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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被咬了以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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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排,第四块。
  我找到了,是一座合墓。墓碑一尘不染,大概有人一直来打扫,碑面上两张照片男左女右并排贴着,一看就是进猎人协会时拍的标准像,一本正经,一点也不像父亲平日里的样子,倒是母亲,一贯温婉可人。
  我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轻声说:“父亲,母亲,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们不用担心。作你们的女儿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还是赖在你们家里。”我脸上明明是带着微笑的,也不是很难过,却还是不争气地落下眼泪。
  用手背把泪水抹掉,我拍着膝盖站起来,转头看见枝縻闭着眼睛,双手合十,神情分外庄重。
  “喂,你刚才在干嘛?”待他睁眼,我问道。
  枝縻嘴角一勾,竖了食指抵在唇上,说:“秘密。”
  我撇撇嘴,刚想说“不讲就算了,谁稀罕”,突然觉得心跳徒然加快,然后胸口一阵胀痛,就像要爆开了似了,眼前瞬间一黑,我摇晃着捂住胸口。
  “小蓠,怎么了?”枝縻急忙扶住我,疼痛逐渐加剧,我闷哼一声,靠在他肩上直喘气,他也不敢乱动,只好交叠双臂圈住我。
  约过了一分钟,抽痛就平息了,我深呼吸一次,站直了身体说:“我没事了。”见枝縻看着神色不定,我又补充道:“大概是最近运动密集,情绪起伏不定,心绞痛了。”
  他皱着眉问:“真没事?”
  我肯定地点头:“真没事。”
  “那也得回去查查。”枝縻不由分说抱起我就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上一章是不是早更了一天呐……o(╯□╰)o虽然是几乎零点更的……
算不清日子的某人……掩面




第四十七章 夜幕沉沉

  会长室里,索爷他们还在聊着,猛一见枝縻抱着我进去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我被搁在位子上,一边嚷嚷着“我没事”,一边动动胳膊扭扭腰,努力表现得我很生龙活虎,无奈大家全都无视我,一听枝縻说我刚才心口痛,立刻打电话召了个会里的老中医来。
  不出五分钟,老中医便闲庭信步地从外面踱进来,环顾一圈,不声不响径直坐到我边上,捻着山羊胡子给我号脉,不时专注地望上我两眼,一脸高深莫测,很有神医仙风道骨的风范。
  我被他看得有些心里发毛,心说莫不是真有什么重病?
  结果诊了半天,老中医收了手,瞟了眼枝縻说:“别紧张,没怀孕。”
  “……”我觉得窗外有乌鸦飞过。我收回“仙风道骨”那个形容。
  “君尘,你给我认真点!”索爷气不打一处来,“谁让你诊有没有怀孕的!”
  “你又没说清楚要诊什么。”老头儿给自己倒了杯水,悠闲地抿了一口才正经地开口道,“小姑娘没什么毛病,就是心思郁结而已,什么都别想,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我保证你健康。”
  “老爷子这不是废话嘛,都挺尸了还能得什么病。”天佑说出了我的心理话。
  “兔崽子皮痒了是不是?”老头儿作势要抽他,天佑赶紧往后边一跳,老头儿摆摆手道,“没事儿我就走了。”说着就晃晃悠悠地走出去了。
  “我说没病吧,你们还不相信。”我起身道,“索爷,荆姨,我有事想商量。”
  紫荆看了眼索爷说,见他没什么表示便对我说:“现在也不早了,你还是先去休息,等明天再说吧?”
  我想了想也好,遂朝荆姨点点头,约好了明日九点再见后,众人散去。
  雷池安排了有两间厢房的独立小院儿给我们,寻至门口时,我突然想起漠常还在外面,问枝縻,“漠常怎么办?睡车里?”
  “嗯。”枝縻摸着下巴说,“不然让他进来,合睡一张床也可以。”
  “好啊。那,晚安。”我答道,顺手推开身旁的房门,没想到枝縻也跟了进来,“干嘛?这间我要了,你睡对面。”
  “对面不是让给漠常了?”枝縻一脸无辜,“你答应同我合睡的,不然哪来的空房间。”
  “你别扭曲我的意思。”我瞪他,“怎么想也应该是你和他睡一起,我自个儿一间屋子吧。”
  “他打呼噜,我不要和他一起睡。”枝縻推着我进屋,眨眨眼道,“莫不是你怕自己把持不住扑倒我?”
  “嘁,怎么可能。”我瞥他一眼道,“分明就是你占我便宜。”枝縻闻言但笑不语,我也随他去,反正睡着睡着也习惯了。
  猎人协会的客房古典和现代并存,想来是在沿用已久的老宅上做的改建。正中是一张圆桌,两个圆凳,墙上挂着空调;左边是一道月亮门,门内是带帷幔的架子床;右边是卫生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我抱着浴袍进浴室,边洗澡边盘算明天有哪些事情要商量的。首先要同索爷申明,如果结盟不是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那便会事倍功半,还不如不结的好。其次便要问他有没有安插情报份子在我们其中,夙夙一事与他有无关联。再次,有关法阵的信息荆姨可以帮着查查,人类的情报网比血族更扎实,如果能抢先找到第三部分并毁掉的话,便能不再受制于漠枫。
  “小蓠。”枝縻敲门,“雷池差人送了点心,你晚饭没吃,快些洗完出来吧。”
  我应了一声,这才意识到肚子饿,三下两下擦完了身体就冲向食物。
  点心挺实在的,一盘肉包子,一杯热牛奶。我翘着二郎腿抓着包子啃,枝縻坐在对面掂着一包血袋,我伸长脖子瞄了眼,“雷池还想得挺周到的嘛。”
  枝縻随口道:“他大概怕我出去觅食。”
  我点头表示附议,“那你可不要辜负了他的心意。”枝縻朝我掀了掀眼皮。
  两个肉包子下肚,我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摸着浑圆的肚子去刷牙,准备睡觉。爬上床的时候,老旧的木头床板“嘎吱嘎吱”直响,犹如在控诉我的体重,枝縻在外间很不厚道地轻笑出声,结果待他梳洗完躺上来的时候,床也“咔吧咔吧”叫唤了几声。
  我边往里挪边乐道:“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嘛。”
  “那是因为你太重了。”枝縻放下帷幔道,“晚上睡觉安分点……”
  我以为他在讽刺我会把床压坍了,遂一个翻身打算敲敲床板以示它的厚实,没想到动作幅度太大,重重磕到了手肘,我嗷叫一声,赶紧揉。
  枝縻凑过来叹气,“早料到了你笨手笨脚一定会撞到。”握着我的手臂翻看。 
  我反驳,“嘁,我四肢灵活哪里笨手笨脚啦?这不是没睡过硬板床不习惯嘛。”转头瞪他,忽然发觉我和他离得极近,似乎都能感受到呼吸的气息。
  “明天肯定有淤青。”枝縻放下我的手臂,抬眼看我,眼神温柔得我看着有些晃神,愣愣和他对视数秒,我觉得有些热,猛地别开视线咳嗽一记道:“咳,不早了,我睡了。”抖开床尾的被子,搭了一个角在身上,我面朝墙壁合眼睡去。
  五分钟后,我翻身。
  十分钟后,我挪动。
  ……
  半小时后,我仰躺着,仍旧清醒,
  “床太硬睡不着?”枝縻转过身问我。
  “大概吧……”我是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着的人,失眠对我来说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我哀叹一声,盯着床顶说,“数绵羊有没有用?”
  “没试过。”
  “哦。那我试试……”我默默数了起来,数到五十只的时候,我放弃了,“越数越清醒,没用。”
  枝縻闷笑,“自然是没用的,你一直惦记着数到哪儿了,怎么会睡得着?”
  我头一侧,一脚蹬过去,“我数完了你才说?” 
  枝縻笑得更欢了,“谁知道你真会去数。”
  我气结,抬脚就踢,他伸手一挡,捏住我的膝盖稳住我,“好了,睡不着就躺着,一样是休息。”我撇撇嘴,继续望床顶。
  夜未央,枝縻和我一样仰躺着,他睡眠一向很少,我不睡,他更不会在我前面睡着。架子床营造出的氛围很暧昧,大小也远不及一般的双人床,这是我头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和他睡得这么近。
  和枝縻相处了半年时间,大部分日子朝夕不离,彼此揣测防备,而后心思越来越复杂,心性越来越凉薄。我并不想看破红尘,羽化归去。等我摆脱命运的束缚后,谁能留住我?会不会……是他?
  犹如回答我一般,搁在身侧的手忽然被搭住,继而慢慢地十指相扣,我心头一颤,不知可否把这一握看作一种挽留。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觉得让他们谈个情说个爱很别扭……挠头……




第四十八章 圣血盟约

  迷迷糊糊睡过去又迷迷糊糊醒来,蹭了蹭枕头睁眼,发现床边是空的,歪着身子扒开帘子,明亮的日光很晃眼,可见外面正艳阳高照。
  我揉着眼睛趴着问枝縻,“雷池又送吃的来了?”桌子上白花花的,估计又是包子。
  枝縻好像正埋头写着什么,闻言停笔看了我一眼,吐出两个字,“吃货。”
  “嘁,我又不是吃你的。”我下床趿着鞋子走过去,瞄了眼桌面,上面摊着一张泛黄的油纸,密密麻麻布满了黑色字迹,我皱眉道,“不会又是要我背的咒语吧?”
  枝縻摇头,竖起纸,“这张是羊皮纸,我用古精灵语写了盟约。”
  “关于人类和血族永远和平相处的?”我坐了下来,枝縻朝我颔首,我在他眼里发现了一闪而过的精光,犹豫了一下,问他,“你……仅仅以族长名义缔结?”
  枝縻粲然一笑道:“当然不,以血皇的名义。”
  我双手支在桌子上,托着腮帮子,盯着菜包子。
  虽然我知道枝縻一直有心王位,但这是我第一次听他提及“血皇”二字。其实他并非如漠枫般追名逐利之人,皇位对他没太大的吸引力。若说是因为报仇,那直接单枪匹马杀了漠枫后宣布恢复六大家族合议的模式就可以了,没必要花费力气征服所有人。而他对于“善恶”的观感又一向很淡,他没有漠常正义,不见得会因为漠枫滥杀无辜而挑起重任。想来,幼年的杀戮还是带给了他深远的影响,“成为血皇,是因为权力可以保护很多东西吧?”
  枝縻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我忍不住说:“但同时也会失去很多东西。”深深互望,他眸光里流转的华彩有我读不懂得东西,我抿抿嘴,语调一转,摇晃着脑袋说:“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呐。”
  枝縻笑了一下,卷起羊皮纸敲了我的脑袋,“快去刷牙吃早饭。”我斜他一眼,抓了抓头发,打着哈欠洗脸去了。
  吃饱喝足后,去对面敲响了漠常的门,把他从睡梦中拖起来一同去会长室。
  一见到索爷,我就把昨天想好的都与他说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是希望他不再处处戒备,同时,我也坦白了我们目前的发现,从索爷的表情来看,他确实不知道法阵一事。
  “协会确实监控了你们,但仅仅是出于安全因素的考虑。”雷池说,“在禾萝家的别墅里,我们事先安放了监视器。”
  “监视器?”我心念一动,“你们放在了哪里?”
  “客厅和你们卧房。”
  “那前日夜里,你们有没有见到谁进了我们卧室?”
  “抱歉。”雷池看了眼枝縻道,“卧室里的设备工作异常。”
  我失望地“哦”了一声,枝縻安抚性地拍拍我,展开羊皮纸,上前一步递给索爷,索爷只扫了一眼便惊了,“苏利亚盟约?”
  我一抬眉毛,原来枝縻早上写的是这个,我还真没想到在搁着包子的餐桌上写的居然是如此神圣的东西。当年,人类和血族的先辈便是在苏利亚这个地方歃血为盟,彼此约定互不侵犯,如有违背,株连九代血亲的性命,所以苏利亚盟约又被称为圣血盟约。
  “助你当上血皇,这是我唯一要做的吗?”索爷目不转睛地盯着枝縻,眼神苍老而锋利,“而且,茜弦茶烟以后由我族保管?”
  “对。”枝縻朗声道,“我为血皇一日,两族便和平一日。”此言一出,犹如金石般“锵锵”坠到地上又弹到墙上,激得人脑中“嗡”地一响,久久回荡。
  我站在离枝縻三步远的地方,不由自主地凝视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人,他脸上的神情既不是平日里漫不经心的邪笑,也不是冷峻倨傲的轻蔑,更不是旁若无人的游离,而是逼迫人心的犀利。有一种引得千万人为之臣服的王者威严在经历漫长的蛰伏后终于爆发出来,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好!好啊!”索爷猛拍一记桌子,“茜弦茶烟失踪已近一百二十年,我是这一百多年以来的第六任猎人协会会长,希望愈演愈烈的纷争早日结束,我能在有生之年里,看到两族和平的一天!”索爷俯身抽出一把匕首,割开手掌,鲜血甫一滴到纸上便迅速溶入纸中,枝縻也划开了手掌,滴血入纸。羊皮纸吸饱了血后,像得到了力量一般漂浮起来,本来黑色的字迹逐渐转化为流动的金色,明亮的光芒照得室内熠熠生辉。当所有字迹都变换完毕后,整张羊皮纸“啪”地一声,消失在空中。
  盟约正式缔结完成,一屋子的人全都喜形于色,荆姨冲过来抱住我说:“小蓠,我们现在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我被她的热情弄得有点尴尬,眼神四下乱瞟,“枝縻和协会不是早就结盟了吗……”
  墨海说:“那可不一样,之前充其量只是互惠互利的合作罢了。”
  “是啊,真期待和平的日子早点到来,我第一个就要去申请休假,闲他个十天半个月的。”荆姨放开了我,兴奋地畅想未来,一眼瞅到天佑,拍着他的肩膀说,“小子,干嘛愁眉苦脸的?”
  天佑摸着鼻子,无奈道:“看来我以后得好好适应适应血族的味道。”
  “什么味道?”漠常举起胳膊嗅了嗅道,“老子天天洗澡,能有什么味儿?你鼻子有毛病吧?”
  天佑白了他一眼,“你鼻子才有病呢!我这叫敏感,敏感你懂不懂?”
  漠常认真地点头,“懂啊,不就是有病嘛。”
  天佑气结,鼓着张包子脸,我心下好笑,以后要是有机会,天佑可以向璘睿学学耍嘴皮子的功夫,他这个秀才可是每次都能赢漠常这个兵的。
  “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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