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第4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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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杀手算是被解决了,如果三棱针上的特药的浓度不太高的话,他们的双臂还有恢复的可能,只是这辈子都别想用枪了。庄毁掉了他们的麻**,这六条手臂将失去稳定性。
如果三棱针上的特药够烈……那就不是庄操心的问题了,反正要不了性命,他们是杀手,不敢报警。只是,开枪击伤庄那个杀手受到了点额外的惩罚,双眼散光带弱视。
从进入房间到完成袭击出来,时间只用去了短短的一分钟。
当庄的双脚踏进沱江时,周围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有两条小船分别从上游下游两边包抄过来;最大的威胁来自江对岸客栈二楼,有个黑洞洞的枪口正试图把他圈进准星。
沱江两岸瞬间从黑暗中惊醒,几束强林电到处晃动,罩住庄可能躲避的线路。
庄没敢细查还有什么握,双脚猛烈踏击,激起一蓬硕大的水花。
同时,他的身体忽然变成一道虚影,跃上客栈屋顶,以不可思议的速达奔向黝黑雄俊的南华山。
叶儿没有睡,她面对门口闭目坐在黑暗的房间里。
借助蝶神,她能感觉到庄移动的轨迹。
客栈的大门被敲响,曲奇从另一个房间出来。
他没有看被敲的梆梆响的大门,而是看着叶儿的房间。
“开门吧。”叶儿打开灯光,说;“没什么的,他们只是想进来看看我在不在。”
曲奇打开客栈的门,一大一小两个年轻人走进来。
“苏警官,很对不起,这么晚还来打扰你。”说话的正是查看庄身份的中年人,他出示一份证件在叶儿面前一晃;“我是三处的刑贵金,正在执行公务,需要问你几个问题。你是警官,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苏警官?”叶儿茫然道:“你是在叫我吗?”
不知何时,她原本清澈的眼睛里笼上一层雾般的迷茫。
“苏警官不必装了,我知道,你已经未完全康复了。他在哪里?”刑贵金在叶儿对面坐下,从堂屋桌子下摸出个豌豆大的黑色东西,又指指自己的耳朵;“我听到了。你刚才说我们只是想进来看看你在不在,不错,看到苏警官在,我更加确定他就躲在附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叶儿已然是迷蒙蒙的样子;“他说有人会经常来看看我,让我不要乱跑。你们为什么要抓他?他是好人,你们是警察吗?警察也不能乱抓人。”
刑贵金倒抽一口凉气,他刚才并不能确定苏叶是否真的恢复了,现在,已经百分之百的确定苏叶是在装傻。可是,精神类疾病的检查与判断历来是个充满争议的领域,他并没有证据指责叶儿在装病。
“你可要想明白了。”刑贵金无奈的说。
就在十几天天,也是在类似的情况下,苏警官还遵照他的前任李颂汉的指令,进入江家村引诱“神医李想”露面。这十几天里,她有了很大的变化。
“我在这里,你们应该放心了。还有事吗?没有事就快点走。他不想见你们,你们在这里,他就不会来看我了。”叶儿转过身,做出生气的样子。
“那个叫任强的人就是他,是吗?”刑贵金突然道。
叶儿毫无反应,她根本不知道庄的另一个身份。
可是,曲奇的身体忍不住动了一下,似乎要冲出去,他知道庄的另一个身份。
守在门口的年轻人飞快的拔出手枪逼住他。
刑贵金满意的点点头;“真厉害,竟然在我的眼皮地下遛过去了。不过,他既然露出了马脚,下次就好办了。从现在开始,你们三个人不能离开这里,不能与外界联系。直到他出现,被我们抓住。”
叶儿不敢再面对刑贵金审视的眼光,自从爸爸砍到桂花树后,这是叶儿的第一次撒谎,心里不免涌起深深的自责与罪恶感。她忽然感到委屈,这一切都是为了了那个男人,而他正在快速的离开自己的感知范围。
“苏姐。”门口的年轻人坐到叶儿对面,他正是王文远;刑贵金已然退出酒吧。
“为什么这么叫我,我不认识你。”叶儿抬起头。
“我是文远啊。”
“王文远……”叶儿摇摇头;冷冷的子着王文远;“你骗人,王文远是我们的班长,他是个有理想,有信念的正直警官。你不是,你的眼睛里没有正气。”
王文远有点心虚。他知道叶儿已经恢复了,一直盼望着这次见面,却发觉现在根本无法面对叶儿的子。
“我一定能抓住他。”王文远站起来,冷冰冰的说。
现在,也许让叶儿心疼,才能让他的心里好过些。
“你要抓谁?你有那个权利,但是,你没有资格抓任何人。你内心不干净,你抓不住他。”叶儿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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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卷 四、行路难(上)
午夜已过。(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文學網)
庄从一株高大的松树上落下,前面是座长长的公路桥,桥下是激流险滩。
要进入大山,必须穿越这条不慎宽广的省道,越过桥梁。
桥边突然窜起一人,寒光闪闪,正拦在他的去路。
两条人影撞在一起,又快速弹开。
庄落地后没有丝毫唾,飞快的踏上桥面。
对面亮起两盏雪亮的光柱,一辆越野车冲上桥面。
庄稍微迟疑了一下,越野车已经冲到他身前十米处。
车上探出一个人头,顶端的警灯同时开始闪烁,喇叭里传出呼叫声。
“吐接受检查,这里被包围了。”
庄横移三米,轻飘飘越过桥栏,消失在黑暗的虚空中。
车上下来两个人,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庄越过的栏杆处,用强光手电向下搜寻。
从桥上到下面的水面,直线距离超过三十米,至少十层楼高。
他,就这么跳下去了。
五月二十三日上午九时三十分,怀化火车站。
庄换了身行头,西服革履器宇轩昂,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司机打开后备箱,将一个黑色皮箱拿出来,殷勤的目送庄走进检票口。
从凤凰城到怀化,庄用了整整九个小时才走完这一百公里。
开始的三十公里完全是沿着公路步行。天快亮时,庄从路边的一个饭店门前偷了一辆摩托,才在九点之前赶到怀化火车站。
那辆摩托车被庄以二百元的价钱卖给了一个收赃者,现在大概正在某个修理部的后院被改头换面。庄没有别的选择,只有等这件事过去,再回去登门做出补偿了。
十点整,从怀化开往上海的快速列车正点开出。
如果不晚点的话,这次列车将在二十四日中午之前到达上海。
庄所在的硬卧车厢空荡荡的,只有十几个乘客。庄在上铺,中铺没有人,下铺坐着一个衣着干净的老者≡面的铺位差不多,中铺空着,上铺是个大学生摸样的年轻人,下铺上是一个带着半大孩子的中年妇女。
怀化虽然是始发站,大部分铺位都被留给了吉首、张家界和省城长沙。
庄从票贩子那里拿到的就是一张到长沙的票,不过没关系,只要肯出钱那都是小问题,软卧车厢肯定有空位。那价钱,比飞机票还高出一截。
庄从皮箱里拿出不锈钢茶杯,沏上杯热茶,与老者攀随意谈着,时不时逗弄那个不太可爱的男孩。孩子有点淘气,上车后后哭闹了一阵,后来就不停的吃东西,果皮乱丢,把老者放在茶几上的茶杯都碰倒了。
中年妇女不停地替孩子道歉,就是不舍得约束一下孩子的行为。
十一点半左右,列车停靠在吉首火车站。
庄忽然发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件蠢事,他不该乘火车,而应该从怀化做大巴或别的交通工具。站台上有几个便衣,很仔细的查看着每一位上火车的乘客⌒两个,随着乘客登上了列车。
凤凰城位于怀化与吉首之间,庄之所以选择在怀化上车,主要原因是他要做出躲进大山深处的假象。
可是现在,从对手的布置能看出,这次开往上海的列车似乎成了重点监控的对象。
随着旅客的增多,车厢里热闹起来。
夹杂在旅客中的两个举止证明,庄确实做了件蠢事。他们关注的重点是三十岁以下、二十岁以上的男性,尤其是这个范围内的男性单身乘客。
庄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男孩,男孩一把抓过去,却怎么也撕不开巧克力表面的铝箔包装。
庄把他抱在怀里,一点一点揭下包装,露出里面的褐色巧克力板。男孩抓住庄的手就向嘴里送,庄用湘西话责备了他一句,这是现学现卖,刚从中年妇人那里偷来的。
男孩立即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放声大哭起来,惹得包括那两个便衣在内的众人侧目。
庄在男孩耳边低声说着什么,暗地里,揽在男孩肋下的手轻轻弹动,同时掰下一块巧克力塞进男孩嘴里。不了解的话,谁都会认为这个面貌朴实的男人是男孩的父亲。
便衣走到庄面前,将躺在上铺听音乐的大学生叫下来,检查他的身份证。
他们没有理会庄,也没有要求老者与中年妇人出示身份证,看完就到下一个格子里去了。
中年妇人示意男孩过去,庄笑着说没关系,继续一点点的喂男孩巧克力,一直喂了三块,直到两个便衣离开这节车厢。
他还没意识到任强的身份已经不安全了,只是凭本能做出这个降低风险的举动。他看到,便衣将每个检查过的身份证都进行了很详细的登记,任强这个身份曾在凤凰城跳岩旁敏感的酒吧出现过,如果被对比审查的话,有一定的风险。
列车在吉首停留了整整十五分钟,比正点开车的时间晚十分钟才缓缓启动。
庄从窗口子着两个便衣走向出站口的背影,刚松了口气,却与另一个人的眼睛碰撞在一起。
那是烟子,她站在出站口外面。
庄连谜回目光,心里暗叫糟糕:烟子很可能认出他了!
虽然只有短短半秒钟的交流,但是列车才刚刚启动,烟子有足够的时间思考。他们曾经是那么亲密,烟子熟悉庄的每一个特征,知道他改头换面的本事。
他探头烟子正奔向车尾,她要上车!烟子身边还有两个人,那两个便衣正在打电话。
庄把男孩交到中年妇人手里,起身走向列车联结处。
列车乘务员刚打开卫生间的门,庄迅速的钻进去,锁上门。
这次火车不能坐了,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到达下一站张家界还有两个小时,烟子与大火轮厮混过几天,跟在她身边的两个人正是神钩王寒的弟子,王天王地。
庄不认为自己能安然度过这两小时□天王地是两个不要命的愣头青,莽汉子。神钩王寒与大火轮已然废在自己手里了,他们一定对自己恨之入骨。
庄推开卫生间的车窗,列车刚使出车站,正在加速,外面是吉首市区的街景。
庄计算着烟子上车的时间,估计她已经进入车厢,正在向这里赶来,不再迟疑,身体蜷曲成一团,从车窗上部狭小的空隙内翻出车外,手一松,轻巧的落在道基上。
吉首的绿化不错,正午时分,附近没什么人。
庄随着列车奔跑了几步卸去冲进,闪身钻进路基旁的树丛,俯下身趴在地上,等列车离开视线才站起来。
火车是不能坐了,最好的选择只有乘飞机了。
吉首没有飞机场,最近的机场是怀化芷江机场和张家界荷花机场,很明显,这两个地方都不安全。
庄遛下铁道,走上大街,招手叫过一辆的士;道:“去车站。”
列车上,烟子坐到庄曾经的座位上,问那个老者:“刚才那位先生呢?”
“他去餐车吃饭了。”老者指指餐车,与庄消失的方向真好相反。
“你骗人,叔叔去那边。”男孩的嘴角还有巧克力的痕迹,他一直在盼望庄快点回来。
烟子狠狠的盯着老者,骂了句,匆匆向卫生间方向奔去。
老者喝了口茶,对中年妇人说:“这个孩子很聪明,可是,如果不好好管教的话,你会后悔的。”
妇人不愿意了,撅起嘴道:“后悔也是我们家的事。”
“我会看相,他的相貌正在朝孤凉怨毒方向转变,将来会害死你和你们家所有的人。”老者板起脸;“他太任性了,现在开始管教,已经有点晚了。”
妇人脸色大变,老者提起自己的行李向餐车方向走去。
吉首并不大,几分钟之后,的士就停在车站广场上。
庄付钱下车,走了十几米,上了另一部的士,这次的目的地是市中心的商业区。
从第四辆的士司机嘴里,庄打听到了自己消知道的信息,第五辆的士将他载到一个二手车交易市场门前。
现在最要紧的是立即离开吉首,烟子很快就能搞清楚庄已经不在火车上了,他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小时〃一的选择就是卖一辆汽车,二手车是最佳选择。
半小时后,庄开着一辆八成新的越野车离开了交易市场。他没有时间讨价还价,二十万买一辆这般成色的有牌照的进口越野车不算贵,而是便宜。
谁都知道便宜没好货,可这辆车的质量真还就没什么问题⌒问题的牌照,二十万的价钱,能买到的是一辆只能在吉首本地跑的走私车。将来可能遇到的诸如审车过户之类的问题,不在庄考虑的范围之内。
二十三日夜二十点整,越野车驶进武汉天河国际机场的停车场。
庄从吉首上直接上高速,幸亏发达的高速网络纵横湘鄂大地,六百多公里的距离,庄用了不到七个小时。如果算上在市内浪费的时间的话,越野车在高速上的平均时速大概在一百三十公里左右。
庄停好车,将钥匙丢在车下,今后,这辆车就与他没什么关系了。
他在路上就打电话定好了国航二十二点四十分飞往上海的航班,还有两个小时,庄计划在机场吃点东西,顺便买个提包与几件旅行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