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策,云若皇后-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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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路上,见到千雪的下人,大多是避讳的,或许是因为昨夜之事,多少有些鬼神化的传入了他们的耳朵,他们虽受了上命不会将此时外放,可心里边儿却一个个都惊颤的很,生怕这出手就见血的女人,在将他们生吞活剥。
千雪一路走,视线一路跟,但凡她想要叫住的人,都会战战兢兢的跑走。
不由叹口气,千雪也只得自己一人在后院的椅子上,揪根草叶,无聊的晃悠着小腿。
就在这时,钟家的凝文恰好入了府来还玉佩,她是算准了时间,往常这个时辰众臣已经下朝,可偏偏今日就耽搁了。
她在府里孟叔的招呼下,也是独自在院中走动,她也如千雪一样,无声安静,然后走到池畔,轻撩水波与鱼儿嬉戏,弯弯的眉下是温润的笑眸。
这样惊艳温婉的女子,让在后面坐着的千雪吃了一惊,她有些看得痴了,索性站起身想走进她,步子才一动,她又有些踌躇,想起了自己不被人喜欢的金眸。
千雪有些失落的将发帘向下遮了遮,最终怯步,欲返回身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谁料就在她转身的一霎,身后凝文却突然因一颗滑石跌入池中。
“噗通”一
声,将水花溅得四处都是。
千雪一惊,蓦然回头,她来不及有任何言语,突然就加了几步,用力跳入了池中……
前传:何以君心忆千雪(11)
谁料就在她转身的一霎,身后凝文却突然因一颗滑石跌入池中。
“噗通”一声,将水花溅得四处都是。
千雪一惊,蓦然回头,她来不及有任何言语,突然就加了几步,用力跳入了池中。
水声犹如猛兽般在耳畔咆哮,本也不太善水的千雪,凭着本能憋了一口气,向下去寻凝文的身影,幸好池子虽深,可水却很清,千雪一下便抓住了凝文的手臂狸。
凝文一惊,抬头看向千雪,一下就对上了她那双如黄昏般琥珀色的金眸,她心口一紧,霎时松了呼吸,差点就将水全部呛入。
千雪不由分说强行将她带出,一阵破水,终于两两趴在了池边。
结果,两个水性都不是太好的人,皆趴在池边气喘吁吁。
“姑娘……”半晌,凝文开口,转头间却见到千雪迅速的将发帘这下,然后撑上岸扭头就跑。
凝文一愣,也像他一样用力的撑了下自己身子,谁料几下都没成功,她实在不解,那看起来瘦弱的身子,为甚行动会这般灵活。
凝文终于妥协了,对着已经跑了好几步的千雪喊道:“千雪姑娘!可否拽我一下……我……上不来!”
千雪冷不丁的站住,脸上又是一阵纠结,痛恨自己救人救的也有头无尾,可那一句“千雪”,却霎时浸入她心底,暖烘烘的。
脚尖小心翼翼顿了顿,千雪又匆匆返回来到池边,用力的将凝文也拖了上来。
结果,又是两个人一起气喘吁吁,只是位置从水边,移到了岸上。
过了好一会儿,凝文忽然笑了,笑得清澈,然后上前看向千雪道:“你为甚见到我就跑,我长得又那般可怖吗?”
千雪惊诧,未曾想竟有人看了她的双眸,也像泰和孟叔一样毫不惊讶,若是说孟叔是因为夏侯泰交代过,那么这名女子……似乎就是真的不介意了。
千雪鲜少被如此对待,反倒有些不自在了,遂扯唇一笑,道:“抱歉,是我怕……吓着你。”
她的口齿仍然有些不大熟顺,凝文有些心疼了,执过她的手,十分歉疚地看着她。
她知道的,自家妹妹性子恶劣,没少折腾这女子,于是有些难过的说道:“该是我对你道声抱歉才是。”凝文顿了顿,“我姓钟,名凝文,是……玥虹郡主的姐姐。”
玥虹。这名儿听来耳熟。
千雪一笑,只在脑中过了一遍,便好像又忘干净了。
对于她这毫不记恨的反应,凝文是有些诧异的,愈发是喜欢这长相精致的妹子,刚欲再说两句,却见到孟叔已经赶来,一看两人都湿了,吓得一脸苍白,道:“哎呦,钟小姐,千雪姑娘,您二位赶紧回房换身衣裳吧,若是染了风寒,王爷会生怒的。”
两人相视,一笑,如一片美好的画卷。
府中气氛如此祥和,朝中气氛却截然不同。
就在凝文赶往南王府还玉佩的时候,钟将军正夹在两位王者中间,不知如何是好。
大概是也像他一样,听到了昨夜南王府风声的一些齐王一派的大臣,早先就在皇上面前告了南王一状,今儿个老皇帝特意上朝,就是想来听听下面的人是怎么说的,他这钟将军言语的分量,将会是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头一次这么嫌弃自己的身份。
钟将军长叹口气,心中再度骂了那个只会惹事儿的玥虹数遍,然后忽而上前对着纱帘后上座之人说道:“皇上,末将有事起奏!”
这一声,如雷震天,惊得朝上大臣瞬间绷紧了神经。
齐王夏侯成在一侧暗暗听着,夏侯泰则始终沉默着,从容淡然的站在另一旁。
众人皆是认为,钟将军已经极为倾向齐王了,倒不为别的,就因玥虹郡主上赶子追着南王夏侯泰跑,人家根本就不动容,钟将军及时倒戈到倾慕玥虹的夏侯成身上,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一声启奏,大概就是选择一边儿站,准备弹劾南王了。
当然,就连夏侯成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听到钟将军有事上奏的时候,唇角已经弯开了一个不小的弧度。
谁料……
“末将派人查过,说南雪山之人昨夜入了南王府,这件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昨夜南王一直在与末将谈论国事,是无暇回去制造乱事的。还请皇上,严惩那些造谣生事之人!”
这一句话落下,满朝文武皆是哗然,就连上座的皇帝也微微一怔,唯有夏侯泰若有似无笑了一下,缓缓合了双眼。
于是,南雪入境之事,就在钟将军的一句“严惩造谣生事”者这句话下结束了。
皇上返回,一言未发。夏侯成追着皇上去了,大致是又替自己趁机说些好话,并且将自己与那些告状之人撇清关系。
许久后,朝堂上就只剩下了钟将军与夏侯泰两个人。
夏侯泰长舒口气,负手来到钟将军身畔,轻道了一声“谢了”,于是便径自要走。
钟将军却忽而回身说道:“末将虽不是什么一手遮天的权臣,但也有些分量。今日在满朝文武面前,也算是投靠了五爷。既然如此,末将还是希望五爷能给末将一个安稳。末将没其他可图,就是希望,南王与震国大将军,能结为亲家。从此相互扶持,共商大业。末将,先行告退。”
钟将军说罢,便晃着身子出了皇极殿的大门。
夏侯泰却顿了步,脸上多了些凝重,“结亲……吗。”
俊眸中绕过一缕淡光,他深吸口气,也迈步出了殿。
不过这一行,夏侯泰却没急着返回王府,而是转去太医院,寻了皇上的御医张太医。
张太医见了夏侯泰,似乎并不惊讶,只是脸上透出淡淡的哀痛。
“五爷,像您这样如今还在为皇上疾病奔走的皇子,已经没有了。”张太医感慨,却又及时止住了嘴,知道有些话是可以说,有些话说出来,却又是忌讳。
可是尽管皇上对五王爷并不好,可五王爷对皇上的关切,确实真真的,这一点没有任何皇子可以比拟。
只是皇上并不知道究竟哪个儿子才是最关心自己的,而且怕是就算别人透出了口风到皇上那里,他也不见得会相信。
而且……
“这只是本王对自己父皇尽孝道罢了,不一定事事都去请功。”夏侯泰说着,又长叹口气,道:“皇上的身子,多用奇药为主,不知还缺哪位药,本王可以去寻。”
张太医沉思,最终却摇了摇头。
话虽没说,意思却已经明了,夏侯泰的神情微微有些凝重,阖上双眸,有些沉重了。
只是同时,他也明白,一场真正的血雨腥风,大概就要开始了。
之后夏侯泰什么也没说,留下了不少银子给张太医,用以打点下面的人,希望能更加专注在皇上的身体上,完事,便径自离开了。
张太医目送夏侯泰,看了看手上的银子,忍不住会想,若是这个男人可以当东卫的皇帝,那么一定会让东卫又另一番的面貌。
这个人,强大,却重情义,重血脉。可惜就是生在了皇族,不得已将一层冰冷的外壳罩在身上罢了。
返回王府的路上,夏侯泰的心事都很重,似是追忆起年幼时与父皇的每一日欢声笑语,偶尔也会想,若是有朝一日,他也有了自己的血脉,在风烛残年之际,又会是一个怎样的光景。
马车颠簸,看尽街路繁华,不多时终于到了王府,夏侯泰安静的下车,步入后院。
可没几步,他就听到了些朗朗笑声,一个是千雪,还有一个是……
夏侯泰神色微凝,疾步向院后的房间而去,谁料他还没进入,两道倩影倒是映入了他的眼帘。
又是一怔,夏侯泰蹙动双眉,低声唤了一句:“凝文,你怎么来了?”
凝文一愣,与千雪一同看向回府的夏侯泰,她有些顾忌的看了看千雪,然后道:“我来还昨夜——”
话没说完,夏侯泰突然上前抓住凝文的腕子,对着千雪说了一句“在这里等本王”,二话不说将她带走。
千雪静静站在了原处,扬起手,却抓了个空。
她有些失落的地垂下了眸,轻喃着:“泰……”
前传:何以君心忆千雪(12)
千雪静静站在了原处,扬起手,却抓了个空。
她有些失落的地垂下了眸,轻喃着:“泰……”
就在他们走后,千雪独自不知站了多久,耳畔忽而传来了一些家仆的声音撵。
“刚才看到了吗,那是钟将军家的大小姐,听闻钟家和咱南王府一直走的最近,王爷和种小姐还真是般配!茂”
“是啊,刚才还看到王爷牵着钟小姐的手,当真亲密。”
“总比那个晦气的妖女强多了。”
“就是就是!”
……
声音不绝于耳,令千雪的眸子渐渐凝下。右手覆在自己的眼眸上,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径自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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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泰领着凝文一路出了后院,到了人少之处,方才松手。
他先是有些歉意,回身到了一声“抱歉”,可是双眸中,却透着些许的焦虑。
凝文聪慧,看出夏侯泰在担心什么,她也有些歉意,道:“是凝文没有考虑周详,不该当着千雪妹妹的面说,怕是她会误会。”紧忙从怀里掏出了玉佩,双手放在了夏侯泰手上,“这是王爷昨夜落在将军府的玉佩,凝文只是来还玉佩的。”
夏侯泰接过,略微点头,握紧,却又说了另一件事,“凝文,昨夜之事本王虽已解决,可是本王不愿千雪知道这件事在朝中的影响。本王叫你来,只是想说这件事。”
凝文听了,莞尔点头,“王爷心里果然是心系千雪姑娘的。”
这时夏侯泰好像想起什么,有些犹豫,而后问向凝文,“凝文姑娘可是听钟将军说起什么……比如,结亲……”
凝文心口一紧,忽然想到了那夜她爹爹对她说的事情——若是南王要与将军家结亲,不会让玥虹去结,而是会让她,钟凝文嫁与南王。
凝文后退半步,心中有些彷徨,她小心翼翼问道:“南王……可是听爹爹说了什么?”
夏侯泰半盒眼,神色露出了凝重,道:“钟将军向本王提了结亲之事。”
“真的提了……”凝文自言自语,右手捂唇,眼中有些慌乱,然后干笑两声,说道:“王爷一定要婉拒家父……抱歉,凝文突然想起家里有事,还是先告辞了。”
凝文言罢,忽而心慌意乱地颔首,小步离开。
夏侯泰在看着她背影的时候,是察觉出里面有什么不妥的,他思忖,忽而一怔,“难道钟将军是想让……”
夏侯泰蹙眉,捏紧了玉佩。
他是不想娶亲的,可是……在这种时候,婉拒,许会耽误了大事。
“千雪……”夏侯泰突然想到千雪,这才想起方才匆匆离开,定是会让千雪不安了,于是急忙向来时路走去。
可是到了原地,却发现院子里已经不见伊人踪影,他找了几个千雪常去的房间,发现哪里都没有她的身影,于是一把拉住一个丫鬟问道:“你看见千雪姑娘了吗?”
丫鬟一愣,想了想,恍然说道:“啊,刚才在路过门口的时候,好像看到千雪姑娘一个人出了王府。”
“出了王府……?”夏侯泰眸子微缩,脸上再不见半点笑意。
他虽然找了人,一直私底下跟着千雪,但若是真遇到强手,怕是也没法对付。
眸子为甚,夏侯泰即刻来到门口跨上自己的马,向着外面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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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朔风凛冽,今日东卫的天,是有些凉了,不过对于那正独自在街上走着的千雪来说,却凉的恰到好处,刚好可以将心里边儿的凌乱,稍稍浇灭一些。
她是弄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的,她毫不知晓人情世故,只是在听到别人谈论夏侯泰与另一个女子的时候,心里边难免有些发堵。
她想透透气,所以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知道凛风将脸庞吹得沙疼,千雪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出了府。
千雪猛的一怔,身子僵硬在了原
地,四处看看,到处都是她没见过的繁华景色,小摊,店铺,酒家,赌坊……千雪眼前倏而一亮,方才的不快一扫而过。忽然意识到直到现在还没人看出她的瞳色,于是紧忙伸出手,将发帘向下盖了盖,待一切晚膳,千雪用力吸口气,笑吟吟的开始了人生中的第一趟市场之行……虽然,身无分文。
这一路,她看到了从未见过的东卫民间的首饰,听到了几乎鲜少听到的他人爽朗的笑声还有叫卖声,唇角弯弯的弧,始终没有落下。
可就在看到一家包子铺到时候,千雪的肚子突然就叫了,她没吃过包子,只是那缓缓飘来的香味让自己心痒难耐,她知道是要付钱的,所以无能为力。
她默默站了一会儿,用力吞了唾液,半晌,扭头离开,可身子才一转,就被一个莽撞的妇人给撞开,妇人手上的东西也被撞得七零八落。
那妇人一看自己东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