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面具-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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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找机会到外面透风,才发现今天南海宫澜内似乎没有别的会员,几个小厅内没有常见的私人演出,也没见到柳希兰或柳曼湘。也许是副市长的原因吧。
饭局吃的理智,结束的也很有条理。
开席前,松井平志就声明不善饮酒,无论什么酒只喝三杯。果然,这顿接风宴从头到尾他真的只喝下三杯酒庄红。池田一雄一样很小心,浅尝即止没喝多少酒。
好在在座都是有身份的,讲的合作和友谊以及对福华造船的展望与祝愿,所以这顿饭吃起来就很没意思。好像只有小骗子感觉无聊,别人都是一副兴致颇高的样子。
副市长先走离开,然后是银行薛行长告辞;郑区长要走时被田公子拉住了,其实谁都能看出来郑区长不是真的要走,庄只好又陪着松井平志到漫江花雨喝花酒。
田公子为客人准备的是一场艳舞;漫江花雨的艳舞与一般意义上的艳舞有本质的区别,据说是视觉的盛宴与感官刺激的享受,这也是八品兰花旗下的夜场与别的同行最大的不同。
田公子带着客人们走进漫江花雨的地下室,地下二层有更多的普通包间,三层被整体改造成为一间艳舞厅,名为夜兰昙境。
就在半年前,庄在某个深夜来过这里,再次进入,完全是另一番感觉。
没有了刀光桨,没有了隐伏在黑暗中的凶险,与漫江花雨的整体风格一致,入眼处处花香,素雅安详。室内视野宽阔,能容纳四十位左右的客人,完全感觉不到身处地下的压抑。
夜兰昙境内的表演是要预定的,每晚一场,价格高的离奇,却不愁没有人来消费。事实上,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夜兰昙境内有这样的表演,这样的演出只对一定阶层的人士开放。
今天这场的观众只有六位,田公子、百里宵、松井平志、池田一雄、庄和郑区长。
夜兰昙境内不提供酒精饮料,正中是一座圆形祭台,庄刚坐下还没在意,喝着清香幽溢的兰花茶与池田一雄说说笑笑。
猛然爆出束烟花,祭坛上升起一位纱衣少女,手中金铃轻摇,夜兰昙境内灯光暗淡,演出正式开始了。
一缕蓝色的灯光从高空射下,就如一缕月光照在少女身上,她的衣衫在灯光下变成透明的纱,曼妙妖娆着舞蹈出轻轻响起的江南丝竹。
蓝色灯光摇曳出更大的光环,祭坛周围不知何时又出现四位身材窈窕的少女,头戴面具,脚下都是一方洁白的绸毯,三尺大小,她们就在那白毯上轻歌曼舞。
深沉的鼓声敲击,蓝色灯光急速旋转,又一只炽热的橘色灯光加入,坐在下面的观众才看出,面具也是有意义的。
左边的少女的面具上是青龙图案,她穿的也是一袭青色纱裙,舞姿时而柔美时而张扬∫边的少女带着虎型面具,穿一件黄色紧身衣,她的身材是最惹火的。
最前面的少女身材娇小浮凸有致,她带着象征朱雀的凤凰面具,身披五彩纱裙,轻纱下面除了两串兰花遮住胸前两点和腰下,再无别的衣物。
后面是一身黑良皮裙的女鼓手,带着龟蛇面具,挥着鼓槌绕一面红色大鼓旋转。
这时,庄才看出整个祭台已变成**的形状,立在祭台上的少女褪下外衣露出一身红色的薄丝纱衣,戴上兰花面具,就如一枚骄傲的红樱桃,让观者感受到无限诱惑。
丝竹变换为靡靡之音,少女的舞蹈渐趋狂野奔放,身上衣物也随着灯光的明暗逐渐减少;到最后,她们都与最前面的朱雀少女一样,轻纱下只余两串兰花,最后面的少女已站在鼓面上,以一双玉足为鼓槌,击出怪异的节奏。
夜兰昙境果然别有洞天,虽然没有酒精的刺激,五位少女举手投足间散出的别样风情已让人迷醉。她们的身体时而蜷缩折叠,时而轻柔舒展,但每个转换都伴随着不可思议的颤动,胸前、臀部的颤动尤为明显;花瓣也随着颤动片片落下;庄与别人一样,都在担心那些花瓣早晚会掉光,也盼望着那一时刻早些到来。
祭坛顶部的少女开始施展真舞艺,她把抬起修长的左腿,把全部重心都落在右脚上;捏起兰花指,整个身体柔若无骨的扭曲着,只这个动作就让人血脉喷张。
池田一雄叫一声,跳起来扑上祭坛。
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田公子不好说什么,松井平志用日语叫他回来,池田一雄以完全忘乎所以,根本不加理会。
庄知道,池田一雄上去也没什么,他在兰花仙子那里占不到便宜,笑着往后缩缩。
果然,池田一雄攀上祭坛,兰花仙子右手轻弹,兰花指变换,两点花露正滴进他的双眼。
池田一雄闷哼一声从祭坛上翻滚下来,捂着脸低声嚷嚷着:“我有钱,有很多的钱……。”
祭坛上,兰花艳舞还在继续,又有八位少女闪出来,她们都举着绿色长绸缓缓舞蹈着接近祭坛;身材也都是极好的,腰肢纤细衣着更暴露,白嫩的身体上只有几片绿色树叶,在绿绸中闪烁。
鼓声激扬,祭坛上的五位舞者身上的的花瓣将要脱落殆尽,八位少女已奔上祭坛,汇聚在兰花仙子周围。
就象变魔术一般,八面绿绸合拢在兰花仙子手中,从她的兰花指中,流淌出一块巨大的绿色幕布,从上而下把整个祭台笼在下面。
这应该是高潮了,风从四面吹来,一群少女隐绿色绸布下继续舞蹈,影影绰绰能看到那些年轻而美丽的身体在绸布摆出一个个充满诱惑的造型。
这一次,是郑区长忍不住了,骂一声就钻进绸布下。
田公子哈哈大笑,他似乎是看过的,知道后面要出现的场景。
郑区长没被踢出来,他钻进就迷失了,在绿色绸布下东一头西一脚,却摸不到任何一个少女的身体。从外面能看到他可笑的样子,郑区长被某位少女伸腿绊倒,就再也没爬起来,成为祭坛上的一个道具。
祭坛顶部的兰花仙子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她是唯一还能被看到的,高举的右手牵扯着绿绸,随风摆出阵阵波涛。
灯光渐渐明亮,她身上的每寸肌肤都清晰起来,除了看不到兰花面具下的脸,白皙柔软的身体几乎半裸,当真是玉色生香。绿绸波涛般汹涌着,兰花仙子如狂风中的白玉兰逆来顺受且柔软缠绵,楚楚动人。她上身的花瓣已落尽,两枚嫣红的蓓蕾傲然廷在坚挺乳峰之上,晶莹剔透的裸体被从天宫降下的明媚之光染成金色。兰花艳舞美仑美奂,庄也被挑动得想要扑上去,把她抱在怀里轻怜密爱。
兰花面具被摘下举在半空,露出少女及其美貌的面孔,明亮如遍的眼睛透着媚人的光扫视一圈,就这一眼似乎把下面所有人都看尽了。
虽然她还画着淡妆,庄隐约认出来,兰花仙子竟然是柳曼湘,八品兰花四姐。
此刻,柳曼湘与平时截然不同,天生媚骨姿态撩人,却还隐含神圣。她樱唇轻启吐出一缕啸音,绿丝绸忽然从她腰间脱落,当大家都想欣赏她美妙的身体时,柳曼湘兰花指张开,飞扬的花瓣从天而将,把她掩在漫天花雨中。
“叮”!金铃又响,夜兰昙境内的兰花艳舞结束;只余下一柱蓝色幽光射在祭坛上,还有阵阵花香。
绿绸裹着少女们的欢笑声消失了,郑区长和池田一雄才清醒过来。
松井平志轻轻鼓掌:“好美的艳舞。”
第十三卷、蛙鸣蝉燥 十、浑水(上)
艳舞过后,大家又回到田公子的太师府。
池田一雄被刺激得象只燃烧的公牛,喝下几杯酒后,叫嚷着要小姐。
郑区长完全露出大众本色,也提出类似的要求。
田公子有些为难的说:“这里与别处不一样,只有花仙子,没有小姐。”
庄也一时没明白花仙子和小姐的区别,不过一会儿他就全明白了。漫江花雨的花官送进来六位花仙子,她们虽然衣着暴露却毫无风尘气息,落落大方的随客人喝酒、唱歌、跳舞,拉拉手捏捏腿还是可以的,再有别的动作就是自找没趣了。
郑区长半截身体都被酒水泼湿,只嗅到花仙子耳边的香气就老实了;池田一雄更糟糕,喝下一杯绿色鸡尾酒后,干脆就呼呼大睡过去,也不知是醉了还是被药倒了。
“花仙子是不能硬来的,要先讨她们的欢心,才有可能成为入幕之宾。”田公子说完,低声在松井平志耳边道:“松井先生,你消得到那个兰花仙子吗?”
松井平志想了想,摇摇头:“那样太破费了,我不喜欢交易来的女人。”
庄对这样的场面有些厌倦,曾经他也在灯红酒绿中迷醉过,但现在只感到无奈。他知道,每个花仙子背后都有一段心酸故事,八品兰花不会收留自甘堕落的女人。在冰冷的金钱社会里,她们是一群凑在一起享受温暖的可怜人,为了生存也许会做些不情愿的事,但是绝不低贱。他更关心松井平志的镇定功夫,兰花仙子的艳舞有迷惑心神之功,刚才,最冷静的就是这个貌似普通的外来客了。
池田一雄……他的眼睛几次瞟向松井平志的左手,中指上有枚朴实的黑色戒指。这莫非就是护佑松井平志能保持心神镇定的宝贝?
郑区长刚才在那个花仙子耳边说要照顾她一辈子,惹来娇笑,庄看到她眼底的讥讽,对于她们来说,那是太沉重的话题,被酒色迷醉的男人,根本没资格谈论。
田公子如果要安排个女人,一定会花费一笔大价钱,但被拒绝了;庄正想着松井平志的话,分配给他的花仙子依偎过来,凑近耳边说:“先生,有人要见你。”
在漫江花雨内要见自己的,一定是青梅或柳曼湘吧?庄站起来,揽着花仙子的细嫩的腰肢说:“我们去下面看戏,呵呵,各位少陪了。”
田公子稍显意外的看着他,庄眨眨眼,对松井平志道:“松井先生,我们改天再聊,今天晚了,先告退。”
他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仔细想想,见一面就可以了,他不欠包房内任何人人情∴反,田公子和松井平志多或多或少欠他点人情,为人为己,他也要识相点,别老在这里充大头蒜。
花仙子把庄引到三楼一间包房前,鞠躬道声:“请进。”
门开了,庄进去后又无声的闭上,小型吧台前坐着两个女人:柳曼湘和谢晶。
柳曼湘已换上一套保守的晚礼服,胸前饰三朵香雪兰;兰花指捏一杯红酒,恢复慵懒安适的姿态。谢净袭黑裙,依旧冷艳,指尖依旧夹支细长的香烟。
庄鼓掌笑道:“实在精彩,能欣赏到柳小姐的精彩舞技,三生有幸啊。”
柳曼湘从鼻孔里发出一生轻哼,眼角含笑道:“如果祝掌门有空多来捧场,也许欣赏到二姐的兰花艳舞,那才真的精彩呢。”
“二姐,柳希兰?”庄实在不能把正经干练的柳希兰和刚才的艳舞联系起来,那不是太……。
“有什么奇怪的,兰花姐妹没有高低贵贱,这是兰花的精神,无论是谁,都要为兰花出力。只有大姐才能例外。刚才不是因为你,才不会让那些人看到我的真面孔呢。”
“男人都一样,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宝贝,柳家姐妹挣钱很辛苦呢。”谢晶随烟雾吐出一句。
“两位美人叫我来所为何事,先说明,我现在已不是什么祝掌门,祝飞才是掌门;老子已经半隐退了。”
柳曼湘与谢晶同时惊呼一声,又兴;在她们看来庄真的很滑头,把掌门让给索翁达活佛,虽然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听说田公子正在谋划一件大事,请祝兄来就是想知道的更详细的情况,你不会隐瞒吧?”谢晶从吧台上取出酒杯,调处一杯蓝色鸡尾酒,最后丢进去一枚青果送到庄面前;“海的女儿,我的专利。”
庄轻啜一口,果然美妙,冰冷入口炽热入腹,头脑更清晰了;他看到,柳曼湘背着谢晶对自己眨一下右眼,细嫩的手指比划出个请便的信号。
“既然谢小姐想知道,我没什么可隐瞒的,其实,我知道的不多。”庄思索着柳曼湘的真正意思,把自己知道的大致说给谢晶↑括从曰本到刚才,没有隐瞒多少。柳曼湘的手势在暗示他,不需要对谢峻瞒什么。
“原来井池雪美小姐……很好,谢谢祝兄。”谢晶听完,若有所思的旋转着酒杯,又问:“如果我们谢家投资福华造船,祝兄认为有风险吗?”
“投资的问题……。”庄没看到柳曼湘的暗示,只好说:“我不知道,谢小姐应该知道,对于这样的事我没什么经验。田公子会答应吗?我是说……。”
“田公子?他啊,早就想邀请我们加入了。”谢晶冷冷一笑;“福华造船太大了,完成全部投资大约要五百亿;没有我们帮助,只前期的论证部分,三个田公子也做不下来;谢家在台湾投资有造船厂,田公子身边的高参就是我们给他请来的。”
“那么……政府会同意吗?”庄吓了一跳,一是为田公子竟然敢与地下钱庄勾结,二是为银枪的神通广大。
“这件事如果办成了,对中国的造船业会是个巨大的提升,福井造船曾经为曰本政府制造过中型航母,它们的水下推进技术至今仍超越中国二十年,我看不出政府有什么反对的必要。就是知道又如何?谁都会睁只眼闭只眼;井池家的技术和经验是掏钱也买不来的。哼,田公子现在和鳄鱼们搭上了,想借此对我们提条件。听祝兄这么一说,原来他一直都没把握啊。”
“可是……。”庄脑子有点混乱,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可是,女人都是喜欢八卦的,谢晶和柳曼湘已经转换话题,关心起他的身体健康的问题,还有他与雪美小姐的绯闻的真假;进而又议论起江湖上的年轻俊杰哪个更酷。
小骗子只好把满头雾水压在心底,暂时,他也没想搞明白。至少今天是没什么机会,窗户发白,天已经快亮了。
接下来的一周,没谁来打扰庄,他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与香薰理疗中心的建设上。这可是关系到伤势恢复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