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难为-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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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一对秦轩的无事生非极其不满,沉声说道:“按夜羽王子之前所说,我大司农若是输了,便要嫁他为妻或是给他为奴。现在我大司农既然和王子殿下打了平手,那自然就是没有输,也就无须前往沧澜。”
“可殿下也说了,若是大司农赢了,两人才互不相欠,既是平手,那大司农便是没有赢,自然还是该负责才是。”
两人言语间谁也不肯让步,眼看着便要陷入僵局,苏澄脑筋飞转,下一刻赶忙插嘴道:“不如我和殿下再比试一局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任一尤其恼怒,愤愤的的瞪着她怪她多嘴。
她讪讪的笑了笑,转而看向正打量她手中弹弓的夜羽:“王子殿下意下如何?”
“啊?”
夜羽有些没回过神,不知她在说什么。
“秦太子说刚刚平局不能算我赢,那我们便再比一局,这一局若是殿下赢了,唐扉任由殿下处置,并且把手中这弹弓送与殿下,如何?”
“当真?”
夜羽眼中一亮,显然是觉得这弹弓比她更宝贝。
“当真,不过……刚刚那一局的比试内容是由殿下定的,为了公平起见,这一局的内容是不是该由唐扉来决定了?”
秦轩闻言当即打断:“那怎么行,你若要比女红针线,他怎么可能赢的了你!”
苏澄嘴角微微尴尬的抽了抽,女红针线……她还真不见得能比夜羽强多少……
稍稍尴尬后她旋即一笑:“唐扉自然不可能和殿下比这种事情,不过是想要和殿下比比酒量罢了,不知殿下可敢应?”
她不是问他同不同意,而是问他敢不敢应。
夜羽若说不敢就是还未比试就当众承认自己的酒量还比不过一个女子,若说敢就是应下了她的局,同意了她定的比试内容。
这内容本就应是男子更擅长,夜羽又自诩酒量不差,自然爽快的答应了,不为惩处她,只为了得到她手里那叫做什么弹弓的玩意儿。
秦轩怔了怔,虽觉出她既然敢提出这个比试就定然是有把握,但又觉得她一个女子的酒量再好也有限,夜羽应是不至于输才对,便稍稍放下了心,沉默的坐回了椅子中,不再言语。
任一从未见过她喝酒,自然对此完全没底,心中气的七窍生烟,直想把她脑袋拆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笑着又冲他眨了眨眼让他放心,转脸让曹伯伯等人去搬些好酒来,说要好好款待款待王子殿下。
曹铁成和齐飞笑呵呵的应下了,脸上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精挑细选的从酒库中搬来了数坛好酒,敲碎泥封,醇厚的酒香顿时扑鼻而来,满园皆是醉人的香气。
夜羽细细闻了闻空气中的酒香,脸上神情颇为吃惊:“这是……醉仙居的寒潭香?”
苏澄微微一笑:“正是,王子殿下好本事,只闻酒香便可得得知。”
其实哪里是他鼻子好,不过是这酒太出名了,是醉仙居唯一和葡萄酿齐名的产品,每年不过出产数十坛,一家醉仙居最多也就有只有一坛,各国皇室想要买到都不知要花多高的价钱,即便如此能买到一两坛也是不易了,她此刻却是随手就拿出了数坛,怎能让他不吃惊。
秦轩见此更是不悦,这场景可不应了他之前的想法,果然昭国除了天下粮仓外的醉仙居茗品楼等商铺也都掌握在她手中,他当真是小看了这个女人,所以才屡屡在她手中吃了大亏。
夜羽闻得酒香已是有些把持不住,不待她开口便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与其说是与她比试,倒更像是自斟自饮乐在其中。
苏澄向楚珍示意让她给任一和秦轩也倒上一杯,不要怠慢了他们,随即转身走到桌边,和夜羽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这寒潭香酒香浓烈,也极其醉人,可转眼间一整坛下去,她却恍若喝的是白水一般,自始至终神智清明,半分醉意也无。
夜羽头脑也还清醒,但面颊上却明显带了些红润,开心的和她推杯换盏,像是多年挚友,品酒作乐,纯粹兴味使然,而非为寻仇而来。
她喝着喝着忽然说道:“这样喝也没意思,不如我们划拳如何?”
夜羽不解:“划拳?”
她微微一笑,将规则与他说了,他听了甚是高兴,当即点头同意。
“六六顺啊五魁首啊,八匹马啊九连环,哈哈……你输了,喝!”
“哥俩好啊七个巧,满堂红……啊,你又输了,喝!”
夜羽初学这东西,哪里玩儿的过她,不过片刻便被她灌下十余杯,偏还心情大好的嚷着要继续,上瘾般的和她玩儿起了这游戏,酒水一杯又一杯下肚,脸色也是越来越红。
任一神情僵硬的看着他们,不知道她怎么竟然还会喝酒,而且还……很擅长的样子……
秦轩脸上神情已经不能用震惊和愤怒来形容,看出这一局她无论如何也是赢定了,愤愤的起身告了辞,不再浪费时间看他们继续“哥俩好”。
苏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得意的笑笑,故意抬高嗓音说道:“王子殿下,我这殿中人少,嘴也严,今日种种保证不会从我这里泄露出去半句,若是外面有人传出什么风言风语,那定然不会是从我这里传出去的,这点你绝对可以放心。”
她言中之意再明显不过,今天的事只发生在听雨轩,而她自己当然不会将自己曾经羞辱过沧澜国王子的事情宣扬出去,夜羽作为被羞辱了的人自然更不会说,那么若是有旁人得知了此事就定然是他秦轩说出去的。
今日本就是秦轩逼迫着夜羽而来,他心中对秦轩已是不满,届时自然会相信那些事是从他口中传出,到时候他会为难的就不是苏澄,而是秦轩了。
秦轩的背影微滞,暗暗握了握拳,最终甩袖离开了……
当天,夜羽自然是输给了苏澄。苏澄看出他虽然脾气大,但性格却很直爽,既然答应了她她若赢了就不再为难,那日后就定然不会再翻这些陈年旧账。
两人划着拳还真划成了朋友,他输了自然是不好开口管她要那弹弓,苏澄看出他喜欢,便说改日做个新的给他,省的她的这个他用着不顺手。
夜羽大喜,又和她喝了好一会儿的酒,直到一头栽倒在了桌上才算罢休。
任一自始至终皱眉旁观,见此情景让人将他抬了回去,自己则留在了听雨轩中,并没有即刻离开。
“何时会喝酒的?”他沉沉问道,口气并不太好。
苏澄一笑:“自幼就会,千杯不倒万杯不醉!”
他面色一沉:“你不是不记得往事了吗?”
她讪讪的笑笑:“本来我也不知道的,就是……离开南阳的那段时间……本想借酒浇愁,觉得喝醉了或许就……想不起那些事了……结果怎么喝也喝不醉,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后来才从曹伯伯他们那儿知道,我自幼随爹爹和兄长混在军中,是把酒当水喝着长大的,所以……早习惯了……”
任一神情微动,似乎是想到了她那段时间困苦的模样,眉头不禁皱得更紧。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起了经营醉仙居的心思,也才有了后来的茗品楼,所以也算是好事!”她语调轻快的说道。
他抬眼看了看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向外走去,边走却边说道:“刚刚那串珠子,五百万两,记得还我。”
苏澄差点儿一头栽在地上,她就是再不懂玉石珠宝也知道那几颗珠子绝对值不了五百万两啊,心中不禁愤愤,仰头便高喊一句:“你这是趁火打劫!”
任一微微一笑,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去,心想:劫的就是你,怎样?
从那之后,夜羽成了听雨轩的常客,时常来她这里讨口好酒喝,顺便和她学习学习如何使用那弹弓。
他学会后啧啧感慨:“那天真是着了你的道,难怪你说不去狩猎场而要在这听雨轩中跟我比试,这弹弓虽灵巧,但攻击距离和力道却都远不如弓箭,若是去狩猎场的话你是无论如何也胜不了我的。”
。。。
☆、第100章 刀刃悬颈
她微微一笑,也不辩驳,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扬长避短吗,我一个女子就算箭术再怎么好也比不过你啊,自然要耍些小聪明了。”
“罢了罢了,本来与你比试箭术也是不合适,我若不是被那秦轩架到了台面上没办法,也不会提出跟你一个女子比射箭。
不过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你唐扉就是我夜羽的朋友,他日若有机会到我沧澜的地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开口,只要不涉及国事,我夜羽定然全力相帮!”
他说完还从身上翻了翻,似乎想找出什么信物给她,可找了半天却只找出一枚玉佩,顺手就递给了她:“这个你拿着,以后到了沧澜拿它来找我就行。”
跟在他身后的随侍当即有些慌了神,紧张地说道:“殿下,那是王后给你让你交给你未来王妃的啊……”
“啊?是吗?”
夜羽低头看了一眼那玉佩,他一向不甚在意这些东西,自然也不记得是做什么用的,听那随侍说了以后仍旧无所谓的样子:“嗨,没事儿,都是死物,回头再给我的王妃打块儿新的就是了。”
苏澄有些哭笑不得,婉拒了他:“这么重要的东西殿下还是收回去吧,我若真有机会去往沧澜的话就将自己这弹弓命人给你带去,届时殿下便知道是我了。”
夜羽这样的性子,说了要送出去的东西哪里还肯收回来,不容分说便将那玉佩塞到了她手里:“说了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客气什么,要实在不行,我现在就跟你们昭皇好好说说,看他还愿不愿意把你嫁给我,若是他愿意的话过几日你直接跟我回沧澜算了。你这样有趣的人,娶回去倒也是桩乐事。”
苏澄一个手抖险些将那玉佩扔在了地上:“殿下说笑了,唐扉哪里配得上殿下啊,我……”
“就知道你不想嫁给我,瞧把你给吓的。
行了,以后也别殿下殿下的叫我了,我叫你唐扉,你就叫我夜羽就行,在我面前没那么多规矩。
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找你喝酒。”
他自说自话的转身就往外走,走出两步又想起什么:“对了,秦轩这个人野心甚大,此次没能通过我来为难你们定然还会想出别的办法,你们小心些,指不定他又搞出什么新花样儿呢。”
“好,知道了,多谢。”她点头应道。
夜羽这话说的其实不错,秦轩现在恨苏澄恨得牙痒痒,若不是身在昭国皇宫不便出手的话估计早就让她死了八百回都不止了。
但生气归生气,理智还是让他暂时冷静下来,告诉自己要以大业为重,不要因为一时私愤而冲昏了头脑。
这日,苏澄再度被任一传往御书房,走在路上时却忽然被一个冒冒失失的宫女撞到,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宫女也不道歉,慌慌张张的就要继续向前走,却被楚珍一把拉了回来:“诶,你这奴婢怎么回事?没见撞到人了吗?”
那人似是有些恼了,想要挣脱,两人拉扯间忽闻远处传来一阵呼声:“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话音方才一落,那宫女登时一掌向楚珍袭来,看那架势竟然是个练家子。
楚珍是曹铁成的妻妾,跟他学了不少防身的招数,反应也快,当即躲了过去,转眼便和那女子斗在了一起。
苏澄纵然自小野惯了,对这些真正算得上是武艺的功夫却是一窍不通,和普通人打打架或许还行,若真要在这种时候动手,那绝对是讨不到半分便宜的。
她震惊之余很有自知之明的向后退去试图躲到一旁,省的给珍姨添乱。
可那女子眼看来人就要追上自己,一闪身避开楚珍迎面而来的掌风,纤长手臂一伸,猛地就将她拉过来挡在了自己身前,另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柄短刀,紧紧贴上她的脖颈:“别动!不然我杀了她!”
楚珍一惊,当即顿在了原地,追着那女子而来的人也是愣在了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安然长公主,你……你这是做什么?这可是我朝大司农,你若伤了她那就是谋害朝廷命官,是要偿命的!”
原来这宫女竟是狄胡之前派来和亲的七公主拓跋岚烟,她被封为长公主后便形同圈禁般被困在了岚华殿中。自由自在惯了的她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日子,没多久便起了逃出皇宫的念头。
这几日她听闻黎国太子和沧澜王子相继来访,觉得宫中众人的目光应该都集中在了那两处,正是她逃走的大好时机,便打晕了伺候她的宫女,换上那宫女的衣服逃了出来。
可她想的还是太简单了,这皇宫若真是这么轻易就能逃得出去的,那就算不得是皇宫了。
苏澄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当即吓的脸都白了,只觉得那刀刃冰凉冰凉的贴在自己的脖子上,动脉每跳动一次似乎都和那刀刃接近了一分,鲜血随时可能喷涌而出一般。
曾经无论多么危急的时刻,即便她从房顶上掉下来坏了任一的好事,即便她一再惹怒他觉得自己随时可能被安个罪名赐死,但却从未有过这般当真被刀刃架在脖子上的情形。
若说死亡之前离她只有一步之遥,那现在就是连半步的距离都没有,她似乎都闻到了死神镰刀上的血腥味儿,下一刻那血腥味儿就会变成自己的。
聪慧的头脑,伶俐的口齿,此刻的她已经全然想不起这些,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除了紧紧抵在脖子上的刀刃以外再感觉不到其他东西。
拓跋岚烟听闻她就是那近来名声大噪的大司农,刀刃反倒贴的更近了一分:“大司农?我还真是抓到了个宝。
去告诉你们的皇帝,若是不想这大司农死了的话就放我出去!我才不要当这什么长公主!整日关在那殿里像躺在棺材里一样,与其这样还不如拼死杀出去!”
楚珍急的额头上渗出层层冷汗,紧紧地盯着她手中刀刃:“你既是狄胡的公主,就该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无不代表狄胡。你现在因一己之私这般任性妄为,就不怕给自己的国家添麻烦吗?
拓跋岚烟神色微动,手中刀刃却并未放下:“我……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更何况……我早就跟父皇他们说过不要嫁过来的,他们却说什么也不肯听,即便你们昭国只是封了我一个长公主也坚持要把我送来……既然……他们那么轻易的就可以舍弃我,我又为什么还要为他们考虑!”
“你……你的事情与我们小姐无关,你快放了她!”
“我说过,让你们的皇帝放我出宫,我自然会放了她。但是,他若不肯……那这大司农想必对你们昭国也没什么用处,不如就给我陪葬!”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诸多宫中侍卫闻讯赶来,将这短短一截道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任奕的清暖阁离这里很近,听闻消息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