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难为-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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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在他肩上,眉头舒展,易容下的脸色微微透出红润,似乎从恶梦中走了出来。
他笑着刮了刮她的鼻梁,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额头,努力平复了自己有些紊乱的呼吸。
手臂上的松动让怀中的人稍稍离开了他的胸膛,那小小的身子下一刻又寻着温暖的体温靠了过来,唇边还发出一声呢喃。
“任一……”
任一脑中轰然一响,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橙子,你醒了?”
苏澄仍旧没有任何反应,但任一却十分确定,她刚刚唤的那一声绝对是是他的名字,而非任奕。
他欣喜若狂,下一刻直接将她抱起放到了自己腿上:“再叫一声。橙子,再叫我一声。”
昏睡的人哪里听得到他的话,仍旧自顾自的闭目沉睡。
任一却因那一声呼唤而激动异常。贴着她的面颊笑了许久。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偏嘴硬不肯承认。”
他看了看怀中之人被他吻得红润的唇,笑意更浓:“明明软软的,怎么说起话来却这么硬。”
说完再度贴了上去,吸吮轻咬,比刚刚霸道了许多。
任一觉得自己要疯了。从听到那一声下意识的呼唤起就要疯了,加上怀中传来的真实热度和柔软触感,一股热血升腾而起。让他只想和她亲近一些,再亲近一些。
他双臂越来越用力,将怀中的人紧紧箍在自己怀里,嘴唇急不可耐的在她唇边辗转。
小腹升起的火热让他下意识的伸手在她身上摸索。抚摸她的脸颊。颈侧,又来到胸前被束缚的地方,手指轻轻向衣襟内探去,却被紧紧包裹在胸前的束带阻隔。
他不耐的哼了一声,喉结滚动,伸手就要将那束带扯去。
怀中的人被她吻得有些窒息,发出一声嘤咛。
这轻微的声音让失控的他回过了神,赶忙抽出了自己的手。喘息着离开了她的唇。
“对不起,对不起橙子。我不是故意的,我……”
他喘息着向昏睡的人道歉,大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襟,再不敢探进半分。
虽知她并未醒来,他却仍旧有些懊恼,为自己的失控,为自己差点儿在这幕天席地的地方对她做了这种事。
他稍稍平复呼吸后低头看了看她,抵着她的鼻尖儿无奈轻笑:“怎么就对你这丫头这么没抵抗力呢,都怪你勾引我。”
经过刚刚的事他再不敢那样亲近她,只是静静的把她抱在怀中,偶尔在她唇边轻啄几下,浅尝辄止。
苏澄一个时辰之后醒来时就发觉自己坐在任一腿上,枕在他的怀中,吓得赶忙跳了起来。
“你怎么又趁我睡着占我便宜!”
任一摊手:“你自己非往我怀里钻的,这可不怪我。”
“呸!鬼才会往你怀里钻!”
他笑着看了看她脚下:“原来鬼也有影子啊。”
“你……”
她再度被他气的无语,连这几天一直徘徊在她脑子里的那些事情都有些忘记了。
任一揉了揉有些酸麻的大腿,扶着树干站起了身:“你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乖巧。”
说完又意味深长的补充了一句:“也比较诚实。”
苏澄气的七窍生烟,又对他说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如何还嘴。
已经起身的任一却让暗卫送来了吃食,伸手招呼她:“过来吃饭。”
她一股无名火还没发出来就被生生的压了下去,而那罪魁祸首还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叫她吃饭!
她一瞬间觉得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任一而是秦轩。不对,这家伙简直比秦轩还厚脸皮!
…………………………
之后几天两人依旧游山玩水一样走走停停,苏澄一路始终没忘自己可能会给任一带来危险,在他明确的拒绝和自己分开走后不止一次想趁他不备偷偷逃走。
但周围护卫的暗卫几乎无处不在,她别说是逃走,只要稍稍远离了任一的视线都会有人明里暗里的冒出来提醒她该回到皇上身边去了。
她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好在无孔不入的暗卫让她觉得稍稍安心了些,而这些日子过的也确实十分平静,始终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平静的结果就是她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仍旧时不时的冒出来,每每想到都让她觉得心口绞痛的厉害,身上一阵阵的发冷。
任一知道她有心事,而且是不愿告诉他的心事,便也不再缠问,只是默默地走在她身边,防止她再恍惚间摔倒伤了自己。
这天她出着出着神忽然开口:“任一,你给我一块儿免死金牌好不好?”
任意一怔,面色微沉:“你要那玩意儿干什么?”
“……这不都说伴君如伴虎吗?我脾气性格这么不好,万一哪天惹恼了你……”
“你惹恼我的时候还少吗?”
他声音沉冷。不似这些日子的嬉笑温柔。
苏澄听出他声音不对,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对上那灼灼的目光时却慌乱的挪开。不敢再正视他。
是,她惹恼他的时候还少吗?
即便是出言不敬,即便是大打出手,他心下即使再恼怒,也从未说过要她的命。
他对她如此这般,她哪里用得着免死金牌。这金牌是为谁要的,自然不言而喻。
任一压抑下心中骤然升起的怒火。无奈的轻叹一声:“我只能答应你,他若能及时收手悬崖勒马,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我或可饶他一条性命。”
他们对彼此再说什么都心知肚明,而这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忍让,苏澄知道这并不容易,只是……任奕他……会收手吗?
如果从一开始冷宫初见时他就在谋划这一切……那么这么多年都未曾放弃的筹谋……他岂肯轻易收手。
苏澄唇边牵起一抹苦笑。对任一说了声多谢。毕竟对于身为昭国皇帝的他来说,要原谅任奕曾经的所作所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任一听后又有些恼怒:“别谢我,我不是为了他。”
她苦笑点头:“我知道。”
当然不是为了他,而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愿意暂且放下。
任一看着她眼中隐隐泛起的泪光又是一阵不忍,劝慰道:“你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他自己选择的路,就该他自己负责,与你无关。”
苏澄眼中泪光更胜。伸手隔着衣袖摸了摸自己手腕上那只始终不曾摘下的银镯。
她也早做出选择了啊,她自己选择的路选择的人。自然也该她自己负责,与旁人无关。
再怎么痛,再怎么伤心难过,也是她活该承受的。
眼中的泪水终究是没有掉出来,她仰仰头,恢复了往日的神情,笑着向前走去。
任一跟在她身后,心口也是一阵钝痛感。
她一定是察觉出什么了吧?不知道是怎么发现的,但心里一定很难过。
那样全心全意相信着的人,即使有那么多线索和事实摆在眼前也不愿意去怀疑的人,却终究是骗了她,把她的信任敲得粉碎,她怎么可能不难过。
可是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他又有些愤愤。
难过就哭啊,没事儿装什么硬气!
苏澄没有哭,她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该吃吃,该睡睡,时不时和任一开个玩笑,正常的不能再正常,连之前那几日的恍惚都没有再出现。
这样的她反而让任一不放心,左看右看都觉得不对劲,实在忍不住了,伸手就用力拧了两下她的脸颊。
“啊……”
苏澄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啪的一下用力将他的手拍了下去:“你干吗!没事儿闲的了!”
“疼吗?”
“废话!”
“疼就哭啊。”
苏澄一脑门儿的黑线:“你掐我就是为了让我哭吗?”
“疼为什么不哭?难过为什么不哭?在我身边可以哭。”
他神情认真专注,苏澄知道他意有所指,微微垂眸:“还没到疼到要哭的地步。”
没疼到要哭的地步……
任一心中有些苦涩,还要怎样才是疼到要哭的地步?
他有些无语,正皱眉不知说什么好时听她开口:“对了,我们现在是走到哪儿了?你不是说要回京兆吗?怎么感觉兜兜转转的好像没走多远似的?”
任一面部表情顿时有些僵硬,这丫头脑子真是清醒过来了,一清醒就不好骗了……
“当然是回京兆,只是战乱四起,为了隐藏行踪所以绕了些路罢了。”
他一本正经的答。
其实这也不算说谎,最终的目的地自然是京兆,只是他不想这么快回去而已。
“绕路虽然可以隐藏行踪,不过拖延的时间太长的话更容易被发现吧?”
“……还不是怕走得太急了你禁不住长途跋涉路途颠簸……”
他实在找不到借口,信口胡诹,却忘了她当初就是从京兆长途跋涉一路颠簸到边境和风城的。
“那正好我们分开走吧,你先回去,我慢慢……”
“你又想去找任奕是不是!我都告诉你了他没事!你还想怎么样!”
他顿时又炸了毛,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苏澄笑出了声,乐不可支的拍了拍他的头:“这才像你啊,终于恢复正常了。”
说完抬脚就向前走去。
任一气结,明明是他觉得她不正常,怎么到最后却成了她看他不正常了?
他正常的很!
独自向前走去的苏澄脸上依然挂着笑,眼中笑意却淡的可以忽略不计。
不这么闹他一下的话他始终不放心吧?
没必要啊,他没必要为她的事情担心,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伤心难过,都是她自己的事,不该影响旁人。
。。。
☆、第176章 背后闷棍
虽然苏澄只是借故指出他们绕路的事情,但第二天开始,她却当真不再允许任一故意拖延时间延长路线了。
每次他说要往什么地方去,她都会在路边多方打听,确定不是绕路之后才肯走。
任一对此很是头疼,他好不容易可以和她独处一段时间,那么快赶回宫里干什么!
苏澄其实只是觉得自己可能会给他带来危险,所以才急于回宫,但她没想到,担心中的危险却那么快就来了。
这天他们像往常一样进入了一座城镇,晚上在一家客栈洗了个澡歇了一晚,第二日清晨准备出城离开。
两人走到城门口时,城外却忽然涌入了大批难民,混乱中周围暗卫还没来得及出现,他们就被拥到了人群中。
苏澄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紧紧地拉着任一避免和他走散,慌乱间看到他身后有一人举起了手中棍棒,奋力向他头上砸去。
“小……”
心字尚未出口,她自己却先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再醒来时两人是在一驾马车中,车中脏乱不堪,周围还有几个和他们一样的流浪汉。
任一躺在她身旁,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紧闭着双眼,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
她想将他唤醒,又不敢叫他的名字,毕竟任是昭国国姓,即便周围的人不知道现今皇上的全名,也知道任这个姓氏不是谁都能用的。
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身上的重量又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被绳索捆绑的手脚让她无法推开她,只能尽力挪动了一下身体试图叫醒他。
任一眉头皱了皱。嗓子里发出一声咕哝。
她以为他醒了,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见他扭动了一下身体,反而将她压的更紧了,脸颊还蹭进了她的脖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项间。
该死的!
苏澄暗暗咒骂一声,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还晕着还是已经醒了故意装晕。
“醒醒,醒醒。”
她低声唤道。
压在身上的人毫无反应。理也不理她。
她正觉得无可奈何的时候,勃颈上传来的呼吸却越发灼热,身下也被一个渐渐凸起的硬物顶住。
她气得咬牙切齿。又唤了两声,压在身上的人却始终不动弹,就是不起来。
偏偏她又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敢弄出太大动静。竟只能被他这样压着。
又过了一会儿。压在他身上的人愈发得寸进尺,嘴唇贴上她的脖颈,时不时还轻蹭两下。
苏澄忍不可忍,费力的挪动了一下被捆绑的身躯,脑袋向埋在自己脖颈间的人蹭去。
任一对她挪动身体感到十分不满,正要再往前蹭时却觉得迎面传来一阵温热的呼吸。
那呼吸温热湿润,即使不睁眼他也知道她的面颊和嘴唇近在眼前。
他心中欣喜,迎着那温热的呼吸就送上了自己的双唇。
下一刻。鼻尖儿被几颗尖利的小牙狠狠咬住,他疼的差点儿没忍住叫出了声。本能的向后退去,将自己的鼻子解救了出来。
“你干什么!”他低吼道。
“叫醒你啊!”苏澄没好气儿的回了一句。
任一气结,便宜没占到多少还差点儿被咬掉了鼻子,真不划算。
“我们这是在哪儿?”
她又看了看脏乱的马车,低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
任一仍旧有些气恼,鼻尖儿的疼痛还未散去,手脚又被束缚着,想揉揉都不行。
苏澄无语,停了半晌忽然想起什么,看了看他:“你脑袋没事吧?我刚才看见有人在你身后打闷棍。”
听到他关心自己的伤势,任一心情这才好了一点儿:“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他们抓我们做什么?看这样子不像是特地对我们下手的。”
车内另外几个流浪汉都还没醒,如果是针对他们下手的,没必要抓这些不相干的人。
“可能是人贩子吧。”
“人贩子?”
“嗯,战乱时候流浪者甚多,也是人贩子发财的大好时机,趁乱抓些流浪者,男的卖去做苦力,女的……”
他说着看了看她胸前,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苏澄下意识的缩了缩:“我是男的!”
任一轻笑:“嗯,你是男的,我是断袖,就喜欢你这样的。”
苏澄又差点儿被他气的吐血,怒目而视:“我们都被抓了,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紧张!”
他不屑的冷哼一声:“一群乌合之众岂能困得住我。”
“你能逃走?那还不快点儿。”
任一又往她身边蹭了蹭,得意的笑了笑:“这样挺好,不急。”
“好个屁啊!你……”
颠簸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车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任一身子一歪又压到了苏澄身上,摆出之前两人倒在车中时的姿势,顺势在她耳边低语:“别动,小心被发现。”
苏澄虽然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防止被人看出破绽,但怎么都觉得他还有几分故意,不然干嘛又把脸贴在她脖子上。
马车车门被人吱呀一声打开,日光照射进来,刺的她更加紧闭了双眼。
“大哥,一个都没醒。”
一个粗声大气的人声传来。
被称做大哥的人前来看了一眼:“怎么这么久都没醒?不会打死了吧?你去看看。”
那人走上车来,挨个儿在车中流浪汉鼻端探了一下鼻息,一探之下大惊失色:“大哥。死了俩!”
“死了?还两个?”
“是啊……”
“他娘的!谁让你这么使劲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