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难为-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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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忽的从身后环住他,不甘的将娇柔的身躯紧紧贴在他的后背,期待能与他发生些什么,这样即便是来日真的有了身孕,她也可以告诉自己那是皇上的,一定是皇上的。
可他终究是推开了她,面带嫌恶的推开了她,像丢弃一件垃圾一样把她丢在了这里,自己一人挥袖离去了,离开前还瞥了瞥桌上茶杯,想起什么似的将之带了出去。
房门打开,坐在地上靠着门边打瞌睡的眉儿冷不丁栽了进来,回过神后吓得跪在地上不断磕头认错,任一却是理也没理的直接大步流星的离去了。
周荷眼中滑落两行清泪,颓然的抱紧膝盖缩成一团。
眉儿犹自惊恐的上前认错,说自己昨夜也不知怎的就觉得莫名困倦,这才睡了过去,忘娘娘恕罪。
坐在床上的人怔了怔,暗暗咬了咬牙,擦了擦脸上眼泪后让她去寻碗避子汤来。
眉儿一惊:“娘娘,您……您要避子汤做什么……”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可是……可是娘娘……皇上才刚走,咱们就去要避子汤……这让人知道了……”
周荷双拳紧握,指甲在掌心掐出几道深深的印子:“……出去吧。”
“……是。”
房中再度安静下来,她缓缓地缩到锦被中。将自己从头到脚藏了起来,仿佛这样别人就看不见她,她自己也看不见自己……
任一回到养宁殿后召来了林启德。让他看看那杯子和杯中残余的茶水可有什么不妥。林启德仔细查看了半晌,终究是没查出什么。
其实他也知道这是徒劳,他已经在那里睡了一晚,这茶杯有没有被人换过他也不知道,不过是他心中期望自己真是被人算计了所以才带了出来罢了。
他又不甘的伸手让林启德给自己把脉,可林启德把过脉之后还是摇了摇头,说他脉象正常。没有被人下过药的迹象。
他眉头紧紧皱起,难道自己昨天真的一时冲动留在那里与周荷做了什么?
可是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多年,他明明对这些女人提不起半点儿兴趣。怎么会突然就留在了那里?
这若是以前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寻常,更何况他一国之君。
但是……但是他心里的那个人,他真正在意的那个人。前段时日才刚刚和自己说不愿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就算那是随口说出来哄骗他的,他也是当真话听了进去的……
若是……若是她真是这样想的,那她若知道了此事的话,会不会……更不愿和他在一起?
“皇上。”
林启德看他这副表情也稍稍明白了什么,微微沉默后还是开了口:“据微臣所知,有些药物服下后是查探不出来的,尤其是一些对身体并无伤害的药物,这样的药物服下后迅速就在身体中消解了。不过两三个时辰就再难查出,所以……”
他言尽于此。并没有再说下去。任一却是已经明白了他话中之意,点了点头就让他退下去了。
事已至此,即便他坚持自己是被用了药又有什么用,没有任何证据,他如何跟她解释。
况且……谁知道她又在不在意呢……
他皱眉在殿中静坐了良久,连早朝也没有去,众臣听闻他召了太医,还以为他是身体有恙,只能将奏折递了上去,之后便纷纷离开了。
与此同时,苏澄忽然收到秦轩的邀请,说是在距离暖香阁不远的春泽轩中设了宴,邀请她前去一叙。
苏澄一看就觉得这是场鸿门宴,但对方以一国太子的身份相邀,自己身为朝廷大臣也不好直接拒绝,只能收拾了一番在楚珍的陪同下一同前往。
春泽轩中,她没看见秦轩倒是先看见了任奕,不禁微微吃惊:“你怎么来了?”
任奕抬头看去,见到是她也是有些吃惊的样子:“秦太子约我来的,澄儿呢?怎么也过来了?”
“也是他约我来的。”
苏澄心中更是莫名,这秦轩好生奇怪,怎么单单约了他们两人?
任奕眉头一皱,轻声开口:“澄儿快回去吧,就说是身体不适不便相陪……”
“五殿下,唐大人。”
亭外忽然传来人声,平日里时常跟在秦轩身边的随侍之一出现在了两人面前:“我们太子殿下有些事情耽搁了,请两位先在这里等一等,实在抱歉。”
他此刻已经看见唐扉来到了这里,她若再说是身体抱恙的话就会显得是有心回避,面子上怎么也说不过去,只好和任奕一起留了下来。
一应精美吃食和酒水纷纷呈了上来,两人却谁也没有动筷的心思。
正皱眉间忽闻一声女子之声传来,竟是清岚殿的宸妃周荷。
“五殿下,唐大人。”
她边说话边稍稍提着裙摆走了进来:“两位好雅兴,竟在这偏僻的春泽轩中里饮酒作乐。”
苏澄一见是她心中就更是一沉:“怎么?娘娘也应了秦太子的约吗?一宫妃嫔却赴他国太子的约,这怕是不太好吧?”
“约?什么约?”
周荷一脸不解:“本宫今日心情好走到了这里,可是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约啊。”
这春泽轩虽然离暖香阁甚近,但按范围来说还是属于御花园中,她逛园子逛到这儿,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娘娘真是好兴致,大老远的竟从清岚殿逛到这春泽轩来了,可是从御花园的最东头逛到了最西头。”
她数年前就已与宸妃交恶,宫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然也就懒得和她装出和和气气的样子,语气中暗含嘲讽之意。
周荷却似乎并不在意,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是啊,好久没来这园子里了,本想让皇上陪着多转转,可皇上有事,一早就走了,本宫就只好自己来了。”
她言语中说是没能有皇上相陪有些失落,其实却是告诉她皇上昨晚宿在了她那里,小心思再明显不过。
苏澄不屑的一笑,很是“理解”的说道:“娘娘几年才能见到皇上一次,难怪心情这么好。”
周荷身形一僵,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却努力克制着没有发作,抬手拿起桌上玉壶斟了一杯酒,酒水倒出时微不可查的淌过了她扶着酒杯的指尖。
“一直未曾恭贺唐大人被封为女官之喜,今日索性借着秦太子的酒祝贺一番,希望唐大人能坐稳这大司农之位,不要像赵大人那样被皇上免了职又杀了头才是。”
说着就让眉儿将这酒水给她端了过去。
苏澄在之前的酸梅汤之事上就险些吃了她的亏,此刻自然不愿喝她递过来的酒。但她毕竟是後宫妃嫔,赐了酒她若是不喝却是于理不合。
一旁久未出声的任奕此时开口道:“听闻唐大人近几日身体一直不大好,不如这杯酒就由任奕代劳吧。”说着就要将之接过去。
苏澄哪里能让他喝,刚要阻止却听外面传来秦轩的声音:“让两位久等了,抱歉抱歉。”
说完又转身看向一旁的周荷:“娘娘也在这里,真巧。”
“太子殿下贵人事忙,我们等一等也是应该的。”苏澄随口应付了一句场面话。
他微微一笑,温润面庞有如和煦春风:“远远的就看见娘娘给唐姑娘赐了酒,只是这亭中可不止唐姑娘一人,娘娘这样是不是有些厚此薄彼了?”
周荷似乎此时才反应过来,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任奕,有些慌乱的伸手又要再倒一杯,刚刚拿起酒壶却听亭外又传来一阵人声,吓得险些将手中酒壶丢到地上。
“听闻太子殿下今日在春泽轩中设宴,朕便过来凑个热闹,不知有没有打扰到几位?”
亭中几人都是有些吃惊,好奇他今日怎么没有上朝,秦轩更是暗暗握了握拳,唇边笑意都僵硬了几分。
他特地选择他上朝的时候宴请两人,且事先连招呼都没有打,就是知道他若是得知的话定会赶过来破坏他的好事,却不想他今日竟没有早朝。
今日这陷阱看上去虽明显,但他以一国太子的身份相邀,两人定然不能拒绝,而给他们倒上酒水的又是宸妃,与他没有半点儿关系。
且不说那药根本查不出什么,即便查了出来,他所提供的酒水也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只在周荷给他们倒的那两杯而已,即便他才是提出了此次之约的人,他们也不能将事情怪到他的头上。
这本是对方即便看出不妥也拿他没有办法的局,任一一来却是完全打乱了他的阵脚。
“怎会,皇上有这般雅兴是秦轩的荣幸。”
他仍旧挂着那温柔笑容,心中却是暗暗恼火。
任一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抬眼看了看苏澄手边酒杯:“太医不是叮嘱了你近几日都不要碰酒水吗?怎的又贪嘴了?”
苏澄心中了然,顺势将话接了下去:“娘娘给微臣庆贺封官之喜,一番盛情,微臣实在不便推却。”
。。。
☆、第105章 绝食
任一眉眼一沉冷冷瞥了周荷一眼,周荷赶忙低下了头去。
“要庆贺也不在这一时,等身体好了再说吧。程平,把她的酒撤了,换杯白水来。”他不容有异的说道。
程平应了一声,刚要动作却被苏澄出言阻止:“皇上,既然这酒是娘娘倒的,不如就还是还给娘娘吧,这毕竟是太子殿下精心准备的,若是浪费了那可实在可惜。”
周荷一怔,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任一看她这般反应眼神更是阴沉了几分,瞥了程平一眼让他将那酒水给她端回去。
周荷哆哆嗦嗦半天也没敢接,许久没有说话的任奕此时再度开口:“今日毕竟是太子殿下做东,按理说这第一杯酒是不是该殿下喝才是?”
秦轩神情也是一怔,讪讪的笑了笑:“确实,是本王招待不周,本王自罚一杯。”
说着便要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一杯,却并不打算去接周荷刚刚倒的那杯。
“诶。”
任一伸手拦住了他:“宸妃既身为朕的后宫嫔妃,给太子殿下敬杯酒也是应该,殿下何须自斟自饮,不如就喝这杯吧。”
秦轩脸上笑容几乎快维持不住,这几人一唱一和,几句话便将这杯酒推到了他这里,看似说的是些不痛不痒的话,其实却是看出他和周荷暗中勾结,想要通过他的反应印证一下罢了。偏他太清楚这酒里加了什么好东西,想要故作镇定的喝下去都不行。
被架上台面的他只能伸手将那酒杯接了过来。递到唇边时却一个不小心没拿稳,杯中酒水尽数洒在身上,杯子也掉落到地上应声碎裂。
他慌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抱歉抱歉。本王失礼了,怕是要回暖香阁换身衣裳,各位慢用,本王就不相陪了。”
说着便让人将打碎的酒杯收拾了,强撑着笑意回到了暖香阁中。
他是黎国太子,即便几人看出他做了什么,只要没有直接的证据就不能拿他怎样。既然场面上已经撑不下去,他自然只好匆匆离开。
不过留在亭中的周荷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秦轩方一离开任一便沉沉下令。以她身患恶疾不便见人为由命人将她彻底关在了清岚殿中,今后不经准许不得踏出殿中一步。
周荷一颗心跌落谷底,却也知道回天无力,两眼无神的被人带了下去。关进了那个四四方方的宫殿。将清岚殿变成了清冷殿,不是冷宫更似冷宫……
周荷被带走之后,春泽轩中几人也没有饮酒作乐的兴致,便都起身向各自的宫殿走去。
任奕和两人同行了一段,最终在分岔口上和他们打了招呼,转身离去了。走了没多远却止步回头,默默地看着前方并肩走在一起的人,直到再看不见才回往自己殿中。
任一一路默默无语。待快要和苏澄分开时才忍不住轻声开口:“我……昨夜……”
“皇上。”
一个宫女匆匆跑来,打断了他要说出口的话:“长公主还是不肯吃饭。奴婢等怎么劝她她都不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苏澄一听长公主三个字就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觉得颈上莫名传来了一阵寒意。
任一皱眉:“煮粥,硬灌,秦轩离开之前不让她死了就行。”
“这……”
那宫女有些为难,似乎不知道这么做合不合适。
苏澄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她绝食干什么?”
“想死。”
他没好气儿的回了一句。
“不是吧?她要想死的话上次干吗还费那么大劲要逃出宫去?”
“你管她那么多干什么?嫌她上次没伤着你是不是?”
任一一提起那拓跋岚烟就来气,连带着跟她说话的语气都带了几分怒意。
她讪讪的笑了笑:“那必须不能够啊……我这脑袋还想在脖子上多呆个几十年……”
他皱眉瞪了她一眼:“回你的听雨轩去,不用管她。”
苏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点头应了一声就要离开。
他一把将她抓了回去:“别打什么鬼主意,要是让我知道你自己跑过去,我就……”
“就什么?”
她咧嘴一笑,等着他的下文。
他支吾半天愣是说不出什么惩治她的办法来,看她一副笃定自己不能把她怎样的神色就更是来气,恼怒的吼了一句:“立你为后!”
周围几人惊的差点儿一屁股坐到地上,头一回听说哪国皇帝把立后作为惩罚的。
苏澄差点儿笑出了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那你放心吧!我绝对不去!”
任一气的牙痒痒,再次产生了想要一把掐死她的冲动,偏对着她这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就这么怒气冲冲的看着她往听雨轩去了。
当晚,苏澄还是偷偷地往岚华殿去了。
其实她的确是不想管,毕竟上次真的差点儿被那拓跋岚烟一刀劈了。
不过这位公主现在事关几国之争,秦轩又一直在伺机而动,但凡让他找到半点儿把柄,他都会给现在正处于大旱期间的昭国惹来不小的麻烦。
她帮任一打理了这么久的生意,现在又担任着大司农之职,怎么都觉得有责任有义务帮他分担一点儿,不然依他的脾气,说不定即便不把这公主饿死也会因为灌粥而把她呛死了,到时候得不偿失,举国都要受到战乱的影响。
当然,她也没有胆子大到自己去见这个动不动就拿刀子瞎比划的公主,而是带上了曹铁成和齐飞两人,这样就算那公主再发什么疯,她也不至于被她再拿刀架着脖子了。
几人来到岚华殿后并没有走正门,而是翻墙而入。白日里任一可是说过,她若敢来他就立她为后,她自然不能给他这个机会,所以选择了另辟蹊径,反正就算事后这殿中宫女告诉了他,他也没有现场抓着她,大不了死不认账就是了,他还能拿她怎样?
轻巧的翻过宫墙,曹铁成和齐飞都是拍手叫好:“小姐好身手!”
她得意的笑笑:“那是!唐大将军的女儿,不是吹的!”
几人按原定计划,曹铁成从里面守住大门防止有人出去通风报信,苏澄拿出令牌表明来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