不管他是谁,她都会努力让他不受伤害。
“夏姑娘请放心,贫僧并无恶意,只是想弄清楚小白的身世。若我猜的不错,他的身份应当非同一般。”见夏妤沉默,了尘放轻了语调,诚恳地看着她。事关天下安宁,他疏忽不得。
“我能信你么?”夏妤抬头,狡黠灵动的眼眸显出前所未有的沉重及认真。
了尘没有言语,看着夏妤,眼里一片坦诚,问心无愧。
夏妤幽幽叹了口气,眼神却望向遥远的天际,缓缓开口:“三个月前,我深入翠竹林采药,无意中发现了一片竹林……”轻缓的语调流淌在空气里,带着一丝或许连她自己也没发现的颤抖和忧虑。“他醒来后,我才发现他失忆了,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简单了陈述了事情的经过,夏妤有些不安。
“除了现在这般,你可见过他眸色异常?”了尘的眉头越皱越紧,加紧问道。
夏妤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想起来了,有一次一个恶人要对小白不利,他的瞳孔变成了金色。”不但杀了那人,甚至差点连她也……不过,怕和尚对他不利,夏妤不自觉的把接下的话咽了回去。
“那时,他是不是连你也不认得?”
夏妤的身体有些僵硬,却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对了,小白还有一样信物,被我收起来了,你带我下去,我拿给你。”灵光一闪,她突然想到了那日掉落的白色玉佩。小白的身世她不仅好奇,更想借此防范于未然。
话音刚落,了尘便把她带了下来。夏妤轻手轻脚地从屋里翻出了玉佩,又快速地回到了庭院。了尘接过玉佩,借着月光仔细打量起来。
镂空雕琢的白色玉佩,静静地躺在他的手掌,在月辉的照射下,闪出一种别样的清冷通透。
“这玉佩与我初次见的时候不一样。”夏妤盯着玉佩,突然开口。原本那莹白完整的玉佩,内里却莫名多了几丝红色的冰裂纹,那红,倒像流进的血丝一般,带了丝诡异的味道。
“果然如此。”
“什么?”夏妤惊讶地看着了尘,眼里有一丝急切。
“夏姑娘,小白本不应该在此时醒来,你却以鲜血唤醒了他。他被人施了锁魂之术,这玉佩就是用来承载术的载体,如今玉纹显现,说明他已经开始正真苏醒了。”从金瞳乍现的刹那,他真正的灵魂露出冰山一角,他就已经开始苏醒。也许,不久之后,就将重返世间。
“我听不明白。”
“他原来沉睡的棺木正是以养尸地为基,而施了锁魂术的地方。你若不去动他,他就真如一个死人,直到施术者为他解术。不过,那人施的锁魂术似乎更加极端,把小白的魂魄连着记忆一分为二,部分锁在这玉中,大部分却与他自己锁在一起。这白玉佩,应该有两枚。你使他的部分魂魄回体,只恢复了他的幼时智力,记忆却被那人摄取了。”如此霸道的锁魂术他还是第一次见,按那施术者的本意,他若不醒,小白是绝不会醒的。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夏妤终究是个变数。
锁魂术向来被视为巫族禁术,那人想来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折腾得不轻。否则,只会封了小白的全部灵魂,而不会化为两地,如此,倒让夏妤钻了空子。
“小白他到底是什么人?”夏妤的嗓子有些发颤,直觉小白似乎离她越来越远。
了尘往空中一指,却蹙眉不语。
“明星是他。”那暗星……想到这里,夏妤的眼神黯淡下来,眸子却泛着一丝隐忧。“你是说,我不放他出来,天下就不会乱了是不是?”
“会乱,只是不会那么快而已。”和尚缓缓说道,见夏妤一脸黯淡,又安抚性地说道:“夏姑娘不必愧疚,凡事皆有定数,一切也不是你能左右的。”
“我没有愧疚。”夏妤倏然出声,望着和尚顿住的表情,笑得尴尬却坦诚。
“我的心其实很小,那些国家大事,天下黎民,太沉,我背不起,也装不下。不伤害自我,又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会去做,就像行医一样。一旦关系到我看重的人,我的眼里就只看得到我所关心的人,私心大了,天下也就微不足道了。我夏妤终归是个俗人,只会作俗事。”眼见和尚的眼神慢慢复杂,她扯了扯嘴角。“很没良心是不是,与天下比起来,我担心的只有小白。”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却有些发苦。
小白,真不希望有一天我只能站在底层仰望你,那样我们只会越来越远。
“妖孽也好,乱世也好,他只是小白而已。”不管你是谁,你现在只是我的小白,属于我的小白。
“夏姑娘,你想多了,小白不是妖孽,他是——”眼见夏妤的眼睛越来越悲伤,了尘不禁出言解释,话一出口,却倏然止住。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见不得她这副忧心的样子,她还是更适合活泼乱跳,俏皮可爱。
“是什么?”
“贫僧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究竟是不是那人,他也不太确定,他也不能泄漏太多。
“算了,他是谁都不重要。”夏妤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跟和尚道了声晚安,然后朝屋里走去。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屋中,如水的月辉中,小白沉睡的脸庞显得别样沉静。夏妤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在小白的身旁躺下,轻轻牵住他放在身侧的一只手,仿佛这样便能安定人心。
沉睡中的小白不自觉地往身旁的热源靠了靠,干脆侧了个身,脸埋进她的颈间,一只手无意识地半搂着夏妤。
夏妤微微一怔,转过头,温柔地在他额上吻了一下,然后额抵着额,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只是小白,他们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三个月后,就一起离开京城。那些阴谋阳谋,战火硝烟,也将与他们无关……
卷一;第十七章 贵公子的游戏
来福楼特定的雅间内,紫檀木桌上摆满了顶级菜肴,白玉酒壶酒香隐隐,醇香馥郁。两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对饮对酌,一个蓝衣温润,一个紫衣风流,皆是郎朗非凡的翩翩佳公子。
“怎么,今日倒有雅兴找我喝酒,不去醉红楼找袖烟了?”慕安抬头看了眼轩辕俊玉,眸子里有着调侃的意味,抬手为两人空了的杯子斟满酒水。
“兄弟如手足,红颜知己哪有兄弟来得重要。”轩辕俊玉微微一笑,端起慕安倒过的酒水,一饮而尽。
“怎么说也是醉红楼的第一头牌,才多久便腻了?你也不怕伤透美人心。”
“你这话说的可就过了,若是每一个因本王伤心的女人都要本王去*心,那十个轩辕俊玉也是不够使的。你这只老狐狸倒比我还怜香惜玉,怎不见你去找个称心的。”轩辕俊玉不以为意,扯扯嘴角,打趣地问道。
“五公主的事情没解决,你是想乱上添乱么!”有那五公主在,别说找个称心的,就算找个端茶送水的小丫鬟,她都会闹翻天。嫉妒心强,又手段歹毒,这样的轩辕羽霏,对他来说,有如洪水猛兽,想不厌恶都难。
“唉,干脆你就从了我五妹吧,这样也省的你东躲西藏,堂堂丞相之子,大名鼎鼎的慕大才子,却常常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像什么样子。如此,丞相也好早抱孙子,我母后也能消停了,皆大欢喜不是?”轩辕俊玉苦口婆心地说道。
“你今日又是来当说客的?”慕安的脸立刻就沉了。那个女人他躲都躲不及,何况一辈子朝夕相处,那比要他的命还难受。
“我这不是没办法么,到底是嫡亲的妹子,我这个做哥哥的总得尽到本分,再说,我若不做做样子,我母后肯放过我?”说不定,到时候就得给他物色个无趣的王妃了。
“那你就拿我当挡箭牌?”慕安眼神不善,落桌的杯子发出沉闷的响声。
“说归说,做归做,话我是带到了,如何做那是你的事。”轩辕俊玉别有深意地眨眼,却让慕安有些无可奈何。
若真能置之不理也就算了,偏生人家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消受不起,还得罪不得。若是一道圣旨下来,他为了身家,也不得不向皇权低头。
无意间眼尾一扫,却发现轩辕俊玉神情专注地望着窗外,唇角微勾,满脸兴趣的样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楼下不远处原本空落的街角,此刻聚满了人群,正中央放着一口褐色的大缸,里面装满了药粥,下面烈火正旺,竟然是在当街施药。
缸旁,一个身材修长头戴斗笠的白衣人拿着一根大杵正在熬粥。另一个素色僧袍的和尚慈眉善目,亦不断地施粥。
不过,最引他注目的还是那个穿浅绿粗衫的少年,十四五岁,眉目精致,清秀之中又透出几分灵动。此时,他正在给往来排队的人号脉看诊,笑得亲切又友好,不过,关键时候,牙尖嘴利,连最泼的寡妇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天是男扮女装?看到这里,慕安的嘴角不自觉地轻勾,见轩辕俊玉仍目不转睛,慕安的眼里蓦地划过一丝算计。
“怎么,你认识那个少年?”慕安状似无意,手指轻轻地摩擦着玉杯,眸子却射出一抹异样的精光。
“认识倒谈不上,不过见了一回,倒是挺好玩的。”轩辕俊玉毫无防备,眼睛却仍望着那人。
慕安放下玉杯,突然抬起头:“俊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